《森之谷》史小荷

12、第 12 章

　　我跟露珠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东看看西瞧瞧，这儿摸摸，那儿碰碰。不一会儿，我跟露珠手里拿着好多吃食，自然，扶摇手里也拿了不少好玩的。
　　逛着逛着，集市人群聚集在一个地方，我跟露珠拉着扶摇好奇地挤进去。“分明是你撞的我。”林宣生气的道。另一个男子道：“是你撞得我。不要以为你是王上的公子，就可以颠倒黑白。”林宣气道：“李松，你才是颠倒黑白之人。”说着两人厮打起来了。由于林宣只有一人，而那个叫李松的身边有好几个小厮，所以是林宣被群殴。
　　“那个人是什么人。怎么敢揍王上之子呢？”“你没看到他那个人的眼睛，耳朵吗？那是半妖。另外一个是当今吏部尚书之子。”“听闻早些年，吏部尚书之子李松迎娶了小官之女，那女子长得花容月貌，满腹才气，秀外慧中，后来嫁给李松不到半年便香消玉殒了。”“这跟那个半妖有什么关系？”“听说，这个半妖与小官之女情同意合，奈何那个女子父亲不同意，最终将那名女子高攀嫁给了李松。”“不是说，这个三公子的母亲宣华夫人极受宠，怎么会连心爱之人都保不住？”“受宠又怎样，难道还能干涉朝政？半妖本来就不受待见。何况那女子父亲都不同意.......”我听着人群中的谈话，摸了摸我自己的脸，还好出门的时候，我跟露珠使用易容蛊改变了样子。看着被揍的林宣，突然觉得他好像有点可怜。
　　我对露珠使了个眼色，然后，我跟露珠一手拎一个，把揍成猪头的林宣解救了出来。李松看到怒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我道：“我管你是谁？你挡着我的路了，赶紧离开，要不然揍你。”男子招呼小厮揍我们，最后我们把小厮跟李松都揍了一顿。李松放狠话道：“你敢揍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让我爹把你关起来。”我笑道：“怎么你打不过我们，就搬出你老子来，你可真有出息。”李松气地一直指着我们说：“你......你......你们......我记住你们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公子林询说道。李松指着我们对着大公子说：“就是她们，她们揍我。”我对着大公子说道：“是他先当街打人的，打的可是当今王上三公子。”李松说：“是林宣先动手的，我只是自卫。”大公子听着他问一句，我答一句的说道：“好了，我已经明白了，大家都有错，此事就算了。散了吧。”李松悻悻地走了。我看着林宣被打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想扶他一把。他一把推开我说道：“不用你假好心。”然后跟走了。
　　我们打算要走时，大公子喊住了我们，“我见姑娘身手不凡，可有幸邀请姑娘吃顿饭。”我正要说拒绝，大公子道：“在下只是单纯想结识姑娘而已。”“他不会认出了我吧。”想着我摸了下自己的脸，易容蛊没有失效。我最终还是拒绝了大公子。
　　中午了，我跟露珠的肚字饿的咕咕叫，便问扶摇哪里饭菜好吃，扶摇想了想道：“万香楼的厨子手艺一绝，可以考虑去那里吃，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位子了。”露珠道：“我们先去看看。”
　　站在万香楼的门口，看着里面座无虚席的，向店小二询问，店小二说现在没有位置了，请改天来。我跟露珠正锤头丧气打算离开时，旁边有人叫住了我。
　　大公子道：“姑娘，好巧，吃饭？”我说道：“是啊，但是没位子。”大公子道：“我之前在这儿订了包厢，不知姑娘可赏脸？”我摸了摸肚子，看了看露珠，最终答应了。
　　包厢很大，布置的很文雅，淡淡香气萦绕，心神安宁。看着包厢中的摆设，一桌一椅，一窗一盆景都是用了心的，怪不得能吸引到这么多人。
　　小二拿来菜单，大公子让我们先点，我跟露珠客套了一番，最终还是我俩个点了些菜，大公子补充了些菜。
　　“不知两位姑娘芳名。”我对着大公子说道：“大公子，贱名而已，就不要污了你的耳了。”大公子说道：“我叫林询。名字是父母所起，含有父母对子女的期待，不分贵贱。”我对着大公子说道：“既如此我就不推却了。我叫小花，她叫珠珠，这位公子叫扶摇。”大公子接着说道：“不知道几位现在住在哪里？我有心，想与几位结交。”我道：“家中亲人想念，不久就要归去。”大公子问道：“不知道几位老家在哪？”我正要发脾气时，小二把放菜端了上来。我对着大公子道：“咱们先吃饭。”
　　“哟，大哥，没想到你这里居然藏了两个美娇娘。”大公子道：“三弟，你怎么来了？”林意不管不顾坐了下来说道：“当然是来吃饭啊。幸好，大哥，你提前订了包厢。怎么大哥，你不介绍一下吗？”林意看了看我们。大公子将我们一一介绍给林意。“这位公子与这两位姑娘的关系是？”林意问道。我答道：“朋友。”林意道：“不知道几位如何认识的？公子来自哪里？”露珠道：“扶摇曾经救过我们姐妹。”林意道：“没想到公子会武，不知道公子目前在做什么工作？”扶摇道：“闲云野鹤，居无定所，四处游历，结交好友。”林意又道：“不知道公子可愿来我身边当差？”扶摇道：“扶摇不愿受到拘束。”林意话还没出声，林询开口：“扶摇公子志向高远，三弟，不可强人所难。”然后林意跟林询两人你来我往的，旁边的我们不时答话，结果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吃完饭，大公子提出要送我们回去时，林意也提出陪我们逛街时，我坚决地拒绝了两人。
　　我跟露珠边聊边走，此时一个手拿糖人的小男孩撞了扶摇，手里的糖人掉在了地上，哭了起来，我们都没有哄小孩儿的经验，小孩儿的哭声很快引来了孩子的母亲。孩子母亲了解完经过，拉着孩子对扶摇道歉，扶摇原谅了他，孩子母亲带着孩子来到唐人糖人摊前买了个糖人，然后扯着孩子向人流中走去。
　　扶摇看着那对母子的声音，脑中出现：“野种，你就是个野种。”“不要跟他玩，他是个野种。”“他是个坏孩子，所以他父亲不要他了......”“你就是个野种，我就不该生下你，他害惨了我，你也害了我......”一群孩子的嘲笑声跟母亲的打骂声在耳朵前回荡。露珠看着脸色发白的扶摇，双手在他眼前左右摆动着道：“扶摇，扶摇，你怎么了，你还好吧......”扶摇被露珠声音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对着露珠道：“我没事，咱们回去吧。”
　　我们三人由于好心情已经被破坏，逛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奇怪。我推了推旁边的露珠道：“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认出了我们。”露珠道：“应该不会吧。我们今天出行是突然决定的。”我道：“太巧了。”露珠道：“你是怀疑有人监视我们？”我道：“可能是。林询跟林意他们兄弟两的关系不融洽。林意母亲之死跟林询母亲有关可能为真。”
　　第二天，林询邀请我乘船游玩，在船上，我看着远处的含苞待放的荷花，看着映在倒影中的我，听着船娘弹出的琴，天空不时有飞鸟掠过。我走到品茶的大公子旁边坐下。他道：“他们准备行动了，你打算怎么办？”我端着茶杯道：“大公子打算怎么办？”大公子默不作声，转头看着船外的风景，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先下手为强。”飞鸟掠过水面，水面荡起层层涟漪迎向远方，不远处，海棠花林灿烂开放，香气不时迎面而来。
　　旁晚，游船结束，精疲力尽回到驿馆，露珠拿着机关信鸽来到我的房间。“花花，树哥哥那边来消息了。”说着将机关信鸽递给我。我听着机关信鸽带来的消息，不语。露珠震惊道：“没想到内奸竟然是四长老。怎么会是他，是不是弄错了？”我安慰她道：“应该不会。”露珠呐呐道：“怎么会是他，他人这么好，经常给我们这些小妖做好吃的，还陪我们玩......他怎么会背叛森之谷呢？”我不语，轻轻拍了拍她。我的内心也是不信的。四长老在我的心里就像爷爷一样，在我阿父阿母离开我时，是四长老一直逗我开心，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背叛族人呢？但消息是树哥哥传来的，应该不会有误。
　　露珠伤心了一会儿道：“花花，你先休息吧。”说着便离开了。我坐在桌子旁边，将目前的情况已经打算告诉了信鸽，然后走到窗边放飞了信鸽。关上窗户，准备睡觉。
　　“咯吱”刚关上的窗户被重新打开，我扭头看去，林意从窗外跳了进来，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道：“怎么，这么久不见，小夕儿可有想我啊！”我道：“今天下午游船不是刚见过吗？怎么这才多长时间，就忘了？”林意道：“小夕儿是在生我的气吗？沉船又不是我一个人干的？”接着道：“小夕儿，你跟林询怎么回事？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你可别上他的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拿起茶杯道：“他不是好人，难道你就是了？那日山上的土匪的死，你没有参与吗？当日山上，你故意引我跟露珠看见你与手下谈话，故意让我看见纸条，不是吗？”
　　林意笑了道：“小夕儿真聪明，不错，是我。不知道是哪里露出破绽了？”我看了他道：“大公子，在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之前，没有必要杀我。其他人为了森之石不会想着杀我。”林意道：“大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可知山上那群土匪的靠山是谁----大公子。他们私自劫圣女，为了避免查到自己身上，于是派人杀了那群土匪，烧了山。”
　　我看着林意道：“你想得到森之石吗？”林意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道：“花夕，我接近你，从来都不是为了森之石。”“那你对王位刚兴趣吗？”林意道：“不感兴趣。当年父亲还不是王上，与我母亲相识、相恋，父亲答应要娶母亲为妻，结果，父亲为了王位娶了昭和夫人，不顾母亲意愿纳了母亲，最终死在冰冷的王宫中。我只想跟我心爱的人浪迹天涯，自由自在。”我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林意，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只要别来阻碍我就成。”林意听了顿了顿道：“我明白的，你要小心。明日傍晚，我来接你。”说完跳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