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求生》源甄

6、借船？

　　4栋有人认识这种蚂蟥，是从国外引进的品种，不光有剧毒，繁殖能力还特别强，H市下辖的一个区就是靠养这种蚂蟥发家的，离小区不过一二公里就有个中药市场，里面有卖干蚂蟥和新鲜蚂蟥两种，这些蚂蟥可能是那里跑出来的。

　　H市受灾还好，最可怕的是沿海地区，台风，海啸接踵而来。国内自顾不暇，估计国外也一样。

　　官方从两天一次的物资投放，到4天一次，之前偶尔会有大喇叭全城市环游巡讲，最近也没了。

　　自前几天蚂蟥的窝点盘踞在小区楼下后，官方趁着雨小了一点派直升机来撒过盐，蚂蟥死了大半之后，便没有再标有官方标志的直升机盘旋到小区上方了。

　　其实直升机并不是全程都撒盐的，只在有居民多的地方撒盐，例如小区，或者是办公楼等地。看样子几乎整个H市大都受到毒蚂蟥的威胁了。

　　电依旧没有来，但是水库的水已经漫出来了，没有蓄水作用的水库，那么H市将会变成下一个未蓄满水的城市水库。

　　姜意看着被淹没的一楼有些担心，不知道这栋楼还可以撑得住多久，她曾亲眼见过被水泡过的房子周围塌陷，地面浑浊的泥水倒灌进去，那栋三层小楼俨然成为了孤岛，沉入地底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小区地理位置较高，一楼都被淹了，那么其他地方呢？

　　她爬上顶楼，也许是对这雨的恐惧，官方很久没有投放物资了，顶楼很是冷清。没有灯的楼道很是昏暗，铁质扶手早就生锈了，姜意怕得破伤风，几乎没有怎么扶过，顶楼的铁门上着锁，晃了晃铁锁，纹丝不动，应该是没有人上来过。

　　是对待最普通的铁挂锁，从空间里拿出一小节用来扎番茄藤架的铁丝，随意弯折几下后，放进小孔中，扭了扭就开了。

　　顶楼一股土腥味和霉味混在一起的味道，很是难闻。她打量了下四周没有蚂蟥的踪迹，她害怕蚂蟥和蠕虫一样是天降的，那样可就麻烦了。

　　入眼的四周，污浊的水占满了H市的每一条街道，其中一条马路中间还横着一棵树，而小区里，和外面一样也随意停放着没来得及转移的的几辆泡水车，拿起脖子上挂的望远镜，向东南方向一看，比她以为的情况还要糟，那边的小镇已经完全泡在水里了，心中一沉，不禁想到，那里的群众有被转移吗，他们还活着没有。

　　大家好像都习惯了停电的日子，有人家里有小型的发电机，有电过得还算滋润，但是没过几天柴油就用完了，不得不外出找物资。就算是只为了柴油也是不行的，没有菜已经好多天了，特殊时期大人可以忍一忍，吃吃白米饭，但是小孩忍不了，没有自制力，天天叫嚷着要吃肉。

　　而出门势必要从楼下出门，但是此时的水已经已经涨到1楼一半的位置了，小区里的水位已经有2米多高了，要出门的话需要先把小船从一楼和二楼中间平台的窗户放下去。

　　最近雨下的不大，就是哗啦啦的下，打在玻璃上没有沉闷的响声。但是水依旧涨的厉害，姜意准备把一颗刚刚发芽的番茄移栽到外面，这样万一有人看见她有番茄也有个说辞。

　　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她本来不想理会，这几天敲门的人太多了，一下接剪刀，一下借酱油，借着她转身拿东西的功夫跑到她家里东看看西看看，等她面色不好时，那人来了句“小姜啊，你家挺大的”这几家邻居的心思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末日还没到一个月呢就想明抢了。

　　借出去几次不痛不痒的东西之后，还想找自己借点零食之类的，说自己小儿子好久什么零食吃了，保证下次会还的。

　　姜意直接把她赶了出去，他家小儿子10岁1米多一点120斤，没末日前就是小区一霸，天天作威作福，整天就是和同龄人打架，在小区里乱划别人车子。

　　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可以说是砸门了，姜意面色不好的打开门，她是鹅蛋脸，再加上眼睛很大，一张无害的脸没什么威慑力。

　　两扇门，最外侧的向外推，里侧的向内开，众人看清楚姜意手里的菜刀时，她无害的脸瞬间变得犹如阎王，没人敢吱声。众人沉默半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了个代表出来。

　　是住在6楼的一个某局职员，据说第一批投放物资地点中在阳光花园就有他的手笔。距离得近了，姜意还能闻到衣服散发着一股下雨天阴干的臭味，味道不重，但是穿透力很强，只听他清了清嗓，开口道“小姜啊，为了咱们这栋楼的居民，你该贡献一点你的力量了。”

　　姜意倚着门框，眼睛看着手中的菜刀，时不时转动，家里阳台的窗帘是打开的，菜刀反射的光时不时会映在姜意脸上，她开口“怎么贡献。”

　　很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愿不愿意，那男人继续道“需要你拿出来你的冲锋舟给大家，用来搜寻物资的，放心，东西少不了你的，如果小姜你需要什么东西的话，我们这些叔叔婶婶都会帮助你的。”

　　饼越画越大，众人的情绪也随即高涨，都应和着“是啊，是啊”“保证帮忙这些话”

　　看着一张张贪婪的脸，姜意有些不耐刚想开口不借，就被人打断，尖锐的声音在一众应和的声音里格格不入“不行，她家里好东西多得很”。

　　是小区一霸他妈，小区一霸她爸扯了扯她：“张世凤，王领导在讲话你干什么呢”

　　“我上次看见了，她家茶几上有一条巧克力没拆过呢”。

　　看着张世凤信誓旦旦的样子，众人有些无语，一条巧克力而已，顶什么，大家现在缺的是米面。

　　姜意也被无语到了，这是是记恨自己没借零食给她儿子吃吧。

　　被尊称王领导的那男人似乎是怕张世凤气的姜意不愿意借出去，连忙叫一霸爸带着一霸妈回家，别在这犯浑。

　　连忙又对着姜意道“小姜啊，你张姨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是会借冲锋舟吧?”

　　看着姜意还在把玩手中的菜刀，这时候就连他的语气也有些不确定了。

　　姜意抬头扫了几眼大家，大家都不知道这是末日，以为只是普通的暴雨，撑个十天半个月就过得去了，就算官方没有派出救援，投放物资，大家都还有着强烈的道德感，不论她借或者不借都不会明着抢。

　　就算现在不借那以后呢，大家永远都会有这么强的道德观念吗？

　　她开口道“我借，但是…”

　　大家都长舒一口气，借就好说，还有一个但是让他们心脏又悬在半空。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多去一个人就把他们安排好的顺序打乱了，甚至还要保护她，有人连忙开口反驳“你个小女生去干什么，外面下暴雨多危险。”

　　姜意一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大家以为她改变主意了。

　　“那不去也行，拿回来的东西得分我三分之一”

　　这句话一出大家都皱起了眉毛，大家是商量好了的按照人头分，可能只能分到几颗菜，姜意张口就是三分之一。

　　连王领导都觉得姜意狮子大开口了，一口回绝“不行，你要的太多了”

　　“那我不借了”

　　说罢就要关门，王领导连忙按住门不让姜意关上“别别别，咱们可以商量的，等咱们顺利买到物资，咱们都会感谢你的”。

　　姜意举着菜刀，面无表情的反问“商量？怎么商量，我说的条件你们都不同意，还有的商量吗”就差把不稀罕你的感谢说出来了。

　　有带着孩子的妇人凑热闹，被姜意这幅模样吓的大哭，一时间七嘴八舌的都有。王领导很为难，他就是被赶鸭子上架来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也不愿意，这些左一句领导右一句主任，把自己抬得太高了，他也就是个普通人，当个传话筒罢了。

　　“两个条件，二选一，要不然不借”一菜刀砍在里侧的木头鞋柜上，深深的一道痕，离得近的感觉到了木屑飞到在嘴里的触感，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动作，姜意挥手让他们让开以便自己关上外门。

　　姜意关门翻了个白眼，她又没有道德，绑架她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