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潇光尘雾

8、父亲

　　时辰一晚上什么话也没说，言洛知道时辰伤心就喜欢一个人呆着，所以没说什么。到了晚上十一点，言洛把牛奶放在时辰桌子上，“你早点休息，别熬夜。”时辰：“嗯，你先睡吧。”空气中只剩下呼吸声和写字时的沙沙声。时辰写完试卷，去浴室洗了下手。出去后把灯关上，躺在床上，心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脑子里一直重复着赵西说的那句“这就是有爹生没爹管的人”，时辰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
　　过了一会儿，时辰从床上坐起来，实在睡不着。轻声下了床铺，走向阳台把门拉上。可能是下过雨的缘故，晚上的星星很多，时辰撑着栏杆，仰望着星空。心里想到了小时候，在自己还有爸爸的时候……那时候爸爸只要一忙完就会和自己玩游戏，脸上永远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时候的时辰是幸福快乐的小朋友，不过这种幸福永远停留在时辰四岁那年。一场车祸让一个原本完美的家庭破碎掉。在葬礼上，小时辰看着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后，夏悦跪在地上哭泣的样子，走上前小心地抱住妈妈，用小手擦掉妈妈脸上掉的眼泪。用安慰的语气对夏悦说：“妈妈不哭，辰辰在这里，辰辰以后会乖乖的。不哭，妈妈。”夏悦听着小时辰说的话，心里最后的防线塔彻底崩塌。
　　“好……好，妈妈不……不哭了。”夏悦抱着时辰的手愈发的紧。那时的小时辰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永远的离开自己，离开妈妈。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小时辰知道自己父亲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伤心地生了一场大病。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妈妈你让爸爸回来，好不好？我不会闹着缠他了。”时辰头上贴着退烧贴，嘴唇还有些泛白。夏悦看着自己儿子，心里不禁一酸，眼眶泛红。时辰眼泪啪啪往下掉，“妈妈我真得会乖得。”夏悦抱住时辰，声音有些颤：“嗯，妈妈知道。等辰辰病好了，爸爸就会回来看辰辰。”
　　“真的吗？”时辰抽了抽鼻子。
　　“嗯，真的。睡吧！”夏悦给时辰盖好被子，轻轻拍着时辰入睡。
　　在那晚之后，时辰病也好了，但是爸爸并没有回来。一开始还会吵着要爸爸回来，但看见妈妈每天匆匆忙忙的样子就不在说了。会安安静静的，不给妈妈添麻烦。自己在乖一点，懂事一点，让妈妈在自己的事上少费心，她已经够累了，不想添乱。
　　时辰趴在胳膊上，小声地念叨：“爸爸，我和妈妈很想您……您说好要给我买小猫咪的，您不守信。”最后，时辰还是没忍住哭，坐在角落里，无声地流下眼泪。父亲是时辰的痛处，扎在心里的痛是难拔去的。今晚发生的事埋没在心底，没有人会知晓。
　　早上六点，言洛从床上坐起，揉揉眼睛往时辰床铺看去，没人。言洛赶紧下床，刚穿好鞋子，宿舍的门被打开。时辰拎着早餐，看见言洛，语气轻松：“我去食堂买了早餐，你洗漱好来吃。”言洛站在原地。时辰看言洛在原地不动，摘下帽子挂好。“怎么了？”言洛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没睡好。”言洛转身去洗漱，但总感觉怪怪的。
　　时辰昨晚凌晨两点才睡，早上五点多出去买冰袋敷眼。时辰坐在椅子上，随便拿了本书看，就是脑袋有些昏。就把书合上，找了张纸随便涂涂画画。“你吃过了？”言洛拉开椅子。时辰嗯了声，没再多说什么。言洛吃着早餐，瞥了眼时辰，装作不经意：“上午听老师讲座，下午在考最后一场试就好了吧！”
　　“嗯。”时辰又说：“回去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八点，具体的老师还没说。”言洛点点头。
　　其实两天下来，也没干什么。到晚上时辰和言洛收拾好东西，大巴车是八点半来接。自从和赵西的那次谈话后，赵西就没找过事，一切都挺好的，但又不太好。
　　“终于要回去了，还是学校好玩。”言洛趴在椅子上懒懒地说。
　　时辰笑笑，“那确实，学校比中山竞赛营有趣。不过我看是有人想某人了。”言洛被拆穿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有！”“好啦，不逗你了。时间到了，我们先去门口等。”回去的路上，车上只有细碎的说话声，言洛缠着让时辰明天中午去苏雨寒那吃饭，时辰只好答应。一天下来时辰空落的心里渐渐补全。
　　到了家，刘姨看见时辰就说：“瘦了，晚饭吃了吗？”时辰无奈地笑了笑：“刘姨我这才去两天。晚饭吃过了，哎呀，您忙您的，我先上楼休息了。”时辰把刘姨推到刚刚站得原位。
　　“行，你要是饿了和我说。”时辰乖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