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千纸鹤》前悦

2、记过

　　次日清晨，响亮的读书声响彻整个衡舟六中。
　　清晨的雨露还没干，一滴一滴挂在叶尖。
　　顾渊不安分地坐在位置上，时不时转转笔或者四处看着什么来打消时间，对于他来说，早读课跟自习课差不了多少。
　　伴随着一阵歌声，大家集体出去排队，有序地踏进运动场，就只有顾渊，一脸不耐烦地四处观察。
　　或许他早就见怪不怪，今早江屿公布的通告名单绝对少不了他的大名。
　　就在全体在一个方块站定时，顾渊长得高，位置也就在最后，趁着老师没往这边看搞些小动作，对于升旗仪式讲些什么，两年了，他连三件事都理不出来。如果江屿在旁边就逗他玩玩，当然，大多数时候是不在的，他自己站后面也就无聊极了，没同学敢搭理他和他说话。
　　这人仿佛也对女生过敏，有时女生过来搭讪什么的，他的直男语录都能成功劝退对方。
　　顾渊正无聊着，就瞧见主席台旁边的江屿正在拿着记过名单在看，他看着江屿那认真样，真挺好笑。
　　江屿似乎察觉到这个视线，抬眸也看过来。
　　顾渊不紧不慢地和他对视了一会才收起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也不知道江屿注意到没有。
　　感觉主席台旁那个视线还停留在他身上，顾渊抬头看去，江屿的目光还充斥着警告。
　　顾渊毫不客气地回看过去，两人对视着，谁也不服谁。
　　班里人都感受到这俩的目光，但谁也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顾渊带着嘲笑的目光仍停留，还做着嘴型：你下来啊，打不着我吧。
　　江屿有些被无语到，他仍直直地看着他，虽没做嘴型，但那意思谁都看得懂：弱智。
　　全班：“……”
　　这俩明里暗里都在怼啊，年级一二这么不和能行吗？
　　俩人看了不知多久，就该江屿去宣读排告了，江屿声音极为动听，每次轮到他讲话时，总是安静的可怕。
　　“经查有高二六班学生顾渊在校园外打架斗殴，经衡舟六中校规相关规定，给予顾渊同学，记，大，过，处分。”
　　“记大过”这个词还特意放重了，这不明摆着是警醒某人嘛。
　　可某人还浑然不觉，仍在下面想干嘛干嘛。
　　江屿一抬眸，就和不远处的顾渊对视，两人都不肯先示弱。
　　直到江屿合上本子，走下了台。
　　升旗仪式正式结束。
　　顾渊一个小弟齐铭跑过来对他说：
　　“渊哥，都几次记过了，还都是屿哥一手操控，今天的架还打吗？”
　　顾渊嗤笑：
　　“打啊，今天老子要把那孙子揍得叫爹。”
　　齐铭点点头：
　　“好。”
　　顾渊笑了笑，抬头看向天空，很晴朗的天气，还可以。
　　既然要斗，那就斗到底吧，不是你还没趣了呢。
　　进教室时，看着自己旁边的人，好巧不巧，整个高中他的同桌都是江屿，从来不变。
　　江屿冷冷道：
　　“放学要去打架？小心点。”
　　顾渊笑了下：
　　“江会长放心，我一向可小心了。”
　　江屿没说话了。
　　顾渊叹口气：
　　“你话好少啊，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废话。”
　　“不信，对我有意见还搭理我呢？”
　　“我有厌蠢症。”
　　“……”
　　厌蠢症？
　　顾渊勾勾唇：
　　“江会长啊，我虽然成绩比你差点，但也不至于蠢吧？”
　　江屿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
　　“弱智。”
　　顾渊挑挑眉：
　　“怎么又弱智了？也就我好脾气忍得了你知道吗？你这要是放社会上最少挨一顿打。”
　　江屿好像听到什么笑话：
　　“挨打？我还没挨过打呢。要不你打我一下试试？”
　　顾渊看着他充满调侃意味的眼睛，笑了：
　　“不敢不敢，哪敢打江会长啊，那可是和全校为敌。”
　　江屿懒得和他废话，直接甩给他一本练习册：
　　“昨天的作业，全部做完。”
　　顾渊翻了个白眼：
　　“那么多？写死我算了。”
　　江屿冷着脸甩来一句话：
　　“那你死。”
　　“……”
　　论干嘴仗，不妨问一下，谁能干过我们江大会长。？
　　顾渊没忍住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