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面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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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是4个人一组进入房间，依次进行表演。
表演内容为自选，唱歌或舞蹈都可以。
表演顺序按拼音首字母排序，邱雨和叶迷藏都排在后面几组。
以为时间会很久，她们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等。
结果看到刚刚才进去的第一组四人，不到十分钟就都出来了。
“什么情况？”邱雨有些惊讶，“时间也太短了，这不会是没让表演就淘汰了吧？”
“听说有个很严格的评委，唱了一句不行就不让继续了。”旁边有个女生说道。
“天呐，我一紧张唱歌就不稳，这可怎么办？”邱雨一脸担心。
“舞蹈你准备了没？要不别唱歌了吧。”叶迷藏回应着，这时看到舞蹈室的门打开，第二组也出来了。时间比上一组还短。
有个女生出来后，明显心情不好，将门口的垃圾桶都踢倒了，拿起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下一组八个人一起进吧，我们节约时间。”
工作人员示意后面的两组同时进入。
再有一组就到邱雨了，她更加紧张。在走廊走来走去，一边默背着之前练习过的舞蹈动作。
这两组有不少有经验的选手，进去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不少。
前面面完的女孩都拿着东西纷纷离开了。
简瑜有其他工作要忙，没在这里呆多久，和她们说了一声后也走了。
很快就只剩下邱雨和叶迷藏最后两组。
“小月，怎么办，我快要紧张死了。”
邱雨紧紧拉着叶迷藏的手。
“放轻松，和你平时表演时一样就好。”
这时候舞蹈室门打开，轮到邱雨进场了。
她放开叶迷藏的手，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
过了四十分钟。
邱雨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如释重负。
看来表现还不错，她给了叶迷藏一个肯定的眼神。
二人没时间过多交流，最后一组也通知进场了。
一进舞蹈室的门，叶迷藏就看到程寂坐在评委的最中间，她手中拿着一根签字笔，脸上没有表情，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人齐了，开始吧。”
面试没有音乐，时间上也不允许她们自己放音乐，都是清唱。
叶迷藏前面两个人准备的都是唱歌，第一个人才唱了2句，就看到程寂眉头轻蹙，用笔轻轻点了一下桌子。
“你的音准有问题，下一个。”
第二个人前面唱的还算顺利，到副歌部分时，有个高音的地方，她真假音转换出了点问题，破音了。
“下一个。”
这次程寂头都没抬。
第三个表演的就是叶迷藏。
为了求稳，女孩们大多都选了难度不大的作品，曲目和舞蹈没太多新意。而叶迷藏准备了一首有难度的唱跳英文歌曲，舞蹈部分也找老师专门改编过，既能展现她的风格优势，也能很好地诠释作品本身。
她一开口，程寂就抬起了头。
叶迷藏的歌声清冷，和一般女团的甜美可爱不同。这首歌的主题是一位女性，冲破重重困境，打破刻板印象枷锁的故事，与她的声线完美契合。
舞蹈经过改编后，动作更加舒展，在情绪上层层递进，令主歌与副歌之间不再割裂，而是有一脉相承的顺畅感。
随着歌词含义与节拍的变化，不同的表情出现在她精致的脸上，或迷茫或坚定。让人感觉不到迎合观众的刻意，而是真正将自己与这首歌完全融合到了一起。
她今天的表现几乎没有瑕疵。
整场表演下来，程寂的眼神就一直在叶迷藏身上，没离开过。
表演结束。
“叶迷藏？”
程寂从一叠文件里抽出她的简历，盯了许久。
“是的，老师。”
刚跳完舞的叶迷藏，呼吸微微有些喘。
前面表演的两个人没有评委提问的环节，她也不清楚程寂会问些什么。
“你之前参加过女团，有舞台经验？”
叶迷藏点点头。
“我看得出来，你应该很享受自己的表演状态。”程寂似乎没有其他问题要问，开始做总结，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叶迷藏极为惊讶。
“你可以和时音签约了。”
“后面通知你时间，到时候直接过来签合同就可以。”叶迷藏参加过这么多次面试，这是第一次当场收到结果的。
她心里生起因好运突然降临的喜悦，也有付出终于得到回报的欣慰。
这一组还有五个人没有表演，但程寂好像没太多耐心继续看了。她站起身，对其他几位评委说：
“还有一个名额，你们根据打分来定吧。”
说完这话，程寂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我们继续吧。”
一个男评委开口示意。
而叶迷藏看着刚刚程寂走出去的那扇门，在心里对她说了句谢谢。
*
谈愿则刚和陈天奕一起，结束对学弟的采访。
据学弟描述，临州近期针对他们这些大学生的传销、诈骗特别多，他同学就是在那儿打暑假工被骗的。不过大部分都是上课洗脑、推销产品之类的操作，不涉及人身安全，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就把他同学带出来了。
谈愿感觉，这些人应该和当年骗他的父亲的人，没有太大关系。但她还是试探性问了学弟，他有没有听过“船”的事情。
学弟和那些人接触不多，不清楚这件事。他答应谈愿，回去后再找他同学问问看。
*
“刚刚，你问他的那个‘船’是什么意思？”
这两周赶稿应该很忙，谈愿还特意来跟进公众号的事。陈天奕好奇，谈愿为何对临州传销这么关心。
“我爸去世，和临州的传销团伙有关系。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谈愿犹豫了一下，还是和陈天奕说了实话。
陈天奕和谈愿同校，对她家庭的情况稍有了解。但之前也只是知道她父母过世早，却不清楚有这回事。
“你爸爸去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十一年了，我知道事情过去这么久，基本不能查到什么了，但是…”
但是，她心里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两人回去的路上，谈愿把关于父亲的一切，都讲给了陈天奕。做新闻的人，比普通人对事情感知力更强一些，或许他能从中想到什么，帮上她也说不定。
“短信里，你爸爸说他到临州之后，接他的这个人叫老唐。你有印象吗，是你爸爸的朋友吗？”
谈愿在脑海中尽力回忆起小时候的事。她印象里，她父亲在做生意之前，曾在一个装修公司上过班。当时有个叔叔经常来家里，给自己带一些小零食和玩具，父亲和他的关系应该还不错。
但是时间太久，她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了，至于姓不姓唐，她更是一点印象也没了。
“我记不清了。下次回老家，我可以去打听一下。”这不是急在一时的事情，谈愿心里知道。父亲当年应该还有些其他朋友，或许大伯也能了解一点。
“你要查的话，还是要注意安全，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陈天奕叮嘱道。
他看着谈愿若有所思的样子，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你如果真的查到什么，要去现场的话，叫上我一起，我陪你去。”
“好，谢谢…”谈愿嘴上答应着，但这毕竟是她一个人的私事，不好让其他人过多插手，也不想因此牵连到陈天奕。
“别多想了，我们先回社里吧。你手里不是还有稿子没写？”
陈天奕一句话把谈愿拉回到现实。
“我们版面要准备的材料是最多的，人又最少，看来我这两天都要熬夜了。”谈愿想起手头没完成的工作，新的焦虑又扑面而来。
“还好有你，这几周，咱们公众号全靠你了。”她开玩笑地拍了拍陈天奕的肩。
陈天奕感受到她亲近的举动，愣了一下。他知道谈愿没有别的意思，但心里还是有些开心。
“你放心好了，以后你忙不过来的事，都可以交给我。”
*
谈愿返回社里后，继续准备年刊的材料。
内容才整理到一半，她就被主编叫去会议室开会，一开就是两小时。
会后谈愿继续坐在电脑前整理，等她准备要下班的时候，发现已经接近十二点。同事们早都走了。
晚饭都没吃的她，突然很想喝点粥。
打开外卖软件，发现这时间只能点烧烤小龙虾之类的宵夜了，粥店早就关门了。
谈愿想着，算了，还是回家睡觉吧，再过几小时早餐摊出来，就能喝上了。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谈愿看到今晚的月色很美，就拍下来，发了一个朋友圈。
“加班到现在，还好有月亮陪我。”后面跟上两个“奋斗”的表情包。
主编应该还没有这么早睡，谈愿恨不得@他看看，自己为这份工作付出了多少。
她这条刚一发出去，就收到了一个赞。
点开一看，是叶迷藏。
她还没睡吗？
谈愿返回首页的对话框，才发现白天叶迷藏给她发了几条消息。自己当时应该在采访，就没留意，后面工作忙起来，就把消息错过了。
她点开键盘还在打字，对方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你心情不好吗？”
应该是因为看到自己没回消息，她特意问的。
“没有，我加班加得有点头晕，下午忘了回复消息了，不好意思。”
谈愿把这句发过去，又加了两个转圈圈的猫咪表情。
“我今天面试成功了，下周就签合同。”
“把我的幸运传递给你好不好？”
“怎么传递？”
“你不是看得到月亮吗？”
“嗯。”
“那就已经传递给你了。”
叶迷藏的小名叫小月，大概是希望借这月光，让相隔半个城市的自己，也能感受到她的关心吧。
谈愿抬头看了看天，月光流洒下来，将她笼罩在一片皎洁里，就如同叶迷藏温柔的注视一样。
“那我以后加班的时候，就不怕孤单了，因为有你陪着我了。”
在四下无人的街道上，谈愿伸出手，对着月光，在虚空中一握。
没有触觉的空气，在这一刻，变成了温柔的线。从叶迷藏所在的城市那一端，弯弯绕绕，蜿蜒绵亘，直至穿越到她这一端。
小月，我收到你的幸运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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