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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阳(2)合(3) ...

  •   群臣散尽后,谢羽涅拉着林南枫去了后院霂翠亭。
      夭夭武陵色,染满园树头红,拂池绕亭,春色醉人。
      林南枫还没有坐稳,谢羽涅就开口了。"你这小子,急什么呢。"
      "怎么了?"林南枫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谢羽涅"啧"了一声。"还在装傻,你是不是提前和姜子怡说了啊。"
      一丝光溜进林南枫的眼中,"我是去上门提亲了。她这么好的一个人,不抓住怎么行。"林南枫笑着说,就像孩子得到美味的糖果在炫耀一般。
      "那好咯,看来我这个媒人是当不成了。"谢羽涅泄气地摊手。
      就在庞公公倒茶的片刻,他狡黠地转转眼珠子,又打起精神来。"柯燕啊,你说,我要是把她留在京都,如何?"
      细指拂过玉杯,林南枫小抿一口茶,掩盖了血色不济的唇。"那我就策反沁梅,把他拐去苏茗。"
      "喂喂喂,你对我卿相图谋不轨啊。"谢羽涅眯起眼。
      "你打赌赌输又反悔,那我便只好如此咯。"林南枫耸耸肩,看向谢羽涅。目光却聚焦在他身后来人上。
      那仿佛永远不会抬起的睫毛,挂着点点雪霜,掩盖眼眸。他仿佛神佛的使者,难以沾染世间红尘,以世外之身,怜悯众生。独特的酒红发丝,又让他如同杜康一般,让人愈饮愈烈,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神秘莫测的,来自秘境的毒蛇。

      “久等了。”
      听不出有任何音调的变动,好像冰锥刺入耳膜。
      谢羽涅回头,“沁梅,他要把你拐走诶,你快来评评理。”
      苏子卿走近,落座到两人中间。“若是柯燕的邀请,我自然是不拒的,不过……”他歪头看向谢羽涅,“怎么你又赖账惹她了?”
      “啧,你总是护着他。”谢羽涅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但无济于事。
      “你不护着她吗?”
      听到苏子卿这样反问,谢羽涅倒是愣了愣神,忘记要假装不爽了。唉,我那总是喜欢演戏的陛下。林南枫心里这样想着,出声打断他们的话,“好啦好啦,沁梅,羽煦没有跟我赖账,他这不是因为写好的圣旨没有办法颁布而生气嘛。”
      “圣旨?”苏子卿想了想,“是赐婚的那道吗?”
      “可不是嘛,我写了这么久。”谢羽涅见机接话,感恩苏子卿没有继续追究自己赖账的事。
      苏子卿冷哼一声,“你就落笔写了半个时辰没到,就扔给我了,你写的可真——久——啊。”
      “哎,对了对了。柯燕,你说我让姜子怡去接任烟柳川川主怎么样?”谢羽涅眼见着苏子卿又要找另一件事说他,一个急转弯,去同林南枫讨论给姜子怡的赏赐。
      “嗯?”这边林南枫还在看戏呢,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迟了半拍。苏子卿倒是接了谢羽涅的话,“烟柳川川主和苏茗府府主与苏茗同堂办公,是个好去处。”
      “这样啊。”林南枫笑笑。
      阳光正好,三人斜影伴翠,一如当年年少。
      “那就再好不过了。”

      林南凤打着哈欠出宫。三个人久别重逢的第一次谈天,心旷神怡的。倒是没想到谢羽涅为了躲过苏子卿的怨气,而答应自己让姜子怡回苏茗
      “意外之喜呢……他们应该又在谋划什么大事吧……”林南枫嘟嘟囔囔间,突然看到宫门处屹立着一个黑影,定睛一看。
      居然是斐容城。
      可他,怎么打着把伞?
      林南枫想到了三日前的事情,嗤笑出声。
      他一下子钻进伞阴影当中,也不知道该说斐容城什么好。
      “姜将军同我说,她觉得离开苏茗的那个夜晚有一些蹊跷。但是不清楚是什么。”斐容城没有留意林南枫的表情,他自顾自的说,“我问了罗将军,银雕面具,暗罗黑袍,是你的那位吧?”
      林南枫委屈的摊摊手,“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干。要怪就怪他。”
      “我没有怀疑你。”斐然成向前走去,他脚步轻快迅捷,没有半分拖沓。
      林南枫落在斐容城后半个身位的位置,懒懒散散地。他抬头细细观察,镀金游鱼嬉戏其间,有趣。
      “我记得,你从来不打伞的。”
      林南枫无意中来一句,无心之人自然坦荡,可偏偏斐容城心中有鬼,他的身形微微一震。
      这些小动静转瞬即逝,却都被林南枫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他眯了眯眼,突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向伞外伸过去。
      光粒还没有亲吻到指尖的肌肤,就被人急速的拉了回来。
      “柯燕!”
      空气静止了几秒。
      看着林南枫脸上的笑容,斐容城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心急着把林南枫的手拉回来,叫出了他的字。林南枫可是他的上司啊。怎么能,这么无礼。
      一时间,斐容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低下了他的头。
      “上一次你叫我的字,是什么时候呢?”林南枫回忆着,“应该还是在萧燕吧?你是……在害怕吗?”
      没有回答。
      留给林南枫的,只有时不时传来的嬉笑与吆喝声。
      不过是几条巷子的距离,却如隔鸿沟。
      如同那年的北征,只有属于他们生与死的战场,孤立无援,无法后退。因为这是一场豪赌。一旦输了,一旦退兵,不仅仅是失去皇位,而且宋殷千万黎民都将落入无休无止的水深火热之中。
      他们三人心知肚明,心有所愧。
      他们万万人不属于繁华,他们只属于战场。
      斐容城是怕的,但他从来都不敢说。他不会告诉林南枫,从饶谷府被选中的那一刻,从搭上林南枫的手的那一刻,从见证了飞燕矫容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害怕了。他害怕失去他,他害怕失去这段救赎,他害怕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这是一场梦。他一直跟随林南枫左右出生入死,已经习惯了跟随,没有想过他不在的情况。以至于,他那天见到林南枫孤身一人从萧燕敌营出来的时候,失声叫出了他的字。
      “你那个时候害怕我死,我这不也好好的活下来了吗?”林南枫无奈的摇摇头,“你现在又在怕什么呢?因为他们传的谣言吗?”
      “饶容,你还是这么的好骗。”
      斐容城听完,一下子垮了脸。
      林南枫哈哈大笑。他继续往前走,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和又惬意。完全没有出现将士们所说的会被灼伤的情况。
      嗯,又被骗了。
      斐容城收起伞,跟着走了上去。
      “饶荣,我现在在担心一件事,军中的事……”林南枫一脸轻松的说着,可斐容城听得出来他在刻意掩盖什么。“五年前我不辞而别,他们两人又不清楚军中的弯弯绕绕,就怕是,让不少人误解了……”
      斐容城还没开口,就被林南枫打断了。
      “啊。”
      “有人先行一步到了?”
      林南枫加快了几步跨进院子里,仿佛刚刚提及的都是他的自言自语。
      可是,为什么林将军会突然间担心这些事呢?明明所有事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啊。斐容城心里想,他看着林南枫走进门去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抖了抖身子。

      【他渡了许多人,却唯独渡不了自己】

      “曲国公,你这是何意?”姜子怡茫然的看向面前的老者。他发已花白,长须及腰,慈祥之感由内而发。明明已经年过花甲,面色却依旧红润,神采不输年轻人。
      “将军哦,这可说来话长了……不过,这可是老夫费了好大功夫才得到的……作为交易,不知将军可否同老夫讲讲那北漠的风沙……”老子讲的抑扬顿挫,那恰到好处的停顿,导致姜子怡不得不集中精力去听。还是太年轻不懂梁元茗的“计谋”。
      “梁爷爷,真巧啊。”
      梁元茗听到这声音,一愣。好想假装听不见呐,可那位小将军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呢?不过这一次,姜子怡在,或许有机会能够糊弄过去?
      梁元茗打算赌一把,“姜将军,你考虑考虑呗。”
      “对啊,子怡,你考虑考虑呗。”
      只是一瞬间,林南枫就站在了两人桌前。
      “唉不是,大人讲话小朋友不要过来插一脚。”梁元茗愤愤地对林南枫说,最终还是在他那瘆人的注视下松了口。“哎呀,不就是七绝诗嘛。晚点哈,晚点哈,晚点爷爷就给你。”
      “我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梁元茗不解,“那你……”
      “是容城找你。”林南枫指了指斐容城。
      斐容城:“?”
      梁元茗:“?”
      “啊?辅国大将军找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有什么事啊?”梁元茗问。
      斐容城求救地看向林南枫,林南枫挑挑眉。斐容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近日寻到几卷北漠残书……”斐容城话都没讲完,梁元茗一把把他我那个外面拉。“在哪在哪,快给老夫瞧瞧……”
      两个人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林南枫在意料之中,而姜子怡则有一些意外。她没想到,这位宋殷大名鼎鼎的曲国公,那位绝世无双的傲骨文人,私底下居然也是一位痴人。
      林南枫看向姜子怡,幽蓝的眼眸,深不见底的雪水湖。“好了,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姜子怡眨眨眼,“飞燕将军,这……有什么事吗?”
      林南枫收回目光,缓缓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来。他,完美地掩饰了一丝闪过的失落。
      “打开看看吧。”
      林南枫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向姜子怡示意。
      “这是……圣旨?”姜子怡认出了那样东西,“这不合礼数吧。”
      “他还管不到这来。打开吧。有什么事我担着就好了。”林南枫说。
      姜子怡半信半疑。在殿上的时候,陛下同飞燕将军情同手足一般,如今,飞燕将军这样说,应当是没事吧?可若是罪名搁到我的头上,到时候我也解释不清啊。
      看着姜子怡半天没动,林南枫直接上手帮她打开了圣旨。
      “唉唉唉?!”姜子怡被吓了一跳。
      林南枫看她的反应,反而笑得灿烂。他甚至还贴心地帮她把圣旨举了起来,让她更好的看清上面的字。
      这下轮到姜子怡没办法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去看上面的字。

      “……烟柳川,川主?特赐……镇国大将军姜子怡?”
      姜子怡一脸不敢相信,她又重复念多了几次,吃惊的看着林南枫。
      林南枫眼中尽是宠溺。
      而坐在他对面的人——桃唇掩虎牙,一双水杏眼弯的迷人。明明是书香世家小姐的温婉模样,偏偏成为了宋殷的女将军。
      正是,
      丁香结子芙蓉绦,不系明珠系缨枪。
      何人曾想深闺里,鸳鸯袖中兵符藏。
      “那容城呢?”姜子怡突然间问道。
      林南枫听见她的问题,才回过神来。
      “斐容城会留在京都,统领禁卫……”林南枫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姜子怡没想到林南枫会这样问,愣了愣神。“啊?啊,在殿上的时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将军将要归乡苏茗……”
      “等等……苏茗?!”
      苏茗林氏,将门世家,朝廷重臣……不会吧。姜子怡倒吸一口气,“将军……将军不会是归柳林府的公子吧?”
      对面的人装出惊讶的神色,“真聪明呀,不愧是姜将军。”
      聪明……
      我现在倒不想有这么聪明!归柳林府的人上门提亲,飞燕将军又是归柳林府的人,上门提亲的人不会是他吧?他不会是林二公子吧?可可可,可是。
      三年前,我第一次奔赴战场的时候,飞燕将军的名号已经传遍了宋殷。而等我到达北方的时候,飞燕将军早已经不在前线了。我和飞燕将军什么时候见过面呢?他看上我什么了呢?我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呢?
      还记得,三日前回到苏茗的时候,遇见的那位林二公子和飞燕将军并不一样,可是归柳林府不就只剩下二公子了吗?
      诶哟真令人头疼,这苏茗不回也罢……
      “将军你还好吗?”林南枫见她的眼里失去高光,像是察觉到了面前人瑶逃避的想法。无奈地笑笑,“既然将军身体不适,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看着林南枫渐渐消失的身影,姜子怡才突然间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
      这苏茗……
      无论多不想纠结婚嫁的事情,她也是一定要回的呀!
      桌上的圣旨还反射着光辉,姜子怡欲哭无泪。

      “姜将军!姜将军!”
      姜子怡再一次听到这熟悉的叫声,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冷静冷静,深呼吸……”
      姜子怡深呼吸——“姜将军!”
      “有完没完啊!”
      姜子怡崩溃了,她不就是一开始拒绝了他们吗?那些人好像因为自己拒绝了一次而记仇一样。七日了!七日!就没有一天消停过,每天至少来十几次登门拜访,拿出各种各样的理由。
      穿着斐容城兵马的铠甲,但是却不是斐容城的人。偏偏就是因为那身衣裳,她又没办法真的把他们赶走,只好自己躲在屋里,半天都不出门。
      不是,我不记得斐容城能有这么无聊吧?
      “姜将军……”
      小厮来到房前,他似乎是听到了姜子怡刚刚的无能狂怒,现在的发问十分小心翼翼,“外面是都知唉,来问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去苏茗上任……”
      姜子怡:“?”
      姜子怡:“!”
      就在小厮以为又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姜子怡突然间拉开房门以及看的速度冲到了院子中。留下小厮在原地吃着灰尘。
      庭院中,一位身着红袍的中贵人早就拿着拂尘在其中等候。
      看见姜子怡匆匆而来的身影,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姜将军。”
      “啊……”姜子怡急忙回礼。
      站在红袍中贵人身边,有位年纪稍轻一点的低声向姜子怡示意。
      “这位是陛下身边的都知,庞都知。”
      章子怡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庞都知,失礼了。”
      “无妨,姜将军在外带兵打仗,对京都的事情也不太清楚,礼数自然不必放在心上。”庞都知点点头,“姜将军应当是收到旨意的吧。”
      “今日是良辰吉日,姜将军挑今日启程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庞都知一开口,章子怡就觉得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压了下来。她还想回上他的话,没想到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庞都知的话,一句接一句,根本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臣……明白了,今日就启程。”姜子怡堪堪回道。
      “如此甚好。”
      “车马已经为将军备好了,将军尽管安心启程吧。 ”
      庞都知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姜子怡长舒一口气。

      “老师,陛下既然想让姜将军早些去苏茗上任,又为何容忍她留在京都七日呢?若是想让她留在京都,又为何今日又要催其上任呢?”
      两人的并肩行在街上,庞都知走在前头。跟在他身后的年轻人似乎是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姜将军在处理她的家事。私自逗留是要问罪,可姜将军所为又对宋殷有好处,陛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原来如此。”年轻人恍然大悟。
      “杬符,下不为例。”庞都知脸上仍旧带着笑意,周围的气温却骤然下降了几度。
      杬符打了个冷颤,他收住口,低头乖乖跟在后面继续走。

      本来,姜子怡一开始是想着骑马回去的。可庞都知让她乘马车归苏茗,她不清楚这是不是也是陛下的意思,于是便只好坐上了马车。
      坐上马车的那一刻,她还非常天真的认为只是熬多几天的问题。
      直到走了三十里路……
      不是,你们禁卫军这么闲的吗?
      每走五里,你就能遥遥地看见那一袭金色的盔甲,那代表着又是一位尽职尽责的禁卫军站在那里等候。他们不是端着茶水,就是端着果蔬,又或是一些保暖衣裳之类的物品。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陛下出巡。
      离谱,太离谱了,不会是斐容城吧?可他这样子动用禁卫军,不会引得陛下怀疑吗?而且他这样干又是为什么呢?
      姜子怡百思不得其解,“这京都政堂上大人们的想法都这么难猜吗?这比我在战场上排兵布阵,耗费的脑细胞更多。”
      姜子怡这样想着,她走到了离京城三十五里的地方。有位年轻人站在禁卫军的簇拥下,那个人居然意外的有些眼熟。
      “姜将军。”
      年轻人看向从车里探出头来的姜子怡,对她笑笑。
      姜子怡动作迅捷地从车上下来。
      “不愧是红缨飞将,身手如此了得。”
      “不敢当,不敢当。”姜将军和那位年轻人互相行礼。“我记着,你是那天跟在庞都知旁身边的那位吧”
      “将军明察,在下正是押班杬符。”杬符客客气气地回姜子怡的话。
      “不知押班在此等候多时,是为了什么?”姜子怡问。
      “是这样的,陛下怕姜将军误会斐将军,因此特地派我来向姜将军解释”杬符说,“禁卫军并不是斐将军派的,而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说飞燕将军那次上门拜访定是惹姜将军不愉快了,以至于将军七日都没有回苏茗。而飞燕将军又早已启程,陛下忧心将军二位不和,于是特地派禁卫军守在路上代飞燕将军向将军赔罪。”
      姜子怡没有想到她会得到这种解释,一时也有些震惊。陛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飞燕将军什么时候惹自己生气了?她作为当事人,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接下来的路上不会再有禁卫军了,将将军放心去苏茗上任吧”杬符歪头对她笑。
      “诶嗯,好……”
      姜子怡好字都没有说完,杬符又打断了她的话。“不过为了体现飞燕将军道歉的诚意,陛下特地让林家军守在接下来的路上。”
      “希望将军早日到达苏茗,也好让守在路上的士兵们早日得到休息。”
      两眼一黑。
      姜子怡都不记得她是怎么回到马车上的了,原来这就是有权有势的人的世界吗?禁卫军林家军随便就能被他们使唤,这种护送……她宁愿不要啊!
      “这算什么,怕我跑了不成?”姜子怡一脸无语。他们图什么呢,这个烟柳川川主非她不可吗?
      接下来的路上,姜子怡已经懒得再去跟林家军谈话。她直接让他们跟在后面,不知不觉间这只有一辆的马车的队伍,在将近苏茗地界的时候,已经成为成浩浩荡荡的人流。
      姜子怡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纪云山。
      居然离苏茗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了吗?
      姜子怡有些感慨,这些林家军在另一种程度上反而帮她消磨了时间,不让她觉得有多么的枯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初阳(2)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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