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生活不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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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衍站在池渃的身后，两只手撑着桌沿，和池渃靠得有点过于亲近，弹幕全是清一色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池渃碍于还在直播，不好直接把白衍一把推开，只能关了声音，贴近白衍跟他咬耳朵，手还特意挡在了嘴前：“你怎么进来了？”
“来问你晚上想吃什么。”白衍神色真诚。
“哈？”池渃看了眼时间，确定是三点半后，皱着眉问“你是不是看错时间了？”他已经很给白衍找台阶下了。
“嗯？”白衍也是相当配合，镇定自若地拿出手机看了眼，故作惊讶道：“才三点半啊，抱歉抱歉，我看错时间了。”
池渃挑眉，并不相信他的话，但现在这个情况，他也不好多问，“哦”了声便就此作罢，让他赶紧出去。
白衍对着镜头笑了笑，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夏祠琛沉默地看着弹幕，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xcc：早知道中午就不吃得这么饱了，下午居然还要过来当狗？】
【心疼祠琛哥哥，平白无故被塞了一嘴狗粮，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俩这穿的是情侣装吧？注意领口上的四个字母！！！】
【白老师，这就是你说的回家过年？说吧，你什么时候勾搭上我们家渃渃的？】
【这大过年的，收的红包不拿来当份子钱都对不起咱琛琛的十倍倒贴。】
............
“聊完了？”见白衍走了，夏祠琛问道。
“嗯。”池渃重新打开了声音。
“聊的什么。”夏祠琛没忍住八卦。
“聊的你那十倍倒贴的事。”池渃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想听吗？”
夏祠琛：......
得了吧，你可真是会瞎说。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互掐了几句就结束了连线，还是夏祠琛那边强行结束的连线，因为池渃总能掐着点提起那“十倍倒贴”的事，夏祠琛不过是口嗨了句，并不想死死地跟池渃一直拉扯这个话题，所以干脆直接“手滑”结束了和他的连线。
池渃也不生气，还难得大方地给夏祠琛刷了一万多块的礼物，这才关了直播。
池渃所有的社交账号都申请了两个，小号对外，不怎么用，就过年过节的这几天才会用用。大号对内，联系人不多，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的那种。
几个小时没上小号，都不知道自己被阴阳得有多厉害。池渃看着那些亲戚默契地在同一时间给他发来的人均十几条心灵鸡汤，觉得可笑，这小号五年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池渃无心看里面的内容，直接清空了会话列表后上了大号。
他的大号相对就清静了许多，毕竟这个号从没有加过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
池渃有点渴了，想出去找点水喝，刚打开房门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看的白衍，虽然看不清白衍手机里具体是在播放什么，但还是能看得出白衍这是在看鬼片。白衍听见动静抬起头来跟池渃四目相对之时，原本诡异的气氛又多了丝尴尬。
“你这是在看鬼片？”池渃走过去，挨着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白衍点点头，调小了些声音：“吵到你了吗？抱歉。”
“那倒没有。”虽然大过年的看鬼片确实不能让人理解，但回想下早上白衍受的刺激，倒也不是不能说得过去，以这种方式来锻炼胆子，也是没谁了。池渃放下杯子，慵懒地靠在了沙发上“不回家过年吗？”
“哎，”白衍叹了口气，把鬼片关了，有些无奈道“爸妈说讨不到媳妇儿，就别回去了。”
“......他们就是说着玩的。”池渃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原因。
“但我也是真的被赶出来的。”还是用扫把赶出来的那种。
“......”好巧，我也是。
池渃看白衍的眼神多了分同病相怜的意思。
“你应该才二十几吧，他们就那么急着抱孙子吗？”
“呃......倒也不是因为这个，”白衍有点刻意地在躲池渃的眼神“他们主要是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想换一个，你懂吧？”
池渃摇摇头，他还真不能懂。
白衍：......
虽然被赶出来了，但白衍还是得跟父母拜个年——也就是打个电话的功夫。征得池渃同意后，白衍利索地给父亲打去了电话，然后，对方毫不犹豫就给他挂了。
白衍：......
爹，您给我点面子成不？
白衍：“八成是打不通了。”
池渃：“再试试看？”
白衍听劝又打了几次过去，然后......还是挂了，一次都没接通，但至少最后一次那边还思虑了几秒才挂断，白衍丝毫没有感觉到欣慰。
他的表情很微妙，明明是笑着的，看上去却比哭还要难看。
池渃觉得有点好笑，憋半天没憋得住，一只手靠上白衍的肩，另一只手捧着肚子笑。
“池渃，帮我个忙。”
“什么忙？”
白衍把池渃靠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拿下来，捧在手心里：“假装一下我对象。”
“嗯？”池渃的笑容逐渐僵硬，手默默地从白衍手里给抽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刚刚是说，让我，假装，你，对象？”
“嗯，”白衍向前微微倾侧了下身子，唇角向上勾起“方便吗？”
“......”池渃咬住唇，抓起旁边的电视遥控器抵住白衍的胸膛把他往后面推，确认距离安全后，池渃一脸复杂地看着白衍，启唇又止，反反复复半天后只憋出了一句：“我是男的。”
“我知道。”
“我拒绝女装。”
“嗯。”
“你特么找个男生假装你对象给你父母去拜年，生怕气不死他们吗？”池渃气不打一处来，管他三七二十一对着白衍就把遥控器给扔了过去。
“没事，他们年纪大了，视力不行。”白衍接住遥控器，递还给了池渃。
池渃：......
“我也不会伪声。”池渃接过遥控器，试着好声好气地跟白衍掰扯道理。
“年纪大了，耳朵也不行，放心。”
池渃：......
我真的谢谢你。
见池渃不应声，白衍试探性问道：“十万一次？”
池渃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呵”了声。在白衍觉着要不要在提价试试看之前池渃特别没骨气地应了声：“行。”
生活不易，十万块钱也是相当吸引人的。
白衍失笑，拿出手机给池渃转了十万块过去。
收了钱，池渃还是相当配合地扯出一个笑容来配合白衍营业。
有了营业对象的大力支持，白衍给父亲发了条消息，下一秒，对方就主动把电话打了过来。
“爸，新年快乐。”
“你对象呢？”
白衍：......
白衍捂着脸把手机递给了池渃。池渃很想安慰他一两句，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干脆忍着笑意接过了手机。
“叔叔好。”白衍的父亲看上去很年轻，戴着副黑边的眼镜，眉宇锋利，第一眼会让人觉得很严厉，但多看几眼后，其实还藏有一丝慈祥。
年纪大了，呵呵，池渃现在特别想一个拳头给白衍招呼过去，但好歹是忍住了，不能在长辈面前失了礼貌。
“哎呦，你们那边那么冷，你怎么穿得这么少？”
“没有，叔叔，家里开了地暖。”
白衍的母亲去亲戚家串门了，家里面只剩下白衍的父亲一个人，大过年的都喜欢热闹，白父就拉着池渃唠唠叨叨说了近一个小时，讲了很多白衍的事还有一些关于柴米油盐的琐碎事，池渃笑脸相迎，白父边说着，他就边点点头，时不时应和两句，倒是白衍，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完全插不进话的外人，就安安静静地在一边坐了一个多小时。
池渃觉得，要不是白父手机电量告急，他可以跟池渃唠一晚上不休息。
“你父亲话可真多。”池渃把手机扔还给白衍，揉了揉笑得发僵的脸，指了指桌子上的杯子，让白衍给自己倒杯水喝。
白衍倒好水，递给池渃，随声附和一句：“那只是对你。”
“嗯？”池渃接过水，没明白白衍话里的意思。
“他喜欢小孩，”白衍顿了顿，继续说道“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小孩。”
池渃慢慢呡下一口水：“你多少岁了？”
“二十九。”
“......”池渃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二十九？什么东西，比他整整大了七岁！池渃看白衍的眼神又复杂了几分“你父母着这个急着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主要是想再要个儿子。”白衍相当委婉地在引导池渃了。
“他们这个年龄的话，有点难。”池渃摇摇头，完全get不到白衍的想法。
“所以只能靠我了。”
“哦。”池渃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靠你？为什么？”
白衍：......
果然还是得慢慢来。
解释不通，白衍干脆直接生硬地把话题扯开：“晚上想吃什么？”
池渃完全不捧他的场：“晚上不想吃东西，想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生活不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