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年在北》 Gestorven

5、No.5

　　“我恨死你了！”映北咬牙，亚历克西竟然这么不负责任，他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孩。
　　“好了，跟老师回家吧。”南迪罗打个酒嗝，那气味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我才不要当你的学生，我又没有答应。”映北推开南迪罗刚往前走了几步，还没出酒馆门口就动不了了。
　　“那我只好强迫了。”南迪罗动了动手指头，映北只能跟着他走，映北的脑袋却清醒得很，哭无泪。
　　“诶！你们还没有付钱！”
　　南迪罗往后抛了两个金币全部落在柜台上，很豪气的叫了声：“不用找了。”
　　服务生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才那三个人是在演戏吗？看不出来那糟老头还挺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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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迪罗开了门，拉开门口的电灯，映北虽然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却还是进去了，他刚进去就踢翻了一个桶，白色的液体倾泻出来，映北见到里面的情景和脚下的东西想死的心都有了。
　　居然还有好几只蝙蝠迎面向他飞来，他连忙蹲下来躲避。
　　“你叫什么呀？”南迪罗从柜子上拿下一个绿色的瓶子，再往脏兮兮的瓶子里倒一些。
　　“映北。”
　　“嗯，你要来点吗。”南迪罗朝映北举了举杯子。
　　映北连忙摇头，他站起身来。
　　“你要让我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你头上的等级布条是买回来的吗？！”
　　南迪罗打了个酒嗝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映北往里面走了几步。
　　“小映北，帮老师打扫屋子吧。”南迪罗把靴子用脚脱下来，随便的一甩，擦着映北的手臂飞过。
　　映北用手朝桌子重重地一拍，南迪罗抬了抬头问：“怎么了？”他头上的等级布条格外闪亮
　　“没什么。”映北僵硬的笑了笑：“我只想问老师，水桶和拖把在哪里。”
　　“哦，那个啊，在门后面。”
　　映北转个身，用靴子踏步向前。
　　南迪罗坐在椅子上嘟囔：“真是个奇怪的小孩。不过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嗯，应该不错。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映北的手在颤抖，刚才他那拖把的时候有不明生物从里面跑出来了，真是……忍了！
　　映北记起刚才他到这里的时候，外面好像有个水井。
　　映北提着桶，准备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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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时差的不同，亚历克西所在的地方已经是晚上了。
　　他正准备熄灯，窗户炸开来，亚历克西眼疾手快地扯起被子挡住那些碎玻璃。
　　“亚历克西——”初始拿着扫帚站在他的床前。
　　“怎么你的每次出场都这么惊天动地。”
　　初始注意到亚历克西暴起的青筋，她拿出一大把的纸币乱撒打算用这些来赔偿，却突然又想起什么说道：“嗯，对了，寂渊大人要我来告诉你快点回去。”
　　“是吗？寂渊大人这么说。”亚历克西突然紧张起来，也不管初始的胡乱行为。
　　“哎呀，小亚亚。你的脸都红了。”
　　亚历克西恼羞成怒，一挥手把初始挡到外面。
　　“干什么这样粗鲁！人家还是个女生。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我还准备去抢购最新的北极星690扫帚，不跟你耗时间了。”初始挥了挥手，骑着扫帚走了。
　　亚历克西把被子上的纸币抖掉，满地的纸币他毫不在意。亚历克西动了动手指便修理了窗户，躺在床上，最终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笑出声来。
　　映北有点喘不过起来，他第一次配制的药草居然是用来毒害老鼠和蟑螂的，想到这里，映北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小映北还挺聪明的，我一教，你就会了。恩恩。”南迪罗喝了口酒，一脸享受。
　　——就只有两味草药，你在变相讽刺我吗！
　　“草药配制好了以后，你就顺便帮我整理书架。”
　　映北差点把手里的捣药小石臼扔出去。
　　映北站在书架前，看到比他人还高的书堆，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记住哦，要按字母排列，小映北好好加油，老师先去睡一觉。”
　　映北向来是能吃苦耐劳的小孩，人人兜他很温柔，他的修养极好，一点也不像在街边长大的孩子，只是他……
　　映北用脚踹开门，大声叫道：“你这个色老头！为什么会有这种书，你居然还叫我去整理，你、你，我……”映北从来没有骂过人。
　　南迪罗抓了抓头发，语重心长的说：“小映北。这种书，到了你这个年龄是需要看的，老师……”
　　映北重重地关上门，打断南迪罗继续下去的声音。看着封面全黑连名字都没有的书，他咬牙，最后决定把这本书塞到书柜的最下面，他是很希望能把这本书扔进燃烧的正旺的火炉。
　　映北打扫好房间后，连南迪罗散发着恶心气味的靴子他都洗了一遍，他总算能休息了。映北坐在桌子前，胡乱的想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干什，担心什么。马克的死？拉娜的失踪？
　　——都不是。
　　映北又注意到头顶上昏黄的光亮，他觉得南迪罗好浪费，明明没有什么钱居然还装上了有钱人才用得起的灯泡。说起灯泡映北很不满，灯泡发明了这么久，报纸上天天宣传，说来了说去也不过就是这么个东西，穷人还不一定用得起。
　　请原谅映北的胡言乱语。
　　映北抿嘴，打了个哈欠，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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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北被南迪罗推醒的时候，他愣了一两秒看到南迪罗手上的菜篮子，南迪罗笑得很殷勤：“原本，我是准备下厨大展身手的，但是为了考验你，所以……”南迪罗晃了晃他手上的篮子。
　　映北按住额头的手在颤抖，那个亚历克西居然把他塞给南迪罗，这么……这么……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形容！
　　“哎呀，小映北，你只要好好帮老师打理生活上的事情，老师一定会把毕生所学的东西全部教给你。
　　映北扭过头去，示意他不屑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师徒二人对峙了很久（其实也算不上对峙，南迪罗老早就去到一边喝葡萄酒了，事实上，只有映北一个人在生闷气），映北抓起篮子，用力踏着地板，尽管这样造成映北步伐的不协调。
　　映北背着身把门狠狠带上，这样的大动作让房梁上的浮灰都掉下来。
　　南迪罗从书架上随便选了一颗玉石往墙壁上一按，立刻有画面显出来，南迪罗兴奋地叫着：“安屋！”
　　映北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南迪罗的身影。
　　映北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应。
　　“应该出去了吧。”映北这么想。
　　直到映北准备晚餐的一切，南迪罗都没有出现。
　　映北坐在桌子前，一个人孤独的吃着晚饭，壁炉的火焰不时得跳跃，在墙上映射出映北孤单的侧脸。十几分钟前，外面还下起了小雪。
　　映北喝了一口汤，正在发呆，突然有人从楼上摔下来，房子居然晃了晃，映北手中的汤勺里的汤水同时洒落出来，映北吓得连忙起身，随后有个人从楼下跑下来，扶着南迪罗，大声叫：“老师，老师！”
　　映北认出那个男人就是安屋。
　　“过来搭把手，和我一起把老师扶到沙发上。”
　　映北手忙脚乱的帮忙，他见到南迪罗身上的伤痕，轻轻叫了一声。
　　南迪罗的衣服碎的七零八落，身上的伤痕简直就像被野兽抓过一样。
　　安屋在屋子里翻药箱，找到后对着映北说：“帮我按住老师，接下来他可能会很痛苦。如果你受不了的这种场面的话，就闭上眼睛。”
　　映北点了点头，手刚碰到南迪罗却有缩了回来，安屋催促了一声，映北按住南迪罗，把头转向另一侧。
　　“如果你要当一个草药师，你不能像现在这么害怕。”
　　安屋用酒精棉擦着南迪罗的身体，南迪罗拼命挣扎，映北甚至被南迪罗推倒在地。他的脸色苍白，不停地大叫，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和残留的血渍混在一起，整张脸看出来格外狰狞。
　　映北用牙咬着唇，看见这场面他突然想起零字咳血的场面，手也开始颤抖。
　　“好了，你去煎碗药，动作快点。”安屋把染血的酒精棉扔在地上，从他随身携带的背篓中拿出大把的草药塞给映北。
　　“是。”映北跑到厨房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去煎药。
　　映北煎好药的时候，安屋已经把南迪罗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还用绷带把南迪罗绑成大粽子。
　　安屋接过映北熬好的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南迪罗。
　　映北站在一侧，壁炉跳动的火焰发出轻微的声音，这里真是安静。
　　“你是老师新招的学生吗？”安屋把碗放好，起身到壁炉前添加几根木材。
　　“啊？！”映北看着窗外出神，反应过来后点了点头。
　　“那我们真是有缘啊，我还成了你的师兄。对了，你回家后，你的朋友还好吗？”
　　映北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马克死了，拉娜失踪了。我还遇到了一个怪人，是他把我带到这里的。可是我的目的是要去寻找杀人凶手。”
　　安屋愣了愣，连忙向映北道歉。
　　映北吸了吸鼻子，摇摇头。他看见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经积起了厚厚的一层。
　　映北看到窗外有两个身影，似乎是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其中的一个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直起身打算看清楚，那两个人却不见了。映北敲敲额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现在也很晚了，你去睡吧。由我来守着老师。”
　　墙上的挂钟指向11点，映北原本还想问安屋刚才的事情，见没有机会，只好点头答应。
　　映北上了楼，打开房门，一股寒气袭来，映北抖了抖身体，点燃取暖的木棒。他坐到床上，和衣睡去。
　　安屋坐在沙发上喝了杯热茶，看看窗外，转过头望着映北的房间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