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日记》发呆的小绵羊豆

5、第 5 章

　　［我很小就接触打工，小时候跟着奶奶以及她的朋友饭店打扫卫生的，酒店保洁的，家庭保姆，工地做饭的等等什么都干，街边摆个小摊给人治病驱邪的，接触的是一些拿不出台面的，后来15岁自己奔赴广东，做美业一行，几年的时间，大见识没有，但看得明白的也是有的，帅那天打电话想让我接手樟木头店的时候，考虑樟木头的情况，我并不看好这个店，5万对当时的我确实很棘手，后来大致的了解，我知道樟木头店的客源并不怎么好，说是积攒经验，时间不多，积累经验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可如果我赌赢了，这趟经验值也不错，他说这样多好，既可以挣钱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我并不指望一家他打算关门的店为我挣多少钱，喜欢的事用业余时间做也一样，喜欢不一定要发展为工作，可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值得我毫不犹豫踏入能力以外的新行业重新成为一个小白，跳出舒适圈的，并不是这个店，是人。即便后来这个店的确跟我当时不看好它一样，挣的不多，甚至我得借钱维持生活。之前的同事跟朋友笑话我明摆着就是这个店不行了卖给我挣点我的加盟费，我还傻乎乎的接下这个店 。我不否认他她们，也不认同他她们，帅说是为我好，对我有好处，能挣到钱。我相信他，他觉得我可以做好，那我也觉得我可以做好］
　　［靠 点儿真背！两个关系没一个是正常的恋爱关系，怀疑是不是小时候踩坟踩多了，整这死出］
　　［下午学生来了，他晚上没休息好，还在二楼休息，我上去叫他，顺口叫了声帅帅，话出口，没等他回应，我想抽自己一嘴巴，阿姨说过，他不喜欢我叫他帅帅，说听着别扭膈应，我想了想在客人面前，叫他小名确实不太好，但既然觉得叫着别扭膈应，我就尽量提醒自己叫他李老师。叫不习惯，于是我很少称呼他，可有时候总顺口不小心叫了他小名，下楼梯时，觉得自己笨，叫个名能给叫岔了，转念一想，我并不是那个例外，叫岔了就叫岔了，以后注意就是］
　　［最后的几个月，我想不再主动了，慢慢他不再在意我的事，也许到那天，他能够像别人一样毫无波澜，对他对我，都好。
　　可“见面”真的能解决掉很多问题，我浆糊的脑袋里想法很多很多，见到他的时候，即使再多都忘脑后了，他笑的时候，我只看到他，也只看他，有时候我看他，真的觉得好可爱啊！好想吧唧一口，虽然用可爱形容男孩子似乎不太合适，但那就是我盯着他发呆时候的想法。
　　我改了想法，时间不多，见面的次数逐渐减少，索性想，在那之前就请让他印象中我依旧是那个爱笑的豆豆，我想那天在他回忆里的，是他刚认识时候觉得总爱笑的女孩带着他喜欢的向日葵见他。
　　他不喜欢我没事吖，喜欢可以是两个人的事，也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没有哪个好结局是强求来的。双向的人会主动给彼此坚定的答案。］
　　［送完最后一个客人，我开始收拾桌子，擦着上面的颜料，眼泪突然断了线一样，吧嗒吧嗒的，想起今天电话里他说的话，今天照常上完课，他回去后打了个电话过来，说着莫老头的事，他劝我，不要被别人买些饭什么的给收买了，作为跟我“好”而且阿姨也很喜欢我以及亲人的角度让我注意一些，前面我很开心，不是因为其他事，是因为我觉得他在担心我，“跟我好”“亲人”“担心我”我脑袋里只听到了这样的字句，一时难掩激动，就好像此刻听到的是他在表达心意，而不是在劝我小心那老头，我想他心里也是喜欢我的！只是真的不会表达出来，其实对于别人什么的，我无所谓，觉得不好我随时可以断掉联系。但后面来的一句话我愣半天，一直愣愣的听着他在电话里念叨，他说他像作为我“哥”的身份来劝我，是“哥”而不是对象，像吃了黄连一样，我突然说不出话来。
　　电话挂了以后我照常去忙了，直到晚上忙完，看着桌子上的颜料，所以，这段他时间把我当妹妹吗？什么妹妹是一块睡了的？如果他一开始不喜欢把我当妹妹为什么跟我发生关系呢？为什么在发生完关系以后说拿我当妹妹呢？是认为之前睡了，这段时间没有所以就可以当做没发生一样看做妹妹嘛，他跟我睡的时候，是怎么看待我的呢？阿姨说让我在外头可以将帅说是哥哥，原来是因为他只是把我当妹妹吗？从一开始在一起，我在朋友面前提起，一直都是以男朋友称呼他，我的同事朋友都劝我，担心这样的男的不会负责，害怕我被骗，人财两空，但我就是相信他，什么啊，所以他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人啊，跟别人刚认识两天随便哄几句就爬上床的人？那么多哄我的人我岂不是每个都睡个遍啊，为什么总是这样呢，因为是你，所以我可以，却被认为是个随随便便的人？怎么，他觉得自己跟那些哄女孩子上床的渣男一个样吗？什么随随便便的人睡了几次，几句话我就愿意花那么多钱接下一个他自己都准备关门的店啊！我当你是男人，结果睡了你说以哥哥的身份？如果后面不想了为什么不直接点拒绝呢，是谁都能懂那些所谓委婉怕伤了心什么的话嘛，明明不直接拒绝才是最伤人的啊！我从来没想过把他当哥哥的啊
　　我从没要求他做过什么，感情上我也没给过他压力，偶尔去看看他，听到他病了，想去陪着他，可我在他身边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我不知道在他身边应该是什么身份，朋友？可是我们发生了关系，妹妹？我们也发生了关系，同事？发生过关系的同事吗？如果让我把我们发生过关系的那段时间就这么含含糊糊的盖过去成为朋友以及妹妹，那不就是让我承认自己就是个随便的女人吗？倘若他正式面对了我们的关系，能说得出口且明明白白的拒绝我倒是能接受，但要是这样的含含糊糊，那跟我睡过不就是个说不出口见不得人的事？］
　　［半夜，我冷静下来，道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只是关心我，打个比喻，我那么多想法干嘛，你要相信他，相信他是喜欢你的 ，想这么多，这样不正是他不想要的嘛，我不能这样，我要多理解他，换位思考一下，他也许只是举个例子关心我，这不是前面说了嘛，看在“跟我好”才会劝我，担心我被骗吖，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意思，我的认知里“跟我好”这句话是指两个人在一起了，和“跟我处”差不多意思］
　　［我很清楚自己是个恋爱脑，恋爱时甭管是什么事，即便是他做了坏事，摆在我面前只要他说不是他我就相信不是他，天大的问题，只要见了他，去他喵的，无所谓了，哪怕一块儿捡破烂去我也愿意，反正又不是没捡过，我还能跟他传授一下经验呢。他今天电话里说出来这么久老牛吃嫩草的事他见过太多了，怕我被骗，他从小在美好氛围环境下长大，也许比见识学识我都比不过他，他19年出来广东做事，我也是，虽然做的是不同事，但在美容美发这一行，我见到的恶心嘴脸更盛，各式各样的恶心人，得亏我只是做前台经理，不需要亲自服务那些人模狗样的“有钱人”，要比宫斗剧，恐怕店里的比电视剧更精彩，作为置身于外的旁观者，店里许多美容师也佩服我没被拉下水，倒是后来因为店里业绩不行且得罪了店里某些人被挤兑了一番，不得已离开。见过太多比电视剧精彩的故事了，自己的别人的都是能拿出来唠两壶，很多事情心里头都明白，但是人总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不可而为之，比如感情上的事，虽然见过数不过来的狗血剧情，但我还是相信总有一个人会突然出现，会坚定的认定你，一遍一遍的告诉你，你在他心里是重要的，就好像我我虽然那时只认识帅几天，但那天晚上做决定时候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无论他是好是坏，出现什么情况，只要他说在意我，就够了，其实那会儿我的积蓄已经挥霍的不多了，但看着他那么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好，我不想扫他的兴，于是找朋友借了钱，我喜欢画画，却不想做为工作，但我没所谓啦，只要他觉得好，就一定会好的。包括后来，我生活费也没有了，又不想他担心，中间只能找人又借了些。直到后来我发觉他并不喜欢我，索性找朋友借了两万，交了四个月房租，刚刚好十一月到期是我离开的日子，嗯……遇到我这样的老六，我朋友也是倒霉了，失信一回啦，要一直怪我啊，毕竟不被人遗忘是件很好的事呢，到时帅会怎么样呢，如果哈我是说如果可能万一也许像电影那样，他其实呢也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也许也有一点点喜欢我，没来得及说或者没说出来，然后他会不会有些许觉得遗憾或者难过呢？会吗？他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吗？］
　　［看着时间一天一天倒数，我不再为寻找一份爱一份私心来拒绝那个无厘头的请求，因为太难了，没有人会爱这样的我，为什么我不找那些说喜欢我的呢，因为我知道他们也一样，只是喜欢我精致一面的样子，而卸了妆松松散散的我，他们会觉得其实这个女孩很普通，并没有什么发光点，会有郁闷的时候，但实际上我也是个搞笑女，经常日常小发一下疯，我很喜欢笑嘻嘻的，尤其是看见喜欢的人，我知道我应该笑的矜持一点，但……sorry~我矜持不下来。
　　为什么突然决定继续答应那个请求呢？不仅仅是我没找到让自己拒绝的私心吧，也是因为抖音突然把“爸”的抖音推给了我，好奇心使我点进去看了看，瞥到他其中几个视频，是家里小孩子的照片合集，其中包含了我小时候的为数不多的照片，心里头一颤，什么意思呢？迟来的父爱还是说因为是大家的合照刚好有自己放进去而已呢，想起弟弟之前劝我的，弟弟说他原谅“爸”了，劝我低头认个错，我说为什么我要认错，我没有错，倘若我当时的选择是进他的厂，才是真的错。我反驳弟弟说到，“你跟大姐从小是受着“爸”的爱长大的，是妈带大的，爸养着的，你可以念情，跟他就此翻过，但我不一样，我从来没有受过他的爱”是实话，我如同一个弃儿一样，被妈妈嫌弃，也许是老二的缘故也许是长得不好。连初中突然给我生活费也是因为弟弟不愿上学，姐姐也不喜欢他，才想起有我这么个女儿一样。幼时被“爸”送了两次给奶奶的弟弟，只因为他老婆不会生。只能说无论什么时候我似乎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位从来没有被别人坚定的选择过，我也渴望着能被别人明目张胆的爱着，选择着，坚定的告诉我“我喜欢你，你很重要”。那两次，留下阴影，湖南的冬季也很冷，有一回因为一点小错，被扒光了衣服站在门外。
　　那段时间近距离感受到了死亡是怎样的。当天送我橘子的大叔，他的笑容很暖，是那会儿冬季里难得的暖意，治愈了当时并不乐观的我，即使在现在我也学着大叔想让自己的笑容也让别人感受到暖意，我也希望我能带给别人治愈。
　　但那天夜里因为生活以及情感上的压力，大叔用电线勾着脖子自尽了……电S的，他在我隔壁房间，夜里声响很大，也许他的人和内心也挣扎了很久。一夜没有睡，第二天再见到大叔，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当时他的脸，他的手垂在两侧，强电流导致他失禁，地上一摊尿液，膝盖旁边有个迷你的小长方椅，头被几根横着的电线勾着脖子耷拉着，半挺着腰跪在那，面对着墙，在墙的对面，是我面对着墙睡觉，隔着这么一面墙，在我面前离开了。别人把他抬起放在一旁的床上，这次我看到他的脸了，没有表情，说不出他走的时候究竟是释怀的还是后悔的。来了很多人，在他旁边哭哭啼啼的，甚至哭的撕心裂肺。活着的时候从没有人在意过他，现在却有的是人在他旁边拉着他的手哭着喊着，好似这个人很重要。我不明白，如果真的那么重要，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在意一下他？而是在他死后所有人都好像很爱他，他特别重要。大概六岁左右，看着这场景在想，如果我也像大叔一样，会不会他们就会为我难过也会像这般爱我，为我哭得撕心裂肺的。他们不会的，他们只会觉得少了一个麻烦。经常听奶奶、姑姑和二妈提小时候“爸”经常打我，有时可以从屋里一脚踹飞过那高门槛滚在草地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我，他小时候受到了家庭暴力？所以我也要受？还是因为长得太丑且我的出生本就不合他心意？一胎姐姐，二胎想要男孩结果却是我？亲妈不要我，只能喝奶粉，喝到假的，奶奶急得让爷爷打电话给妈妈，电话那头“死了就死吧”爷爷气得脏话输出，这两位，才急得想起来，自己就是给人治病的。我没怎么见过“妈”，印象里两次，是她来见我，第一次见她，我不认识她，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有妈妈的，一致认为她是姑姑。第二次她来见我，我很开心，因为我是有妈妈的，我天真的认为，我的妈妈一定是爱我的，但听奶奶讲起后来才知道，她不是回来看我，只是回来找“爸”要钱的……什么感觉呢？好比你以为自己是个孤儿 ，突然有人找到你说是你爸妈，你以为自己是被爱的也很珍视难得亲情，但突然被告知是假的……
　　被“爸”送出去的那两次时间里受着那个女人的家暴也受学前班同学的排挤。原因，穷。只有两个朋友，都聚一起了，聋子哑巴穷傻子。羡慕别人吃着几毛钱的辣条，只能去捡捡尝尝，垃圾桶里下雨泡了一天一夜，所幸没被别人倒走的半包辣条，趁没人我捡起来，分了吃掉，那是我第一次吃辣条，确实很好吃。学校吃饭得交钱，中午没多余钱坐车回家吃，只能饿着，于是我天天蹲着垃圾桶旁，看着吃的，管它是什么，捡去三个人分了吃着。
　　为什么说傻呢？那时两1+1之类简单的题对我来说似乎特别难 。奶奶不识字，因为没人教养或者大叔的缘故，记不清大概七八岁，还会出现尿失禁，也被弟弟妹妹阿姨们笑话过，有一次“爸”回来，难得一块睡，半夜没受控制大号失禁，我不敢动，怕他发现后更嫌弃我，到天亮，我小心翼翼去厕所，处理掉，我知道，自己跟别的小孩不太一样，好在后来情况好转。
　　上小学，大概八九岁的样子，也许因为之前饿着了，饭量是两个成年人的，像没吃过饭一样，突然的暴饮暴食，胃病来临，此时我寄养于二叔家，生活费是奶奶出，一个月五百，不小的钱，同时“爸”每个月都会给在妈妈那的姐姐弟弟生活费，后来听弟弟说一个月两千左右 ，记得曾听“爸”要给姐姐弟弟买她们想要的电脑和平板手机，那会儿我听不懂，甚至对手机没有感念，但清楚我和姐姐弟弟生活的差距。奶奶给的钱花在我身上的却没多少，我没有新衣服新鞋子，大部分是领居家姐姐或者其他人不要的衣物给我。二叔不常在家，平时二妈管我们，我在家地位很低，即便是小我很多的弟弟妹妹们，也能打的我不敢还手，尤其是寄人篱下之后，不像亲人更像丫鬟，各种活，挑水卫生等等……甚至在冬天我被气的丢下书包，离家出走，雪天，很冷也很黑，我不怕妖魔鬼怪，但我最怕黑了。我没走远，就在不远处看着，希望能有人出来找找我，半夜也没有，我看着屋里的一家人嘻嘻哈哈，识趣些回去。胃病来的那天，二妈并没理会我，那天就这样忍着疼过去了，因为自己没钱买药，后来的每一天都受着胃疼，隔个十来二十分钟就抽着疼一阵，因为傻得可笑，被嘲讽排挤的也有，以及一些不良学生的霸凌，现在想想年龄小真的不能代表什么，该坏的人就是坏的。同行霸凌的也有我所谓的表哥，最有印象的一次，在班里同学的注视下他一巴掌我翻转一圈摔在地上，跟表演陀螺一样，旁边全是哄笑声，其中一霸凌者，是女生，比较低调，一般在学校外，几个人你一脚我一脚的。她家很有钱，可后来长大了，再听到她的消息，是听说他哥为吸毒把她拉下水，并且让她涉黄以此挣钱吸毒，她被抓时在酒店光溜溜的□□，彼时她未成年…人性真的…那是她亲妹妹啊，我不禁有些心疼她。
　　转校上了三年级以后，我遇到了语文的启蒙老师，学着别人交朋友，有些现实，交朋友就是你得为她们带来好处，她们才会觉得你很好，喜欢跟你相处。如果你什么都没有，她们讨不到好处是不愿意跟你玩的，可我什么都没有，于是我学会了“偷”，顶着学校小卖部的摄像头，五毛钱进去，出来却是几十块钱的东西。这些东西没多少进我的嘴里手里，都拿去讨好所谓的朋友了，这或许就是我跟帅的差距吧，他小小的时候就在挣钱了，而我什么都不会，唯一能为自己谋好处的方式却是用“偷”，但正因为这样的方式，我为自己换来了没有霸凌安安稳稳的学习，那段时间因为那位语文老师，我的成绩有所上升，人也看起来不再傻里傻气，好景不长，五年级下册，没有任何通知，我转学去了贵州，在爷爷的弟弟家寄养过，期间被排挤再次上演，回家的路上那几个男生总喜欢一路跟着我，在后面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好听的话，时不时来一脚刷一下存在感，我想像之前那样“偷”再去拉拢人心，讨好别人，但这次我没再那样做，没有人教我什么事是对什么是不对，但我知道“偷”是不对的，之前是因为不懂，但现在既然明白不对就不应该再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