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转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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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里的人都没有洗澡这个概念，在他们看来，神使和首领今天的安排就是玩水。每年夏天特别热的时候，部落里大家在结束一天劳动后，不管男女老幼，都喜欢冲进河里，让河水打湿全身，又凉快又有趣。这种活动也是过去部落里，老首领少数几件不管的事。
只是，神使这次是让他们在雪季前玩水，还要用一个什么东西把身上搓干净，听说用这个东西洗，之后能少生病，加上玩水之后还能有新衣服穿，几乎没人不满意。
部落里的人，一边相互搓洗，一边听蒙大肆宣扬着神使和首领有多厉害。
自从神使加入部落，大家的生活都肉眼可见好起来，从两顿饭变成三顿饭，这几天顿顿都能吃饱还有肉，新建的房子也有他们一份，睡在里面既舒服又温暖，大家打心眼里都很高兴，而听着蒙的宣传，部分人对首领的看法也转变不少。一天能打死好几只小麂，哪怕是部落过去的第一勇士也做不到。
越过竹林，水潭这儿也热闹得很。
女人们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无需担心有人偷看，也没有必须要去做的事，大家放松着，吵闹着，相互打趣着，推搡着。有帮忙互相搓背的，也有往长发上拼命搓肥皂的，其中珠身边围着不少人，胆大的人偷偷问她，是不是用这个所谓的肥皂洗澡后皮肤就能像神使一样雪白的？
也有人好奇，珠手里拿着的三角巾，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摸起来这么柔软，又这么轻。
她们不是不爱干净爱美，可在看到神使前，她们并不能具体说出美是什么，而在见到神使后，她们便十分向往。特别是一直跟在神使身边的首领也换了身行头，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后，大家都很羡慕。
想想除首领外，离神使最近的便是珠，而珠这段时间的变化也不少，大家都很好奇。
呼呼——
一阵风吹过，竹林的竹叶被吹地沙沙作响。
枫眼神瞬间犀利不少，紧握着弓箭如鹰隼盯着竹林深处。
“应该只是风？”正在笔记本键盘上敲敲打打的纪渔抬头看一眼竹林，朝枫说，“竹林外有岩管着，还有你特意留着没有拔走的箭，他们过来的可能性不大吧？”
“嗯，但会有动物。”枫说。
“那倒是。”纪渔低头重新盯着屏幕。
这是她做的一个统计excel表，最下面一行的分表分别是“部落规划”“部落物资”“部落人员”“现有科技设备”“房车科技设备”
作为一个南方人，纪渔从来没去过澡堂，更不用说在这种露天环境下看几十号人一起洗澡，她关是想想都觉得脸红。所以，虽然出于客观需要，她决定进行这个计划，但真正实施的此刻，她确是背对众人，坐在靠近竹林一颗大石头上，埋头更新整理表格。
背后众人吵吵嚷嚷，而纪渔则埋头“工作”。
“渔，不喜欢看她们吗？”枫冷不丁冒出一句。
“啊？”纪渔猛然一惊，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会少儿不宜会被屏蔽的鬼话！？
“不是要，监督？”枫不解。
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用啦，不是安排好由小队长负责嘛。”纪渔解释。
“哦。”枫偏头往水潭的方向看了一眼，提议道：“那我也去，帮忙监督？”
“等等——”纪渔转过身伸手去拉枫，余光里满满都是露天水潭里的热闹场景，她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层红霞。
“那个，你既然不用去洗，还是留在这陪我吧，再说我们还能监视竹林的情况。”纪渔转过头解释。
“渔，刚刚说可能性不大？”枫又说。
“那你不是也说，可能会有动物之类的突然出现！”纪渔语气上扬。
枫往前几步，探头探脑仔细瞧了瞧纪渔，开口道：“果然，渔在害羞。”
“哪有——”纪渔下意识辩驳。
“脸红红的，刚刚还没有。”枫继续说：“被发现后，声音变大，好像学过一个成语形容...”
“恼羞成怒？”乖学生枫活学活用。
这小家伙，真是——
“好吧，我承认。”纪渔盖上笔记本，抬头正对上枫探究的目光，坦然道：“我确实害羞。”
“为什么？”枫问，“大家都一样，以前部落里也会玩水，渔，在神国不玩水吗？”
“首先，这不叫玩水，这是洗澡，是保持个人卫生的好习惯。其次，神国有类似的活动，比如去大澡堂洗，但我从来没去过。最后，虽然大家都一样，但这种情况下，羞耻心是因人不同的，每个人接受度也有高低。”
知道渔真的没见过后，枫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最后一句，她没懂，便直接问：“羞耻心，不懂？”
“这个啊，要怎么解释呢。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比如，你们会用兽皮或者草裙遮挡身体吧？这个就属于遮羞，因为暴露的话，会让人不自在！”
“会吗？”枫露出困惑，“兽皮保暖舒服，草和树叶也比没有好，雪季要来了。”
“等会，所以你们穿兽皮只是为了保暖？那夏天怎么办？”
“脱掉？”枫说，“但狩猎队外出要穿，会有刺。”
“我开始庆幸我不是夏天过来的了。”纪渔喃喃道。
“这个，羞耻心，很重要？”枫问，顿了下，有补充：“渔，喜欢有羞耻心的人？”
“那当然！”纪渔肯定道。
“暴露的话，不自在，所以要藏起来？”枫又问。
纪渔想了想，点头，“关于遮羞的话，你这样理解也没错。”
“但是羞耻心也不仅仅是这样，怎么说呢——啊，算了，等以后你多学习多读书，肯定能理解。”纪渔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清楚，便决定先敷衍过去，她乐观地想，等教育水平提上来后，这种问题应该自然而然会理解吧，毕竟自己当年就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读书多后很多道理就慢慢懂了。
枫毫不迟疑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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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逐渐西偏，女人和小孩们都洗好头发，洗好澡，拎着搓洗干净的兽皮，穿着统一样式的草裙开始往回走。
一路上，不少人都在讨论，神使发明的这个肥皂很好使，以前她们偶尔也会洗头发、洗兽皮，但没有哪一次能像这次一样干净。
巫坐在竹椅上，瞧着众人带笑的表情，朝纪渔感激道：“神佑部落，将神使降下，生活现在是越来越好。”
“这也是靠大家的努力和配合。”纪渔看着洗得干干净净，显得清清爽爽的大家，心里很是满意高兴，笑道：“等巫您的伤口能碰水后，最好也用肥皂洗一洗，只要保持卫生，勤洗澡勤洗手，大家都会少生病。”
“好好好。”巫满脸慈祥，笑着感慨，“好久没见大家伙这么放松，真好啊。”
得到巫的直面肯定，纪渔在心里为这次计划打上120的超高分。
部落广场上，男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团，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他们的兽皮就大咧咧摆在河边的草地上、石头上、泥地上，甚至有不少兽皮还一个劲淌水。
纪渔皱了皱眉。
见到众人归来，男人们齐刷刷聚过来，相互打量着。
好在他们都洗得干净，好几个小孩甚至学着枫将头发都裁成短发，只是使用的工具不太好，边缘处长长短短的，犹如狗啃一般。
“巫、首领、神使。”岩领着队长们走过来，微微低头道，“任务已完成。”
巫点点头，枫则看向纪渔。
“做的挺好。”纪渔点点头，“3日后的集体洗澡日，还是你们担任队长，进行监督。”
“好耶！神使，你那肥皂还有吗？”蒙问道：“我现在算是知道洗澡的好处啦，这和以前玩水的体验都不一样，以前打猎完，浑身都脏兮兮的，头发里还有小虫子，今天洗完之后，我感觉好轻松，头上也不痒了，身上也不痒了！”
“只要你们多找找类似马尾松这种植物，或者多猎些动物，肥皂管够。”纪渔笑道：“知道好处，以后就要多洗澡。不过以后就不要在河里洗澡啦，等做出陶器和木桶后，你们可以提热水去澡堂洗，那样会更舒服。”
“太好了！”蒙举起双手欢呼。
“另外，岩，你集合小队成员，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做一件事吧。”纪渔指着不远处堆积在一起的竹竿竹叶、树藤树枝说，“你们找两根差不多长的树枝，把它插进地里，枝丫上再绑好一根长竹竿，做成一个能晒兽皮的支架，然后再让大家把兽皮都挂在支架上，一来是干得更快，二来也不像放石头上那么容易弄脏。”
枫也注意到了那些兽皮，当即便说：“全能小队，也来帮忙。”
“人多确实会更快啦。不过，我这里还有其他事要枫帮忙的。”
“那我帮你。”枫立即说。
“这样，你派一半人过去帮岩。”纪渔考虑之后说，“选些会用刀的留下来，和木的手工小队一起，我们来做木桶！”
“好。”
纪渔又接着给植物小队和采集小队分配任务，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清理掉离部落不到100米一大块地方的杂草。
那是她看中的，适合来年春天种菜、种土豆、种红薯的好地方。
灌木丛之前平整地基时，都顺带砍掉了，还剩些杂草。这些杂草不去掉的话，来年春天就不太好种地，野草会争地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转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