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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23:30(1) ...

  •   我抬头看了看挂钟,时间来到23:30,行将半夜,我却一点睡意也无。想到股市,我精神变得亢奋,这不奇怪,股市就是有这功能。

      睡意全无的我,只有接着回忆下去……

      那天晚上,我失约了。还没到十二点我就输光了所有金币,那个不甘心啊,我还想再来一百块钱的,健哥从Q.Q上给我发消息:“清盘就清盘了,你丫的都清盘了,哪还有机会?”

      我一想也对,德扑就好比炒股,我都被清盘了,当然也没钱再卷土重来。守着电脑,我越想越慌,想着想着更有一股寒意从头透到我脚底板。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一个亿万富翁,因为股票爆仓,一夜之间成了穷光蛋!带着惊悚与不安,我好不容易进入梦乡,谁知梦境中的我也是冷汗直冒……

      早上醒来,我见Q.Q上发来一个消息:“中午十二点喝酒,地点老酒那。”发消息的时间是凌晨五点,想必他们几个果真“战到了天亮”。早早出局的我懊恼一声:“他妈的,我改行算了,反正我也不适合炒股。”

      中午时分,我卡着点来到老酒这,巧的是,他三人也是。

      我们相见一笑,找了个桌子坐下,健哥招呼老酒,说:“老酒,整一桌。”

      荆楚问了老酒一句:“肉新鲜吗?”

      朱大庸跟着扯开嗓子,说:“先来五十串,一般辣。”

      老酒统一回答,说:“得嘞得嘞,先坐先坐。”

      我们常来老酒这,吃啥喝啥,不用说,老酒都知道,不过我们还是习惯吆喝一顿,因为只有这样才觉得够味儿!

      酒上来了,健哥端起一大杯,举向荆楚,说:“来,先给‘状元’敬个酒。”

      我咦的一声,心想哪来的“状元”?见朱大庸也向荆楚端酒,我恍然大悟,想必昨晚上那一战,荆楚大杀四方,健哥、朱大庸也和我一样,纷纷败下阵来。

      荆楚一迟疑,说:“先敬老板。”

      健哥说:“对。”跟着扯了一嗓子,说:“老酒,过来喝个酒……”

      话音未落,荆楚打断健哥话茬,说:“我说的老板不是老酒。”跟着端起酒杯朝我举了举。

      健哥回过味儿来,朝朱大庸笑了笑,说:“今儿这酒谁买单来?”

      朱大庸唱双簧似的附和健哥,说:“谁先输光谁买单。”

      我脸一红,口气一硬,说:“一顿酒而已,我不赖!”

      荆楚说:“我没说你赖账,我是想提醒你,打德扑,你别动不动就all in啊。”

      我回答他,说:“我炒股也一样,都是满仓干。”

      话音刚落,他三人哈哈大笑。健哥笑完,赞同我说:“做多股市,看多中国,这没错!来,为你的all in干杯。”

      荆楚和朱大庸也端起酒杯,说:“来,为‘满仓干’干杯。”

      我咕嘟咕嘟一杯酒干了,一抹嘴,说:“炒股几成仓几成仓有啥意思?要来就‘满仓干’。”跟着我又说:“你们看美股,可以融资买、融券卖,加的都是几倍几倍杠杆,哪还有几成仓几成仓?”

      说到这,他三人又笑了,朱大庸笑完打趣,说:“得亏中国没有杠杆模式,要不然……”

      荆楚笑着说:“要不然他有一个亿也能一晚上赔光!”

      健哥也笑,他笑着笑着还意犹未尽连连遗憾,说:“我那手牌……冤家牌,没治!教谁谁也会打光所有子弹。”

      健哥是怎么输的,我不知道,我问他:“怎么个冤家牌?”

      健哥来了精神,他挪了挪马扎挨近了我,说:“我起手是两张红桃,有一张是红桃A,翻牌有9、10两张红桃,我买花,他也买花。”说话间指了指荆楚。

      我问:“然后呢,买中了没有?”

      健哥一阵牢骚,说:“中了!不中我也不能全输给了他。”

      我疑说:“你是A花,怎么还能输?”

      荆楚笑着给我解释,说:“他是A花不假,不过我是同花顺。”

      健哥一拍大腿,说:“和牌真的发出一张红桃,红桃6,他起手牌是7、8两张红桃,正是同花顺!”他说完,和我一摊手,说:“你说这样一手冤家牌,我输,该不该?”健哥不等我说话,又一拍大腿,说:“这样的牌明知要输,也得all in,要不亏牌啊!”他见我们不说话,又说:“这就好比炒股,你有幸抓到一只央企借壳的股票,公告一出,在家等着数涨停板行了,这种情况你会卖吗?傻子才卖!啪啪几个涨停板后突然又一纸公告,说内幕消息提前走漏,借壳终止,跟着又啪啪啪好几个跌停板。”

      我们听了笑而不语,健哥总是有理由,成有成的理由,败也有败的理由,似乎他看重的不是成败,而是一个理由,理由够充分,失败也无妨。

      荆楚这时候借坡下驴,说:“换作我,我也all in。”

      有了这句话,健哥高兴,说:“是吧?”

      我听得饶有兴趣,跟着碰了碰朱大庸的杯子,说:“你呢?你怎么输的?”

      朱大庸打了个哈欠,说:“我……我困输的。”

      我咦的一声,说:“困输的?”

      朱大庸解释,说:“都五点了,我两个眼皮都睁不开。”跟着又说:“没大牌两个人都不深搞,这么个磨法儿,怕是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顿了顿他又说:“我和你一样,all in,有牌没牌都all in,all in完了管他谁赢谁输,睡觉。”

      说到这,我和健哥哈哈笑了。

      荆楚说:“耐心也是炒股的关键。”

      朱大庸端起酒杯,说:“你厉害,我甘拜下风。”

      健哥,说:“来,喝!”

      我们举起酒杯,“叮”的一声,四杯撞在了一块儿,健哥照旧抿了一小口,荆楚和朱大庸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我酒杯举到嘴边,一时迟疑不动。

      健哥见我不动,说:“喝呀,想什么呢?”

      我没听健哥的话,放下酒杯,说:“咱四个出来喝酒,单单把老薛撇下……”我挨个扫过他三人的脸,问了一句:“好吗?”

      他三人一怔,健哥跟着一副无所谓的脸色,说:“好啊。”他又解释,说:“你光想他,他想过你吗?你想想,他什么时候请你喝过酒?”健哥说这话挨个打量我们,这话他不单单是和我说,也是和荆楚、朱大庸说。

      荆楚回了一句,说:“老薛这人不够意思。”跟着又说:“和咱几个不是一路。”

      朱大庸来了一句:“他请我喝过酒……”

      话音未落,我们啊的一声,惊呼:“老薛请你喝过酒?”口气上意外大过惊喜。

      我跟着又问朱大庸,说:“什么时候?因……因为什么啊?”

      朱大庸,说:“有段时间了,究竟几月我也忘了。”跟着他又揪了揪脑子,说:“因为什么,也没因为什么,他就问了我一些学业上的事儿,我和他聊投资学聊得挺多。”

      荆楚一脸落寞,说:“看不出老薛这人还挺鬼,看人下菜碟。”转过头来和健哥,说:“老薛请你喝过酒吗?”

      健哥呸了一声,说:“尿都没请过!”

      健哥的话把我逗笑了,我一想老薛,心里又很沉重,说:“他那张脸,天天苦大仇深的,愁什么呢?”

      朱大庸,说:“他老家哪的我没问,不过家境总归是一般……”

      话未说完,我不同意的说:“我跟你也都是农村,家境也都一般。”

      朱大庸没在意我的话,接着说:“他是他们那少有的能考出来的大学生,谁知这些年混的……”朱大庸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顿了一会儿才又说:“他家里还有个弟弟,三孩子。”

      荆楚说:“他弟弟三孩子,他光棍一条。”他叹了口气,又说:“做人真是失败。”

      健哥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说:“这也不影响喝酒,吹牛逼啊!”

      朱大庸笑了,和健哥说:“你在这有房有家庭,有老婆有孩子,他呢?他三十好几了,要什么什么没有。”朱大庸举起酒杯,和健哥再说:“你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他呢?他是‘明日愁来明日愁’。”

      荆楚也举起酒杯,说:“来,为‘今朝有酒今朝醉’干杯。”

      健哥也罕见的喝了一大口,跟着说:“去他妈的‘明日愁来明日愁’。”

      朱大庸喝完酒,说:“就算叫老薛来喝酒,他也不一定有空。”

      我说:“他都忙什么?”

      朱大庸,说:“不知道。不过他周末都是坐着公共汽车去市政府……”

      我咦的一声,说:“他一个平头老百姓,去市政府干什么?”

      朱大庸说:“不知道。”

      荆楚忽然一拍桌子,说:“我知道了。”我们问啥?荆楚又说:“政府教他买不上房子,没房子也娶不上老婆,没老婆也生不了孩子是不是?”他说一句我们啊一声。荆楚又说:“这两年房价疯涨,他没房子,没老婆,没孩子,你们说他是不是得怨政府?”

      我不大同意,说:“因为这怨政府,他怨得着吗?”

      健哥赞同我,说:“怨不着!”跟着又说:“房价不涨他就买得起房子了?”

      荆楚说:“要怨就只能怨他自己,怨他自己没长进。”

      我啊的一声,说:“他怨上了政府,又天天去市政府,他……他要干嘛,该不会干什么傻事吧?”沉吟了一会儿我又说:“老薛心里想些什么,你们有谁知道?”

      这话我一说完,他三人一下子噤若寒蝉,老薛心里想什么,我们上哪知道?老薛像地上的草,没人会在意它,哪怕不经意间在“它”头上踩过,也没人回过头瞧“它”一眼。不过这“草”呢?别人踩它一脚,它会怎么想?它要是不想活了,一棵草也能引发一场熊熊大火,这火足以毁灭一片草原,一片森林……

      朱大庸先打破沉默,和健哥举杯,说:“你天天怼他,拿他开玩笑,他可别怨上你。”

      荆楚也说:“是啊,政府他都敢搞,可别说你了。”

      健哥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说:“别说了,别说了……”

      老薛天天闷着头不说话,仿佛有好多心事,他天天在想什么?他想什么我不知道,不过那么一张哭丧脸,忧郁的皮囊之下,其内心难道会光明与善良?不会!想到这,我不寒而栗,赶紧说:“对,还是说点别的吧。”

      健哥紧张兮兮,说:“别的能说点啥?”

      荆楚,说:“股市啊,股市里的话题永远也说不完。”

      健哥说:“你说,你说,说什么都行。”

      荆楚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一脸不快,说:“一时也没什么想说的,不过我就是想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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