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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非是不言 ...
日渐晌午,隔壁终于传来几声约定的鸟叫,谢岭冷笑一声,跟在谢岑后头进了隔壁。就见温不言缩在床角,抱着被子一脸惊骇地盯着坐在尾凳的小姑娘玩虫。
“阿娅,你吓到她了。”谢岑点了点她的脑袋,“快些收起来,然后再去洗个手。”
“我才没有吓她,只是让小可爱们出来跟漂亮姐姐打个招呼而已。”
阿娅手一挥,那些在床上乱爬的虫子一下子就不见了,她撇撇嘴,一头扎进了谢岑的怀抱,胡乱蹭道:“她不喜欢虫子,肯定也不会喜欢我了。阿依,你不是说只要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对方,对方就能和你做朋友了吗?我、我还每次都把它们放出来,让对方选呢。为什么还是交不到朋友?”
“……”
“……”
“……”
谢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温不言心想,这方法能交到朋友才怪,谁家孩子最珍贵的东西是一堆蜈蚣毒蛇蜥蜴等毒虫。
她才刚醒过来,翻了个身,就对上一张小圆脸。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笑吟吟看着她,满心欢喜道:“姐姐,你终于醒了!我等了好久了。快看看,你喜欢哪个,喜欢我就送给你。”
温不言顺着她的视线往下一看,床褥上爬满了各种虫子,她笑容一僵,眼见触角就要搭上被子,她连忙团了团被子裹紧自己,滚到床尾去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就这么等到了另一波人的到来。
谢岑身后的人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状况,嘲道:“你居然是这么交朋友的,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他又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温不言,笑道:“这个还不错,没被你吓哭。”
他指的是刚到宫中的阿娅,逮着个顺眼的宫女就掏出蛊虫问一遍,偏偏有一次被他撞见了。他见那宫女哭哭啼啼地,想走又走不了,而人小气势大的阿娅就堵在她面前,放出蛊虫逼她选一个。他还以为那宫女怎么得罪她了,她非要给人下蛊,还让人自己随便挑。
阿娅被他嘲讽,更是赖在谢岑怀里不愿离开,只觉得大受打击。
见她哭的这般伤心,温不言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她颤巍着伸出尔康手,本想闭眼狠心说出不怕的豪言,可话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抱歉,她实在没有勇气去把玩那些活物。
谢岭瞧见这一幕,不嫌事大地又加了一把火,“噢,不是不哭,而是要被吓晕了。”
唬得温不言连忙睁开眼睛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没那么不禁吓!我、我就是……”恰逢这时,她肚子一阵咕噜作响,响到整个房间都能听到,自然,也就不用她再做解释了,因为有人已经替她解释了。
“才不是!她是要饿晕了!”
谢岑叫来小二,让他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端来,想了想,又再加了几道菜,让他一并端来。
饭桌上,温不言两眼放光,连吃了三碗大米饭,虽说稍有控制,可免不得还是有些狼吞虎咽。饭毕,小二进来收拾桌子,见盘底干净,咂舌地扫了眼摸着肚皮瘫在椅子上的阿娅,讶异这位小女客的胃口……甚佳。
阿娅不满他的打量,叉腰道:“看什么!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姑娘吗!”
那可太能吃了!
小二在心底默默说道,面上赔笑几声,忙不迭端着碗筷离开了,一句也不敢吭声。掌柜的早已耳提面命过了,这客栈住的可都是贵客,一定要好生伺候,别惹得贵人不开心。
等人走远,温不言和谢岭才从内间绕出。
“温姑娘,你的事阿——”
谢岭猛地咳了几声,意在提醒她易名的事。谢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但她还是没有拂他面子,接着道:“今山已经告诉我了,但我这还有几个问题不太清楚,想要问问你。”
她倒了杯茶,示意温不言坐下。
温不言坐在三人对面,颇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放在桌下的手紧张绞着,她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对谢今山和盘托出了,不知她还会有什么问题。
“温姑娘哪里人氏?”
“……X市。”
“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地方,阿,今山和阿娅知道吗?”
谢岭摇摇头,阿娅也摇头。
温不言心想,你们当然不知道,因为书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就连张随后来听了也只说不知道,还反过来问她X市是属于州郡县乡哪一级的。
“……我家在海的另一边,没人听过也很正常。”
三人点点头,虽诧异这地方命名奇怪,但温不言说的言之凿凿,他们也没出过海,想着另一端许是这样的。
“那姐姐,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坐船么?”
温不言摩挲着茶杯,暗自叹了口气,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倒霉穿书。但子不语怪力乱神,她无法坦诚自己这段离奇经历,至少,现在不能。
“具体怎么到这里来的,我也不清楚。”温不言摇摇头,只说自己原先在船上看书,其实是在图书馆,等一觉醒来,就到这儿了。
“我知道了。”
谢岑沉吟片刻,又问了几个常见问题。有些温不言能答上来,有些却不能。
“温姑娘,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吗?”
温不言吓得站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的?!”她什么也没说,怎么就猜出来了?
“说出来也不怕温姑娘笑话,我方才只是诈一诈你,但温姑娘的反应却是证实了我这不靠谱的猜想。”谢岑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你方才说你是从海的另一边过来的,睡了一觉,醒来后便在此地了。故我特意问了几个通俗问题。温姑娘能答得上来的,都是些简单问题,只要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日就能知道,但涉及到前朝历史,礼法俗规以及文字那些,却是一概不知。我不知你的遥隔万里,是隔了时间,还是空间。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妨大胆设想一下。”
“……”靠!一本破书居然有这么完善的世界观?!还有这么聪明的纸片人!
正当温不言惶惶之时,谢岑又道:“我也看过不少杂书,其中有不少迷者误入桃源,等出来后才发现时移世易,已过百年的离奇经历。我想,温姑娘或也经过一番荒诞诡谲,许是海上一日,世上千年,沧海成桑田。”
“!!!”倘若她没有穿过书,她一辈子都不会相信这种天方夜谭。但现在!眼前这人,喜欢怪力乱神,聪明勇敢有力气,我真的羡慕~打住!她既没有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也没有将自己抓去浸猪笼,她简直就是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温不言两眼放光,正想激动握手,一道煞风景的话却从一旁传来:“阿姐,这不离谱吗?她怎么可能是百年千年前的古人?”
她不是啊!但她穿书又没个证据,说出来反倒让人觉得精神失常,毕竟他们生活的世界怎么可能是她口中一本情情爱爱的破书呢。他们又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命运早已被一本书注定,而且还是其中着墨不多,抑或没有着墨的路人甲呢?
知道的越多,并不代表越幸福。眼前既然有一个离谱,细想却又有几分合理的猜测能够为她解释一切,她为何不用。
古人也好,后人也罢,都是相对这本书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温不言咽下想要承认一切的冲动,弱弱道:“……这位阿姐没、没说错,我的确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穿书的现代人罢了。
“真是古代人啊!”阿娅惊呼一声,从椅子上跳下来,好奇地打量她。
“……”如果这本书能保存个百年千年的话,她可以是。
她尽量忽略身旁看猴一样的炯炯目光,尽量平静道:“我不是故意要瞒你们的,只是这件事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反倒会被当成怪物。”
谢岑点点头,表示理解。“这件事,温姑娘有跟任何人提过吗?”
“并未。”如果不是他们猜出来了,她也不会说的。
“那就怪了,”谢岑示意阿岭将通缉令拿出来,边说道:“我原先想着,京城中或许也有知道此事之人存在,但又不知你的去处,所以下了海捕文书想要抓你。但你一没去过京城,二则未将此事告知过旁人,我想不通为何抓你。”
“会不会是这位姐姐船上的同乡啊!想通过这个办法联系到她!”
“不会是。”
“不可能!”
两人异口同声的默契让谢岑低笑一声,谢岭无奈,只得蹬了温不言一眼,让温不言先说。
温不言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开口解释了:“那……条船上,就我一个人。我想,其他人也不会这么倒霉吧。”
谢岭点了点画像,“同乡的话,画像之人起码该有八九分像。”
“是哦!这人跟温姐姐一点都不像嘛!”阿娅认真比着画像。
“而且,也不会用这么严重的罪名。”谢岑皱眉道,“谋逆之罪,可就地格杀。下令之人,比起抓不抓得到,只怕是更想要你的命。”
温不言欲哭无泪,“我都没见过这个朝代的皇帝,怎么谋逆啊!”
“皇帝嘛!都那样!不管你想不想有没有,只要他觉得是,那就是有。就算你有定国安邦之功,又有救命之恩在身,他也不过当你是个死人罢了。”
“……该死的封建王朝!毒瘤!能不能作者自穿啊!”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谢岭见她咬牙切齿,五官狰狞。
“没什么没什么,”温不言看着三分像的通缉令,又看着罪名,指着最后的赏金爆发了。她忿忿道,“凭什么!我不是都谋逆了吗?怎么才值这么点钱?!”
“这重要吗?”
“这难道不重要吗?我觉得我受到了侮辱。”她指着上面明晃晃的一百两道,“当初因为没有一百两,我连户籍都办不成。现在又想用一百两,买我这条命。最关键的是,我勤勤恳恳在这里工作了大半年,居然连它的一半都攒不到。”
“温姐姐也太惨了吧。”阿娅不怎么用钱,也不知道一百两的概念,但不妨碍她同情心泛滥。
“猪脑子吗你,”谢岭毫不留情道,“没有户籍你就偷着乐吧!但凡上了户籍所,就凭相同的名字你怕是早就被抓住了。你应该庆幸当初的自己没有那一百两。”
谢岑拧了谢岭一把,在谢岭吃痛的目光中说道:“温姑娘,我弟弟说话常常不过脑子,但他本性并不坏,只是心直口快惯了。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当作空气就好。”
“就是就是,他那张嘴从来不饶人的。”阿娅附和道,“要不是因为那张和阿依很像的脸,我早就把他揍得满地找牙了。”
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弄得温不言“扑哧”笑出了声。“没事,没事,我没往心里去。谢大哥说的也有道理,如果那时办了户籍的人是我,恐怕一开始就被抓住了,是有人替了我,我才有机会逃得出去。我就是……就是觉得有些造化弄人。”
谢岑却从中听出几句悲哀来,她问道:“可是温姑娘的朋友被抓住了?”
还未待温不言回答,她又兀自点头,“是了,这大半年里,总会与人产生交际。况且这画像三分相似,想来也是熟悉姑娘的人才会——”
温不言想起那时偷听到的话,垂眸道,“我以为这画像会更像我一点,没想到还是留了几分情面在的。三分也够了,画的不像,他总不好交差的。”
“那他也不能——”
阿娅正准备骂几句,却被谢岑拦住了。就听得温不言吸了吸鼻子,“他也有他的难处,因我被连累,力所能及的帮了我,我又怎么好怪他。”
“那你想见见他吗?”
温不言也摇摇头,“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本来以为恩怨相抵,但……算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平安无事,不要再受我牵连。”
“也好,”谢岑柔声安慰道,“姑娘若是信得过我们,等出了城,我们再派人打听你那故人的境况。”
温不言自是感激不尽,“姓张名随,年十三,瘦瘦高高的……”她将情况和盘托出,又匆忙借了纸笔画了张速写好让人辨认。
“姑娘这手丹青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观之技法,竟是从未见过,”谢岑收好小像,笑道,“看来那个时代与我们大为不同,有空能多给我们讲讲吗?”
温不言痛快应下,却见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想跑。但在看到来人之后,突然松了一口气。
这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怎么不知道。
阿娅也一头雾水,她看到谢岭手上拿着的匣子好像有些眼熟,这不就是——
“阿姐,东西我替你拿来了。”
谢岑顺手接过,取了一方小印,并一份绢帛出来。谢岭早已将砚台端来,在一旁为其研墨。
“温姑娘,我有办法可带你离开,甚至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只是……需要你改个名,你可愿意?”
温不言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来不过是改个名的问题,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忙点头答应了,好歹好让她保留了自己的姓,这不挺好的!
谢岑提起袖子,沾了点墨汁,想了想又道:“只是要叫什么,还没有什么头绪,温姑娘怎么想呢?”
“这个啊!”温不言挠挠头,惭愧道,“我是个取名废,每次取名的时候都是将名字颠来倒去的用,我来取的话肯定会被人发现的。要不你们取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主意。”
“好啊好啊,”阿娅显然对命名很有兴趣,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温姐姐你叫不言,我记得有个词叫不言而喻,要不就叫温喻吧!”
“蠢货,你是明摆着想让敌人知道吗?”谢岭又开始毒舌了。
温不言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小姑娘好歹是为自己着想的,她劝道:“那个谢大哥,她,她也是好心。要不是紧要关头,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就是就是。”阿娅是得了竿子就往上爬的人,好话照单全收,坏话便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被漂亮姐姐一夸,她便自得起来,对着谢岭颐指气使道,“有本事你取一个比我好的啊!”
谢岭还真就细细思考起来。
“既然你叫不言,说不定你父母是希望你少说话多做事,毕竟多说多错嘛!”
谢岭原先只想呛她一呛,没想到说着说着脑海就灵光闪过,一个仿佛念了千百遍的名字浮现在他嘴边。
“……阿谨。”
“什么?”
谢岭回过神来,又念了一遍,只觉得这个名字像是为眼前人量身打造的一样。她好像,就应该叫这个名字。
他清清嗓子,重申道:“就叫温谨吧。谨言慎行,也合乎当下。”
“温谨么?倒是和温喻有些相似,”谢岑说不好,想要反驳,却见温不言怔怔站在原地,似有所动,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问问温不言,“温姑娘意下如何?”
“我……我觉得是个好名字。”
“我很喜欢。”
姐姐过程全错,答案全对[狗头]
以及,我们的温谨终于出场啦[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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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非是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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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苗疆疯批黑莲花·清澈愚蠢惨遭社会毒打被迫成长的苦命穿越女】 喜欢的小天使点个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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