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走山

5、结束约会

　　段文玦跟着周叙的指挥一步步来，只有在一些细腻活才让周叙亲自下手。
　　最后段文玦终于把蛋糕胚放进烤箱了，他在旁边等待，跟周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今天做的什么蛋糕？”段文玦问
　　“你想吃哪种？”周叙反问
　　“看你口味吧，除了胡萝卜的都可以。”
　　“胡萝卜什么口味啊，听着就不好吃。现在默契三选一，芋泥、草莓、荔枝，哪一个是我们今天要做的？”
　　“芋泥。”
　　“Bingo！”
　　段文玦没想到真的猜对了，只是因为这三个里面草莓和荔枝是水果，他排除了芋泥这个非水果，结果真对了。
　　看着时间快到了，周叙蹲在烤箱旁边，看着蛋糕胚受热慢慢鼓起，然后又漏气瘪下去。她觉得这个过程好治愈。
　　段文玦在周叙斜后面，他看着周叙小小的背影蹲在烤箱边边上眼巴巴地望，有种莫名的喜感。
　　“叮咚”蛋糕烤好了，周叙戴上手套把蛋糕端出来，她放在桌上然后甩甩手，让段文玦再等会，放凉了再装饰。然后她让段文玦把做芋泥的材料拿过来，她开始教他，做好后差不多蛋糕胚也凉了。
　　周叙把蛋糕胚从中间划过，切成几份，开始抹奶油和芋泥。
　　随着托盘的旋转，周叙拿着抹刀将奶油刮平，第一层抹好后在表面挤上芋泥，淡紫色的芋泥将表面铺满，周叙满意地盖上第二层面包胚，重复刚才的动作。直到一个小巧的，未加修饰的白色蛋糕摆在面前，周叙笑盈盈地望着段文玦：“你要在表面加点装饰吗？”
　　段文玦没想好：“你想加什么就加吧。”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补了一句：“不要加翻糖。”
　　周叙点点头，拿着各式各样的奶油打算画画：“你喜欢小狗还是小猫？”
　　“都喜欢。”
　　“好吧。”周叙在蛋糕面上画了个小狗，又画了个小猫，拿出手机拍了张照，让段文玦去拿个包装盒，打包好之后写了张卡片，美美地出去打算继续玩。
　　出去之后周叙带段文玦进了商场，上了四楼之后进入到一家火锅店，她接过段文玦手上的蛋糕，让服务员麻烦把蛋糕放到冷藏柜里面，转过身对段文玦说：“你现在是想逛逛商场还是吃饭？”
　　段文玦：“吃饭吧。”
　　周叙点了点头，带段文玦去预定的座位，等待服务员上菜。
　　两个人等菜期间没有一句沟通，周叙坐在段文玦对面，她低着头玩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不知道在玩什么。
　　段文玦也在玩手机，他在搜索新学的数学知识点，想巩固一下。然后听到了周叙的手机铃声。
　　周叙被突然的电话铃声吓一跳，她正专心背单词呢，然后接过电话：“喂妈。”
　　“还在等菜。”
　　“知道了。”周叙抬抬手看了眼手表，“十一点之前到家。”
　　然后又聊了些什么，周叙把电话挂了之后菜差不多也上好了，她给段文玦递过去一双筷子，也没说什么，打开手机开始看剧。
　　他们吃的是鸳鸯锅，周叙把菜各分一半下在不同的锅里，她胃不好，吃太辣的要拉肚子，又不知道段文玦喜欢吃哪种，就一半清汤一半辣汤。
　　段文玦看她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右手伸出来夹菜，也不看是什么，夹到什么算什么。
　　此时的汤有点溅开，汤滴小幅度弹起来，照周叙这个夹法，肯定要被烫到的。他沉默，认命般拿起漏勺在清汤锅里捞一圈，把漏勺上的虾滑和木耳之类的盛到周叙另一个碗里。
　　周叙一惊，她看着面前的碗，又看了看段文玦，有点莫名：“你干嘛？”
　　段文玦把火关的小一点：“这个煮开会溅到你，你一直看手机不看锅。”而且就算他让周叙别看手机她也不会听的。
　　周叙点点头，朝段文玦露出大大的微笑，露出了她的小尖牙，眼睛又弯成月牙了：“谢谢哥！”
　　两个人吃饭都慢，周叙是看电视入迷了有些时候嚼到一半就停止，一直盯着剧，反应过来才咽下去。段文玦是本身吃饭就慢条斯理的，慢慢嚼。等俩人吃完饭差不多耗了一小时。周叙吃好后盯着段文玦的碗，问他吃没吃饱。段文玦回答很饱了然后问周叙吃没吃饱。周叙跟他一个答案。
　　两个人也就瘫在座位上，各玩各的手机，没有多余的沟通。
　　过了会，周叙又问：“吃不吃蛋糕？”
　　段文玦这个时候已经有点撑了，他想摇头，但是看着周叙期待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想吃吗？”段文玦把决定权放在周叙手里。
　　“一点点，主要图个仪式感。”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决定：“吃吧。”
　　让服务员把蛋糕端上来之后周叙哼着歌拆开包装盒，她似自言自语道：“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然后又笑起来：“今天是闻湶生日。”
　　段文玦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但也点了点头，说了声祝他生日快乐。
　　周叙在蛋糕上插了两根蜡烛，一根是二另一根是三，看来是过二十三岁生日。周叙笑着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闻湶。”然后又闭上眼许了个愿。
　　她拿出手机给这个蛋糕从各种不同角度拍了照片，然后给段文玦切了一小块，自己切了一小块，坐下来慢慢吃。
　　段文玦把自己面前那一小块吃完后就开始拿出手机，翻到六分钟前周叙发的朋友圈，有一张蛋糕的照片，应该是她拍的那么多照片当中比较好看的一张。然后配文是——二十三岁生日快乐，我亲爱的闻湶。
　　他感觉，这个闻湶，可能是她的男朋友。但是跟他没关系，点了个赞之后划走。
　　休息了会周叙提上蛋糕准备走，段文玦伸手：“我来吧。”周叙也没推辞，她又看了眼时间：“你还有什么想玩的吗小同学？”
　　段文玦看到她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快已经十点多了，他摇头：“没了，回家吧。”
　　周叙打了辆车，段文玦坐副驾，周叙坐后面。两个人也没有沟通。
　　到家后在电梯里，周叙突然间转过头对段文玦笑：“段哥今天满意不？”
　　段文玦觉得其实没那么好玩，但也不算无聊：“回答周姐，满意。”
　　周叙被他逗笑了，接过蛋糕之后下电梯两个人各自回家。周叙还在打开门的时候给他说句拜拜。段文玦嗯了一声，进门了。
　　晚上，段文玦洗漱完打开手机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周叙又更新一条，有几张照片，但只拍到段文玦的鞋，连后脑勺或者背影都没加进去，配文是段文玦在电梯里说的那句
　　“回答周姐，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