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春光》时其

9、回忆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早上那样疼了，可是林可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还是觉得不太舒服。于是他又拿平常的靠垫放在屁股底下，这样子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他把便签纸对折了两下，塞进了手机和手机壳之间，然后把手机往旁边一放，眼不见为净。
　　下午还要上班，来店子之前也在外面吃了个麻辣烫，他打算就在员工室这样趴着睡一会。
　　这个睡梦很不安稳，迷迷糊糊的，竟然梦到了自己爸爸的爸爸的爸爸，他的曾祖父。对于这个曾祖父，他曾经在老爸的房间看到过照片，长相英俊，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有着独属于那个时代的书生意气。
　　林可也没太在意，虽然是亲人，但毕竟没有相处过，所以也没有太当回事。
　　直到有一次他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家族相册突然从书架上掉落了下来，有几张照片簌簌地就一起飘了下来。
　　林可一张张地拾起，拿到某一张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这竟然是一个男人大着肚子坐在医院病床上的照片！
　　他仔仔细细擦拭了一下照片上的灰，以为是光线角度问题出现的视觉效果，还特意把它放到了灯光下左看右看，越看越不真实。
　　他当时拿着这张照片去找老爸，问老爸这张照片是不是P的。
　　老爸看了一眼，就皱着眉头问他，“你哪里来的照片？”
　　林可当时回答：“书架上面和家族相册一起掉下来的。”
　　“这照片是不是P的啊？怎么可能有男人大着肚子呢！而且我看着这上面的人好面熟啊！总感觉在哪里见到过。”
　　老爸看着他那健忘的脑壳，用手拍了一下，然后把照片夺了过来。
　　“这是你曾祖父，之前你看到过的。”
　　林可疯狂点头，“哦，哦！对对对！我之前看到过他戴着眼镜的照片，难怪这么眼熟！”
　　突然又发现自己的关注点不对，爆出一句，“啊！不对！”
　　“我曾祖父是男人啊！他怎么大着肚子，还是在医院？”
　　老爸看了看自己这个傻憨憨的儿子，对他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关于你曾祖父的事情我也都是听你爷爷说的。”
　　然后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林可跟着老爸的身后亦步亦趋。
　　到了书房，老爸对林可说，坐下吧，我说给你听。
　　老爸低垂着眼看着手里的这张照片，小心翼翼的抚摸它，然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关于你曾祖父的秘密，我们就留了这一张照片，还刻意隐藏了起来，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林可此刻是既好奇又震惊，老爸说要告诉他真相，但坐在那后就看着照片，迟迟没有言语。
　　所以，林可主动问了起来，“老爸，曾祖父的秘密是什么呀？”
　　老爸打开了手边的保温杯，龙井的香气四散开来，他小小抿了一口，然后开始讲述自己从父辈那听来的故事。
　　那段许久未被打开的陈年往事，也突破了光阴的枷锁，再一次重见天日。
　　“那是很多年前的故事了，当时你曾祖父有一个谈了很多年的女朋友，两人虽然经常吵架，但是你曾祖父很爱她，事事都顺着她。后来有一天，这个女朋友说想要出去留学，但是钱不够，每天在你曾祖父面前说你曾祖父是穷小子，根本就养不起她，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所以你曾祖父愁啊，他拼命打工拼命赚钱，但对于留学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直到某一天，他看到有人高价请人做实验，他以为是献血或者是试试药什么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副作用，于是就给那边的联系人提交了申请。
　　两边相见之后，你曾祖父发现对方的医院竟然建在了郊区，但你曾祖父当时年轻胆子大，为了他那个女朋友龙潭虎穴都不怕，听到对方说保证不会有生命危险，事成之后还可以拿到超高佣金，思考了没一会儿就签署了手术协议。
　　到了手术台上，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手术刀，开始对他下半身动刀子。直到这个时候，你曾祖父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
　　手术后你曾祖父就被迫留在了医院，每天被安排做各种检查，也不允许和外界沟通。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参与的这个实验，是生殖器官改造实验。
　　这些人想要研究男性是否也能生小孩。
　　你曾祖父在医院总共待了十个月，因为他是一个成功的实验品，他生下了你爷爷。
　　第11个月的时候，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巨额佣金去找他那女朋友，但是
　　听邻居们说，他女朋友跟了一个富二代，一起跑到国外去了。
　　你曾祖父拖着被实验整垮的身体，本来想要投河自尽的，但是他在自尽的最后一秒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亲身骨肉，所以他又跑去了医院。
　　医院的组织人员本来想研究这种改造是否是有遗传性，但几个月的反复检查下来，发现除了比普通婴儿瘦弱一点，其他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你曾祖父跑到医院去要孩子的时候，人家二话不说就给他了。
　　你曾祖父后来也一直没有结婚，就一个人把你爷爷养大了。”
　　林可还沉浸在听故事当中，声音突然断了下来，他看着他爸，“啊！就没了？”
　　“这个医院，哦，不，应该叫它实验室更准确。这个实验室具体是什么啊？它是怎样个改造法啊！？”
　　老爸说了那么久的话，口干舌燥的，又拿起保温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扯着嘶哑的声音冲着林可道：“没有了，臭小子，你爷爷就告诉了我这么多！你还想知道点别的就去求他托梦告诉你吧！”
　　林可的疑问源源不断，“老爸，那这个改造到底会不会遗传啊？”
　　老爸被问烦了，直接开怼，“我哪知道啊，你爷爷娶了女人，我也娶了女人，我们到哪生孩子去！”
　　“你也以后给我老老实实的，别乱搞！”
　　林可无奈，乖巧地回了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