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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一集-江南财校同学聚会-4 ...

  •   短暂两天的同学聚会,凌天总感觉心里面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而这些说不清楚的东西让他回家的一路上都很郁闷,很想喝几杯酒,很想摔碎什么东西,很想找个人痛痛快快的发泄一下。这才想起了他的妻子。
      想起来,妻子尚小芸虽然个子不高,但有款有形,容貌姣好,淑女中还透着性感,床上功夫也很有一套。一想到这,凌天感觉满膛的子弹压上去了,巴巴的盼着午饭前到家,心里想着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进家门就拉着妻子进房亲热,把满膛子弹一梭子全打出来,不,这不够,晚上还得再来一次。
      可是一到家,那团火去了,尚小芸不在家。凌天的妈也因为乡下有亲戚办喜事喝喜酒去了。小芸的手机关机,再下楼去她常打牌的麻将馆也找不见人,平时一起玩的人也说没见她,因为上午打牌的人少,女同胞上午都要买菜,洗衣服,做家务,忙完这些一上午就过去了,所以一般都得等下午才能聚拢人。那是去哪儿了呢?
      女儿放学回家了,一进门就问,“爸爸,饭做好了没?”
      “没有,宝贝,你妈呢,去哪啦?”
      “妈早上在我去学校时跟我说爸爸上午会回家,要是她没在家,爸爸会做好饭的。”
      凌天没得说了,虽然家里有洗好的菜,但懒得动手,带女儿去小饭馆点了两个女儿喜欢的菜,叫了瓶饮料对付了一餐。
      等到下午,尚小芸的手机还是关着的,凌天找遍了所知道的妻子几个好朋友还是没有消息。快到晚饭时,妻子用别人的手机打电话过来了,说江城来了个好姐妹,上午十点不到过来陪她聊天,姐妹也是个牌痴,聊了没几句就邀拢了几个人开工了。小芸说,“我手机没电了,没带充电器来,又走不开身。你到家了没,我晚上还要打会牌,家里有菜你烧一下,别把我们宝贝女儿饿坏了。”
      凌天气不打一处出,要等你回家做饭,女儿中午就饿坏了。但他没在电话里发作,对面有妻子的好姐妹,无论怎样,电话里发火不好,得忍住。他做好晚饭跟女儿吃了,安排女儿在房里做作业,就找到了宾馆,果然是妻子外地来的同学。见凌天来了也不散场,打趣他,“熬着了吧,别急,今晚一准放小芸回家。”
      凌天没办法,坐在妻子旁边,边看打牌边看电视,声音还不敢放大,基本就是看字幕。
      一直等到十一点半她们才散场,回到家,凌天的那团火早就没了。小芸看出了老公有点生气,于是主动起来,把凌天从上至下亲个遍。凌天的气消了,配合妻子,心里的那团火苗又升腾上来了,不一会儿功夫,火苗就成了火焰。像他们这种年纪的人,一个多星期已经很久了,再生气也不可能为这事生气,何况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第二天早上,凌天从包里把新丰县审计时被审计单位打的几包散烟交给妻子处理掉,小芸一算,加上上次回家时带来的,可以卖上千块呢。县审计人员的工资不高,审计回来的散烟正好贴补一些家用。
      凌天说五一节一过就要参加全省统一组织的土地审计,五一节不如去乡下休几天假。小芸开始是不想去的,七天假,七天乐啊,老公不用出差,也不用上单位审计,正好可以管女儿,多好的麻将机会。可是凌天坚持要一起下乡,并耐心说服老婆,老娘还在乡下呢,休假完一起接过来,也可以帮你照顾女儿。“乡下也有人打牌,到时找不到人,我负责帮你叫人。”凌天向妻子保证。也是,如今乡下的麻将馆并不比县城的少,年轻力壮的男子都出外打工了,剩下的人也懒得去管农活,不种田上面都有各种各样的补贴,谁还管农活呢?何况种田也没什么收益,粮价低、农药化肥成本又高,辛辛苦苦种个一季稻,还不如在外面做几天工的收入。这是真的,每年回家过春节,小芸就是在乡下的麻将桌上熬过那十几天的。去吧,只要有牌打,去那儿都一样。
      小芸打牌,凌天就去乡政府找人神聊。乡政府的一个副乡长,还有一个计生办主任,中学的老师,民政所负责农村低保的报账员,都是凌天小学到中学的同学,听说凌天回乡下了,副乡长几个电话全部聚齐,说好副乡长请客,计生办主任买单,窝在饭店里斗地主,喝酒吹牛,准备大战个几天几夜。
      “你这小子,听说最近又到新丰县腐败去了?”李副乡长调侃地说。
      “你少扯,腐败也是你们领导腐败,我们普通科员拿什么腐败。”
      “乡政府工资都发不出来,这你是知道的。审计就不同了,见官大三级,到哪儿都吃香喝辣的。”
      “见官大三级,也要看是谁,一般的审计干部只是跑龙套的,最多拿包烟,再客气的,也就是一百来块钱一瓶的酒。”
      “没人相信,要不我跟你换。”
      “真的换不?”
      “真的换。”副乡长在乡下工作其实很苦,各种各样的任务经常压得喘不过气来,要说换工作,他真的会换,宁愿不要这个副科级。要知道,在乡里即使混到正职,再去像财政、审计、发改委这样的权重部门搞个副职都很困难。
      “算啦,算啦,开什么玩笑。” 这两人一见面就掐,计生办赵主任赶紧打断了他们俩,“凌天,能不能找你哥说说,去年春季县纪委来检查我们乡社会抚养费征缴的情况,说我们有违纪行为,扣押了我们十几万块钱,都过去一年多了,还没下文。这钱要先交县计生委再返回部分给我们用,扣了这么久,乡长有意见了,说我们办事不力。”
      “这事你不可以直接找我哥呀,又不是跟他不熟。”凌天的哥哥凌海原来是县纪委监察一室的主任,去年有个机缘巧合,在协助省纪委的一次办案过程中,得到省纪委某领导的赏识,不久就直接调到省纪委去了。
      “去找了,他说不是他原来所在部门办的案子,不归他管。”
      “那是你没送礼,哈哈”李副乡长就喜欢开玩笑,在他看来,任何事情都可以拿钱解决,能拿钱解决的事情也就不是事情,何况人家现在是省纪委的领导,这种小事还不是一个电话的功夫。
      赵主任显得有点尴尬,看了一眼凌天,“嘿嘿”了一声,没接话。
      是没送还是送了没收,是送少了还是送错了人,凌天没读出来。“这个我回县城帮你问问。”审计经常与纪委打交道,对于纪委的手法他很清楚,他们也有违纪款收缴任务,违纪不算很严重,违纪款可收可不收的,通常都会先收缴去,但不结案,就等着你去活动,活动开了,钱全额或部分退下来,活动不开,就成了你的呆账,钱让纪委花光了,你这儿还是个未了账。
      凌天突然想起来乡下时路过的一个新农村,搞得好漂亮,就问,“亭口村搞了新农村吧,怎么那么漂亮,跟个城里花园小区一样。”
      “岂止是新农村,而且是新农村的示范村。”李副乡长最清楚这个事,立马来劲了。
      “还是上面有人的好啊,同样大的村最多拿两个新农村指标,亭口村拿了七个。这还不算,教育、交通、卫生、农业综合开发、扶贫办,好多家都有专项资金安排,不像个花园才怪呢!”低保报账员也插话了,他们村也报了新农村,听说上面也批了,就是指标款一直没到账,听语气很有点情绪。他所说的还是上面有人的好,说的就是亭口村虽然不大,但出人,出官,县财政局长、发改委副主任,还有县一中的校长都是这个村出去的。
      “这种内幕消息,凌审计应该最有发言权。”很少发言的中学老师突然插一句。
      “的确,无论是农村公路项目、重点投资项目还是专项资金的计划与分配,在中国这个以人情与面子为主要特色的现实社会,是不可能没有当官的影子的。因为有了当官的影子,在项目立项时间、立项规模、资金拨付及时性、乃至管理人员的使用等方面都会与众不同。而这些来之容易的项目和资金通常又可以与损失浪费,走访、接待和安排编外人员等挂上钩……”一想到这,凌天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快感,一股发现和惩处腐败的审计职业快感。再过几天就是红城市的土地审计,土地出让环节多,问题也多,来自全省各市县的审计骨干将在此大显身手,凭借自己多年的审计经验,相信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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