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牛奶》抹茶小糕

4、春

　　淅淅沥沥的雨从房檐恋恋不舍地滴落在地，这是北方春天的第一场雨。
　　林蓁转来的时候正是尖子班的补习“开学”，不久之后又开始了寒假，而今天，才是正式开学。
　　刚想关门时，门口传来汪汪的叫声，林蓁顿了顿，蹲下身抚摸小羽的头，轻声道：“小羽，爸爸要去上学啦，自己乖乖在家。”明明自己也只是一名少年，却老成地称呼自己为小羽的爸爸。
　　小羽汪了两声，像是听懂一样，懂事地蹭了蹭林蓁，目送林蓁关门。
　　林蓁打着伞，北方的春季还是和以前一样冷，仿佛还是那个会下雪的冬季，但不同，现在下的是雨。
　　林蓁缩了缩身子，在小卖铺买了盒巧克力牛奶就往教学楼走去，背包上挂着的晴天娃娃不小心掉落在被雨打湿的水泥地上，触碰到水有着一瞬间的涟漪，随即便消失不见。
　　林蓁走得快，却不知后面一直有个人跟着自己，走过自己走过的路，手上拿着一盒，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巧克力牛奶，和一个晴天娃娃。

　　林蓁刚在座位上坐稳，江煜便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他旁边的椅子，林蓁抬眼看了眼江煜，细心地发现江煜的头发有雨滴。
　　“江煜。”林蓁指了指头发，“你去淋雨了？”
　　江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发被淋湿，他紧紧地握住掌心的东西，生怕林蓁发现。
　　“不小心被雨淋湿了。”江煜找了个借口，随后背过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晴天娃娃塞进自己的书包。林蓁觉得今天的江煜着实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只好郁闷地戳开牛奶，拿出一本错题集，安静地学习。
　　江煜趴在桌子上，就这样看着林蓁学习，林蓁很白很好看，江煜是这样想着，突然间又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瞬间脸爆红，急忙把自己窝进臂弯里。
　　林蓁余光看到了这一切，他更加笃定江煜今天很奇怪。
　　“江煜。”林蓁好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没事吧？你看起来怪怪的。”
　　他在关心我。江煜开心地直起身子想跟林蓁聊天，却发现许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林蓁面前，还笑嘻嘻地说他坏话。
　　“他这个人啊，就是奇奇怪怪的。”许星也笑着打趣江煜。
　　林蓁愣了愣，问道：“你们认识很久了？”
　　“我们初中认识的。”江煜抢先回答，许星也的话哽在口中，只好瞪着江煜不出声。
　　林蓁点点头，看着沉默的局面，难得提出一个话题：“今天是不是要发成绩了？”
　　许星也这才恍然大悟，站起身就往外走。林蓁疑惑地看着他，又扭头看向江煜。
　　像个没头脑的小孩。江煜这样想着，嘴上却解答了林蓁的疑惑：“他数学委员，估计刚记起要去拿试卷。”
　　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江煜对林蓁这样下意识寻找自己的行为很是受用。

　　不一会，许星也抱着一沓试卷跟在老师后面进了教室，但他的表情着实不太好看。
　　林蓁悄悄地凑近江煜，问道：“星星他怎么了？”
　　江煜解答小助手上线：“估计是考不好被骂了。”随即又发现了什么：“星星？你和他很熟？”
　　林蓁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难为情地说：“还好，就觉得叫小名可能会亲近一些。”
　　江煜不乐意了，小声对林蓁抱怨：“你怎么不叫我小名跟我亲近一下？”
　　林蓁耳朵红了，转过头去看老师，看来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江煜也跟着往老师的方向看去，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这次的突击考试，成绩很不理想。”老师的话在安静的教室里回荡着。
　　林蓁一抬眼就跟老师对上了视线，兴许是心理作怪，林蓁心虚地低下头，心想自己成绩应该是倒数了。
　　老师在发试卷。林蓁看着许星也提着一张五道错两道的试卷，江煜还好一点，只错了一道，其他同学更加惨不忍睹的试卷而叹息。
　　“新来的那个转校生。”忽然老师叫到了林蓁，翻了下试卷道：“你上来。”
　　林蓁忽地听到转校生这个词，愣了一下，才发觉全班人都在看着自己，顿了顿往讲台走去。
　　老师一上来就问了一个特别熟悉的问题：“以前在学校是什么水平？”
　　林蓁中规中矩地回答自己中等。老师瞪大了眼睛，这试卷绝对不是一个中等水平的能做出来，就算是江煜都无法拿到这张试卷的满分。
　　“你叫什么名字？”
　　又是这个问句。林蓁在心理吐槽了一下，但还是小心地回答道：“林蓁，双木林，草秦蓁。”
　　老师愣了，这个名字似乎和上一年的全国高一数学竞赛的第一名撞了名字。
　　兴许是巧合吧。老师打算回去再仔细查查，将林蓁的试卷递给他之后便招呼着下早课。

　　数学老师程老师刚回到办公室就迫不及待地往数学专科组走。
　　“组长，去年全国高一数学竞赛那个第一名的档案给我看看。”程老师着急地比划着。
　　组长纳闷地拿出档案，边递给他边道：“这位同学的做题思路很缜密，你要这个干嘛？”
　　程老师刚翻开档案就看见了刚才在教室见到的一模一样的脸。
　　名字那栏豁然写着两个字：林蓁。

　　与此同时，教室也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