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当嫁》巴黎不靠海

38、一无所获

　　霍英和暗六去了一夜，天亮方归。
　　一路上，暗六向霍英讨要了好久，才将夜明珠要到手。
　　暗六将夜明珠揣好，回了房休息。
　　“你欺负暗六了？”萧洛尘看到回房的暗六心情不太爽，问霍英。
　　“王爷，我能不能向您请教个问题？”霍英笑嘻嘻的问他。
　　“先去把衣服换了。”萧洛尘看着他那一身夜行衣，又想起昨晚的事，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霍英无法，只好先回去洗漱更衣。
　　等霍英在回到大堂，萧洛尘已经优雅的用上早膳。
　　霍英熟门熟路的坐下，抄起筷子开吃。
　　“王爷，你还没回答下官的问题。”霍英夹起一只小笼包，塞进嘴里。
　　“你先回答本王。”萧洛尘喝了口白粥，漫不经心的回。
　　“那咱说的是一个事儿，下官能问吧。”霍英道。
　　萧洛尘盯着他，眼神里说，“看本王心情。”
　　“那下官问了。”霍英避开他的目光，“王爷那江湖朋友是不是很有钱？”
　　萧洛尘没回，只是低下头继续喝粥吃菜，听荷在一旁帮他布菜。
　　“那就是了，价值千金的茶叶一送就是半斤，还有那夜明珠，那么大颗。”霍英啧啧称奇。
　　“夜明珠，什么夜明珠？”萧洛尘重新抬头看他。
　　霍英转头看着他，一身藏蓝色长衫，袖口用金线绣着祥云纹，戴纯金发冠，左手上缠着金丝红发带，发带尾部是白玉梅花小坠，右手执一双玉箸，雍容华贵的端坐在那里。
　　“你很缺钱吗？”霍英问的问题很打脸，就他那一身，怎么看都不会在乎一颗珠子。
　　萧洛尘白他一眼。
　　“你那暗卫照亮用的可是夜明珠，还是你那朋友，不对，小王妃送的。”霍英好像抓到了什么线索。
　　“王爷，你什么时候又纳了妃子？下官怎么不知道？”
　　萧洛尘啧了一声，没答话。
　　“还是说，徽京城里哪家的贵女贿赂你家下人。也不对，即便贿赂，也不会找暗卫。”
　　霍英一边吃，一边自我分析。
　　萧洛尘不理会他，想来谢淼知道上次自己用金珠子伤了暗六，随手送了他颗夜明珠。
　　想到这，萧洛尘嘴角抽了抽，为何自己什么都没收到。
　　两个人，一个一夜未睡，一个折腾了半夜，用完早膳，都吵着回去补眠。
　　约了午膳后在一起讨论案情。
　　萧洛尘摩挲着手上的发带，很快睡着。
　　霍英回房后，倒头就睡着了。
　　一连几日过去，案情还是没什么进展，倒是萧洛尘又遇到了几次刺杀。
　　派去江南府催着查案的人，每次都被廖志文搪塞回来。
　　腊八节一大早，裴砚满身伤痕的晕倒在岚月轩后门。
　　一早起来喂马的长庚发现昏迷的裴砚，赶忙将人背进了沈淮的房间。
　　萧洛尘和霍英问询赶来。
　　裴砚浑身上下缠满了纱布，沈淮硬灌了两碗汤药下去，他才悠悠转醒。
　　见到萧洛尘，裴砚赶紧起身抓住他的手。
　　“王爷，快去拦住谢淼，不要让他去烈炎山庄地牢。”说完又昏睡过去。
　　萧洛尘知道情况紧急，吩咐沈淮将人照看好，自己去找白念。
　　萧洛尘在客栈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白念。
　　霍英一直跟在他身后。
　　“王爷不用着急，下官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人总能找到的。”
　　霍英见他如此紧张，开口安慰。
　　“找人，找人。对。出去找人。”萧洛尘反应过来，去找客栈掌柜。
　　“王爷，小人真不清楚东家在哪。”朱掌柜一脸焦急之色。
　　萧洛尘揪着朱掌柜的衣领，愤怒的问他，“他安排本王住在这里，又安排你做这么多事，你现在告诉本王，不知道东家在哪？”
　　“这，这……”朱理有口说不清。
　　“萧洛尘，你冷静些。”霍英掰开他的手，拖着他离朱掌柜远一些。
　　萧洛尘双手握拳，眼中杀意沸腾。
　　“朱掌柜，你们江湖人不都有什么联络暗号或者暗记，你先设法留下讯息，看看你家东家会不会来联络你？”霍英建议道。
　　朱理叹了口气，向萧洛尘道出实情。
　　萧洛尘听完，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霍英及时将他扶稳。
　　“王爷。”
　　霍英见他又开始无意识的摩挲着手腕上的发带，意识到那个人对萧洛尘不仅仅是特别那么简单。
　　“打扰了。”萧洛尘向朱理拱了拱手，“多谢朱掌柜这些时日来的照拂。”
　　“王爷客气了，王爷即是东家的贵客，都是朱理应该做的。”
　　朱理望着萧洛尘略显落寞的背影，不禁呢喃一句“少宫主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萧洛尘失魂落魄的回到沈淮房内，询问裴砚的情况。
　　“王爷不必担心，裴大人受的都是皮外伤，只是力竭，加上近日休息不好。”沈淮道，“我又给他喂了碗安神汤，睡一觉就好了。”
　　霍英看着躺在床上的裴砚，想到他身边的衙差，难不成只有他一人逃脱？
　　只是人睡着，他只能压下心中疑问。
　　这一天萧洛尘坐在谢淼做过的窗台上，望着人来人往，一言不发。
　　“王爷，吃些东西吧。”听荷又进来劝他。
　　萧洛尘双眼无神，一手握着发带，一手拿着那只梅花小簪。
　　“听荷，裴砚醒了吗？”萧洛尘问。
　　“还未。”见萧洛尘开口，听荷赶紧再劝，“王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不然到时候如何娶小王妃？”
　　“听荷，本王如此蠢笨，阿狸他，他会喜欢本王吗？”
　　萧洛尘将梅花小簪放在锦帕上，看着发带，叹了口气，跟梅花小簪放在一起拿锦帕包好，重新放回怀中。
　　“王爷。”听荷心疼的唤他一声，有些事她不能说，只能靠萧洛尘自己。
　　“从徽京城到江南府，十多天的路程，他还特意安排人提醒，本王竟没想到这些。”
　　萧洛尘从窗台上跳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衫，顺道也整理的一下心情。
　　而后走到餐桌前用膳。
　　这一餐他吃的极慢，像是那晚谢淼陪着他一般。
　　他的少年总能将事情安排的周密，这一次肯定也能逢凶化吉。
　　翌日，裴砚从疼痛中醒来。
　　眼前先是一阵模糊，他记得他好像见到了萧洛尘。
　　待眼前清明，他试着缓缓起身，周身的疼痛预示着他受伤不轻。
　　“醒了？”沈淮从软榻上下来，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裴砚身边把脉。
　　“王爷呢？”裴砚哑着嗓子问。
　　“你说你，昨天昏迷之前非要说那一句干什么？明知道王爷紧张小王妃，你还吓他。”沈淮把完脉，起身给他倒水。
　　裴砚摇摇头，昨日的确是他鲁莽。
　　“王爷有没有找到谢淼？”裴砚问。
　　“没有，你先喝些水，我去叫王爷他们过来。”沈淮将水杯递过去。
　　裴砚没接。
　　“怎么了？怕我下毒？”沈淮调侃道。
　　“内急。”裴砚白他一眼。
　　沈淮一拍脑袋，“怪我，怪我。”忙扶他起来去茅厕。
　　裴砚解决完，问他：“你昨日给我灌了多少汤药，我要是再不醒是不是要被憋死了？”
　　“不会，你是大理寺卿，这些基本问题还要我教吗？或者让我在你身上扎几针演示一下？”
　　说着，沈淮就往他腰间摸。
　　“别，就不劳烦沈大军医了，不然到时还要麻烦您帮我洗裤子。”
　　裴砚跟他调侃一路，紧张的心情终于缓解。
　　萧洛尘已经在沈淮房中等着他了。
　　“感觉如何？”萧洛尘问他。
　　“有些疼。”裴砚回他，“沈军医说都是些皮外伤，看来那些人是有意为之。”
　　“那你这些日子就在客栈休息，沈淮负责照顾好裴大人。”
　　沈淮朝裴砚挤挤眼。
　　“王爷有他的消息了吗？”裴砚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萧洛尘叹了口气，道：“他已经住进了烈炎山庄，你没碰到他吗？”
　　“已经住进去了？”裴砚长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
　　“你没去烈炎山庄？”霍英问。
　　裴砚颔首。
　　“那你怎么……”萧洛尘没继续说下去。
　　“那地牢里究竟关了什么人，大人为何觉得你们说的那个人必定要去？”霍英一针见血的问。
　　萧洛尘一瞬不瞬的盯着裴砚。
　　裴砚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瞒下去了。
　　“我这些时日在江南府查了许多旧事，无意中查探到一些老人，他们有人曾在烈炎山庄地牢里做过活。说地牢深处关押着一个姓谢的将军，为了查证到底是哪位谢将军，我动了他给我的人。他虽然不再过问我们的事，但事关谢家，我想瞒也瞒不住。加上背后好像还有一股势力推动，他肯定是比我先一步知道了地牢里那人的身份。”
　　裴砚平静的说着。
　　“姓谢的将军。我记得朝中没有……难道是谢家？”霍英猜测，若是老人，怕是那人不是近些年朝中人，符合条件的也只有那一家了。
　　萧洛尘右手紧抓桌角，左手握拳，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人。
　　可是裴砚的话，犹如惊雷劈在他身上。
　　“后来我又派了几批人确认，最终的结果都是——谢昀。”
　　裴砚说出那人的名字，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本十四年前战死疆场的将军，竟被秘密关在距离边关几千里之遥的江湖帮派的地牢里。
　　说出去，北漠那些人睡着都能笑醒。
　　“咔吧”一声，萧洛尘竟生生将桌角掰断了，木刺刺进他的手心，他一点也不觉得疼。
　　“王爷。”沈淮惊叫一声，赶紧给他作处理。
　　萧洛尘淡定的看着沈淮，心却一揪一揪的疼。
　　所以他才不顾一切下了战书，不顾一切的住进仇人的庭院。
　　那人是他的父亲，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萧洛尘有些嫉妒谢昀。
　　阿狸，我也想做你的亲人。
　　他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