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交易市场与种族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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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的神经就像紧绷着的琴弦，不知为何出了森林也是如此，低垂的天边压着底下的一切，桑恒却忍不住向上望，循着最后一盏灯的方向瞥见了金色的暖光。
在她心中，‘穿越’是并不麻烦的事，因为自己本身也是穿过了不少时代的人，可能是遇到的伙伴都还年少，居然也凭空生出一些无处安放的愁绪来。
她接过扶起卡洛儿的任务，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甚至还很配合，这并不是一件苦差事，可惜只要她一日不醒来，这件事就像乌云一样盖在所有人心上。
夜间赶路，街道上没有多少人，偶尔路过的装束奇怪的巫师也不会在意这还算正常的小队，希莉娅对地下城更了解一些，带她们拐了一条稍近些的小路。
“这是中心城最偏僻的交易市场，据说这里有不少不会摆在明面上交易的东西，不过一直人烟稀少，反而晚上人更多些。”
说是人会多些，但整条街可见的人加在一起也就和她们几个差不多，可能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一街的人看到她们进入便齐齐往这边瞧过来，眼神警觉而充满生疏。
起码不是敌意——桑恒这样在心中安慰自己，她随意地看了几个摊位，发现一棵奇形怪状的草就问身旁自称‘博学多识’的艾尔纳莎，“这是什么？”
“应该是变异的蓬蓬草，除了新奇点没什么大用，你喜欢？”
“就是觉得长得很有趣，诶——”
还没等桑恒下半句话说出来，艾尔纳莎已经走上去询问价格，蓬蓬草在作战时只能起到缠住敌人一只脚一秒钟的作用，又繁殖过快，根本不是值钱的东西，她随手把草扔给桑恒，“送你了。”
桑恒好奇地低头用一只手摆弄了几下它别致的叶片，像是把其它植物的叶脉全部剔出来了似的，“回去养在宿舍里当做盆栽吧，看着还蛮有趣的。”
“反正它的生命力很顽强，你也不用多费心思，”艾尔纳莎随和了许多，“就怕纪优拉会不喜欢——她人呢？”
桑恒这才想起纪优拉这个人来，并不是完全忽略了她，而是她现在才发现她正游离于几个人之外。
就连离开不黎森林之前，丝缇薇德急匆匆地带着兰特贝尔从镜之城堡里取了魔核，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据芙诺所讲，这是因为体内的本源一天天枯竭，她对外界的感知都差了许多。
兰特贝尔在前面一个摊位停下，正表情从容的和芙诺商量着什么，戈西又隐在了无人寻到的黑暗里，希莉娅一个人跑去搜寻光明治愈术的书籍，只有纪优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道路中央，引来好几个人的频频侧目。
桑恒对艾尔纳莎使了个眼色，她带着卡洛儿不太方便，只能是另一个人上场把纪优拉拉过来。
艾尔纳莎小跑过去，几步路被她走成了长跑，她开朗道：“这是哪位小姐需要陪伴呀？我有幸可以和小姐同游吗？”
纪优拉的眼睛还很灵活，但等了一会才笑出来，“你们没有在忙自己的事情吗？”
艾尔纳莎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我们能有什么正经事？现在最大的正事就是回到学院，替你装好魔核再把卡洛儿唤醒。”
她十分豪横地扫向整条街，“有什么喜欢的就对我讲，本小姐不差钱。”
这下桑恒是不方便也要冲上去了，她把卡洛儿虚靠着纪优拉，一把捂住艾尔纳莎的嘴，咬牙切齿答道：“财不外露知不知道？”
艾尔纳莎抱胸高傲道：“放心吧，这条街的人打不过我们的。”
纪优拉当然不会主动买东西，事实上，她现在连仔细看货品的心情都没有，感知慢的感觉很糟糕，是和身体略微僵硬完全不同的无措感，只有听着身旁人的窃窃私语、看着她们担心的目光才会安心些。
兰特贝尔和芙诺最后还是买下了一开始看中的水晶球，与浅层的性格不同，芙诺喜欢购买没什么意义但漂亮的东西，兰特贝尔反而最为务实。
她虽然也没有阻拦芙诺的意见，但看到那个小水晶球还是皱了皱眉，
“既然本来是想着它有什么作用才去问价的，就不应该买回来一个只能当做装饰品的东西。”
芙诺倒是毫不在意，还转过来安慰可能是因为压力大而略显急躁的同伴，“我们的房间里需要一些明亮的东西，反正也不贵。”
兰特贝尔又盯了两秒，浮躁的心沉下去些许，又在思绪拐弯时重新提起来，她看向桑恒，“我们好像根本没有用上森雅老师给的水晶球……”
她语气有些懊恼，虽然不是喜欢占小便宜的性格，但是水晶球到学院一定是需要还回去的，她们不用就等于白浪费了一次亲见占卜的机会，着实可惜。
桑恒早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忍着没说，不黎森林里的怪事太多，且不说根本就不清楚该到什么时候使用占卜的功能，这个能力反而会是大家惊慌的来源，无暇顾及才是最好的状态。
她刻意装得很沉重，“是啊，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只有最后一个任务才是最需要占卜的时候？我们这次本来就经历了与众不同的事件，没想起来也很正常，只是可惜了宝物。”
反正水晶球也不能现在拿出来占卜一些无意义的小事，桑恒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不如想想我们现在再不抓紧进学院的话还会有几个人倒下……”
她边说着边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就算大家都是体质极佳的特殊种族，也不能一下子熬好几天，只有间隔休息的几个小时，哪怕不会犯困，疲倦也是有的。
兰特贝尔闻言先去把收获无果的希莉娅拉了回来，她现在怀疑这个人带她们‘抄近路’完全是存了自己的私心，“应该都看完了吧？”
希莉娅不甘心地点点头，她并不是外表看起来的傻白甜，在某种事情上反而过分执着，“怎么会没有呢，老师明明说过这里是希望最大的地方了。”
桑恒边走边随口问道：“找什么东西啊，教学书籍不应该是老师提供吗？她们都得不到的东西你怎么可能找得到？”
希莉娅看起来还是有些伤心，垂头丧气地胡乱挥了两下手，“不是正统的书籍——当然也不是禁术，只是现在的治愈术是经过细化的，曾经通略的残本很少见了，但她们说我更适合学习那样的魔法。”
“那应该去光明大陆找啊，”艾尔纳莎插话道，“地下城也就这么大，还没光明大陆有的国家面积大呢，不过你现在确实回去不方便，等我回去的时候替你打听一下。”
希莉娅的眼中燃起希望，“那就再好不过了，真的谢谢你，艾尔纳莎。”
艾尔纳莎被她的这份郑重惹得又不自在又责任心爆棚，她有些慌乱地直视前方，“举手之劳罢了。”
路会在闲聊间越来越短，很快就能看到学院建筑群庞大的影子。
黑暗中的古老学院轮廓模糊而黯淡，狭窄的‘人造’月光只能照亮一个极为苛刻的角落，最高的塔楼上的钟表指针‘嗒嗒’地响着，这样单调的风景，桑恒觉得自己应该提议给夜幕缀上几颗星星。
进入学院的人会被院门处的结界魔法自动识别，包括进入宿舍也是一样，特殊种族种类不少，其中有特殊习性的更占了大多数，在夜间活动的人不知有多少，只要到这种时候大家才会察觉到这个宿舍分配的有多么智能，起码大家都是作息一致的。
好不容易把卡洛儿摆在了她自己的床上，希莉娅和芙诺又分别查验了她的生命力正常才放心离开，桑恒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有些苦恼地问兰特贝尔，“明天是请森雅老师过来呢，还是把卡洛儿架过去呢？”
“在这么多人面前带她过去，等醒过来她又要吵了，还是提前联系森雅老师吧。”
兰特贝尔开始测试通讯功能，果不其然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大概是不黎森林存在什么特殊结界吧，屏蔽了我们的信息。”
桑恒困惑，“那为什么森雅老师没有提前对我们讲过这件事呢？”
兰特贝尔也很无奈，“她甚至没有提前看一眼我们的测试题目，否则也不会这么艰难，说到底还是对学院的题库太过放心了，我看是真的需要提升一下了。”
多说无益，桑恒看兰特贝尔自己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还要替这么多人操心，顿生不忍，“你早点去休息，纪优拉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们会看好她的。”
事实上纪优拉不用所有人担心，她一早就安静地卧在床上，等了几分钟才对着一处阴影道：“为什么还不出来？”
戈西直接在烟雾缭绕中化形出来，她没有坐在椅子上，只是站着，压迫感极强，纪优拉开始庆幸自己现在没什么感知力。
她表面还是很镇静，这是恶魔傀儡一族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磨灭的能力，“为什么要跟过来？是有什么话一定要和我单独讲吗？”
戈西很果断地“嗯”了一声，而后解释道：“我想再替你检查一遍身体，有一天晚上我在附近察觉到了很衰败的气息，那个时候只有你出了事，只是我们之后就忙着寻找魔核，一直搁置了这件事。”
纪优拉也知道戈西是好心，但现在希莉娅大概已经睡下，没人替她消除纪优拉魔法的侵略性，如果要保证不伤害自己的话……
她脑子转得很快，只是说出来就难免显得不急不躁，那几分震惊完全消散，“你又要用禁术？”
戈西现在的情况绝对不适合再经受一次禁术的打击，纪优拉立即拒绝道：“明天请森雅老师来看就好，我们可以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不一定非要牺牲你的力量。”
她害怕戈西会多想，把话说得很是委婉，虽然不知道她的责任感从何而来，可是对面人的态度明显也很坚决，两个人僵持不下。
一抹金黄突然映入眼帘，艾尔纳莎出去冒险一番回来四处乱窜的本事明显又增进不少，她倒垂着，此时倒是完全不在意形象，“在聊什么有趣的事？”
其实往常她很有分寸，一般不会随意出现在她人的私人领域，只是纪优拉和戈西共处一室很容易让人想到不好的事情，她做了好久的决定才过来，气氛果然如她所想。
“没什么，”纪优拉都怀疑自己的速度是不是被锻炼了出来，“我累了，你能帮我送戈西小姐出去吗？”
“好啊，”艾尔纳莎迅速扯住了戈西的袖子，还不忘对纪优拉挥手告别，“晚安。”
桑恒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戈西本来就是冷着脸的稀客，艾尔纳莎换脸极快，表情也算不上多好看，她乍一看还以为两个人马上就要打起来了，“有话好好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交易市场与种族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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