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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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引子
雨滴扭动涟漪，淅淅沥沥，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晕开。
凌晨的城市静得可怕。
我叫姜延。27岁。一个至今不愿梦醒的人。
睁眼对上朦胧的窗口，雷雨仍旧不肯作罢。在天空中留下无数尖刀利刃的痕迹。像是蓄谋已久的报复。然而这一觉醒来并没有使我的痛苦减轻半分。绝望地合上眼，妄想再度沉入梦境，思绪却千刀不断。
“姜延！说了多少遍了，雨伞要放在阳台上沥干，不要放在门口！怎么还是记不住！”
脑中赫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猛然睁开眼，疯了似的想要找到这声音的出发点，望眼欲穿，却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一瞬间希望再次落空。
屋里只有一个人。
明明只有我一个人……
强行收起了负面情绪，我平常地走到洗手间，将要开始洗漱的时候，看到了旁边的一盒药。
阿普唑仑。
无数烦躁拧成一个死结，我微微皱眉，思考过后还是咬着牙吞了下去。
“每天早上都有……该死的幻觉……”
尽管知道没人回答，我还是自顾自地抱怨了几句。如果祁安还在的话，肯定要好好数落我一顿的。现在是免了那种多余的碎语，痛苦却无限在心底蔓延，生根，发芽，长大……
一
2018年的夏天。我和祁安认识的那一年。
或许那也是她最幸福的那一年。
我转学到新安中学，是高二（4）班的插班生。她好像对周围的变动很敏感。从我进门那一刻，就放下笔手撑着脑袋，目光若有似无地在我附近游走，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尽管后来才知道她是班长要收集新生名单，我仍旧对她的动机持怀疑态度。不像是善茬。
我不敢有大的动作引人注目。毕竟本来就是在原先学校被霸凌才被迫来到这里的，家里花了不少钱买通上面的人。所以我更是要珍惜这个重来一次的机会。我的任务就是认真读书度过这两年，最好是相安无事。至于人际关系，我没什么心思去打理这些抽象的东西。毕竟我家里也不缺人脉。至于那个一直盯着我看的女孩——
烦不烦啊。
“就是这个姜延吧…听说家里很有钱，本来考不上新中的，全靠贿赂主任走后门，还进了我们重点班…”
“大少爷啊，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我就吃瓜看看戏。”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我是花钱买进学校的事早就不知道被谁传播开了，流言蜚语压的我喘不过气。
祁安却突然插了一句：
“吵什么吵，不抓紧时间好好复习！马上就高三了，还有心情在这乱喷粪，哪来的优越感？”
我抬眼看向这个一身正气的女孩。
不是惊鸿的美。
她透着一股清冷，眉眼却是柔和的。一脸清苦小白花的样子，身材瘦而不柴，是有朝气有力量的。嫣嫣然是春日枝头新绽的一朵玉兰花。一绺发丝垂到胸前，新柳一般惹人怜爱。分明不是什么惊艳的模样，配上她那句话倒是颇有正气凛然的感觉。
这姐们能处。
鉴于她帮我解了围，我望向她，一个点头表示致谢。
换来的却是几分不屑的目光，扫视着我全身上下。
真是该死。怎么有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啊…虽说我不算什么富家大少爷，好歹父母亲都是身价千万的。至于这个女同学，看不出家境如何，底气却挺充足。想来也一定家庭和睦幸福？
我不再理会她。低头翻着书，装出一副漫不经心又不好惹的样子。
只要读好我的书就好，其他不必管。
二
入学一两个月，我已经熟悉了这里的大概环境。或许没有我想的那么不堪，同学们慢慢也对我改观了，待我不错。我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也很喜欢。至于祁安……
喜欢跟我抢风头。
解题，我写一种解法，她非要写三种。英语演讲名额两个，她非要跟我一起去。学校主持活动，也是我们两个。搭档得多了，也就自然熟络了些。但我从未对她有过半分非分之想，我来这里的任务是念书，绝不是谈情说爱。所以我是不可能跟她表白在一起的。我只是欣赏她的夺目争辉和优异成绩。
我打小就洞悉周围人的情感和人情世故，不难看出祁安对我有非同寻常的好感。但我倒也没抱什么希望，毕竟毕业季分手季，初识就是高二，即使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再说了，家境……
啧。我不愿提起。
柔情没在她身上看见多少，倒是够义气。比起妻子，她更适合当兄弟。
三
我收回刚刚那些无稽之谈。
也许我真的就吃这一套。
我对她开始主动，帮她打水收作业协管班级事务，她倒开始不识好歹了。总是故意跟钓鱼似的回应我，搞得我心里麻滋滋的，总感觉难受。
契机是她暑假的生日会。我收到了一封特殊的请柬。
“0728，不见不散！要是敢不来，你上次偷摸补语文作业的事可就要传到老师耳朵里咯——”
她明明知道我的心意，我一定会去的。还故意这么威胁我……
我承认，我确实吃这一套。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