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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榆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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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窗外鸟鸣声响起,久违的阳光照在了窗边。萧轩睁开眼睛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兰逸满足的笑了笑,在兰逸额头轻轻亲了一口。穿上衣服出去了。
沈程站在门外看到萧轩出来上前问:“公子,今日还要去城门?兰公子还没有醒吗?官府大人在外求见呢。”
“今日不去了,让官府那边的人好生安抚灾民。告知官府大人,二殿下今日身体不适,明日再来。”萧轩看着沈程道:“让人把早饭送进来。”
“是,公子。”沈程退下了。
萧轩转身进屋,看到兰逸坐在床上,衣服凌乱,露着锁骨,长发披在身后,隐约还能看到昨夜的印记。萧轩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头道:“睡醒了,起来吃饭吧。刚才刘贤年来过了,我与他说你今日身体不适,让他明日再来了。”兰逸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萧轩,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头埋在萧轩耳边:“我好累,身上好痛,我想沐浴。”萧轩环抱住他,在发顶亲了一口:“好,我帮二殿下沐浴,好了咱们去吃饭。”说着把人横抱起来往屏风后走去了。
而在瑜林,徐长吉和王鈺坐在帐内商榷冬粮之事。
“王大人,今日叫你前来是有一要事同大人商量。”徐长吉看着放在地上的地图缓缓开口道:“大人,您看,刚在军营初来报西境穆沙部在筹备军粮,整顿军队,莫是要在冬日越河攻打清州。已大人之鉴这是有几成?”王鈺看着地图思索片刻后:“徐将军,若情报属实,这就是必须要打的仗,若郡阳人只是吓唬吓唬咱们,放出假情报,那这事可就要另当别论了。”
“可,这事儿谁说不准,我听朝廷那边的人说今年秋收之际,珛都发水,税涨民怨的,国库中的军粮也所剩无几了。我要奏书皇上,冬粮也只够支撑士兵们过冬,定不能支撑开战啊。”徐将军忧愁道。王鈺没在说话,看着地图,想着事情。这时门外有人来报:“徐将军,城门来报,胜河水域看到穆沙部的船只。”
“什么,穆沙部这么早就来,快派水军出战,在胜河拦住他们,海战不是他们的强项,我现在就去城门,快一点。”徐长吉焦急地指挥着,往外走,扭头冲王鈺道:“王大人,此事不能拖着,请您帮我与朝廷上奏,请求军粮补给。”王鈺站起身对徐将军抱拳行礼:“将军放心,二殿下让小的助您在清州过冬,小的定当辅佐将军。望将军保重。”徐长吉拍了拍王鈺的肩膀,没在说话,跟着上报的士兵冲去了城门。
王鈺回到府内,聂雅琴站在院中等他,看到王鈺过来,跑过去问:“王大人留步,我可请大人在院内一坐吃个饭。”王鈺停住脚步,对聂雅琴行礼:“聂夫人,是有何事吗?”聂雅琴被丫鬟扶着勉强能站稳,她推开丫鬟的手,跪在王鈺面前,哽咽道:“王大人,救救我们吧。”
王鈺赶紧上前搀扶聂夫人::“夫人,这是何意,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丫鬟把夫人搀扶起来道:“大人,刚才有人来报说穆沙部进犯,徐将军去战场了,夫人听闻这事就坐不住非要在门口等大人回来,嘴里一直说着,有人要害徐家。”王鈺听完叹了口气:“夫人,我先扶您回屋。这事您也不要太过担心。徐将军刚到此地七日,穆沙部进犯,就是因为他们知道瑜林换人了。徐将军和您一直都守在潘城,而瑜林军当年都是跟着您父亲出来的啊。您弟弟被调任在利州后,清州就没有主将,一直是魏家的魏源担任副将军,但是军队还是聂家军,单凭一个魏源翻不出风浪。穆沙部可能事先知道徐将军要来才会在短时间内进犯,所以聂夫人也不要费心劳神,也当心自己的身子。”聂夫人被王鈺搀扶着进了屋坐在椅子上,聂雅琴坐着一手扶着把手,一手紧紧抓着王鈺,望着他:“王大人,此事真的是穆沙部计划已久的吗?和魏家没有关系吗?长吉的性命不会有危险吧,还有萧轩和徐凡雨。我就这么两个儿子都和我分开了。”王鈺蹲下身另一只手放在聂雅琴手上:“夫人放心,此事暂不会危机徐将军的性命。徐将军在潘城守了半辈子了,胜仗无数,我相信徐将军。夫人我受命于二殿下定会护二人周全。”聂雅琴红着眼眶看着他:“好,好。聂雅琴在这感谢二殿下挂念了,感谢王大人。”说着就要跪地磕头。连忙被王鈺拦下:“夫人,莫要跪,这是我应该做的。小的还要上奏给朝廷就先回去了。”聂雅琴被扶起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松开了手。王鈺点头行李后离开了。
清州城墙上魏源站在上面向胜河望去,此刻有人来报:“魏副将,徐将军来了。”魏源转过身向城楼下走去:“迎徐将军。”
徐长吉快步走上城楼台阶,站在魏源面前。魏源向他行礼:“徐将军,我已命水军一部前去阻拦,但听前线传来情报说,穆沙部只派了五千水军在此攻守。”徐将军站在城楼上望着胜河说:“五千水军,穆沙部这是要拖到咱们冬季弹尽粮绝,再等胜河结冰,用骑兵攻城啊。”
“徐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跟他们死守?但是水军一部带的粮只能够维持7天,军中的粮仓也只够用到冬季之前。”魏源站在徐长吉身后说着话。
“我已经让王鈺上奏给朝廷了,希望朝廷能给足过冬补给粮。这是场硬仗。”徐长吉冰冷地说出来。魏源向前一步站在徐长吉身侧,对徐长吉耳语道:“徐将军,我听闻您再来的路上,被山匪劫道了?”徐长吉转头眯着眼睛看着他:“多谢魏副将挂心,山匪之事已经摆平了。现在最大的事儿是穆沙部进犯。”魏源听完大笑起来,笑眯着眼睛望着徐长吉,他比徐长吉高,但是在徐长吉冰冷地气质下,明显感觉矮了一分。看着徐长吉的冷漠的眼睛道:“徐将军,是在忌惮我吗?我虽然坐在副将军的位置可是管理的是聂家军,我没有任何实权。所以.....”还没等魏源说完,就听人来报:“报告将军。前方传来战报说穆沙部不知从哪来的大型船只携带弹药,把咱们船只炸毁了大半部分,前方要求支援。”
“什么!五千人的水军携带炸药,咱们现在还剩多少人?”魏源惊讶地看着呈报的士兵。
“咱们还剩不到一万人,但运送军粮的船被炸毁了一艘。”呈报的士兵颤抖的单膝跪在地上汇报。
魏源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徐长吉问道:“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增派支援?”徐长吉没有看他回答道:“命令士兵全部撤回到水哨岗。守住水哨岗。魏源,明日一早带三千水军前往水哨岗支援一部。”“是,徐将军。”魏源回答道。徐长吉转过身面对着魏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魏副将,如今战事紧急,你与我的关系就是上下级的关系,心里不要藏有别的心思,被我发现,我不管你是谁的人。”后面几句话是贴着魏源耳边说,只有彼此能听见,说完就走了。魏源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看着这个中气十足的老将军下了城楼挥挥手道:“都下去吧,明日一早集合水军与我一同前往战场。”说罢也走下了城楼。
三日后,兰沣旭坐在龙椅上,看着满朝官员,呈报西境郡阳穆沙部进犯清州一事。兰沣旭拿过太监递来的奏折看了看,开口道:“各位怎么看?徐将军上奏请求给予足够的军粮,来确保此次战争胜利。”从队列里站出来内臣魏文桑鞠躬道:“皇上,依臣看,今年秋收之际珛都洪灾,国库亏空严重。此时再加西境郡阳进犯,国库内能给出的粮也只够半个冬天。依臣看可以增加商税来度过难关。”
“殿下,不可。今年洪灾民税增长已经让百姓有怨言了,现在又要增加商税,下面的百姓会乱的。”穆修站出来阻扰道。
“穆修,你这是要让瑜林沦陷吗?不增加商税怎么增加国库,怎么补给军粮,若穆沙部等到冬季胜河结冰,用骑兵跨河来犯,清州就是易守难攻了。”魏文桑站起身指着穆修说。穆修也不甘示弱:“魏大人是在替魏源副将军考虑还是在替徐将军考虑呢?国库亏空,棋城百姓今年冬日,如何过。珛都洪灾,今年冬日灾民怎么过?”
“你,你这,咳咳咳”魏文桑气愤地咳嗽起来。内臣的年轻官员扶着魏文桑,轻声说:“老师别生气了。”
穆修看着魏文桑这个样子嘲笑道:“魏大人身体不好,就不要操劳了,多注意休息。”其他官员在朝堂上议论纷纷。 兰沣旭望着二人,淡淡地吐了口气:“行了,按魏大人说的去做吧。魏文桑,商税提高,民税就要降低,此事你去办吧。还有曹秣陵你带人去清点军粮给徐将军送去,告诉他冬末之前把郡阳人赶出钰国境内。今日朕乏了都散了吧。”
“是,微臣告退。”官员跪地告退。
兰沣旭望着空荡荡的朝堂,对陈思说:“备轿,朕要去皇后宫中。”
“是,陛下。”陈思回道。
胜河上,穆沙部的战船和钰国战船在河面上对立。魏源站在指挥船上,看着前方乌压压一片的穆沙部战船,开口对身边的士兵说:“穆沙部派出的首领是谁,今日战术与前两日不同,让兄弟们小心,别中了埋伏。”
“回禀少将,是穆沙部的少将军余文勒,据说此人在水站上颇有丰富,七岁就随穆沙王上过战场,被慕沙百姓称为水中的鲨。”
“余文勒,有意思,那我的剑来,咱们去会会此人。”魏源伸手向手下说道。
士兵拿来他的剑递给他。士兵拿起号角吹响了进攻的声音。只见胜河水面浩浩荡荡的钰国战船顺着河流向下游而去。坐在战船上的余文勒眯着眼睛看向从远及近的船只,嘴里念叨着:“真有趣,真的敢过来。战士们咱们有多长时间没有开过炮了,按原计划进行。”
只见船上所有人忙碌起来,有人添弹,有人瞄准,站在最高处的人下令:“准备---放!”一声令下,所有战船的炮弹齐发向钰国船队的方向。刹那间魏源下令前排船只向两侧绕行,中间船只先前过去,避开了炮弹。前两排的独木舟不容易被发现,此刻已经在穆沙部的船只下方。只见士兵利用绳索爬上敌方战场上,用剑与慕沙士兵近战。余文勒看到此景,从冷静转为愤怒,下令步兵支援,他走上船头望着不远处指挥船上的魏源笑了笑。双方的船只逐渐缩短距离,双方士兵拿起武器开始近战。魏源下令从指挥船向敌方扔去绳索,通过绳索过去。魏源拿出大弓拉弓射箭向已经被占领的敌方战舰上射出。“嗖”一声响,箭头直直钉在桅杆上,魏源背起长剑,一手挂着绳索上的锁环向对方划去。
余文勒看着他过来,拿起大刀向外冲去。大喊道:“魏源,今日之战就非要你死我活吗?”
魏源站定向对方走去喊道:“你死我活,今日只有你的头颅落地。”说罢拔出武器向余文勒劈去,余文勒眼疾手快用刀抵住,转身要砍对方身侧,魏源躲闪向后,二人一剑一刀不分上下,船只上喊打喊杀的声音,武器格挡的铮铮声。鲜血染红了船上的,每一个角落。魏源和余文勒二人都在单膝跪地扶着武器。魏源眼里充满杀气,望着余文勒喘气须臾站起身冲向他,余文勒躲避不及胸口中了一剑,踉跄后退,就在此刻魏源提剑向他头颅砍去,嘴里喊道:“放箭!”无数支弓箭从天而降,打的慕沙人措手不及,军心溃烂。余文勒永道抵着长剑,嘴里吐着血道:“魏源,你可真是个奇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也能用上。咳咳,我当真小看你了。”魏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手中剑的力气增大了,压着余文勒直不起腰。余文勒突然用脚去踹他的腿,魏源向后一闪,刹那间,余文勒跳下船只进入了胜河水里。慕沙人看到余文勒跳下船,纷纷向船边跑去,魏源大喊道:“抓住他们,留活口。”聂家军听令抓住慕沙人将其摁在地上,魏源站在船上对士兵说:“带着他们的船回去。”
“是,少将军。少将军这战凯旋,徐将军定会另眼相看您的。”一士兵道。魏源没有说话摇了摇头进了船房中。
清州军营内,徐长吉坐在主座一声不吭盯着地图,王鈺坐在一侧翻看着朝廷给的回信。须臾王鈺缓缓开口道:“徐将军,您说这涨商税来填亏空是正确的吗?”徐长吉抬头看了看他,低下头继续看地图:“这我就不知了,我就是个武将,兵部事我精通,而内臣礼部之事,我却是一知半解啊。不过看信中所提此方案是魏文桑魏大人提出的。这人是为了魏源才提出此案的。”
“将军莫要这样想,魏文桑算内臣里面资历大的了,手下弟子无数,入仕的也有不少,魏家的朝堂势力也不容小觑。而且他即便是帮魏源又能如何呢?魏源说白了不过是皇上防止聂家的傀儡罢了,为何此人到现在只是个少将军,原因不就是因为皇上忌惮聂尘明啊。所以将军放心,魏大人无论帮谁,对徐家目前是无害的。”王鈺放下手中的信说道。
军帐外,一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跪在账内道:“将军,少将军大捷,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徐长吉听闻激动地站起身嘴里念叨着:“好,好,我果然没看错这小子。传下去,回来后不用着急见我,都回去歇歇,全部都赏。”“恭喜徐将军,此战已平,再过两日,我就要启程回珛都了,昨日二殿下送信与我,让我早些回去。”王鈺站起身恭敬行礼对徐长吉道。
徐长吉点了点头:“这段时日劳烦王大人了,启程时,我定当派人送行。”
王鈺开口道:“不劳烦,这是小人应该做的。”说罢就退出了军帐。
两日后,徐长吉和魏源站在城楼上与王鈺告别,王鈺坐在马车中跟随者一众骑兵向珛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