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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珛都 ...

  •   三日后,棋城天空乌云密布,突下暴雨,昔日繁华的街道现下看空无一人。街道上传来轰隆的车轮声,一辆马车在暴雨中疾驰而过。

      坐在车内的聂雅琴与徐长吉道:“我听轩儿说今日他们也要出城,在城门等等他们吧。”

      徐长吉侧了侧头道“行,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了,希望轩儿和凡雨一切顺遂。”

      谈吐间,二人的马车行至城门,二人看到城门停着一辆马车。

      坐在马车外的是徐凡雨,他看到徐长吉的马车过来,不顾暴雨跳下车冲他们跑去。“爹,娘,凡雨等你们好久了,怎么才来啊。”

      聂雅琴听到徐凡雨的声音,撩开帘子,看着在雨中奔跑的人,由远及近的冲过来。

      大声喊道“儿子,慢点的,这雨大,娘这就过去。”

      她推了推在身边的徐长吉继续道“你不去和儿子嘱咐几句?马上见不到。”

      此话刚落,车帘子就被掀开了一阵冷风吹过,徐凡雨浑身湿漉漉的进入车内道笑道“爹,娘,你们去那边要小心些,凡雨长大了,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我的,你们两人去了榆林多注意些那边环境不好,娘的身子也不太好的。我会担心你们。”

      “孩子有你这句话,娘再苦都值了,在潘城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太子,与太子一同查案,一定谨言慎行。皇上此番做派就是要打击徐家,在外多小心行事,不要言多必失,与太子是君臣,无朋友。”聂雅琴拉着徐凡雨得手道。

      徐长吉抬头打量了一下徐凡雨的样子,跟个落汤鸡似的,衣服紧贴着身体。他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凡雨啊,如今你也16岁了,为父承诺你,此次差事办的得力,待我回朝,定给你找个好媳妇,助你在朝堂内一臂之力。别害怕,你父亲还没有老,能守得住榆林,还可以上战场杀敌,镇守钰国。”

      徐凡雨听着眼中有些红润了,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此时,城门开启,另一辆马车从城内出来,坐在马车外的少年郎喊道“姨娘,我们来了。”

      聂雅琴听闻,撩开帘子,朝外看去,萧轩驾着马车朝徐家三人走去。

      两辆马车并排在雨中时,兰逸撩开窗边帘子对徐将军和聂夫人笑道:“兰逸见过二位,不好意思,让两位长辈久等了。”

      聂雅琴挥挥手“二殿下不必客气了,我们等您应该的,劳烦您在珛都照顾好轩儿了,这个孩子怎么说呢,除了脾气古怪些没啥坏处,二殿下多担待。”

      兰逸冲聂雅琴点了点头便放下了帘子望着坐在外面的萧轩出神。

      萧轩听到这些话,笑了笑道“姨娘,我也不小了,怎么还把我当孩子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吧,您和徐将军也要多注意,咱们多书信往来,路上小心些。”

      徐长吉从车里向外看着萧轩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这时徐凡雨从马车上下来,走到萧轩面前一把搂住萧轩的肩膀,说着悄悄话:“萧轩,你以后升了官可别忘了我这个兄弟呀!”说完二人边哈哈大笑起来。

      车上的聂雅琴看着二人的打闹也轻轻笑。

      另一辆皇家马车上独自等待的兰沐有些着急,拿上伞下了车,往这边走来。

      “徐凡雨,你好了吗?咱们得赶路呢。别耽误了如期到达的时辰。”兰沐看着徐凡雨道。

      听到这句话的徐凡雨和萧轩停止了笑容,望着兰沐,起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我这马上好...好了”徐凡雨有些尴尬。

      而忽然从车内传来的声音救了他:“太子殿下安,徐凡雨没离开过家,第一次难免耽误了些时间,望太子殿下恕罪。”兰逸说着话撩开门帘替徐凡雨解了这困倦。

      兰沐叹了口气看着兰逸,摇了摇头,望着徐凡雨道“你先回车内等我,我与二殿下说些话。”

      徐凡雨赶忙朝着兰沐的马车走去,生怕太子殿下一个不高兴降罪与他。

      兰沐撑着伞看着走远的徐凡雨,殊而转头看了看坐在马车外的萧轩:“萧公子,我和二殿下私下说两句话,请您回避。”

      萧轩没有回答,跳下车钻进了徐家车内。

      兰沐看萧轩离开后,进了车内,放下帘子,坐在兰逸身边,还没开口呢。

      兰逸冰冷的声音就从一侧传来:“太子殿下和臣说什么呢?是觉得我和你有话可说吗?”

      兰沐一愣,卡在喉间的关心话一时说不出口。他看着兰逸,心里有一根线逐渐崩了。他不明白他当时为何要如此,他伸出手抱住了兰逸,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

      兰逸吓了一跳,用手推开他,喊道“太子殿下,这是作甚?可是他的力气始终不如他哥哥,恼羞成怒:“松开我,这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别动,让我抱抱你”兰沐害怕他离开,紧紧地抱着,颤抖着接着说:“咱们好久不会再见了,担心你一人在珛都待不习惯,害怕你过得不好,受委屈,你这次连沈程都提前派走了,只带了个相处了四天的一个人,你让为兄怎么放心你。”
      说罢抬头望着兰逸的眼睛,回应他的确是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冰泉。

      他松开了他,侧身坐在他的身边。

      兰逸见状深吸一口气:“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每个人命数都是老天定的,你我都是皇子,可是您是太子,嫡母是皇后娘娘钰国之母。我不过一个庶子罢了,请太子殿下自重,你我永远都是君臣,而非手足。”

      兰沐诧异地看着他,没说话。他忽然觉得害怕,害怕什么他又说不明白,而他的心中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也始终不明白这是怎么样的感情,他就是很害怕失去,失去那个冲他伸手要糖的小团子。

      他片刻后撩开帘子往外走,背对着兰逸说:“逸,在我心里你我永远是手足,这辈子永不变的。”说罢撑伞径直走了。

      兰逸抬眼望着他的远去背影喃喃自语:“我与你今世再无可能。”说的太轻一阵风便带走了。

      萧轩看太子走后,连忙上车坐在兰逸身边,从窗户探出头对车夫说道“走吧!”
      萧轩在进车里的时候看出兰逸有心事,他不问他而是伸出手拉住了兰逸冰凉的手,他感觉到他身体在微微的发抖,他心好酸涩,想把身旁人拥入怀中,告诉他不要怕,可是他始终不敢,只是握住的兰逸的手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想把温暖给到他。

      自此六人各怀心事,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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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内,兰沣旭下了朝向自己殿内走去,途中是问:“陈思,太子殿下和二殿下是否已经出城了?”

      太监陈思搀扶着皇上道:“皇上,六人都已出城了,估计徐将军和夫人三日内能到榆林,太子殿下明日子时便能到潘城朔州的军营内,二殿下不出两日就到了珛都颍州的府邸了。”

      兰沣旭从书架拿下一本书,坐到龙椅上,翻开边看边道:“这六人朕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沐儿。徐长吉军权垄断若不把他的两个儿子分离,沐儿将来登基后,徐家势力大盛,定会起谋反之心。兰逸心思太重,和他生母一般,生了一双勾人的眼睛,心思也学去了。不怪皇后忌惮。当年萧既炎叛乱之事,她求了不少情,可惜了,那么美的一个人,坏就坏在太过于聪明了。”

      兰沣旭叹了口气把书放下,看着陈思继续道:“你说若当年没有谷念白带头弹劾萧既炎,现在的朝堂是不是就没朕的一席之地了。”

      陈思躬着身子替皇上磨着墨道:“萧既炎当年贪污受贿证据确凿,谷念白不弹核,魏企洺也会弹劾,这不正中皇上下怀吗,为了把穆家,谷家拉拢过来为皇帝所用。”

      皇上抬眸看了看陈思拿过笔沾了沾墨在纸上写起了家书:“朕要修书与六人,让无事之人都退下吧,去给朕备茶,告诉外面的人,无急事不要叨扰朕。”
      “是,皇上”陈思边说边转身走,不忘挥手让殿内伺候的人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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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暴雨中往潘城走的马车,徐凡雨和兰沐二人对坐畅谈。

      徐凡雨本就是个不太守规矩之人,很快便觉得这安静的环境太让人无聊了,他按耐不住。

      “太子殿下,您可知萧轩的父亲?”徐凡雨看着蓝沐问道。

      蓝沐侧头看着他:“你怎么好奇这个?难道聂夫人没和你说过?”

      “嗯?我娘不告诉我,也不让我当着萧轩的面提,可是,在我记事起,我娘有一天晚上抱回来一个孩子,脏兮兮的孩子,浑身发热,嘴里不停地说着‘娘,抱抱‘。我当时问我爹他怎么了,我爹就是告诉我,这个孩子要和我一起住,让我好好照顾这个弟弟。大了以后我问过我娘萧家当年怎么了,她只告诉我萧既炎是个很有前途的人。其余事,从没和我说过,包括萧既炎的具体情况。”徐凡雨说道。

      蓝沐叹了口气,望着窗外,闭上眼睛,看像去回忆:“萧家出事当年,我年龄也不大,但是我听闻过萧既炎此人的确不简单。据说萧既炎,17岁起三年中状元,20岁就入朝为官,21岁直接二品官员,督察所有地方官员,掌管军部,封侯赐婚,22岁得子。也算是个朝廷中第一才人了。但你可知他娶得是何人?”

      徐凡雨摇摇头看着蓝沐,眼里充满了好奇和敬佩:“这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说起来,17岁三中状元,20岁入朝,一年就能升二品官员,被皇帝赐婚,封侯,真的是个才人了。”

      “萧既炎当年被先皇赐婚,娶得可是我亲姑姑,棋城的佳宁公主兰羽歆。相当于萧既炎是先皇的女婿,公主的驸马,当今皇上的兄弟,但他在朝内的势力已经超越谷家和穆家了。当时他和你舅舅聂尘明可谓是一个文部,一个军部双人把控朝野,无人能挡。”兰沐看着徐凡雨道。

      徐凡雨震惊地“啊”了一声“我舅舅,这么说起来我父母和萧既炎的确是朋友,萧家没出事前,他俩也是经常说起萧既炎。”徐凡雨摸着下巴回忆道。

      兰沐望着徐凡雨笑了笑,说道:“你啊,别想了,休息会吧咱们还得有两个时辰才能到梦州的客栈呢。”说完自己靠着枕头闭上了眼睛。

      徐凡雨点了点头,没在说话也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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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颍州的马车上,萧轩坐在兰逸身边握着他的手,他感觉到兰逸慢慢平缓下来的心绪,开口问道:“兰逸,太子殿下和你说啥了,到现在你都闷闷不乐的。怎么了?”

      兰逸闭上的眼睛睁开了,转头看着萧轩,叹了叹气:“萧轩,你说为什么我要生在皇家,我好羡慕你们自由自在的生活,我被困于这四方天地,我想做天上自由飞翔的鹰。”

      萧轩听着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心脏莫名传来了不舒服,握着兰逸的手更紧了,没在说话。

      在暴雨中奔波了一日后,第二日清晨二人的马车到达了涞河渡口。二人转成渡船,不到两个时辰便道了颍州港口。

      萧轩扶着兰逸从船上下来,沈程在岸上等着二人。看到后冲二人挥挥手道:“二殿下,萧公子,府邸已经收拾好了,仆从都在府邸侯着呢。两位请吧,咱们回去吃饭。”兰逸点点头,踏上了马车,萧轩随后跟上。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一个江南小院门口。沈程撩开帘子,让二人下车。结果看到兰逸靠在车内睡着了,萧轩伸手把兰逸的头抱过来让他靠着自己手指在嘴边笔画看着沈程“嘘,你先回去吧,我带二殿下回去。”

      沈程点点头放下车帘转身入院了。

      萧轩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兰逸,睡得不安稳,嘴里念叨‘娘,醒醒’,眉头紧皱,似乎又掉入另一个梦魇。萧轩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地说:“兰逸,醒醒了咱们到家了。”兰逸感觉到了有人摸他,动了动身子,睁开了眼睛。朦胧间看到了萧轩的眼睛,深邃,温柔,心中有一股暖流涌过,温暖是这般感觉吧。他想起刚才的梦,他梦到母亲的离世又梦到母亲唤着他的乳名,他不想醒

      他又闭上眼睛往萧轩胸口挪了挪:“我不想起,进入那四方院,我就不是我了。我梦见我的娘亲了,他再唤我早些回去。”

      萧轩没有吭声,他听到了他的梦呓,他伸手揽住了兰逸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更近,低头耳语:“好了,知道你醒了,走了,起码这边你有我呢。”

      兰逸懒洋洋地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起身站起来了,拉着萧轩得手把他也拽起来,下车往院内走去。

      两人步入红漆门后,沈程和其余的侍从纷纷躬身道:“二殿下,萧公子安。”

      “起来吧,各自忙各自的去吧,不用在这杵着了。沈程留下,其他人散了吧”兰逸站在门内挥了挥手,直径向内院走去了。

      “是”众人说罢各自散去,只有沈程跟在身后:“二殿下可还有别的安排?”

      “沈程,你跟随我这么久了,我的规矩你比府内任何人都明白。去告知所有人,在珛都城我公子就好。去吧,带萧公子去院落。”
      兰逸往里走着边嘱咐沈程。

      沈程快步走至二人面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公子,您的院落还在南边的竹园,萧公子安排在了您旁边的梅园,两院相隔,离得也近。”

      兰逸听闻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停下脚步,随即望着萧轩说:“沈程,您把萧公子的东西搬入我的竹园吧,住侧房,我与萧公子也好谈公务。”

      沈程一愣,随即道:“是,公子,这就去办。”说罢就离开了。

      萧轩和兰逸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并排往竹园走着。路过院中的花园,兰逸停下来,望着园中的那些含苞待放的花道:“萧轩,在过几日,园中的花就该开了,花香扑鼻,到时咱们一同来赏花。”

      萧轩见此刻只剩二人便伸手握住了兰逸的手:“好,与你一同赏花,饮酒,弹琴,对诗。与你一同做世间任何事。”

      兰逸侧头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两人就在夕阳的余晖中彼此牵着对方的手朝竹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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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向西奔波的马车,行至岁梁车道,遭遇山中匪患劫道。

      徐长吉拔刀下车与匪患对立:“何人胆敢阻拦皇家马车?嫌活的太久了吗?”

      匪患头子毕睿行吐了一口唾沫,坐在八人抬得座椅上,笑道:“这山林中可没我不敢劫得道,识相点乖乖交出钱财,留下美人,老子能留你一命。”

      “畜生,该杀,劫财劫色,难怪城中百姓无人敢从此车道过,你这无耻卑鄙的小人。”徐长吉怒吼道。

      “哈哈哈哈,我无耻,我卑鄙,好好,来人,给我拿刀,我要与着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一战。”毕睿行怒瞪徐长吉道。

      此人接过手下递给的刀,落地就冲徐长吉扑过来弯刀刺向徐长吉的咽喉,徐长吉用剑抵挡住了弯刀,两兵器相互摩擦发出铮铮的声音。

      毕睿行轻功了得,一个跃起绕到了徐长吉身后。徐长吉慌忙转身,险些被弯刀刺中。格挡同时,手中长剑刺向毕睿行腹部,毕睿行晚了一步,剑划过腹部,血流如柱。毕睿行的手下看到这一幕彻底被激怒了,拎起兵器冲向徐长吉。

      就在此时,树林响动,从四面八方跳出一队精锐骑兵,身着轻甲,手握长刀,快准狠地杀匪首级。刹那间,叫喊声,奔跑声,兵器与兵器的格挡声,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敌我,只有尸山遍野,鲜血染红的车道。

      徐长吉与毕睿行还在拼命,王鈺绕后,困住毕睿行。

      徐长吉道:“活捉他。”

      王鈺听后从后冲向毕睿行,但被他挡住了,腹部受伤,被两人围困,脱身太难了。

      毕睿行扔下武器,跪立在地,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药。

      王鈺察觉道:“掰开他的嘴!”喊完察觉为时已晚,毕睿行直挺挺地向下栽倒去。

      王鈺悔恨,但很快调整过来,挥手让一个士兵过来,在耳边低语几句后,走到了徐长吉身侧道:“徐将受惊了,我乃二殿下派来保护两位的。”

      徐长吉收起剑,对他说:“多谢大人,若不是大人出手相救,在下必定难逃此劫。”

      “客气了,徐将,咱们回车内详谈。”王鈺边说边躬身请徐长吉进车内。

      马车内,受宠若惊的聂雅琴看丈夫回来直接潸然泪下,而后看到王鈺进来,背过身擦了擦眼泪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王鈺坐在靠门的位置,对聂雅琴抱拳行礼:“鄙人王鈺,二殿下派我来护送二人入榆林的。”

      聂雅琴点点头:“有劳二殿下费心了。”

      徐长吉刚想说些什么,车外突然传来一声:“将军,我们在刚才那人身上搜到了这个,请将军过目。”

      王鈺撩开帘子,接过士兵手中的东西,拿进来给徐长吉看。

      此物是一个标有‘禁’字的腰牌。徐长吉皱眉道:“此物是棋城守卫军的腰牌?”

      “确实,难道此人不是山匪?是宫里人派人要暗杀徐将?”王鈺紧握着腰牌看着徐长吉道。

      聂雅琴愣了愣,思索片刻,怒喊道:“谷念白还是穆修?只有二人想害徐家。”

      徐长吉抬头看着聂雅琴低声道:“此事另有蹊跷,到了榆林再详谈,现如今我们赶路要紧。走吧。”

      聂雅琴和王鈺二人没说话,车内三人都没说话,安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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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晚时分,兰沣旭在大殿内召见了魏文桑和谷念白二人,商谈国库亏损之事。

      小太监突然来奏:“皇上,徐将军在松州临界遭遇山匪袭击,王鈺奉命二殿下暗中保护徐将二人,平定山匪,已送二人前往瑜林。但是···”

      小太监看了看魏,谷二人,又看了看皇上。皇上明白了意思开口道:“你们二人先退下吧,明日再议。”

      待二人出去后,小太监跪下对皇上说:“皇上恕罪,毕睿行劫道徐将,被徐长吉和王鈺联合击杀,但是,他身上挂着的腰牌被发现了。徐将军或许开始怀疑,谷家和穆家了。皇上,奴婢该死,办事不利,请皇上赎罪。”

      皇上皱了皱眉,手扶着额头道:“起来吧这是只能怪他自己低估了徐将军的能力。退下吧,把皇后叫来。”

      “是。”小太监说完,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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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兰沐和萧轩到达珛都,珛都的天气就一直处于连绵不断的阴雨中。

      随即转换成大雨连降三日,导致了涞河水暴涨,如州和蝶州临河地区受洪水灾害,许多人往南迁移,逃难的人在路中饿死,病死的不计其数。

      萧轩听着沈程的汇报皱着眉,兰逸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听完汇报后,叹了口气说:“沈程,让颍州官府刘贤年,开仓放粮,我与萧公子明日起去城门口发放补济粮,开灶,熬粥,救助投奔过来的难民。”

      “是,兰公子,我这就去通知州府官员,以大局为重,开仓放粮,救济难民。”沈程双手握住躬身行李说道,说罢起身就走出门了。

      看到沈程退出屋门,萧轩就开始不安分了,伸手抱住兰逸在他耳边说:“二殿下,这种官府操心的事儿,怎么还得和你汇报啊?”

      兰逸已经习惯了他的那些动作,他也不抗拒顺势把头靠在萧轩肩头,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叹了口气道:“我在颍州没名没分的,当年被皇上一道圣旨就被派送过来了。当时的颍州治理特别差,晚上无人敢出门,白天都有抢劫,买卖妇女儿童,而当时的官府督察罗勇仁勾结山匪,弄得州内民不聊生。我看不得受苦的人,就让刘贤年弹劾罗勇仁贪污受贿,勾结匪患,买卖妇儿等多种罪状,告知皇上。我又写了一封书信给皇后,说我到这地遇刺重伤。正是山匪和州府的兵将所作。结果皇后拿着信给了皇上看。皇上派魏文桑过来调查,结果罗勇仁带着家属连夜逃跑,却被聂尘明带兵杀死在了逃亡林狱的路上。”说完看着萧轩眼里充满的是莫名的感情。

      萧轩听完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自己与徐凡雨也经常有身体接触可与兰逸他却总想拥着,护着。可又会因为兰逸轻描淡写的与他讲述当年之事而感到苦涩与心疼。

      他缓缓的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兰逸的手看着他安慰地道:“兰逸,都过去了,以后我和你一块管,有任何事情都不允许再欺瞒我了。”

      兰逸抬头望着那双有些柔情的眼睛,他心中被暖意填满,他回应着萧轩,手指轻轻碰着他的手心,轻轻的试探他的心意。兰逸明白自己的心,他被他的柔情,他的坚定浸透了,融化在与他相处的短暂时光里,他终是明白了他对他的心意。

      兰逸缓缓开口道:“萧轩,以后我不会欺瞒你任何事情,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咱们明日还要去去城内看看什么情况吧。早些睡吧”兰逸的手抚摸着萧轩鬓边的头发,像是安慰又像是抚摸。

      萧轩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松开了兰逸自己先站起来,而后扶起蓝逸,往门外走去了。

      兰逸被他扶着,脚伤的疼痛也不明显了。心中有一股暖流传入,他在心中想“或许自己对萧轩的情感藏匿在自己心里是对彼此最好的结果。但是萧轩呢,对我又是什么感情呢,是君臣还是兄长还是爱人呢。”

      他想不明白萧轩的情感,可他又想去确认他的感情,他不敢表达,他自从母亲去世再未得到过爱,他被所有人孤立,他害怕他的心被剖开以至于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也有感情。他只能默默的等候只能在萧轩的搀扶下往寝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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