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所谓纠结 ...
-
待发现这些精灵也不是重点时，某七已经悲催地快要降到地面了。
适才被突然现身的小家伙吸引了注意力，无暇他顾，因此七染直到现在才发现，她即将降落的地方并不向方才在空中看到的那样，挤挤攘攘全是人，反而刻意空出一大片，接近人群那一方还高高竖起个镶满金银珠宝的祭台样的东西，上面好像放着个紧闭的雕花宝盒，样式倒是精致异常，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某七惊慌失措地扶住云边，也顾不得身旁欢呼的小精灵，只一眼看见祭台旁边失踪良久的长老。
“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七染崩溃地嚎叫一声，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云上扑了下去。
原本满眼激动的长老自然没有想到某七如此不淡定，竟然也来不及反应，又好像很怕某七摔着，最后居然硬生生地被迎面而来的呆子七撞翻在地，连着滚出好几圈去。
“啊，好痛……”也是一时激动才这么不淡定的七染扶了扶脑袋，勉强坐起身来，对自己的脑残行为默然了下，又连滚带爬挪向摔得四仰八叉正在几步远处挺尸的长老，“长老，长老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了？你没死吧啊？”
众人：“……”
长老腹诽：我就是有一天死了，也是被你咒死的！
看看挣扎了一会儿才顺利起身的长老，发现他除了腰有点僵硬以外好像没什么大碍，七染松了一口气，然后怯怯地扫一眼周围默然的围观群众，一手掩唇神神秘秘又有些紧张地冲长老道：“我说，长老，你到底是在搞什么呀！这些人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带我到这来的吗？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还有我在这只认得你，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啊！”
长老亦默然了下，揉揉自己可怜的老腰，才缓缓道：“……七染姑娘大可不必担心，我带你来此处并无恶意，只是……老夫现在也有些怀疑，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七染想起刚才的惊吓，也有些憋屈，哪还管他这些小九九，因此只抓关键语句，对他的担忧视若无睹：“长老啊，到底要干什么，求您就一次跟我说清楚了吧，我可经不起折腾了！”
长老脸色一变，惶惶而有些艰难地弯下刚受过打击的老腰忙忙拱手道：“请别这么说！刚才的事也是老夫欠虑，害您受苦，可您因此说求老夫，不是折我的寿么……罪过罪过！”
七染一头雾水，分外无辜地看他好像做了天大错事一般瞬间苍白的脸。
哎……虽然她莫名其妙倒这么一回霉是有点不爽，不过也没有折寿这么严重吧？
长老仍顾自在一旁赔着罪：“……但是也请您见谅，为了验证您的身份，老夫别无他法，只好出此下策，事关重大，老夫也万不敢马虎，请您恕罪，请您恕罪啊……”
“等，等一下！”七染只觉得自己在听火星文，“我不是太懂……什么身份？您，您怎么突然对我这么……”
这么恭敬？貌似他年龄比她大很多吧……这样不是很奇怪？
长老瞥她一眼，见她面上只有疑惑并无怒气，才小心翼翼直起腰来，好像想了一下，老脸上再次弥漫上一层浓浓的激动和狂喜，也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转身步上高高的祭台，迎着黑压压的人群高举了手中法杖朗声道：
“本长老亲证，今日七染姑娘见幻镜，观幻景，入幻境，所经之事已足以证明其身份！幻界众人听令，且随我三叩首，恭迎吾主回归！”
台下众人立现狂喜之色，在长老的带领下二话不说，齐刷刷跪倒，深深俯首，齐声三呼：
“恭迎吾主！”
“恭迎吾主！！”
“恭迎吾主！！！”
七染呆了。自长老登台起，她脑子的运转便霎时迟缓下来，只愣愣半跪在地上，绯红衣裳铺张开来，竟遮了大片空地。经过这一系列变故，发丝更是凌乱，神情呆滞，毫无形象可言。
也就是这样的她……在面对一脸虔诚的长老和其他不计其数的人齐整的跪拜时，理所当然地死机了。
先不说这震天的呼声震得她几近耳聋，也不说这种事别说是没经历过简直是见都没见过，且说说看，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什么吾主，什么幻境，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啊！
长老慈悲，一脸严肃地带领众人跪拜过后总算想起她尚是局外人，下台来行礼恭敬道：“吾主莫怕，属下会慢慢告诉您此事的来龙去脉。”
弄了这么久他始终没说到底怎么回事，七染有种想哭的冲动：“您要说就快说吧，求你快说！再不说我就疯给你看！”
长老白眉抽动了一下，再次怀疑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时间不多，属下便长话短说。您现在身处幻界。所谓幻界，便是此界之内，万物皆因幻而生，且因幻而活。一切皆幻，幻即一切。”长老说到一半，见她一脸纠结，摇头笑道，“吾主不必太过执着于此，今后慢慢会懂的，无需太过急于求成。您只须知道，幻界乃三界之外的存在，却十分重要，因而三界之内寻找这里的人从来不曾少过。而您，便是这幻界之主。”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只是个普通的散仙啊！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幻界，理应不会跟它有什么牵扯啊！”缩头乌龟七染很茫然，几乎没有理解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是件大事，自己也许承担不来，因此下意识便要推脱。
“绝不会有错！”长老神色笃定，语声铿锵，丝毫不容人置疑，惹得七染心里也是一颤，“吾主不必怀疑！能见到幻镜，看到幻景，入得幻境，便是这幻界之主无疑！若吾主依然不放心，可细细想想，您可忆得起自己身世？”
七染愣愣回忆一遍，不管是在梦中，还是来到这里之后，关于身世的记忆，除了自己是个桃仙之外，还当真是一点也没有。再者说，自己也是穿越来的，对于这身体之前究竟是不是这劳什子幻界之主，当然心里没数。由今天情形看来，这个身份对于这么多的人，包括长老在内，定是有着无比重大的意义。自己这般武断地否决，万一给他们带来什么祸患，又该如何是好？
这么一想，她自己也犹豫了，先前的坚决也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剩满心迷茫。
长老极善察言观色，简单来说就是老狐狸，当然不不会没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因而也稍稍放缓了语气：“……究竟有没有记忆，想来您已了然于胸。幻界之主必经轮回，而每次轮回，必不知自己身世，成千上万年来，向来如此……”
七染脑内空白了一瞬。
向来如此，向来如此……
这样说来，那么，她的穿越，会不会也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
长老见有效果，便继续缓声道：“吾主莫要担心，您若还有疑虑，属下还有一法，一试便知，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个误会。”
七染略略抬头望向他，目光中似蒙了一层薄雾，却又透着几分急切。
若说先前太过震惊，只想着要逃，此刻冷静下来之后，她想的却是要知道长老所说究竟是真是假。
这身体的前主，究竟有着什么秘密？她的穿越，究竟又有着怎样的隐情？
长老见她眼神，便知劝说成功了一半，当下抱拳深鞠一躬道：“属下失礼，请随我来！”话音刚落，便扶起瘫在地上的某七，抖了一抖，然后缓缓走上祭台。
当然颇有些失魂落魄的七染，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因多次受挫已经脆弱不堪而辛酸地颤抖着的老腰。
站上祭台，见围观群众都自发停止兴奋异常的议论切切看着她，方觉台下人之众，远远超出想象。
先前虽在空中匆匆瞥过，可那时从空中俯瞰，与此时面对那么多张年龄不同长相不同却分明透着同一种期盼的面庞，感觉完全不同。
这个时候，她虽不明就里，却更能深切感受到，他们是真的需要她，并且希望她在他们身边。
七染有些恍惚。
这幻界之主，究竟是个什么角色，才能赢得如此爱戴？
长老待她在祭台边上站稳，才放下法杖上前几步，庄重地端起那个雕花锦盒，走回到她身前：“吾主请看，这便是证明您身份的最有利的证据。请吾主亲启！”
七染身子一震，回过神来，目光缓缓落在盒上无比精美的雕花上，又有些犹疑地看看台下众人，再看看长老。
这一开，便不知面临的是什么了……她……
台下众人经不住这样沉默的等待，见她犹豫，便自发大呼：“请吾主亲启！！”
七染又是一震，闭一闭眼，终于一点一点抬起手来。再看向盒子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发着抖。
某七顿时无法忍受了。
靠！这么谨小慎微的，还是她七染吗！怕什么啊！人生最可怕也不过一死，头点地的事！犹犹豫豫娘们儿似的！（……）速度弄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回去拷问狐狸了！
七染发狠，就成了什么都不顾型。心一横，果断伸手打开了轻扣的金锁。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所谓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