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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 1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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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小思找的,蛮不错的嘛。”
官鸢四周看了看,虽然是破了一点,却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姜愿点点头,开口说到。
“我是担心小思,他这个能力…来的太过突然。”
“不突然,毕竟,姜愿我们都不可能护他一辈子。”
“小思总得有可以自保的能力,他能保护自己是件好事。”
官鸢背对着姜愿低下头,思索着什么。
“回头,找个空,我测测他。”
“京城不比雁回,很危险。”
“我都不一定,能保住自己。”
皇京势力盘踞交错,几大势力暗流涌动,她们处在绝对的劣势。
“掳走景向阳的一派,舟行渊,舟渡,还有那如今的老佛爷景瑟,这是他们的地盘,想要我们消失,易如反掌。”
“走一步算一步,能走到哪儿就走到哪儿。”
“所以,姜愿,如果遇事,先保住自己和姜思,别的你都不用考虑,有我呢。”
官鸢抬起头,看着那稀薄的月亮,随即转过身看着姜愿。
“我原想着,我在一天,就护你们一天,但我发现这个理念在这儿是错误的,我需要你们成长起来,和我一起并肩作战。”
“别的没有,我只有你们了。”
官鸢指间虚空点了点,看向姜愿的眼睛。
“我们现在手上,的确是烂牌一副,但相信我,我们有能力,绝地翻盘。”
官鸢盘算着一步一步踏上那暗中人的棋局。
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要看的,就是这一幕吗?
*
姜思的能力与其说是天赐的富蕴,不如说是暗处激发出的本能,稍加利用,定大有用处。
官鸢回头,看了眼沉睡的姜思。
跟姜愿谈完后,官鸢支走了他独自盘算着自己手上的牌。
京城从官,她入京时间太短,背后又无靠山,只能摸清局势,不能算作牌用。
景向阳被困京城,他手上及时有势力也暂时冻结,起不到作用,得想办法联系他。
舟渡那边,话不能全信,得跟这个人再相处相处,他的身份用的好,会是张好牌,用的不好,就是一颗伤害力极大的地雷。
秦止身后一脉暂且不提,秦止这人满口谎话,不能信。
想到这官鸢愣了一下,继续盘算着,可无论怎样算,胜算和赢面都很小。
掌握的信息还是很好,一切真相都还在雾后。
官鸢抬起右手,这些时日她总是想起那日突然出现的龙纹以及那扇一看便蕴藏了巨大能量的门。
这是很重要的关节。
官鸢闭上眼,试图感受体内能量的流动,一无所获。
罢了,明日就是初入藏渊阁的日子,不能轻视。
*
官鸢刚一个脚踏入藏渊阁前门,就被引路的官仆拉到偏房,板板正正的递上了一件红色的袍子。
“这是什么?”
“鸢命官不要拿小的取笑,这是皇朝的命官官袍。”
官仆低着头又将那正红的官袍往前递了递,官鸢有些疑惑的接下。
“我品级尚低,就有如此要求吗?”
和官鸢一同参加面试并且通过的官员皆属于考官门下的试用小官,试用期间一般是没有官袍分配的。
“藏渊阁缺少人手,入职者直接录用。”官仆显然被训练的很好,面对官鸢的提问并为露出惊讶之色,了了几句权作回答。
“鸢命官,严命官要求你正衣冠才可入藏渊阁仪事。鸢命官,休整好后可以自行前往藏渊阁主殿。”
官仆说完此句便垂着头站在一旁不再言语,直到官鸢唤他出门,官仆才动了身。
屋里没了人,官鸢才拿起那官袍看了看,不算很新,但收拾保存的很好,瞧着像是从之前命官那里回收再利用的,也是她才上任一天,没有这么快的道理。
官鸢仔细研究了那官袍半晌后,发出一声哀嚎。
原因无他,这玩意实在是太繁琐了。
官鸢揉揉头发,有些抓狂。
“这么麻烦的东西是给人穿的吗?”
浑身上下七八十个暗扣不说,看着叠在一起轻飘飘的,实则有七八件,一层套一层的,腰带都有好几根,这么看下来最简单反而还是那乌纱帽。
官鸢看着那红色的官袍,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
什么准备都做好了,谁能想到遇到的第一件磨难是穿衣服啊。
“鸢命官,您还要一炷香的时间。”
官鸢听到那句话的时候,都快要碎掉了。
“知道了,多谢提醒。”
啊啊啊,怎么不早说啊,这玩意还记时间,他们雁回城都是鸦面,家里又没有从官的,她一时半会儿哪里能弄好。
眼看着时间愈发紧迫,官鸢只好硬着头皮硬穿,几层衣服那么一叠,腰带那么一扎好,乌纱帽那么一带,外面看着倒是像模像样的,只是内里经不住细瞧。
“鸢命官,您可准备妥当。”
官鸢照照等身的铜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收拾妥帖的模样,心里却也拿不准。
“下次还是得提前打探打探,只是这人生地不熟,还得需些时间。”
官鸢轻轻叹口气,推门出去了。
官仆没瞧官鸢一眼,见人推门出来,直领着官鸢朝正殿走去。
藏渊阁虽然冷清,但一路上装潢却是不简,一瞧就是祖上富过的模样,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落魄了。
还有值得说道的一点便是,这一路来有不少等身的铜镜,照得整个藏渊阁似乎没有一丝阴暗的角落。
其他倒与平常官阁没有什么分别,硬要说的话,便是地势偏了些。
官鸢暗暗记下沿路的一些细节,暗自揣测这严清泉的性格。
看着像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鸢命官,到了。”
官扑说完便一声不吭的退到官鸢侧后方,静静的等待着。
官鸢抬起头瞧见藏渊阁正堂上提着三个大字--扶正堂。
红底金字,无不彰显着提笔之人意气风发的模样。
扶正斥恶,在如今成了只有青年人相信的神话。
官鸢抬头便瞧见严清泉一人坐于堂的左侧,右侧空落落的只有一把椅子,一个桌案。
官鸢在堂前站了好一会儿,严清泉才舍得从一堆文书中抬头看她,官鸢感觉有如一把利刃从身上刮过,下一秒严清泉就皱起了眉头。
“早知你是如此草莽,我就不该召你入阁。”
官鸢抬起的脚,顿在原地一动不动。
“回吧。”严清泉瞧见官鸢的反应,抬了抬衣袖,又低下头去。
身后官仆动身,走到官鸢身侧,开口提醒道。
“姑娘,请回。”
官鸢微微蹙眉,并不说话,站于堂前,耐心等待严清泉处理完手上所以政务。
以至正午,严清泉才抬头看着仍立于堂前的官鸢。
“为何不回。”
“还望严命官明示,辞退招录命官还需一个缘由。”
“你还不是正式命官,你的去留全在于我。”
“还望严命官明示。”
严清泉瞧着面前纠缠不休的官鸢,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烦躁。
“衣冠不正。”
“连基础之事都不能为,何谈其他?”
官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官袍,开口说到。
“此事是官鸢疏漏,雁回偏远,我从未接触过命官朝服,但紧凭此项而剔除了人才,我相信此非严命官面选的初心。”
“人才?你也配?”
“不要以为你在面选上说了两句好听的话,讲了几个惊世骇俗的观点,就给自己上了台阶,就凭你,草莽之辈。”
“回吧,你的理由不足以说服我。”
“挑官选材,看重内里,而轻情节,严命官不曾留用,怎知我内里无能,繁文缛节只会禁锢有用之才,官鸢只求一个机会,望命官允肯。”
严清泉闻言冷笑了两声,走到官鸢面前。
“繁文缛节?你口中的繁文缛节就是藏渊阁的规矩!你当藏渊阁是什么地方?”
严清泉抬起手,官鸢怀疑下一秒这手就会落在自己脸上,严清泉只是指着那牌匾,一字一句的说到。
“这里是曾经制定规则的地方!”
“无知小辈!”
严清泉似乎被官鸢气到了,举起的手轻微的抖动着。
“我知。”
“你知?笑话!满口胡言!”
“自古变节从礼起,从制结,而欲革而不改姓,则从制,从礼止。以礼服人,以制束人,而政清明,民乐业。”
严清泉冷哼一声,打量了一眼官鸢,笑说到。
“满口荒唐言,有一而俩能耐,变以为有手眼通天之能。”
“你所谓革世,变世,就凭你?”
官鸢摇摇头,说到。
“不凭我,凭先生。”
“就凭先生殿上一问,鸢便知先生心结。”
“油嘴滑舌,满口大逆不道之言,出入朝官,就凭你此言,死一万次都不够。”
“先生不会。”
严清泉又是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明日再来吧。”
“严命官是愿给我一个机会?”
“倒也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这满口荒唐言的废物,能翻出什么花来。”
严清泉转眼消失在藏渊阁中,倒是那官仆走上前来,弯腰对官鸢说到。
“鸢命官,还请明日再来吧。”
*
官鸢换下那身累赘衣饰,就往茅草屋赶,刚踏进一步,一柄长剑,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