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 8 章 记忆重回 ...
-
林怜青看到这里,感觉似乎被翟濯涟折腾了一晚上的腰都不那么疼了【好奇】:这记忆还能缓解疲劳?
林怜青感觉到一阵眩晕,再睁眼,他眼前是床榻被褥,床边的帷幔随风飘扬,两手被人反剪在身后。林怜青感到一丝委屈,就好像养了只白眼狼一样,动作快于思维,侧身一转,把反剪自己的人压在床上:“我好心把你捡回来,养了那么多天才把你的伤养得七七八八。你一睁开眼,谢谢都没一句就算了,还偷袭我?!”
陌生男人愣了,而刚缓过眩晕的林怜青也愣了:这人……怎么和翟濯涟长得一模一样啊?还有,我似乎只是寄宿在这具身体里看记忆的意识,话语和动作都比自己的想法要快?好玩好玩【坏笑】
身下的陌生男子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伤确实好的差不多了,身上的大约17岁男孩也不想说谎的样子,连忙赔罪:“抱歉抱歉,实是翟某戒备心太重,若弄疼了公子还望恕罪。”
林怜青轻哼一身,翻身下床,站直看他:“这还差不多。话说你叫什么?为何重伤倒地不起?”
男子道:“翟某全名翟濯涟,多谢相救之恩。”自动略过了后一个问题。
林怜青叫人不愿回答,也就不再强求,来日方长,总能套出来的,想到这,勾唇一笑:“举手之劳,不必言谢。‘翟濯涟’这名字倒是不错,莫非取自‘濯清涟而不妖’?”
林怜青对这种文绉绉的聊天方式已经有些不耐烦,他只有在应酬时才会这么假惺惺,和酆都大帝谈守护阴司与人间割据裂口时都没这么官方。而且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位翟濯涟伤员本性也不是这样的人。
翟濯涟道:“正是,公子聪慧。敢问公子何名?”
“林怜青。”
“草色入帘青?”
“嗯。”林怜青又看了他一眼,“翟濯涟,你再躺会儿,不要长时间坐着,我给你换的的药有助眠作用,困了就睡。你伤的太重了,要不是遇到了我,你肯定已经去酆都大帝那里报道了。”
林怜青终于是受不了这文绉绉的客套了。但他话中有漏洞,死后报道是城隍管的,酆都大帝作为阴司皇帝,普通人是不配被酆都大帝审判的。可林怜青确信,眼前的定是神谕中的“涟漪”。能让向来与幽族井水不犯河水的神界有底气压制自己的人,定是能耐不凡的。
翟濯涟显然是抓住了漏洞,乖巧的躺会床上,却还在说话:“你似乎很笃定我死后会被酆都大帝审判啊?也很笃定只有自己才能治好我啊?那么敢问,林公子是何许人也呢?是神医?还是道士?还是…纯粹的不清楚阴司制服,夸大其词呢?”他的语气已经说明了要是林怜青说自己不清楚阴司制度是不能信服的了。
林怜青心累,和聪明人说话有时候也很累【摆烂】:“我是幽祖,你跑我的地盘来了,你躺在幽族的床上。抢了我的床榻,害我只能回自己的宫殿住。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睹物思人,徒生悲凉。好不容易重塑身体了想摆烂,窝在幽族领地,乐得清闲。那sb神界还下神谕牵绊,说你‘涟漪’会闯入我的生活,产生羁绊。我真服了,想悠闲的活着怎么就那么难?”
翟濯涟听着林怜青的唠叨吐槽,轻轻笑出了声:“幽祖这么容易套话的吗?我一个问题就把所有事情全抖出来了?【微笑】”
林怜青:“我知道了我们终有羁绊,那么还不如坦诚相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般人可套不到幽祖的话,不然幽族在人间也不会只是一纸传说。”
“既如此,翟某荣幸之至【淡笑】”
说完,翟濯涟似是抵不住药效,沉沉的睡了过去。
翟濯涟在林怜青的精心照顾下伤好的差不多了,为了报答林怜青的救命之恩,(虽然他救他的初心并不纯粹,也是为了消除羁绊)翟濯涟留在了林怜青的身边。
林怜青带他去看了自己曾经的宫殿。虽然才刚刚回归,但宫殿一直都如曾经那般一尘不染。玉色温润的墙壁和金色的柱子,看着倒是温和内敛,但林怜青还是不满意,站在殿前,背对翟濯涟感慨:“在刚成为幽祖时就和他们说过了,不要太奢华,最好都不要宫殿,我不喜欢不平等和压制,我要的是人人平等快乐,可惜他们执意如此。”虽是怨怼之言,可谁都能听出他语中的宠溺与欢喜。
翟濯涟看着林怜青纤细的背影,有些愣神,这么好的男孩,或许和这宫殿是契合的。
林怜青带他去看了整个宫殿,晚上,两人坐在金色的拱顶上看着夜空。天上星星稀稀拉拉的,时隐时现,晚风倒是凉快,顺着皮肤,一股清流流入内心,留下一份宁静定心在心里。
翟濯涟看着身旁男孩和他身后深蓝沉寂的夜空,心情忍不住的舒畅放松,林怜青自是感觉到了他长久的注视,回头与他对视,撞进了翟濯涟眼中的璀璨星河,那是独属于翟濯涟的亮光,可林怜青却总觉得熟悉。两人齐齐一怔,心跳不由的跳的快了一拍。
翟濯涟回头重新看回眼前的天空,淡淡的开口:“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为我疗伤的人,哪怕动机也不是十分纯粹,可也没有恶意。”
“翟大少这般缺爱的吗?我只不过是帮你疗好了伤而已。”
“可这伤若是不疗好,如今可就是一块冰冷的墓碑了。更何况我虽为世家之子,却是和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我的现世,不过是我那管不住下半身的愚父造成的悲剧罢了。现如今还能待在翟家,不过是以才华出众的‘养子’身份罢了。”
“怎么,昔日亲儿变养子,从前渣父变圣贤?那你可想过夺了家产,再报复父亲呢?”
“自然是想过。我现在已经抢......啊不,接手公司企业,明面上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实际在渗透黑暗势力。”
“野心倒是不小,晏厝当道也敢渗透?这不明摆着肆意挑衅吗?”
“这便算挑衅了?我倒在你门口时,那一身伤便是抢了晏厝走私的货后,晏厝的秋后算账。但是你隐居避世的幽祖,倒是也知道晏厝,他倒是名气不小啊!”
“幽祖是一直隐居避世,无人知其样貌。但林怜青可不是,他只是个道士,会点换脸变化之计量,闲不住的。更何况这晏厝可是这双面性格的人的杀母仇人。”
“这么说,幽祖大人还化名于世,染指红尘喽?”
“何止染指,是从未出过红尘羁绊。还有,不要叫我‘大人’,我从未高人一等,只是本事大了点,应为弱小效劳才是。”
翟濯涟看着林怜青绽开笑颜:“还是从未见过这般亲和的高人。那些所谓‘高人’,比如我那‘义父’,天天以家主身份自持,自觉不可高攀,却也不知那来的迷之自信。现成了前家主,又因为‘养子’是家主,又变成个‘太上皇’,任是高人一筹,丑恶嘴脸,令人作呕。”
林怜青见他又端起一副文绉绉的样子怼人,也更着他笑:“若是翟家主愿放下身段,求林某下山助家主打晏厝,林某自会欣然同意,一道前去,也报了杀母之仇。”
“高人愿意相助,翟某自是行三叩九拜大礼也要请来,只是……高人可想好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到凡间?”
“养父子。”
翟濯涟听到这三个字就没了文绉绉的样子,神情有些寒意:“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养父子这个身份关系。”
“可没有更好的身份了,说是结识的道士,那未免显得管的太宽,更何况以我的实力,无法凭空出现,定会有人起疑;用结拜兄弟,我这副容貌又显得太小,本就是十几岁的身体,五官有秀气显小,难免生出舆论,又怕让你那便宜父亲生了心思,强留在身边,天天骚扰。那可别怪我sha……伤了义父。”
翟濯涟见他分析的有理有据,不是刻意挖苦,神色缓了缓,但什么也不说,就静静地坐着看天,养父实在是他太大的一个心结了。他从小想尽办法讨好却只剩冷脸,却因为一个不大熟的有名私塾老师的几句话就可以变成少爷。一个仿佛高高在上,备受宠爱的养子……多年讨好却比不过一个一面之缘的人的三言两语。
“总要给自己时间去解开心结,没事你再想想,不急。”林怜青起身拍了拍衣服,轻轻安慰。
下一秒,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两人又有说有笑的离开屋顶,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