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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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头脑风暴。
很好。
嗯，太好了。
如果他不给这个源畋一弄来一个什么合法持枪证，那他就不会让自己做他的助手；如果他真的弄来了这个合法持枪证，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变相承认了这个家伙说的都是对的。
虽然他说的的确都是对的，哈哈。
所以他该怎么做?
他该怎么和这样一个……家伙相处?
安室透咬了一口三明治，味道居然出乎意料的还算不错，他依旧微笑道：“啊，抱歉，但是你认识大阪的警视，为什么不让他帮你弄一个持枪证呢？”
“你在说什么，他又不想做我的助手，这是给你的考验。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安室透，不好意思，没有自我介绍。”安室透笑道。
“嗯。”源畋一又喝了一口一口咖啡——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泡咖啡的技术还真不错：“所以你是打算拒绝这个任务了?”
安室透正色道：“我觉得这是原则问题，不论是哪个职位，哪个工作的人，如果能随便弄来一张持枪证，就是对国家安全不负责的行为。”
源畋一抬眸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很聪明嘛……非但没有承认自己的特殊身份，反而还刷了一波正直的人设。
“那好吧。”源畋一耸耸肩，拿起小提琴垫在肩上，一边拉着悠扬的曲子，一边道：“我目前就没有交给你的任务了，你打算在这里看着吗？也可以，别动我的东西就行。”
安室透：“……”
原来你会拉小提琴啊，这不是拉得挺好的吗！?
“对了。”源畋一转身朝安室透眨眨眼：“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你厨艺很不错吧，帮我煎一份牛排，五分熟，谢谢。”
安室透咽下最后一块三明治，发自内心地感到好奇，他道：“那你这两天干什么了？”
这家伙还好意思说他呢，他只是通宵一晚上没吃早饭而已，先把自己饿死在家的实际上会是他吧！
悠扬的琴声响起，安室透听见男人道：“思考，准备，实施。大概十分钟后——我的第一位客人就要来了。”
“滋啦——”
牛排下锅，油脂迸溅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属于牛肉的香气瞬间飘散在了屋子里。
安室透：“……我不是你的客人?”
“对啊。说不定你是什么奇怪组织派来监视我的，谁知道呢。”
安室透：“……”
他把牛排翻了一个面，吐出一口长长的叹息。
他终于明白那一位口中“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付得了他”的含金量了。
这样的人，如果能为公安所用——
“我讨厌政治。”源畋一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冷不丁道。
安室透：“……”
你很吓人你知道吗，他一个心理素质这么强的家伙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也突然在一瞬间领悟了和这样一个洞察力极强的男人相处的方法——
坦诚，只有坦诚。因为他已经把你看得如此透彻，再进行伪装就像是戴着面具的小丑一样。
于是安室透道：“为什么是‘波本’?”
小提琴悠扬的声音连一丝卡顿都没有，男人漫步转着圈，紫红色的睡袍下摆不断飘动：“试探一下而已，你的头发颜色很适合这种玉米蒸馏酒。但是心理素质有待加强，一次就猜对了，本来我的备选方案还有……黑麦，科恩，苏格兰……”
安室透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站姿，换了一个支撑脚。
“哦，抱歉，似乎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他无奈道：“……太敏锐了。”
“很恐怖?”
“恐怖。”
“我最好的朋友从来不会这么说。”
“……那他会说什么?”
“Amazing.”
“哈哈哈哈哈。”安室透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怪不得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有个疑惑，如果今天不是我，而是一个实打实的想要杀你的人——”
小提琴的声音戛然而止。
源畋一从睡袍内侧掏出一把手枪。
安室透：“……”
他的表情相当精彩：“你从哪——”
“你已经注意到了，”源畋一微微一笑：“我认识大阪的警视。嗯，职位比你高。”
安室透：“……”
“咚咚咚——”
源畋一撑着沙发飞过茶几，发出“砰”的一声响，安室透煎着牛排呆愣地看着。
这身手——相当不错啊！这身手！
“啪——”
门被打开了。
“你好，我看到有消息——”
“砰。”
门被关上了。
安室透诧异道：“这么快?”
“不是他。”源畋一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今天的报纸，翘着二郎腿，道：“今天会有大概五十个人，如果你要监视我，希望你能挺得住。”
安室透很快就意识到源畋一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大概三个人之后，整个流程就从“源畋一开门，源畋一关门”变成了“他去开门——他领人进来——他送人——他去关门。”
安室透：“……”
他真的怀疑，是的，他真的怀疑，这个源畋一是不是知道他会在今天接到组织的任务，然后才把他的这个找人活动安排在今天的！
最离奇的是，在将近晚上，二十个千奇百怪的人来敲门之后，居然有一只棕色的狗对着大门“汪汪汪”得叫，源畋一对他道：“你可以把他抱进来，你不是很喜欢小狗吗？啊，辛苦了。”
安室透：“……”
是辛苦了，这个助手，真是不当也罢。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让一条狗自己找上门的啊！?他说的“就算他是一头老鹰也会飞进来”原来不是一种夸张的手法吗？！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这条狗没有被请出去，反而得到了源畋一亲手投喂的肉干。
安室透：“……”
莫名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大活人都没有得到老板的这个待遇。
等到大概九点的时候，安室透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住了，他昨天晚上的确一直在给组织办事，今天晚上再不睡他感觉自己可能要猝死。
反正这个家伙已经完全看出来他是谁了，所以安室透道：“……我走了。”
“明天还来吗？”
安室透：“……啊，可能吧，毕竟是任务。”
“你们老大是怎么说的?”
安室透无奈道：“你还真觉得我能告诉你啊……好吧，他说‘你们目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源畋一眉头一皱，仰躺在小沙发上，双手交叉，盯着安室透一言不发。
“……怎么了?”
“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源畋一沉声道。
“……‘派一个可能不会被发现的人去监视他，但是这很难，因为目前你们当中，没有一个人会是他的对手’。”
“是谁派你来的，朗姆?”
安室透道：“没错，我是他的手下。”
“你没有向组织传递信息吧？有人知道你今天来我这里吗？”
“当然没有。”安室透温和道：“我的本意只是过来踩个点，和你聊聊天。”
——结果被开户了。
“既然如此，给你一句忠告。”源畋一道。
“你们老大似乎对我很有了解。如果你真的是完全效忠于组织的人，那么你今天会得到这个。”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枪，道：“所以，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就要看你的打算了。很期待下次见到你，咖啡的味道很不错。”
安室透瞬间意识到这一点，他登时后背发寒——他其实有怀疑过这是组织在试探成员的把戏，只不过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所以最后还是把这个任务定义为了这是组织对他的信任。
但是在见到源畋一之后，他才意识到，如果一个组织成员以“监视”而不是“杀死”为目的来到这里，被源畋一反制才是正常现象，而不是像他这样安然无恙地离开。
……真的需要谨慎思考一下后续的行为了。
安室透叹了一口气，道：“谢谢。”
他心情沉重地走出这栋小别墅，随即就听到了一阵格外吵闹的小提琴声——像锯木头腿一样，听得他抓心挠腮。
安室透：“……”
哈，真是个奇怪又有意思的人。
安室透走了，那只棕色的小狗便跳到了源畋一对面的座位上，看上去像是被小提琴吵到了，“汪汪汪”狂叫。
“好吧。”源畋一收起小提琴，整理了一下睡袍，指尖相贴放在胸前，道：“再等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源畋一打着哈欠，一把拉开房门。
“Hello?”来人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睛明亮有神：“这么晚了，打扰你了吧?我看到有招人合租的消息，请问是这里吗？”
男人见面前瘦削锋利的男人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有些尴尬道：“……你好?”
“……吵架了。”
“什么?”
“和父亲?”
“呃……”男人抿唇点了点头，道：“没错，有问题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太简单了……裤腿的泥土和鞋子的磨损代表你是走过来的——从远处的诊所，我记得那里。你宁愿走着来到招租的房子也不愿意打车，这代表你处于一个比较气愤的状态，需要吹冷风冷静一下。你有一个兄长，和你一样是个医生，你们关系融洽，你的手表就是他送给你的——你身上有着淡淡的女性香水的味道，但这种程度不是和女性亲密接触造成的，是另一位去居酒屋的先生带给你的；这个人不是你的哥哥因为看你手表上的刻字可以看出他是个相当正派的人，所以只能是你的父亲。”源畋一眼神略微颤动，继续道：“你和他大吵了一架，除此之外也可能是由于你父亲对你长期的掌控欲，所以你现在决定来这里与我合租，脱离父亲的诊所。”
男人呆愣片刻，看着源畋一，难以置信。片刻后，男人道：“不可思议，你简直是天才。那我现在能进去吗?”
“当然——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
“你推测不出来吗？”
“朋友，我这是推理不是魔法。难不成要我叫你约翰?”
“哈哈哈哈哈——为什么是约翰?而且为什么拖鞋里面会有香烟?”
“我的一些小缺点，当然，我心情不好可能会几天都不说话，有时还会拉小提琴，如果你能接受这些毛病，那么合租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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