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乖乖被攻略》一头栽进陨石坑

36、第36章

　　林希面无表情，艾路挥挥手让其他人带着林望先走，自己留下一辆车陪着林希，所有车离开的时候，艾路走近林希。

　　艾路：“这个任务我可以理解为，又只剩下了你吗？”

　　“是的上将。”

　　“你是A级星瞳者，各项素质远超其他星瞳者，你能给我一个两次任务失败的理由吗？”

　　林希目视前方，淡淡道：“我吞噬了欧泊，得到了她的能力，我认为，这不算失败。”

　　“嗯？”

　　“司徒博士希望我能吞噬其他星瞳者，那时候我认为我吞噬后获得能力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没有贸然行动。”林希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经过这一次任务，我确认我能吞噬星瞳者，能获得更多能力。”

　　“这算是一种实践，而实践是成功的，这不令人高兴吗？”

　　艾路和林希对视良久，艾路看不出林希有一丝隐瞒和欺骗，她低头失笑，“可惜我没有你的能力，不能判断你现在是不是在撒谎。”

　　“星瞳者不会撒谎。”

　　“你会为死亡的队友感到难过吗？”

　　“会，很抱歉，因为不能控制好我的情绪，炸毁了围城内刑队安设的无人机。”林希微微低首，长睫轻颤。

　　艾路手放在林希肩头，“你知道吗？你在五元，乃至各个围城中，都是神话一般的存在，你经历的那两次情况，包括这一次三次，换做其他任何星瞳者，早就已经溃变，根本不可能清醒着和我对话。”

　　“但是你没能护住队伍里的任何成员。”

　　林希皱起眉，这句话刺中了她，不受控想要反驳，刚张开嘴，两个肩膀都被艾路按住。

　　“那是因为你太弱了，你有控制自己的能力，但你弱小到害死了你所有的朋友，他们那么信任你，他们那么友善，你又做了什么？”

　　“你像个需要保护的废物一样，眼睁睁看着你的朋友死。”

　　林希咬紧牙，不让自己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愤怒，只应和道：“上将说得对，我的能力太浅显。”

　　艾路凝视她，她的演技不着痕迹，艾路闭了闭眼睛，拉着她上车，“算了，一个小孩我跟你说什么，跟我走吧，你还没有溃变已经很厉害了。”

　　“斯拉达上将，爆宝可以给我吗？”林希坐在副驾驶，“我不适合队伍，我适合怪物。”

　　艾路一脚踩下油门，左手打开通讯器索要溃变兽。

　　六小时的车程后，林希和艾路抵达了B932围城。

　　“先在这里休息吧。”艾路大声说出这句话，然后关闭了通讯器。

　　灯灭后，艾路拿着一副崭新的通讯器，凑近林希的耳朵。

　　“欧泊的父亲在这座围城里生活，你可以去见见他。”

　　林希不动声色接过通讯器。

　　艾路垂下眼睑道：“我是很喜欢欧泊这个星瞳者的，她和其他星瞳者都不一样，想必你也察觉到了，她之前因为人类父亲的事还反抗过天堂，你或许不能理解这种情感，去见见她父亲吧。”

　　林希被放在野外，艾路自己驾车回到基地内等待。

　　她努力搜寻欧泊的记忆，才在最边缘的破房子里找到了欧泊的父亲——布莱恩博士。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满目狼藉，酒味极重，乱七八糟的桌子上趴着一个人类。

　　“布莱恩博士，您是欧泊的父亲吗？”林希揣着答案问问题。

　　布莱恩没有抬头，“我说了，我不是星瞳者的父亲。”

　　“您是。”

　　布莱恩皱着眉丢了一个酒瓶子，领口的项链随之甩了出来，酒瓶被林希接住，布莱恩将项链塞回了衣服。

　　林希将酒瓶扔到布莱恩身后摔了个粉碎，布莱恩吓得浑身抖擞，终于坐直了些。

　　“请回答我的问题。”

　　“干他妈什么！要的答案不就是我不该让星瞳者喊我父亲吗！”

　　“您是欧泊的父亲吗？”

　　“对我是，满意了？”布莱恩重新趴回了桌子上。

　　林希感到烦躁，不喜欢问问题，她走到布莱恩面前，在布莱恩准备抬头骂人的时候，让左眼变幻为旋涡。

　　欧泊3岁被送到这个围城帮助搬东西，布莱恩负责大型器械，所以和欧泊熟识。

　　欧泊没有名字，只有编号A37，于是布莱恩给她起名欧泊。

　　布莱恩说：你的能力是控制石头，欧泊是一种很漂亮的石头，你就叫欧泊吧。

　　布莱恩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研究者，他会戴着欧泊在野山后面偷偷烤肉。

　　烤肉的时候，布莱恩就念叨着今天又来了几个老家伙，又要进行什么实验。

　　第二天欧泊帮布莱恩，挪动沾满血液尸块的仪器搬到指定位置，进行清洗消毒。

　　每次布莱恩都会夸欧泊这个小家伙很厉害，说是想起有这么多厉害的星瞳者帮助人类，就觉得很幸运。

　　“这是星瞳者的使命。”

　　欧泊这样说着，但是布莱恩不接受这个说法。

　　享受烤肉的时候，布莱恩会指着烤肉说；“这东西多香啊，有些人的使命就是发明出这东西让大家开心的！”

　　欧泊点点头，道：“我的使命是守护人类，服从命令。”

　　“放屁！”布莱恩重重地砸了一下欧泊的脑袋。

　　欧泊眨眨眼，答：“那，那我的使命就是做烤肉给大家吃。”

　　“对嘛，小孩子家家的天天惦记什么打不打架的，小孩子就要现在觉得肉好吃，就烤肉，以后觉得书好看，就看书，没有什么天生的使命。”

　　后来欧泊看了布莱恩房间人类的书，她问布莱恩：“你可以成为我的父亲吗？找一位女士作为我的母亲，然后生下我。”

　　“噗——”布莱恩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想解释。

　　但欧泊已经不允许布莱恩拒绝她。

　　“布莱恩博士会是一个好父亲的，欧泊相信，所以欧泊希望成为布莱恩博士的女儿。”

　　欧泊金色的瞳孔闪闪发光，她将细碎石块变成了一枚小小的光滑灰色戒指，两手捧着戒指递给布莱恩。

　　“爸爸，我把这个给未来的妈妈，听说人类女性很喜欢这样的东西，未来的妈妈会喜欢吗？”

　　布莱恩接下了那枚戒指，举起来看，灰色的戒指将人造的太阳图景圈在里面。

　　“听说男性和女性之间很难才能结合到一起，才能成为爸爸妈妈。”欧泊举起双手，模仿人类加油的动作，“你要很努力才能帮我找到一个妈妈，希望未来的妈妈会喜欢这个光滑的石头。”

　　那时候欧泊七岁。

　　布莱恩制作了一条细细的链子，穿上那枚石头做的戒指，戴在了脖子上。

　　“爸爸很喜欢，未来的妈妈也会很喜欢的。”

　　从那以后，每次吃烤肉欧泊都会制作一个石头戒指给布莱恩，那些石头一次比一次好看。

　　欧泊说：“人类女性每年都有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诞生的日子，所以我先送给未来妈妈这个，我先准备好这个，这样就能在以后帮助到爸爸了。”

　　布莱恩很无语欧泊为不存在的人准备礼物，他说自己每年也有这样的日子。

　　可欧泊说：“未来妈妈会给你准备的，妈妈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只有爸爸会不准备这种东西，爸爸器械清洗都要我盯着时间，所以我才替你准备。”

　　“啊？”布莱恩听出了一种自己很不可靠的感觉。

　　“爸爸真的很蠢，以后要聪明点。”欧泊说，“我明年会走的，你记得要帮我找一个妈妈，以后我退役了还能来看看爸爸有没有给我找妈妈。”

　　回忆到此结束。

　　林希消化这些记忆时，布莱恩继续斥骂：“别以为你是星瞳者我就怕你，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你帮欧泊找到妈妈了吗？”

　　布莱恩猛地睁大眼瞪着林希，看到林希眼里的泪水。

　　“你帮欧泊找到妈妈了吗？”

　　林希重复时，泪水滚落。

　　“你？”布莱恩皱着眉，吸了下鼻子，这是他和欧泊的秘密，他不相信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你怎么——”

　　“欧泊已经死了。”不知原因，但她觉得布莱恩应该知道这件事。

　　“你他妈——”布莱恩疯了一般站起来吼。

　　“欧泊在离开你后，和其他星瞳者一起训练的时候，一直炫耀她有一位父亲，很快会有母亲。”林希盯着布莱恩的眼睛，将自己脑海里欧泊的记忆和想法告诉他。

　　那个地方所有的星瞳者都接受了完全的教育，他们觉得欧泊说的话很可笑，欧泊不愿意多做训练，她老往厨房跑，但是她的大城际非常好。

　　欧泊总是被欺负，也被那些星瞳者瞄准，作为第一个被吞噬的对象。

　　爸爸说过，女孩子长大了可以穿穿裙子做做饭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所以欧泊不想打架。

　　她很高兴能让林希吞噬自己，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用，在队伍里也会被欺负，没有林希保护，她还是会被吞噬。

　　那不如给林希，林希那么优秀，一定不会变成溃变者，一定会很强。

　　书里说，生命是会轮回转世的。

　　欧泊死了之后，是不是可以成为爸爸妈妈的孩子了？

　　布莱恩跌坐在破旧的椅子上，泪水不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