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乖乖被攻略》一头栽进陨石坑

20、第20章

　　每一次使用这个能力的时候，都会感同身受，她不受控的快速呼吸，眼睛盯着自己的双腿，确认还在。

　　开门走出这间房间，到了邻近的房中，那间房有六张床，躺着五个人，他们分别失去了某个肢体，她皱眉不想再看，这些就是幸存者了。

　　她并不是害怕那些人，而是每一次看到伤员都会想起林望在训练室近乎失控的模样，他们脸上的空洞模样如出一辙。

　　带着不太好的猜想，林希打算回到基地外围的宿舍，刚走到一层门外呼吸了一口，就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

　　六个被绿色液体侵蚀的星瞳者从三层跳了下来，以诡异的姿态挪动，企图追击路面行走的人。

　　她站在原地看着，凭借那六个残疾的身体，移动速度太慢了。

　　不知何时这里已经没了人影，只剩下林希。

　　在某个星瞳者的能力作用下，周围狂风四起，视野逐渐浑浊。

　　“A31！”

　　熟悉的声音，是欧泊。

　　她循声望去，欧泊从远处喊叫着跑过来，“你在干什么啊你不害怕吗？那几个是溃变者，走啊！”

　　害怕吗？不。

　　林希一直以来内心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欧泊抓着林希的手腕，两人往外跑，林希无端想起彼得奇怪的口音，呆滞道：“他们会怎么样？”

　　“会被刑队的人杀掉，我所在的刑队，我们正好在附近，你没事吧？”欧泊问出这么一句是因为林希不应该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彼得他——”林希指着那像个虫子蠕动的人，“是我第一个月的队长，他，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欧泊条件反射般抓着林希的两个肩膀，在刑队的这一个月，有半个月在学习怎么安抚群众。

　　“林希你听我说。”欧泊放轻了声音，“他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他不是彼得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好吗？”

　　没等林希消化这些话，溃变者其中一个冲到了欧泊身后。

　　正在安抚她的欧泊，背对着那几个溃变者。

　　林希的右眼燃起赤红，欧泊身后几厘米的位置窜起一道高两米宽三米的火墙，溃变者被烧成了干尸。

　　欧泊被身后灼热的温度烤得整个人弹起，跃到林希身边，林希收了火墙，但右手仍然有火焰残留。

　　“他们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这不像是林希会问出的问题，但欧泊可以理解，毕竟相处了一个月的队长突然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我也不太明白，好像是围城外的新型溃变兽，只有溃变兽才能对星瞳者造成不可愈合的伤害，我们现在的等级不能接触太多资料。”欧泊手足无措，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林希，她想到的只有回答问题。

　　溃变者袭击的这一幕，被放到了屏幕上，每一个围城的每一块屏幕。

　　所有人类盯着屏幕习以为常时，那个随着直播字幕被介绍的星瞳者，将来者扑倒，掐着她的脖子。

　　字幕：看样子这位星瞳者也要变为溃变者了，星瞳者的不稳定性越来越高，只希望天堂快研究出新的控制，降低星瞳者溃变的可能性。

　　画面中，林希的长发遮盖住了自己和欧泊的脸，她脑海里不断闪烁彼得的恐惧，以及梦里的那句“杀了所有人”。

　　“林......希......”欧泊没有挣扎，她平躺着，艰难的用两只手轻抚林希的脸颊，“你，你这么快，就，就想要我的，我的能力了吗？”

　　你会遇到一个叫欧泊的女孩......

　　只要，只要欧泊死了，那个梦就是真的......彼得，彼得和其他所有人都能实现愿望！
　　彼得记忆里的人类还活着吗？

　　恐惧之外，彼得脑海里剩下的画面，便是那个脆弱的人类。

　　彼得想知道这个人类是否活着，活的好不好，他以为自己总有一天能再见到那个人类。

　　林希双目圆瞪，只一秒，豆大的泪水就落在欧泊脸上，她的手开始颤抖，因为她切实地察觉到欧泊脖颈的脉搏，温热的皮肤，还有欧泊抚摸自己脸颊的双手。

　　欧泊的声音那样清楚，温柔。

　　她不信这个世界并非现实。

　　她不想伤人，更不想杀人。

　　只要欧泊不死，梦就是假的，这个世界就是真的，我不能被一个梦操纵。

　　“......”

　　欧泊怔了怔，与身/上/人对视，第二滴泪水从林希眼眶中落了下来。

　　林希的眼神极为悲悯和挣扎，那双手随时能吸收走她的力量，但迟迟没有。

　　欧泊深呼吸一口气，扬起一个过分惨淡的笑容，手从林希脸上一点点挪下来，顺着手臂抓住林希的手，用力往外掰开。

　　“林希，冷静下来，想想林望，想想我......林望。”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算是值得被惦记的人，话到嘴边还是改了。

　　其他溃变者都已经把林希当成同类，没有攻击她，也没有和她争抢食物，他们畏惧A级的能力，不敢与她争抢。

　　他们慢慢从林希身边爬过，忽然间所有溃变者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看向她。

　　停在她身边的最后一个，是彼得，他那双经常笑嘻嘻的眼睛浑浊无光，静静盯着她。

　　欧泊一遍遍呼唤：“林希......”

　　溃变者缓慢靠近两个交叠的人，林希眸中过于浓烈的颜色褪去，逐渐映射出欧泊的脸，手松了劲，眼神一凛，抬起右手的瞬间，她右侧的溃变者彼得迅速烧成灰烬。

　　所有人类，包括转播室里的人都被屏幕里的影像惊到。

　　因为林希站了起来，她撩了一下头发，在镜头里散发皮囊魅力的同时，对欧泊伸手，每个围城的所有观众都听到了一句话。

　　“对不起，能原谅我吗？”

　　所有观众都呆住，整个世界仿佛有一瞬间寂静无声。

　　地上躺着的欧泊握住林希的手，站起来后，挣开林希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她，还有不属于自己的泪滑落。

　　众目睽睽之下，欧泊擦了擦眼睛，终于忍不住猛地抱住林希。

　　“没事就好。”欧泊轻声道。

　　直播被掐断，观众躁动。

　　“她不是溃变了吗？”
　　“星瞳者能控制自己？”
　　“星瞳者不会溃变了？”

　　某个微小的种子，已经随着林希的那句话播散进群众的内心，静悄悄地生根发芽。

　　松开后，林希用火焰清理掉了所有溃变者，迟迟赶来的人群惊愕地注视她们，外围停靠了一辆装甲车，艾路上将走了下来，沉着脸走向两个人。
　　“两位A级星瞳者，跟我走。”

　　艾路亲自将林希带到了一个崭新的区域，与勤队所在的基地方向完全相反，路上花了两三个小时的车程。

　　三人都没有说话，欧泊和林希相依而坐，欧泊两只手一起抓着林希的右胳膊，低眉不敢抬眼，因为艾路坐在她们正对面。

　　这辆车那么空旷，只坐着三个人和一个司机，林希倒是面无表情与面前人对视。

　　车辆停下后，两人随着艾路往山上爬，山路陡峭近乎垂直，说来奇怪，围城建立的位置向来是平原，从未出过基地的林希才知道，这座B008围城里有一座这么陡峭高耸的山。

　　爬到半山腰位置，艾路摸索着按下一块突出的石头，石头陷进二十厘米，艾路左手边不到半米的位置便打开了一道门。

　　两人随着艾路的步伐走了进去，门便关上，恢复了石头一般的外形。

　　艾路背手走在前面，淡淡道：“你们两个没什么想说的？”

　　欧泊低首不语，林希后撤一步和她并行，她立刻抓住林希的手臂。

　　林希：“星瞳者服从命令，我们没必要向上将提问。”

　　艾路的两只手互相揉搓，“你们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林希：“我们没有变成溃变者，我们知道的，就是不会杀了我们。”

　　此后一路无言，随着艾路七拐八拐，等门开，是单人间宿舍。

　　艾路淡淡道：“休息吧，明天再说。”

　　欧泊握了一下林希的手，对她轻声道：“林希，一切都会没事的，会变好的，好好睡一觉。”

　　林希点头，宿舍门关闭后，她冲了个冷水澡，想让自己从里到外的冷静下来。

　　她不明白自己几个小时前在干什么想什么。
　　她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像个不受控的怪物。

　　遇到欧泊只是个巧合，巧合......

　　林希在心底一遍遍的重复这句话。

　　因为她差一点，差一点就成了那个梦中描述的，奸佞罪恶的傀儡。

　　第二天一早，林希整顿好准备出门，打开门就看到了艾路和蔼可亲的笑容。

　　“早上好上将。”

　　“系统显示你这里用了很多冷水啊，没事吧？”艾路上下打量林希。

　　林希只道：“上将，我希望拥有一件能够产生火焰的便携装备，凭空制造火焰让我觉得很难受。”

　　“哦？”艾路审视的目光打在林希身上，“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给一个新兵这样的东西？”

　　“因为我一个人杀死了六个溃变者，我值得上将这么做。”林希比艾路高半头，冷着脸盯着艾路，眼神中似有威压，“而且艾路上将答应我的溃变兽没有送给我，如果有爆宝在，我就不需要这种装备。”

　　艾路低头失笑，“不请我进去吗？就这么把你的领导堵在门口？”

　　林希立刻让出空间，伸手请上将走了进来，并关上了门。

　　艾路环顾四周，宿舍十分干净整洁，像是没有住过人。

　　“你知道昨天你都干了什么吗？”

　　“知道，我昨天杀了六个溃变者，获得了巨量的辐射能量。”林希背手双腿分开，严肃站在上将对面。

　　艾路坐在床铺上，两只手撑着床面，抬眸注视林希，“你吸收了辐射能量，你的各项数值应该更加趋向稳定，为什么还会攻击其他星瞳者？”

　　“......”
　　林希短暂地思考了一瞬，但面上没有任何改变，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使命是个秘密，能读到记忆这件事，也应该是个秘密。
　　“作为一名星瞳者，背对溃变者是致命的，我以为当时A37的状态也不够稳定，所以进行了主观测试。”

　　艾路皱眉审视她，眼神中满溢着疑惑和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