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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奸细 ...
上宫,花笑坊。
白虎确认四下无人,让毕月乌坐在轿中继续往乾临殿走,自己则闪身进了坊中。这里比悦风楼大三倍,九天圣女和十三花魁的卧房都在此处,白虎看着七拐八折的回廊叹了口气,一路东躲西藏,摸进了一间房中。
果然人不在。
上宫美人不能随意走动,只有四象可以自由进出任何地方,可他们从不会踏进姑娘们的卧房,也没有人料到成日懒散嗜睡的白虎,会在非巡视的日子突然出现在风花城。
说来也巧,白虎前两次来花笑坊巡视,两次都没见到那位花魁陌月,后来她升为圣女,白虎亲自来为她打点行装时,注意到了她食指关节处的茧。
那茧生的位置若不是长时间握笔写字,便是会用一种暗器——指尖针。这种暗器只有西州探客能习,能短暂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在数息间五感尽失,不到半刻便会恢复,一般用来逃跑或偷盗。陌月若是探客出身,想离开西州皇城只有两条路,要么出任务,要么死。
如今看来,是前者。白虎从怀中拿出一卷能藏进手心的纸筒若有所思,他打开纸筒,信上只有两句,也没有署名:
春将近,念汝身安否?
白虎在房中转了一圈,床下桌底抽屉暗柜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指尖针,看来必须要等到写信的这个人现身才能才能知晓答案了。白虎皱着眉,若是情郎那便是小事一桩,他也希望只是小事一桩。这月从天巴掌脸樱桃嘴,眉毛弯弯眼尾向下,说话的时候脸红得不敢正眼看他,是那种十分乖顺的姑娘,杀了她倒有些可惜。
白虎容易乏,转了一圈,靠在一大团软垫上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他眯瞪着眼,听见房中传出响动,这才来了点精神。他藏在里屋角落的帘后,这里空间很大,加上他的轻功本就已臻化境,无论来的人从哪里掀开帘子他都能全身而退。只是睡了这将近一个时辰浑身都疼,却又不能用药烟,气味太大。
金玉碰撞的声音,细碎清脆,经久不息,白虎听得头晕,起身去看。
月从天穿着烟纱长裙,鬓发低垂,插满了碧玉金钗,胳膊上腿上也全都是金坠玉饰,走起路来仿佛风铃摇晃,腰肢摆动着令人赏心悦目。
九天圣女的武功仅在四象之下,所学神功乃摄魂曲,九位一体,乐声相和,有迷人心智之效,一旦中招便会精神失常,魔怔一般自残自杀,死相十分难看。为了保持绝对的默契,圣女在平日的行为举止中也会习惯摄魂曲中的节奏与韵律,隐隐会有让人晕眩的效果。
白虎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想捂住耳朵,但又怕听不见其他声音,正纠结着,敲门声响起。
一下轻,两下重。
白虎屏息凝视,月从天开门将人迎进来,然后关好门窗,一下子扑进那人怀里。
“怎么才来啊,想死你了。”
那人拍了拍她道:“最近忙,今天也待不了太久。”
“为什么?”月从天急道,“都三个月没见了,一封信也没有,好不容易见了面,你又说待不了太久。”她赌气似的放开手,径直朝里屋走来,扑倒在床上。
白虎赶忙缩回头,从帘缝中继续观望。
那人站在原地反应了一下,突然转过头道:“你说什么?没有信?”
月从天也愣了一下道:“我已经连着十多日守在密道口等了,一直没看到信啊。你……”她坐起身子神色紧张,“不可能,那就是个还没有一指粗的洞,我去的时候都是天没亮时,绝对没有人知道。”
白虎挑了挑眉,心道:你绝对得太早了。
白虎没正事的时候想睡便睡,醒来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候仙水台表演还未结束他就醒了,一直到卯时才能再入睡,有时候过了晚饭,朱雀踢门将他从床上提起来时,他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总之,白虎这几日里,已经跟着月从天往宫墙角落跑了三次,六天前他拿到了手里这封信,便天天在月从天的房中守株待兔。
圣女可以直接参与上宫议政,若是三国派来的眼线都还是小事,若是刺客那就麻烦了,议政时,上宫宫主之下坐着四象,紧接着便是圣女,她们的位子想对哪一方动手都易如反掌。
那人慢慢朝里屋走,突然停在门口警惕道:“你最近换了香?”
月从天奇怪道:“没有啊,我用的一直是……”
“谁!”那人立刻转过身,一步步靠近白虎藏身的地方,冷冷道,“我数到三,一……二……三……”他猛然掀开帘子,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
“阿峰,你怎么了?”
千震峰皱着眉蹲下身,摸了摸那厚厚的软垫,是冷的,应当没有人呆过,那这股香味是从何而来?他起身问道:“你有没有闻道什么气味?”
“没有啊,阿峰,你别太紧张了,那信又没人看得懂,被人拿了就拿了呗。你写的什么?”
“春将近,念汝身安否。”
“春将近,念汝身……近身?大人开始行动了吗?”
千震峰点了点头道:“你需要尽快查清宗元孑的身份,还要特别留意那个白虎,大人怀疑白虎在与顺国皇城中的人暗中联络,但还不清楚是何人。”
月从天想了想道:“可大公怎么看都是西州人啊,怎么会和顺国联手?”
“怎么不会?薛大人是顺国人,如今却在对付当今圣上。大人担心白虎暗通顺国对付西州是授意于宗元孑,所以必须弄清背后的人和他的目的。”
“宗元孑的身份别说我了,就是三公也未必知道,至于大公……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月从天起身道,“大人低估了上宫。”
白虎悬在窗外,要不是天黑看不清,他就这么个姿势挂在房梁上,传出去怕是没脸见人了,他翻身跳上房顶,绕回院子里,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花笑坊。
白虎突然出现在面前,芬菲吓了一跳,算盘一推赶忙跪下道:“不知大公来访,奴家失礼了。”
“无妨,”白虎走过去将账本拿起来翻看,目光停在某一行道,“今日取了月从天门上红灯的贵客是叫……薛庆?”
芬菲连连点头应道:“是是,就是那位薛尚书。”
“哦?你确定是他?月儿刚做了圣女,就能被这么一位大人物给瞧上眼,可千万别认错了人,惹得人家不快,该来找我的麻烦了。”
“确定,确定,月儿还是花魁的时候奴家就见过薛大人好多次了,不会认错。”
白虎道:“知道了,你忙吧。有人问起我该怎么说?”
芬菲思考了一阵,小心翼翼道:“奴家今日……并未见过大公?”
白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上宫,不夜庄。
不夜庄是宫门长街入口处那个将近半城大的地下黑市,每日亥时对外开放,寅时末便会将人全部驱逐出去紧闭大门。眼下戌时三刻,白虎就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被人请了进去。
“不是说亥时才开吗?这不夜庄里的规矩多得很,稍微一不小心就要死人的!那庄主更是神秘莫测,听说脾气很差修为还极高,这人怎么敢硬闯?”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是硬闯的?白衣银发,那是上宫四象,乾临白虎!庄主见了他还得弯腰行礼呢!可惜了,没看清他的脸。”
“就是啊,平日里看一眼怕是都得要好几两银子!”
“好几两?几百两都未必能见到。”身边几人也都十分懊恼:刚才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白虎只身走下漆黑一片的长街,分明在地下,空气倒是挺好,他想起自己当年在药山石洞里泡着那些年也没被憋死,想来这地下构造也是鬼斧神工,感叹道:“还是老祖宗造的有水平。”
“大公,请上轿。”
白虎摸黑爬上轿子,一路只听见平稳的车轮声,又开始打瞌睡了。他抽了半杆烟轿子才停下来,轻车熟路地走了几级台阶,推开门无奈道:“红夜,你把马儿也弄瞎,人也弄瞎,真不怕他们发狂把你杀了?”
“自然不会,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乖乖听话。”
红夜转过身正要行礼,白虎已经到了他面前,抓着他往椅子上一摁,笑着道:“馋酒了,来陪我喝两杯。”
白虎每次来,他就不可能清醒着撑过两个时辰。红夜今日本来想去拍卖场看看,闻言,他无奈地摘了面具对门外道:“来人,去把昨日入窖的那两坛醉红颜取来,再备几样点心酒菜,动作快些。”
“是。”
白虎拿起桌上的面具一脸嫌弃道:“又重又丑,还非要天天扣脸上,你也不嫌捂得慌。”说着他便放在眼前比划了一下,“幸好没把嘴也盖上,不然你早晚要把自己憋死。”
红夜从他手里抢回面具放到一边,道:“你不爱看,我见你就从没带过,还要在这挤兑我?”
“好吧,我不说了。”白虎摊了摊手,朝红夜吐了个烟圈,“想我了没?”
红夜扬手打散烟雾,无奈道:“说吧,今天来又是想干什么?”
白虎奇怪道:“我就不能只是来找你喝酒吗?这偌大的上宫里,除了你就没人能陪我喝尽兴,不找你我找谁去?”
红夜解下外袍道:“你要真找我喝酒,那便是等我把人都清了出去,卯时过才来。有事?”见白虎点了点头,他接着道,“看你这样倒也不像急事,最近庄子里多了不少给三国朝廷办事的人,我也一直忙着没怎么休息,你来,我正好偷个懒。”
白虎问道:“怎么回事?”
“兆国是那老皇帝昏聩,下面人想反,但他身边那些旧部将皇城守的密不透风,找不到破口,就急着上我这来买消息。西州那几个亲王争来斗去多少年了,倒是不奇怪。就是顺国最近活跃的几波人值得注意,丞相李尔、尚书薛庆以及太后金兰手下的势力,但不夜庄有规矩,情报按编码发放,谁拿走的哪一份是查不到的,我把最近发出去的消息全部看了一遍,也完全想不明白他们在谋划什么,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与萧崇无关。”
白虎摇了摇头道:“不一定,萧崇的身世行踪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还能查什么?查他一个月洗几次澡吗?”
“大公,庄主,酒来了。”
白虎等红夜戴好面具才转身去开门,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桌点心酒菜,他喜酒喜甜人尽皆知,于是点心几乎全都摆在他面前,红夜手边却全都是辛辣重口的下酒菜。
“我就一直想不明白,你喝酒怎么也吃甜食,不反胃吗?”
白虎叼着一块枣糕给两人倒上酒,嘴里含糊道:“人活一世不能委屈了自己,小时候吃得少,现在就得补回来。”
红夜抬手和他碰了酒盏,两人连饮三杯,他往嘴里送了块牛肉,问道:“现在能说了吧,找我什么事?”
白虎摇了摇头道:“不是找你,我在这等个人。”
“等人?你不早说,来……”
“别喊。”白虎赶忙拦住他,“我已经叫人在入口守着了。”
红夜不满道:“我要再立一条规矩,不夜庄的人只能听我号令,不然什么时候你一不高兴叫他们杀了我,我防都防不住。”
白虎淡淡道:“我要杀你,自会亲自动手。”
红夜愣了愣,笑道:“你这语气,我愣是没听出半点威胁来。你等谁?”
“薛庆的心腹,鬼探千震峰。”红夜脸色微微一变,白虎接着道,“上宫不参与三国纷争,王侯将相、平民百姓能共处一室,身份高低全凭拿出的银两多少,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律法有令必须实名验身,方可入内。长街入口处的监察使归你管,千震峰冒名出入上宫已经不止一次了,你别告诉我是因为手下人不知他的样貌,才不、小、心,犯了杀头的罪。”
红夜放下筷子,平静地望着他。
前任庄主掌权时处处欺辱义弟红夜,不夜庄也被折腾地乌烟瘴气,白虎接管上宫内务后立刻设计将其处死,并在庄内鸡飞狗跳时亲自出面保下红夜的庄主之位,一直护到如今。
白虎接着道:“我自问待你不薄,也不过问从前,相识不久,只觉你我投缘。我信你,所以只问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牵涉进去?”
“没有。”
白虎松了口气,神色也恢复了以往的柔和,道:“没有就好。”
红夜道:“我只认钱,若说交易,我和谁都有关系,若言其他,那便只有你了。放千震峰入上宫,是大君的命令,我直觉他在与薛庆联手对付净安帝,但我想不明白为何,所以一直也没和你提起过。我答应过你不牵扯任何纠纷,说到做到,你不必担心。”
“大君……”白虎叹了口气道,“不夜庄里命都能买卖,还有什么是做不了的?你一个人守在这里暗无天日,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红夜抬头看着他道:“我若是女子,怕是要非你不嫁了。”
白虎身子一斜凑到他面前道:“不是女子,我也不是不能娶。”
红夜脸不红心不跳地给他嘴里塞了块肉,顺便将人推远了些,波澜不惊道:“念绕口令呢?这么多酒堵不住你的嘴。”
那酱肉是红夜面前唯一不辣的吃食,白虎点了点头表示好吃,看着那黄灿灿的一盘嘴馋道:“我想吃这个。”
红夜抬起筷子打开他的手道:“蟹黄大寒,你吃不得。”
白虎撇撇嘴乖乖坐好,两人便开始了一贯的斗嘴。
青楼和黑市的组合,总感觉有点不协调,不知道怎么改就先这样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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