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FZ/赛镜]Ultimate Force Zero育儿中心》violet之殇

5、第 5 章

　　基地里多了几个小孩要照顾的后果就是詹伯特和詹奈不得不把外出工作的时间重新编排一遍。正如现在，在小鬼们已经沉浸睡梦中的时候，詹奈才刚刚巡逻回来踏进Mighty Base。

　　詹伯特去了艾丝美拉尔达星，因为第二天他们有一个紧急任务，小鬼们得交给别人照顾。他们思来想去，能够拜托得上还算比较靠谱的果然只有艾丝美拉尔达星的艾美拉娜公主。所以詹伯特就只得趁这个时间去交涉交涉了。

　　不过詹奈想艾美拉娜公主是绝对不会拒绝的就对了。资料显示，女性往往对小孩子有一种特殊的情结，他的系统将这种情结定义为“母性”。而且在詹奈眼中，艾美拉娜公主是尤其温柔的女性——哪怕他接触过的女性有机生命体还在极少数，他还是相信，艾美拉娜公主肯定会是他的系统推测中的那一种“贤妻良母”型。

　　然而，独自一人回到Mighty Base的詹奈却发现了一点不对劲。他在原本应该没有人了的大堂检测到了生命反应。

　　原本已经准备回到机械室待机一阵的詹奈立马警觉起来，Mighty Base被入侵不是很罕见的事，特别是在之前一段没有看守的时间内。只是现在里面有三个小孩子，而他只有一个人，詹奈并不敢轻举妄动。

　　他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武器系统的储能设备，也开启了扫描仪，确定这个大堂里不正常的位置。当扫描画面传输到詹奈的处理器的时候，他几乎是大大地松出了一口气——角落位置出现了异于大堂墙壁的反光材料，是镜子。

　　詹奈朝角落走过去，按照画面显示的位置，他弯下腰伸出手去，果然触碰到了一面坚硬的防护罩。机械手指轻敲镜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镜面也就应声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露出里面蜷坐着的小镜子。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情景，但詹奈还是惊讶地开了口：“不是睡觉了吗，你怎么在这里？”……而且还这样低落。后半句话詹奈把它咽下去，他不喜欢把能看见的事情都说出口。

　　小镜子只是沉默低着头，似乎并没有听见詹奈的问话。詹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面对着他也以一样的姿势坐下来，伸出手指去点了点小镜子的头，又调整了一下让自己的语气再放轻一点：“你怎么了？”

　　似乎是这句话终于将小镜子唤醒了。他抬头看了看同样蜷曲双腿双手环在膝盖上坐在他面前的詹奈，低下头摇摇：“我……看见了很可怕的东西……醒了，他们很吵，我就出来了……但是，你，你们都不在……”

　　“我和哥哥有点事，离开了一小会而已。”詹奈往前挪了挪身体，伸出手去戳了戳小镜子的脸颊：“只是做恶梦了吧？这里没有别人。跟我说说，你看见了什么。”

　　詹奈这样的举动不过是想安慰安慰小镜子，却没有想到后者听见他的这句话居然抬起头来盯了他很久，复又低下头。小镜子身体的颤抖几乎能够被看见。

　　于是詹奈明白了，在等到回答之前便立马改口：“不过不说也没有关系，一个梦而已，不用当真的。”如果被他的哥哥听见这句话，他肯定又会为他感觉到吃惊的。

　　詹奈知道，很多时候对有机生命体来说，对着可以倾诉的人说出自己的苦恼会很有效地缓解他们心中的不安。但这一刻，詹奈是能够看得出小镜子十分拒绝提起这个话题的态度的。而他也对逼迫和追问这种事十分地抗拒，所以他及时转移了话头。

　　只是詹奈很快就看见小镜子朝他点了一点头、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有点失望。是的，失望。是他自己忘记了，镜子骑士的心扉没有那么容易对人敞开——哪怕他现在是小镜子，这种状况似乎并没有改变。

　　詹奈以为，忘记了自己曾经是镜子骑士的小镜子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起初他真的以为是的，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他忘记了一句话叫做本性难移。

　　小镜子还是那样擅于把自己所有的真实想法掩藏在笑意之下，在自己不安的时候用镜面将自己包围起来，似乎这就能够将他与让他感到不安的东西隔绝一切联系。或许他不是故意为之，只是下意识地要这样做——这的确很像镜子骑士的作风。

　　詹奈知道他自己想要做些什么，也清楚记得自从他加入Ultimate Force Zero的第一天起，他的哥哥詹伯特就已经把“面对困难不能够说放弃”作为一条规矩写在了他的系统新增的诸多条条框框中。

　　所以在面对着小镜子再次沉默了数十秒之后，詹奈提出了邀请：“既然你睡不着，我也觉得有点无聊，不如我们一起上天台去看星星吧？”他再次朝小镜子伸出了手。

　　小镜子迟疑着看着他很久，詹奈只好补充外加点怂恿：“你不想上去看看吗？太空里的星星很漂亮，闪闪地发着光。”他特意加重语气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小镜子低了低头，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自己的手放到詹奈的手上。詹奈于是慢慢地靠近过去，试图抱起小镜子，而后者并没有反抗。相反，他顺从地搂住詹奈的脖子，在他带着他站起的时候钻进了他的怀里缩成一团。

　　詹奈并不反感这样的动作，还感觉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小镜子也会和镜子骑士一样拒绝过分近距离的肢体接触的，但是很快，他就发觉了问题所在——小镜子抱着他用的力气很大，他不得不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放松小镜子手臂的紧绷程度。

　　小镜子是需要一个依靠，自己是恰好为他提供了这个。詹奈恍然大悟，小镜子的自我防御状态是下意识的，只不过他并不是不愿意将内心的压抑释放，而是他觉得找不到对的人。

　　所以詹奈释然了，抱着小镜子走向天台的步伐也轻快了一点。这样一来问题就简单多了。詹奈列出了几条他觉得可行的方案——A是哄，趁他看星星看得入迷的时候套话，詹奈觉得这种方法成功的可能性较低，因为小镜子很能够绕开话题或者直接沉默；B是催眠，诱导他说出梦话来，对此，詹奈表示他已经准备好了催眠的多种方法，哪个有用得试验过了才知道；C是……

　　好了，说到底，其实还是他自己对小镜子的这个梦很在意。好奇心嘛，机器人都有的。詹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然而，正当詹奈思索着要采取哪种方式、怎样开始的时候，小镜子一声低低的惊叹让他回过神来。

　　嗯，最重要的是现在先搭上话。于是詹奈收起来一套套的理论分析，陪着小镜子用相同的姿势坐下，一起抬头看着光闪闪亮晶晶的宇宙。

　　“我……见到过类似这样的光，但是要少……少得多。”

　　在挨着詹奈抬头仰望了星空许久之后，小镜子突然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