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雕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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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约瑟夫·米勒所供职的公司在一个月前因为财务危机倒闭，他也因此失业。
在城市环境混乱的当下，米勒先生一整个月都奔波在寻找新工作的路上，但一无所获。
好在他妻子的弟弟开了一家租车行，能让他挂靠一下，为他们一家提供一些帮助。
今天是个幸运日，米勒先生成功地争取到了一笔大单子，订单要求一位熟悉本地情况的司机搭载四位乘客进行环城游览，并介绍一下城市情况。
土生土长的米勒先生快乐的吻别了自己的妻子，早早地开着车前往约定的地点等待。
车开得地方越来越偏僻，周围也再没有同行的车辆，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的米勒先生甚至都不确定自己知道这个地方，要不是导航告诉他往前走，他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路。
实话说，米勒先生在提车前十分钟就已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新闻里播放的未解悬案，在他到达停车地点后，自己吓自己的心理状态达到了巅峰。
“咚咚咚--”
“Jesus christ！！”米勒先生尖叫着整个人几乎从车座上蹦起来，脑袋重重的顶到了汽车顶棚，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转头看向窗户，对天发誓自己这一秒的表情一定非常滑稽。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位银白色头发的青年站在车边，表情有些不知所措的困惑茫然，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上去不到十岁发色稍深但依旧银白的小男孩（注一）。
家族遗传吗？米勒先生在平复惊恐的同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这样的念头窜进他的脑子。
“你是租车行的司机吗？”隔着一层车玻璃，青年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不真实，他举起了手机让车里的米勒先生看自己的订单页面。
反应过来这个吓了自己一跳的青年其实是乘客的米勒先生赶紧把车玻璃落下：“哦哦！是的是的，是我，你一定是…商恩（Shawn）先生对吧？”
米勒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这一行人。
除了领头的青年和那个小孩，后边还跟着一个灰栗色短发的青年和浅橙色短发的少年。
看起来有些奇怪的一行人，不过都拥有让人会一个照面就放下戒备的好相貌。米勒先生很是中肯地想着，惊慌消退后，心中对刚才举动的尴尬就开始抑制不住的冒出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很明显自己吓到了这位司机先生，商恩友善地笑了笑：“是的，很高兴见到你，米勒先生。”
他带着三位付丧神上了车。
本丸和这个世界的对接花了一段时间，商恩趁着这个时间提前规划好了接下来的行程，首先当然要出门探探路。
第一次出门，人最好不要太多，别太引人注目。
在不熟悉情况的时候最好能保持低调，商恩或许在与人相处上不是特别擅长，但相当不客气的自认为在战术心理的研究上很有一番成就。
他只带了三位付丧神。
第一位是作为近侍的打刀压切长谷部。
青年模样的打刀对“忠诚”有着几乎执念一般的坚持，从战斗到内务都完成的十分出色，是“即便肮脏的工作也能平静地完成”的家伙（注二）。
第二位是大太刀萤丸。
银色短发的大太刀和其他大太刀不一样，从化成人形的外表来看，能完美地融入小短刀阵营，甚至比自己的本体还矮一大截，是典型的外表和战斗力成反比的角色。
第三位是胁差物吉贞宗。
常伴“幸运”的胁差少年有着偏向粉色的浅橙色瞳色和发色（注三），每次战斗必然会带回很多物资、每次抽奖必然会中签、玩游戏抽卡必然十连金的超幸运欧皇。
非常合理的出行配备。
长谷部是格外积极主动想要一块出门，萤丸是一刀三人头的大太刀，外表和战斗力成反比，出现意外会是很好的战力。
至于物吉贞宗，那就是单纯的玄学思维，第一次出门，还是希望有点好运气的。
商恩坐在副驾驶后方的位置上，非常自然地和米勒先生搭上了话。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很忙，商恩的搭话正好给了刚才自认为有些“大惊小怪”的米勒先生一个发泄出口，一路上介绍着这个自己从小生活的城市。
“这座城市一直非常有活力……不过，你知道的，前一段时间这里蒙受了巨大的损失。”米勒先生开车带着商恩一行人路过一片焦黑的郊区，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废墟显露出这里曾遭受的危机，“但是会好起来的。”
商恩当然不可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和付丧神们看向窗外的场景，从细枝末节推测出这里至少曾经爆发出一场很激烈的战斗，残骸上的痕迹说明了不止一次地猛烈冲击。
受灾面积很大，但不像是什么武器造成的，更像是有东西从高空坠下造成的伤害。
商恩的大脑里几乎本能一般蹦出这样的结论。
“是的，都会好起来的。”他附和着，眼睛一直盯着窗外，试图得到更多信息。
车子一路开进了市区，在废墟的尽头是一个辽阔的城市公园，在公园大门口的高大铜像就这么出现在视野中，胸前大大的“S”标记不容错认。
商恩看见雕像的瞬间就眼睛睁大，有些震惊的和身边的萤丸与物吉贞宗对了个眼神，确定他没有认错。
“是超人。”萤丸没忍住，靠过来对着商恩小声地说着，语气里是止不住的惊奇。
“这是前一段时间大家集资建造的，你们来得很巧。”米勒先生听到了后边轻轻的声音，他放慢了车速，目光也跟着落在窗外的铜像上，微微叹了口气。
“真是巨大的损失。”坐在副驾驶的压切长谷部接话，商恩能听出来这完全出自一种本能，长谷部本刃也震惊得很。
“谁说不是呢……不管怎么说，欢迎来到大都会。”米勒先生振作起来，笑着一边说，一边将车开进了市区。
…
这一天总体来说还算不错，虽然超人之死为大都会蒙上了一层阴影，但更多普通民众都在挣扎着继续自己的生活。
各种标志性建筑物隐隐还能看到一些修补的痕迹但大多已经重新投入使用，食物很好吃也有点新奇，人们有些行色匆匆，但毕竟是个大城市，这也很正常。
到了天色擦黑的时候，米勒先生将这四位很好说话的客人送回了指定地点。
能容纳两辆小轿车并肩而行的小路曲折但平坦，在一片翠绿的草坪中显得格外突出，延伸着，经过敞开的大铁门驶入内部，最后停在高大木门都无法遮挡的超大建筑群门口。
已经隐约意识到自己这次搭载的客人的有钱程度，米勒先生在内心开始期待起来。
有钱的客人=多多的小费。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他可不能让自己的还在上小学的孩子流落街头，因此对金钱的渴望分外直白。
米勒先生没有失望。
在那个古典中结合了一点现代风格的木质大门前，他的乘客们纷纷下了车。
一直坐在副驾驶上的青年在下车前转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并从兜里掏出钱夹，随手点了几张富兰克林递给了他。
“谢谢您今天的服务。”灰栗色短发的青年说完，转身就下了车。
“谢谢！”米勒先生发自内心地道谢，目送几位客人进入大门后，哼着歌开车走了。
商恩带着三位刀剑付丧神迎着大都会深冬的寒风回到了本丸温暖的大广间，第一时间和等在那里的付丧神们分享了今天的见闻。
“超人！”凑堆等着审神者回来的小短刀们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有的凑到萤丸带回来的旅游手册跟前看，有的凑到商恩身边叽叽喳喳。
“没错，超人，我们本丸的落点距离大都会很近。”商恩点点头，找了个还没坐满人的被炉，把自己塞进温暖的被褥下长长舒了口气，“我买了地图，顺着运河往更东南走，还有一个岛屿城市，叫哥谭。”
粟田口的小短刀们已经摊开了压切长谷部手里的地图，脑袋凑在一起找亮点。
“星城！”
“中心城！”
“海滨城！”
接二连三的惊呼响起，商恩的注意力也跟着被吸引。
“什么？”不太了解这些超级英雄的审神者捧着莺丸递来的热茶，茫然地眨眨眼。
商恩是诞生在另一个“地球”上的。
不过，据时政说，他所在的那个“地球”相当独特，至少和他们平时认识的“地球”并不相同。
举个最基本的例子，商恩拥有一头非常漂亮纯粹的银白色头发和如同容纳了一座破碎冰川般黑蓝透彻的眼睛。
这样哪怕在刀剑付丧神中都显得格外特别的配色，在他原本的世界，是最常见的搭配。
反而是深色的眼睛头发不太常见。
因此，他的世界当然也是没有这种超级英雄的传奇故事的。
十五岁之前，商恩生活在一个没有超级英雄故事的世界。
十五岁之后，商恩被时政招揽成为审神者，每天又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学习战术、分析战况、布置战术和各种公文上，也没有太多时间留给闲暇爱好。
直接就错过了会对这种故事产生好奇的年纪，不了解也没什么奇怪。
但知道还是知道的，本丸的小短刀们变成人类后呈现的都是小孩模样，性格和爱好大多也和外表贴合，像是超级英雄一类对小孩子充满了吸引力的文娱创作，小短刀们也很喜欢，商恩多多少少也跟着听过或者看过一点。
现在他们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超级英雄在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也就是说他们本丸中原本关于超级英雄的书籍和漫画都会在世界意识的影响下被抹除，商恩也没机会再完整去看。
“我来我来！”厚藤四郎第一个举起手，动作敏捷地蹿到商恩身边，占据了优势位置要给审神者讲超级英雄的故事。
“在那之前，大将，你或许需要加强一下本丸的结界。”自认是哥哥的药研藤四郎虽然也是短刀，但没有和弟弟们一样凑过去挤成一团。
穿着白大褂内番服的短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没记错的话，这些超级英雄，不乏五感灵敏和能力神奇的，本丸现在的防护与预警可能不太够。”
“药研哥说得也对。”厚藤四郎注意力跑偏，表示赞同，“超人家族都可以听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声音。”
当然也不是时刻都会听到，不过这些事情说起来很复杂，安全起见还是等防护完备了再解释比较好。厚藤四郎这么想着。
“这样啊，那我去看看。”商恩点点头，没有拖延的立刻站起身，转身就往本丸的中心建筑走去。
如同观星台一般顶端呈现圆形的建筑高高耸立在广场中间，商恩独自走进去，身后的大门自动关上，周围是一片近乎虚无的黑暗。
商恩只站在那里，不必做出什么动作，灵力便如同泄露出的银河，在黑暗中划出璀璨的痕迹，点亮周围的纹路。
脚下、身侧、头顶…阵法像是运行中的齿轮，复杂的纹路镶嵌在圆形的阵中，一圈套着一圈、一环连着一环，相继亮起不同的光芒，旋转着、流淌着、跳动着，从商恩身边滑过。
这些复杂又相似的阵法汲取着商恩的灵力，也代替着他维持着本丸的基本运行。
已经对这些东西烂熟于心的审神者伸手抓住那个看上去格外稳重的金色圆环，拖到自己面前，指尖轻搓，将其骤然放大。
然后才突然发现，那看上去扭扭捏捏的纹路其实是某种“文字”。
商恩思索了片刻，相当慎重地改动着原本的内容，删除会产生悖论的命令，增添新的需求，时不时还会停下来试探性的运转一下确定没问题再继续。
金色的圆环如同呼吸般时亮时暗，在商恩确定改动完成后像是有些运行不良一般卡顿了一下，然后缓慢的旋转起来，在某个瞬间爆发出人类肉眼无法承受的亮度，又骤然收敛回原本稳重的模样。
商恩相当熟练，确认圆环能够顺滑运行后就将其放了回去，转身离开。
于是周围又恢复了黑暗，大门应声而开。
压切长谷部和初始刀歌仙兼定等在门口，看到审神者出来后同时露出一个笑容。
商恩也弯起眼睛：“弄好了，我们回去吧。”
“辛苦您了，主人。”压切长谷部一副主人做了了不得大事的口吻，真切地说道。
已经习惯了同僚的行事作风，但依旧会为此感觉离谱的歌仙兼定熟练地无视身边的长谷部，微笑：“大家都在大广间等待您，一起回去吧。”
不是，那个，其实，你的态度也很夸张呢，歌仙殿下。
真的只是无意路过的大和守安定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暗自吐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雕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