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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变身地主 消除恶疾 ...

  •   阮明是坐着牛车去上任的,一路上见识了些“尚气概、忘生轻死”的风土人情,边关军营也就罢了,都是生死之地锤炼的军汉,楚国王都那群爱械斗的侠客、贵族也不提,就连偏远村落也强悍好斗。
      阮明路过一个村镇时,因嫌他们的牛车挡路碍事,对方竟然直接驾车撞来,莫名其妙,悍不畏死,还好阮明的司机靠谱,来了个侧让,否则又是一场危险的交通事故。
      眼见这路越走越偏远,阮明心里也有些郁闷,感情这一趟是要去上山下乡,当村长去的。
      张家集最近乌云密布,狠下了几场大雨,雨后,这里的村民又犯起了老病,大人还好熬几天就过去了,小儿体弱,支撑不住,多腹痛发热,哭泣不止,整个张家集人的心头也同样乌云密布。
      阮明一下车,对整个村庄的景色倒挺满意,小村子四面环山,中间穿过一条溪流,夏末,仍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也不十分炎热。可一见村民,却不见其他地方的神气,精神面貌比较颓丧,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人丁也单薄。
      阮明心中有些疑虑,但在牛车颠了多日,先去村长安排的封地主君居所安睡了,等到明日再查探查探。
      他睡到一半,突然坐起身来,心中纳闷,有村长了,那我小明是来干嘛的呢?

      第二天,阮明才搞明白,这里的经济和行政好像是两条线,他和村长互不相扰,阮明属于地主阶级,简单点就是猪扒皮,收赋税的。
      当地村民生计十分艰难,破土烂屋,饥肠辘辘,与繁华的国都寿春是天壤之别。张家集久受疾病困扰,上一任领主病死之后,久久没有人继任。村长在阮明一旁絮絮说些收成不佳,拖欠粟米的话。
      “时人不识农家苦,将谓田中谷自生”,阮明眼见村民个个面黄肌瘦,他作为一个生在红旗里、长在春风中、坚定的无产阶级好青年,当下就动了恻隐之心,直接免了他这个主君层面的赋税,村民们不敢置信,只当阮明在客气,强调等来年补缴,定不拖欠,最后见阮明是真心免税,个个千恩万谢,更有甚者,已眼含热泪,哭泣不止。
      待阮明修整了几天,老态龙钟的村长收到都城的消息,特来探望,恳请神医能救治病人,拯救张家集。
      阮明才知,此地不仅民生艰难,还有恶疾长期困恼着村民,当地都说张家集有人不过百的诅咒,是个不祥之地。
      阮明不忍拒绝淳朴善良的老村长,当天就走访了好几家病户,西边的陈氏小儿上吐下泻,已经气息奄奄,西边周家小儿小腹凸起,高烧不退,成年男女也多有肠胃不适的症状,普遍发着低烧,像是肠胃炎的症状。
      阮明对症状严重的病人下了点止泻的药物,当天确实能好点,第二天却又反复了,药物消耗不少,却无法彻底治愈。
      过了几天,连带着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科技与狠活锻炼的肠胃,也出现不适的症状,阮明开始觉出不对了,怀疑是不是食物中毒了,他细细观摩了饭菜的制作过程,尽管前面几道工序说不上严谨,但最后都要蒸熟的,不至于有大问题。
      最后他才发现,喝了这么久的水都是河里现捞的生水。原来这个时代的人多是饮用的生水,根本没有喝热水的习惯,但古代环境污染很少,其他村镇也都正常,为何独独张家集如此严重呢?阮明去取水的河边看了下,水质清澈,没发现什么异常。
      为缓解病情,他让村民们都喝煮沸的热水,不得再直接饮用河水。但当地生产力低下,烧水废木材,村中又人手不够,阮明被良心催的无法袖手旁观,也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成日上山砍柴,汗流浃背,空下来回想,暗骂楚王那家伙没憋好屁,我这二十一世纪受过教育的有志青年,穿越时空却喜当樵夫,跟谁说理去。
      恰在急需人口之时,村民在山中意外捡得了一个青壮年劳动力,感念神医劳累,特送给阮明作为随从。
      该劳动力自称是魏国难民,名马翼,穿径山至此,被村民所救,愿在此地作为农奴报恩,阮明看着这身穿短衣打着补丁的精神小伙,肌肉线条很明显,看到他似乎有点震惊,想必是没料到他这个神医领主,如此年轻有为吧。
      这阵子,年轻有为的神医也明白自己比起脑力,体力上更废,劳累多日,也没见涨半点肌肉,仍然还是战国本地人婚恋市场上最不吃香的小鸡仔身材。他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了。
      他盯着这帅小伙,总觉得有些眼熟,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阮明在寿春就听说,去年秦军掘开黄河堤,水淹魏国国都大梁,魏国就此亡国。
      阮明感叹“生于乱世,何来无辜”,这小伙逃出生天已颇为不易,现下还逃难到张家集,更是同自己一样运气不好。

      之后,阮明与新来的小伙伴小马哥一起上山砍柴,小马哥战斗力惊人,阮明只从旁协助捡一些助燃的小柴火,大大解放了双手。
      这阵子,村民的症状已有所好转,压在张家集心头的乌云散去不少。
      这日,他俩从林间回来,小马哥背上正背着小山堆样的柴火,但闲庭信步,脸也不红气也不喘,阮明看着十分羡慕,庆幸自己得了个先进的生产力,这种人才要再来几个,何愁我张家集不兴旺?
      不知他家是否还有兄弟姐妹,多接来几个也好啊。阮明想打听打听他家还有没有亲属,又怕他亲属刚刚过世,触及他的伤心事,又按耐住了。
      骥这边看阮明欲言又止,疑他发觉自己是那日洞内相救之人,不动声色的拢了拢胸口衣襟,却见对方憋了半天说道:“你家还有兄弟姐妹吗?”。
      骥纳闷地看着他,无语了一会,因做了长时间的地下工作者,骥开口说话有点吃力,惜字如金,“无”,他淡淡地说道。
      这也是实话,他本是奴隶之子,家中早无亲人,若无秦王,他原本的身份应该就跟现在乔装的一样,偏僻之地的农奴。
      阮明明显有些失望,不过没多久,路过河边时,又来了兴致。

      恰时正是傍晚时分,天色极美,彩色晚霞倒映在河水中,波光粼粼,十分梦幻,阮明连忙说自己有事,请小马哥先回去,骥无论听了多少次,对这个名字还是无法做到彻底免疫。
      他也没说话,径直走开了,似乎对阮明接下来的行为有几分了然,但也没直接回去,停在不远处背对着阮明,远远看去,很有几分酷色。
      这边阮明,享受着凉凉的河水流过脚趾缝的奇妙感觉,并多次踩踏河中云霞的倒影,让下游居民喝他的洗脚水。
      他尽兴了便要上岸,因河底有些鹅卵石,踩着过去十分酸爽,一点点距离阮明也走的歪歪扭扭,在要够上河岸之时,更因岸边苔滑,再一次以熟悉的姿势摔了个犬吃翔,同时,发出清脆的重物入水的声音。
      骥在远处听到异动,忙赶过来查看,刚要走到河岸边,突然从水里窜出一个黑猴,仔细一看果然是神医阮君。这只神猴,哦不,这位神医正一脸惊喜地捧出一团黑泥,像发现了什么宝物似的,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精神状态。

      阮明手捧黑泥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发现了自然界的纯天然泥巴面膜,而是实实在在找到了些好东西,他之前一直怀疑张家集的水质有问题,也找不到根据,毕竟邻村都是正常的,偏他这里闹病闹地凶。
      事实上问题确实出在这片小河之中,河床乃至河岸堆积了大量的煤炭,若是他猜的没错的话,正是煤炭污染了这块水源,现下正愁燃料的问题,这下好了,一举两得,有了这玩意,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地上山砍柴了。
      在阮明的呱噪地比划中,骥大概明白了是要捞些黑泥带回去晒干,晒干后就有大用,骥打断他越说越兴奋的发言,“干炭,林中就有”。
      阮明不敢置信地瞅着他,脑中计算骥也是穿越者的可能性,看他认真质朴的双眼,又感觉自己想多了,难道两千年前,老祖宗就烧上煤了?骥看他惊讶的表情,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显得太有见识,不像一个逃难的农奴了,接下来,他不再多话,看着阮明动员村民,将河床的煤炭尽数搬进仓库,生火自取。

      阮明一举解决了饮水健康和燃料自由问题后,激起了他作为穿越者的雄心壮志,闭门好几日,誓要研制出蒸汽机来,最终以双手双脚局部面积的烫伤结束,遂偃旗息鼓。但抑郁了没几日,他又生龙活虎的要研究厨艺,这里吃食口感实在粗糙,阮明勉力吃完,常常感觉口要飞出个鸟来。
      因阮明手伤未愈,就撺掇骥搞些厨艺上的创新,可惜阮明他的小马哥不是一个全才,出手的东西,狗都不食,白白浪费粮食。
      实际上骥的厨艺并没有那么糟糕,他长年在各处做卧底工作,自力更生,摆弄食物的能力也有点,但他的刀法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切一些奇形怪状的食物的,遂在食物里故意加料,吃的阮明怀疑人生,终于放弃培养他的厨艺。
      好在,食之乏味的生活没过多久,小伙伴项荣就来看望他,在见识了骥比平日更不像人间之物的饭菜之后,项荣边呕吐边拖着阮明,誓要带他进城改善伙食。
      厨房中的骥,透过窗户看着他二人相拥着走远,有点带情绪地甩飞了手中的菜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变身地主 消除恶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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