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迷烟

3、朋友

　　交朋友是挺不错的，但没想到一下子多交了三个朋友。黑羽凌看着围着她转圈的等等三人组，微微皱起了眉头，多少有点呱噪过头了。一顿午饭的时间，吵的头疼。

　　而『不良少女黑羽凌仅报道半天就与一年级的樱木军团强强联手』的小道八卦也瞬间炸裂校园，引来其他年级的问题学生纷纷侧目，感觉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不得不留意起这支新队伍的实时动向。毕竟有黑羽凌加入的樱木军团，实力又是质的飞跃，这威胁系数直接翻倍不止。

　　“是她吗？”堀北德男在三年级的走廊往窗外望，正巧看到黑羽凌和樱木军团在校园里闲逛，问着身旁的小喽啰，“三井他...”

　　“德男。”小喽啰还来不及回答，三井倒是出现了，“在看什么？”

　　“你以前的马子。”堀北德男指着黑羽凌的方向，“一下子还没认出来，跟两年前的区别挺大。”

　　“你这家伙！”三井瞬间绯红上脸，作势要冲上来揍德男，“瞎说什么！我跟她没什么！”

　　“如果不是她突然搬家，你们会没什么？”德男看穿了三井的心思，“你不会是在生气她当年不告而别吧？”

　　“管我什么事。哼。”三井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不诚实。”德男想，“那就让我来帮忙吧。”

　　。。。。。。

　　放学，起身走人，毫不拖沓。拒绝了洋平的邀请，说是去看什么樱木的篮球训练。黑羽凌扯着领子往校外走，想赶紧回家换掉这身束缚她自由的制服。等她再次出门觅食，已经天黑了。晚饭吃什么好呢？她又没了方向。
　　天空是深邃的蓝，漂浮着铅色的云，星星如同点缀一般散落在周围。不亮，因为有月亮，反射太阳的光来表明自己的存在。黑羽凌觉得自己就像这借光的月亮，用亲妈的钱住高档公寓，用亲爹的钱过奢靡的生活。日子是很逍遥，可也同样空虚的恐怖。家庭温暖是什么东西，她很久没有感受过了，自从父母各玩各的开始，她的世界就崩坏了。

　　曾经黑羽凌还会幼稚的以为当个叛逆的坏孩子，增加父母的愧疚感，他们就会为了她重新走到一起，回到一个完整的家。但她等到的，只是越来越多的钱，仅此而已。现实一次又一次狠狠打着她的脸，终于把她扇醒。其实事情早已发展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她何苦再坚持妄想。

　　“又一个人坐着发呆？”

　　实在想不出能去哪里消磨时间，黑羽凌只能又拐进了常去的小酒吧，坐在吧台最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塞着薯条。跟她搭话的，是调酒师John——这个酒吧的招牌人物，很多人都是为了品他调的酒，专程老远慕名而来。

　　“哪有。”凌把自己的碳酸饮料杯推到他面前，“换一杯，想喝svenska nubbar。”

　　“喂！你居然想喝烈酒？！”

　　酒吧鱼龙混杂，黑羽凌是知道的。可这家酒吧的伙计和老板，都是特别有趣的好人，让她忍不住把这里当成了根据地。无论搬去哪里，都不会离开这里。

　　“尝尝嘛。”

　　“svenska nubbar？你成年了吗？”John用着无奈的口气，转身拿的同时还不停嘀咕，“你又想害我被老板骂！”

　　嘴角微微上扬，凌托着下巴笑得很无辜。

　　“喏。”John推着杯垫，把酒递到凌面前，“东窗事发不许卖我。”

　　拿起玻璃杯，凌凝视着杯中的液体：“一言为定。”

　　“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你走的时候说一声。”

　　“OK~”

　　等到John走远后，凌顺手从包包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上。忘记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了，女孩子抽烟，或许这才符合『不良』这个词。端起酒杯，凌抿了一小口。瞬间一种腥辣感贯穿整个身体，眼泪都呛了出来，喉咙口像火烧一样。

　　“不会喝就别喝，逞什么能啊？”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不知从哪里蹭了过来，像坨油腻腻的烂肉。

　　“咳，咳。”凌擦了擦眼泪，吸了一口烟稳定了下，“走开。”

　　“呦~小嘴还挺犟！让叔叔关照下你？”他的油手直接搭上凌的肩膀。

　　“你想在我这里撒酒风？！”

　　“唉呦！唉呦！老板，您这是说什么话，我正打算问这位小妹妹厕所在哪里。”胖子的手被酒吧老板反扭着，再使劲就要断过去了。

　　“那里！别再让我看到你打她主意！”老板放开胖子的手，还顺带踢了他一脚，“还不快滚！”

　　“大叔真帅。”凌眨吧眨吧眼睛，“其实你不动手，我也可以摆平他的。”

　　“臭丫头！你要我说你多少次？这种地方，是你一个女孩子应该来的吗？就算你来了，也应该叫John陪着！”酒吧老板直接给了凌一个毛栗，恨铁不成钢，“还抽烟，喝烈酒？！谁教你的？！Jhon吗！这兔崽子！”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凌慌忙按掉手里的烟，推远面前的酒杯，“是我，是我一时好奇。”

　　“什么好奇？该是你好奇的？！”酒吧老板即将开始苦口婆心，“看到你就想到我自己的女儿。唉，不知道她在美国怎么样。今年应该十八岁啦...”

　　眼看老板又要深陷在他的回忆里，开始他的故事，凌立马弹跳起来：“大叔！我回家咯！”

　　“啊？啊！喂喂！小凌啊！路上小心！”

　　向Jhon招了招手后，黑羽凌踏出酒吧大门。外面的空气没有金钱和酒的味道。凉凉的，沁人心脾。舌头还有点麻麻的，因为刚才的svenska nubbar。

　　还没走几个路口，麻烦的事情又来了一件找上门。

　　“好久不见啊，黑羽凌。”昏暗的路灯下，是一个痞子，他后面还跟着两个绿头发的人。

　　绿毛乌龟帮？凌不置可否的在大脑里寻找能够匹配的记忆，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龙？”

　　“啊呀呀，真难得，你还记得我。”龙又上前了一步，“听说你去湘北了？”

　　“嗯。”凌皱了皱眉，心想这人总不会那么好是来跟她叙旧的吧。

　　“奔着三井寿去的？”

　　“三井？”早上那个男是三井！凌的心震了一下，难怪觉得眼熟。

　　“怎么？你们没见过面？”龙持续八卦着，“不会是他剃了短发，你认不出老相好了吧？”

　　“这个和你有关系吗？”凌厌恶的瞟了龙一眼，烦躁，又抽出一根烟想给自己点上。

　　『啪』——龙快一步把打火机点燃伸在她面前。

　　“找我有什么事吗？”凌凝视着被点燃的烟头，星星火火的。

　　“没什么，只是兄弟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正巧又看到了你，所以...”说着三人就又围近了凌一点。

　　“呼...”凌喷了一口青烟在龙的脸上，“就凭你们三个？”

　　“当然不是。”龙拍了拍手，黑暗中又闪出了七、八个人影，“我当然不会蠢到只带两个人来。”

　　“还是一贯的卑鄙。”扔掉手上的烟，凌松了松上衣的扣子，“正好，我也很久没活动筋骨了。”

　　“呵呵，其实只要你主动把钱...呕！”一声闷吼，龙被踢中腹部，痛的跪倒在地上。

　　“废物。”凌冷冷的扫了一遍周围的所有人，“你们一起上吧，不要浪费我时间。”

　　“兄弟们上！”黑暗中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眼看这场硬仗要一触即发，刹那间，一道强光从凌的背后射了出来，迷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凌本能的侧身退进黑暗里，想看看来者何人，是敌是友。

　　“谁！找死吗！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敢坏我们的事！”

　　“给我消失。”这个声音？！伴着摩托引擎的轰鸣。

　　“是...是...”

　　“啊！！是铁男！”

　　“是铁男！！是铁男的声音啊！”

　　“铁男如果和那个女的连手！”

　　“快跑！”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现场瞬间只剩下凌和铁男，连爬地上的龙都被架走跑路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厉害。”凌朝着铁男竖起大拇指，“威信牛批！”

　　“呵呵。”铁男叼着一根烟，笑的很邪。

　　“该怎么谢你？”凌拍了拍他的摩托。

　　“不用啦。”铁男一口吐掉烟头，“很久没见，这算见面礼。”

　　“这见面礼可是有点分量的。”凌哈哈一笑，“我都做好挂彩的准备了。”

　　“正巧三井也恢复了运动男孩，你什么时候也过回自己原来的日子？”

　　“在说什么东西。”

　　“呵呵，要我送你一程么？”铁男不在继续刚才的话题，递来摩托头盔。

　　“知道什么叫客随主便吗？”凌直接跳上摩托后坐，“我搬家了。给你指路。”

　　“哈哈。”铁男把头盔挂回原来的位置，“头盔真的是个麻烦的东西啊！”

　　“没错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