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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刺洋桔梗》by池叙
我死了,为什么死了留个悬念吧。
我没有下地狱,或者升天堂,而是被困在人间,准确的说我是我爱人被困住了。
或许是我爱的人,毕竟我和她没有确认关系。
直至二零三零年她写了篇小说,或许情爱写的隐晦,快接近尾声了,我才明了池缺月是我爱人。
我们的故事太久长了,三言两语说不尽,还很久远。
总的来说还是长篇大论吧。
为了更好证明池缺月是我周锁秋爱人这件事,我还是讲讲池缺月的视角。
如若还需加以印证,再讲讲我的视角吧。
“嘘。”
“月,来了——”
【BUFF 1】
“池缺月。”我闻声望了过去,喊话的那人是我堂姐。
天地哑然,周遭肃静。我停驻此地。
我想:我们久违了。
我们的关系最初纯粹干净。
或许长大了,我们生疏了,彼此变成了装在盒子里的人。
她停下了车,摘下头盔说:“你别发呆了,我载你回家。”
我客气的推辞,拗不过她,最后还是上了车。
车开的很缓慢,燥热赶了上来。她开了口。
“你今天来我家吃饭。”停顿下,“你爸生病住院了,你妈去照顾了。”
这种事年前发生过,我不以为意应了声好。
“你爸病得不严重,你别太担心了。”她瞥了眼我,又说了许多安慰人的话。
我嗯了声,这真没什么。这之后一路无言。
后来,我想明白了:
除了我们长大了,还有父辈的恩怨推波助澜。
这苦夏才来,就期待秋了。
【BUFF 2】
“叮咚——”
哥:【你到家了吗?到家了跟我说声。】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发了个红包过来。
我盯了会屏幕,仰头沉思:
我爸和我妈、我和我爸、我和我妈,以及我和我哥。这个家庭的矛盾。
他是我哥,除了爸妈,我和他最亲近,不管是血缘,还是理论上讲。
不管从前,亦或现在,还是将来,那是虚幻的、不切实际。
为什么又我和他的矛盾?大多爸妈的偏心所致。
或许他人有问题,以及我个人的问题。
缺月:【到家了,我还有钱。】
那红包最后我没有收。他还是个学生。
【BUFF 3】
舅舅来了,“月亮。”
我下了楼,见来人,怯生生地了句:“舅舅。”
我给人泡了茶,他问了我的近况。
还给了我几百块钱。我是推脱了,还是拿了。
我又想起姨娘的家的几个女儿,我待我妈好,待我哥好,以及待我好。
比起我爸那边的亲戚,我妈这边的亲人,总是待我们好。
少了虚伪,少了谩骂,多了包容,多了些爱。
爱很美好,同时短暂。
人走茶凉,落了个清静。残月露了面。
【BUFF 4】
我这会落了空闲,才玩手机不久,又来了个视频。
哦——
我妈的来电,我按了接通键。
我对我妈什么感觉?以前跟哥争我妈,现在长大了,恨里夹杂爱。
我恨她的偏心,又爱她的无私。或许是时间的缘故吧。
我叫了满怀真诚地句:“妈。”
我妈问:“你吃饭了吗?”
我答:“我吃过了,你吃了吗?”
我妈又问:“你去大伯家吃的,还是你做了饭?”
我又答:“我。”
我妈说:“下次去你大伯家吃饭就行,你一个人在家乖一点。”
我嗯了声,“好。”
前头正常的寒暄,这才问了重点。
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出来了,我妈苍老了不少,添了新白发。
“我还不确定,等医生说呢。我这有事就挂了。”
我听见了哭腔,或许是我幻听了。那头挂了电话。
为什么没问我爸的病情?实话实说吧,连那句爸我都不想叫。
沧月悬挂夜空,剩下无尽静谧。
【BUFF 5】
直至——
【SOS顶梁柱丈夫池途脑梗死花费15万危在旦夕】
我往下翻,还放了我爸躺病床上的照片。我的勇气就此消逝,剩下内容就躺在那。
这条水滴筹还挂在我妈朋友圈。
我不敢信就退了出来,剩下的每一分一秒犹为艰难,我不知不觉喘着粗气。
“呼——”长久不息。
我深呼一口气,鼓起所有勇气再次打开手机,我跳过那条朋友圈,下则还是那条水滴筹。
我心里声下个句号,以及完蛋了。
我干脆关了手机,半分钟后我刷新了下,但那条水滴筹还在。
那条水滴筹还发布在我的班群,以及我亲戚的动态。
于是,我认命了。
我把剩下的内容看完了。
那张他躺病床的照片,他无望的眼神,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而后,我想:
他为什么不干脆死了?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它只是消逝了,我没有忏悔。
为什么?
我没有我爸长久的陪伴,他重男轻女吧,还辱骂我妈。
另一个思绪又涌上心头:
我怎么生在这儿呢,为什么我还没没死?
月,
还在,还亮。
【BUFF 6】
我姓池,名缺月。你叫我月亮就好。
我在亲人面前,无理取闹,还是条暴躁龙。
我在老师面前,文静内敛,还是个中等生。
我在同学面前,愚蠢无知,还有情商低下。
我在我的面前,爱哭缺爱,还有人生迷茫。
幸得几位挚友,助我迎难而上。
因父亲重病,致雪上加霜。这夜别无其他,只剩两行清泪。
这事和我的某位好友说了,黎莉不怎么会哄我,分明这人话巧。我隔着屏幕想象跟我那会同样的不知所措,她是因为我,我是因为我爸。
黎莉告诉了我的另位异地的好友,我们四个小学就认识了,谈满六年级就转校去了县里读书。
谈满发来了慰问以及鼓励,我固做坚强的回复了她的信息,我实在不想让身在异地的为我担忧。
我总共就三位好友,彼此之间互为好友。
还有位嘛就是周锁秋,那会我算不上周锁秋的好友,我前头还有个人,不过后面彼此闹掰了,加上我们长久的陪伴成了好友。
池缺月同谈满皆在同块异地。我们这届多了提前批,全校唯有周锁秋通过考核去了重高,剩下的同学备战中考。
黎莉和谈满最早认识,关系最好些。黎黎大概只和谈满说了,这消息希望别让她听得去。
手机黑了屏又亮了,而后传来熟悉的彩电:“我的青春 ,也不是没有伤痕。是明白爱是信仰的延伸。”
我接通了周锁秋电话,结束了那首刘俊杰的歌。
“喂。”我说。
电话那头传来了声:“下楼,开门。”
我拉开窗户,楼下宽阔的前坪站了个人,那个人逆着月光,仰头朝楼上看了眼,看见了我就笑了笑。
我没有顾及什么,冲下楼打开了门。周锁秋站在那里,我冲过去抱住了她。
我控制要掉的眼泪,咳了几下才开口:“你怎么来了?”
周锁秋避开了话题,“你先别抱了,我还拿了东西。”说完还轻轻拍了池缺月的背。
我急忙松开了她,帮她分担了些。
周锁秋把东西放下,“先去你房间吧,我还没有洗澡。”
我看了她眼,应了声带人上楼了。
这是她第二次来我家,上次她来我家二楼还没有装修好。
我带她进了我房间,“你先坐这。”说完我就去帮她找换洗衣物。
周锁秋见我忙,唤了我声:“月亮。”
这声月亮试探。
我听出来了,我继续装傻继续强装,我回头看了她眼,“嗯?”
她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我,“我知道了。”
这话我不知所措,没有过的感受,和她们讲的时候明明没有。或许那是隔了屏幕,现今周锁秋就在我面前。
我怕她看见了那个水滴筹,“谁告诉你了?”我想了想某个人。
周锁秋察觉池缺月的紧张,还深吸了口气,“黎莉告诉了我。”
我松了口气。
黎莉没有告诉周锁秋,周锁秋看见了那条水滴筹。
“我带了衣服过来,你别找了,过来躺会吧。”她说。
我低着头走过去,到了床沿她就顺势关了灯。
我犹犹豫豫,不知不觉就躺在了床的外侧,她侧身抱住了我。
她唤我,“月亮。”停顿了会,才说了重点“你想哭就哭,过了这夜就没有机会了。”
我抱她的时刻就想哭,她说来这么句话,我绷不住了,毫无防备掉了眼泪。
周锁秋没有再说什么,就轻轻拍这我的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哭累了就说事,说了我爸的事,说了学校的事,说了我的委屈。
我,又哭,又说。周锁秋成了我的倾听者。
后来,这场闹剧结束了。
周锁秋叫我别睡休息会,我看着周锁秋远去的背影。
我想说,谢谢你。
周锁秋洗澡回来了,我们躺在一张床上。这是我们第二次睡在一起,第一次还是在学校,那会我们才初二,这么久远了,果真物是人非。
我的糟心事结束了,才来得及问近况。我问了很多,周锁秋的回答没有落下一个。
我被周锁秋哄睡了,隐隐约约听得句晚安。
我在挚友面前,无可定义,或者是个小孩。
残月蒙上遮羞布,天别显几华亮。我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