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做梦就不会梦见五条悟》可口加

21、第 21 章

　　既然他们不走，我们也没有办法，继续喝我们的茶，聊我们的天。
　　“外面好像有人来了……”夏油杰忽地说道。
　　刚才还在聊高专的伙食，忽然来了一句这个。
　　“？”
　　“你们先下去吧……”一道似水柔情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门外的木头还是不动:“美和子小姐，大长老吩咐我们在这里服侍客人。”
　　“不用你们了，先退下吧，悟君叫我来照顾客人。”
　　“美和子小姐……”
　　“你们连悟君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吗？”声音并没有很大，但带着一点威严。
　　“不敢……”
　　“你们退下吧……”
　　“是……”
　　“你们好。”纯黑色的长发，姬发式刘海，穿着厚重的和服的美人，迈着小小的步子，“妾身是五条美和子。”
　　好美啊，如果我和硝子是可爱的jk，那么她就有点上个世纪的日本昭和美女的感觉。
　　我看直了眼，硝子拍了拍我:“梦，不要再看了……”
　　“噢……哦哦，对不起，你真的是太美了。”我仰视着美和子。
　　不仅是美，还有古朴优雅的气质，带着些母性的亲近。
　　“没有关系。”美和子也跪坐在我们身边，“悟君和家主托妾身来照顾你们，并且告诉你们一些五条家的情况。”
　　“谢谢了，请问你是悟的姐姐吗？”夏油杰不禁问道。
　　“不是的，妾身只是悟君的远亲，算是他的表姐，但是妾身也是悟君的未婚妻。”
　　“噗——”
　　“咳咳——”
　　“什么？”
　　我们三人三种状态表示了自己的震惊。
　　喷茶水的是硝子，疯狂咳嗽的是夏油杰，把“什么”叫变调的是我。
　　“这……这有点离谱哈哈……”我干笑两声。
　　硝子直接不说话，好像已经自闭了。
　　夏油杰跟着我一起笑，笑得很勉强。
　　我们感觉离谱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两个亲戚要结婚，大家族一上来就给我们一个惊喜哈；二是未婚新郎竟然是五条悟，这种东西竟然可以与结婚扯上关系，而且还有一个这么温柔美丽的未婚妻。
　　世事不公啊！
　　怎么可以这样！
　　五条悟他配拥有这么好的小姐姐吗？
　　“我们只是太震惊了，悟竟然有未婚妻，他一直都没有给我们说过。”夏油杰率先从震惊中挣脱出来。
　　“没事的，悟君不喜欢五条家，不说也是情有可原。”美和子一边说着，一边给我们倒茶,“你们都是悟君的好朋友吧。”
　　“应该是吧……”
　　“那就更正常了，他是不会给重要的人说这些糟心的事情的。”
　　“嗯……”
　　“你们先听哪方面的事情，妾身能说的都可以给各位说到。”美和子笑了笑。
　　“这次要我们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发问。
　　“这次叫各位来大方向有两个原因，一是来观察梦小姐的价值。”美和子看向了我，“梦小姐不用惊讶妾身为什么认识你，妾身做过一些功课。”
　　“梦小姐的事情五条家自认为出了很大的力气，自然是想要他们觉得对顶的回报。”
　　“那我的价值要是不大……或者是没有……那我会怎么样？”
　　“梦小姐是一定有价值的，只不过在他们眼里是分大小的，如果大的话，梦小姐就多半还是现在的生活，但是你已经是五条家的人了，你要为五条家服务直到死亡；若是小的话，你的生活可能会比较痛苦一些，多半会用你去交换什么利益，总之再小的利益，他们都会把你榨干净。”美和子说得很清晰。
　　五条家的人？我的价值？
　　我可不认为美和子只是说着玩的，这是威胁，这是能够决定我命运的人为我选择的道路。
　　我愣住了，心里在火速地想，我该怎么办——
　　“但是梦小姐也不要担心，万事皆有悟君。他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一切都会把伤害降到最小的。”
　　是啊，有五条悟，他很强啊——
　　可是他强，他会为我与整个五条家作对吗？他会帮我扫除所有困难吗？
　　这百分之一万都不可能。
　　在最关键的时刻，在二选一的时候，我一定是被扔掉的那一个。
　　我——
　　该怎么办——
　　这是自从总监部审判那时之后我最害怕的时候，我真的慌了，之前那是总监部，五条家站在我这边，五条悟也站在我身边，现在是五条家站在我对面，那么五条悟也……会站在我的对立面。
　　我的无忧无虑都是在这些势力的保护下存在的，我是在五条悟强大身下的一只小小蝼蚁，他们这种参天大树随便动一动，我就会死。
　　我这么会这么天真去依赖五条家的庇护，更去依赖五条悟这个人。当时我得知要来五条家做客，我明知是要我来兑现我的价值的，可是因为去同学家做客的喜悦，以及同学家的富有与不凡，我将重心都放在了激动以及那若有若无的自卑之中。全然忘记了这不是一个安全的世界，同学的家人也不是亲近友善的邻家叔叔阿姨。
　　还有五条美和子也是五条家的人，只是现在一切还没有发生，我们还没有站在对立面，所以说这些话给我听。
　　“第二个原因就是家入小姐和夏油先生，悟君的这一届同学都很强，五条家自然想要招揽，五条家只有悟君一个人登峰造极是不够的，想要更多的人去维护他现在在御三家的地位。”
　　“我现在隶属的应该是总监部吧。”硝子把茶杯放下。毕竟是总监部的人发现了硝子的存在，并且接管了她的生活，去培养她的天赋。
　　“是的，御三家已经不满总监部很久了，其实除了自己本身，在咒术界高层大家都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五条家想争取反转术式。”
　　“我不管这些，你们不管是哪一方都好，反正最后我总会有一个归处。”硝子的语气沉了下来。
　　杰和我都沉默着，杰要面临选择，而我在思考怎么包住我自己，我看了看杰与硝子，他们也是自身难保，是被高层人物所掌握压迫的人。我就认识这么几个人，因为是咒术师，我现在只能在咒术界中生活。
　　我不能去依靠他人，因为他人也有自己的立场，我终将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我的力量现在根本不够我去抗衡那些人，我只能先在他们的掌控之下生活。
　　现在可以让我生活下去的必要条件是我必须体现自己的价值，体现自己无法被割舍，无法被抛弃的价值。
　　我有什么价值啊？能破五条悟的无限？能给人做梦？还是我只有二级的实力？还是……
　　我——是不会死的——
　　我想到了这件事情——
　　不死，是古往今来人类的最崇高的夙愿，除了我，咒术界还有一个人拥有不死术式，只不过他是支撑结界的人。
　　咒力，对，还有这个——
　　五条悟曾说过我有好多——
　　这是他们的是突破口，这也是我的突破口，也是我的最高谈判条件。
　　“请各位不要太过焦虑了，悟君让妾身告诉你们这些，只是不希望你们被蒙在鼓里面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晚上五条家会宴请，在这之前的时间请各位随意，也请各位为明天做好准备。今天晚上只是单单的宴席，明天才是要留心的。”美和子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哦，还有一句话，是悟君让妾身转告你们的‘没有什么事是能难倒老子的，你们就负责玩吧！’”美和子用那么温柔的声线说出了五条悟狂放的话，真是有种强烈的反差感觉。
　　美和子离开了，她留下了一句五条悟的话，若是放在以前，一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可是现在……
　　其实我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想选择去相信，但是我及时拉住了自己，不让自己愚蠢地去依靠别人。
　　我们三个人的快乐心情也多少都受到了影响，棕木色的屋子光线不是很好，我们决定出去散散心，五条家这么大，园子大概也很多。
　　家宅里还是安静得可怕，好在空气新鲜。
　　虽然不像高专有生命活力的气息，但也放松了在屋子中的心情。
　　我们逛着也没有人拦我们，只是给我们行礼，搞得我们很尴尬。
　　“你们记得回去的路吗？”夏油杰问道。
　　“额……我没有记……”我们三个人逛累了，坐在了一个没人的小亭子中。
　　很愉快的是，我们迷路了，更愉快的是，我们为了躲避那些机器人似的家仆，找了一个几乎没有人路过的偏僻小亭子。
　　“算了，总会有人来找我们的。”硝子支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
　　庆幸的是我们早上起的晚，午餐直接在飞机上吃过了，要不然现在就直接饿死了。
　　我看着天边的晚霞想要露出头来，一点一点地晕染着蓝色的天空，蓝红交融，十分瑰丽。
　　红色快吞噬完蓝色的时候，五条家的人终于找到了我们，说是要带我们去沐浴更衣，之后才能赴宴。
　　这不是我第一次穿浴衣了，家仆们服侍着我，我看着这一件纯色的浴衣穿在我的身上，没有任何花纹，只显得牛油果绿的鲜艳。
　　布料应该跟我上次所穿的那一件差不多，都很清凉，很舒适。
　　家仆们领着我再次左拐右拐地走着，我看见了一座很大的建筑，我们停了下来。
　　“请。”他们让我进去。
　　我深呼吸了一下，做好心里准备。
　　里面很大很大，一边坐着许多老人，像是那些即将入定的老僧们。
　　顶座坐着一个白发中年男子，这一定是五条家主，五条悟他爹。旁边坐着的温婉女性应该就是五条悟的妈妈，啊，跟美和子是一个气质的。
　　这一边坐着的第一个就是五条悟，他是这里面色彩最浓重的人，他看见了我，让我坐在那里。
　　我朝那边走去，五条悟之后空了两个位置，然后就是坐着硝子，还有美和子，我打算坐在硝子旁边，让夏油杰和五条悟挨在一起。
　　“硝子……”我小声地叫了一声。
　　硝子扭过头来，美和子也扭过头来，笑了笑。
　　我突然发现美和子和王清清一样，一直都挂着笑容，可是美和子有亲切感，王清清就只有虚伪。
　　“怎么了？”硝子的声音也降得很低。
　　“没什么，就感觉好正式啊……”我压下心中的不安。
　　“我也觉得……”
　　说着，夏油杰进来了，坐在了我的旁边，人应该都齐了。
　　家仆们端着晚饭从门口鱼龙贯出，统一的神情，统一的身姿，统一的步伐，统一的鸦雀无声。
　　应该是很传统的日料吧，我也看不出来。
　　“为什么还吃这些啊？”五条悟打破了凝静，“这些都吃了多少遍了，又很难吃，为什么要吃这些啊？”
　　“悟，这是招待客人的餐食，你不要胡闹。”五条家主发话了，但是我感觉他很额……怎么说……就感觉没有威信一样……他说出来的话好像没有人会听的感觉……
　　我好像有一点明白五条家里的局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