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之穿越之后我裂开了》无悔守护

3、血色的黄昏

　　神里屋敷。
　　绫人微皱着眉头，看着千治的拜帖，这封不合时宜的拜帖，让绫人不得不多想，毕竟，从父亲去世的那刻起，他便是神里家家主了。
　　绫人试图从记忆里构建起千治的形象，却失望地发现，自己好像对千里的哥哥没什么印象。
　　没错，就是没什么印象，他只记得那是一个清秀的少年，除了勘定奉行继承人和千里哥哥两个身份以外，他对他一无所知。
　　在这个敏感时期来访，还是婉拒比较好，既然是柊家大少爷应该看得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吧。
　　结果嘛……
　　“叨扰了，神里大少爷。”千治笑眯眯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绫人。
　　绫人默默地看了千治几秒，幽幽地说道：“……能见到柊家的大少爷真是神里家的荣幸。”
　　“客气什么，以我们俩家的关系没必要如此生疏吧。”千治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看着绫人，他头上的好感度仅为20，只比路人的10要好上一点，估计还是沾了千里的光。
　　绫人的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千治在这个时间点前来拜访，实在是很难让人怀疑是不是别有用心，他的脑海里涌出很多阴谋论，客厅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住了。
　　“哥哥，谈好了吗？”千里从门外探出头来。
　　“不行啦，千里小姐……”在她身后是满脸无奈的托马。
　　见到千治和绫人都望过来的眼神，托马脸上的无奈之情更重了，“我拦不住千里小姐。”
　　“抱歉，家妹被我惯坏了，别介意。”千治说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绫人摇了摇头，心里却放松了很多，他可以看出来千治很在乎千里，而真正别有用心的人是不会将重要的人带到他看来危险的地方的。
　　“还没好吗？”千里歪了歪脑袋，虽然是第一次来到神里屋敷，但小姑娘却在这里待的非常自在，如同自己家里一般。
　　“我想和绫华一起啦。”
　　“听到了吗，神里少爷，这是千里的愿望哦，作为好哥哥当然要满足了，你说呢？”千治微微一笑。
　　“……就这么简单？”绫人定定地凝视了千治几秒。
　　“就这么简单。”千治给予肯定的回答，他的一些恶趣味已经在托马身上实验过了，同样的招数并不想用两次。
　　“好吧。”姑且……就小小的信任一下吧。
　　绫人让家仆把千里带到绫华身边，千里就乐呵呵地去找绫华了，没心没肺的，而千治只是看了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来。
　　绫人见此，对千里的戒心便又打消了些许，毕竟他放心地把重要的家人交给了神里家，这也算是宝贵的信任吧，若是可以得到柊家的支持……
　　“那……我也走了。”托马挠了挠后脑勺，虽然他是个自来熟的人，但现在的场合大概不适合一个家仆在场。
　　“欸，别走啊。”千治一把扯住托马垂下来的腰带，“你昨天不是说有事找神里少爷的吗？不如现在说清楚呗。”
　　“啊？现在？”托马脸腾地红了，他看看绫人，又看了看千治，“……不，不合适吧。”
　　“嗯？有什么不合适的？”千治望着托马泛着红的脸颊，促狭地笑道：“你……该不会要表白吧？”
　　托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才不是！我只是想留在神里家，才不是，才不是什么表白啊！”
　　“哈哈哈，托马你的反应真的很有趣啊。”千治笑得很开心，他前世那帮朋友都是一群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可没有十几岁的小少年好逗。
　　“千里说的没错，你这人还真是恶劣！”托马不满地控诉道，但头顶的好感度却悄悄变成了65。
　　绫人看着两人笑闹，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千治头上还有柊慎介顶着，托马从今往后也要依靠神里家，而自己呢，从今往后便要担起神里家的重负了。
　　“好了托马，你先前说的那话是……”
　　“哦对对对。”绫人一句话把托马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金发的蒙德少年认真地说道，“神里少爷，你上次和我说过的话，我考虑过了，既然你救了我，还让我在神里家有一席之地，那么我就不会在神里家遇到困难的时候离开，我想这就是老爹说的忠义之道吧！”
　　绫人愣了一下，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轻声道：“谢谢你选择了我。”
　　“嗯嗯，家政方面就交给我好了，我很擅长做打扫的活的。”托马眯起眼睛笑道。
　　一道红光在托马面前凝结，一颗火系神之眼落入他的手心。
　　“是神之眼。”千治凑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托马的神之眼，还上手摸了摸，暖暖的，跟自己那颗仿佛碰到就有静电的感觉完全不同。
　　“神明也认同了我的愿望哎。”托马兴奋地说道。
　　“恭喜你，托马。”绫人说道。
　　唯有千治陷入了思考，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得到神之眼，但托马获得神之眼的过程似乎挺唯心的，可条件是什么，仅仅是因为说出自己的愿望？那么神之眼应该人手一个了吧，很显然并不是那么简单，更何况真的会没有任何代价的力量吗？
　　进入自己思绪的千治和平时的他大有不同，透蓝的眼眸变得深邃，仿佛酝酿着风暴的天空，深沉又充满了压迫感。
　　“千……千治。”
　　“嗯？”千治看向托马，刹那间阳光驱散了乌云，清透的眼眸带着一丝疑惑。
　　“刚才的你，有点可怕。”托马小心地说道。
　　“是吗？我只是在想神之眼的获取条件罢了。”千治实话实说道。
　　“柊少爷想要得到神之眼？”绫人问道。
　　“不是，我有这玩意，只是好奇而已。”千治随手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神之眼，“顺便，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少爷什么的还是算了。”
　　“原来千治你也有神之眼啊，还是雷系的，嘶……”托马学着千治的模样摸了摸，却被电到了。
　　“那我就不客气，你也可以叫我绫人。”绫人头顶上的好感还是只有35。
　　“行啊。”千治点了点头，然后他眉头一皱，他留在千里身上的保护装置触发了。
　　千治并没有怀疑绫人，因为神里家没有在这个时候得罪勘定奉行的理由。千治对自己的手艺有着绝对的信心，所以现在还能保证冷静，但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怎么了？”托马被这样的千治吓了一跳。
　　“我在千里身上留的保险被触发了。”金色的械力从瞳孔闪过，他感知到了放在千里身上的定位器，当即冲了出去。
　　绫人也沉下了脸，之前他可是让家仆把千里带到绫华身边的，若是千里遭到了袭击，那么绫华……还有在病床上的母亲，那就危险了。
　　绫人拿起剑，跟在千治身后。
　　“你们两个，等我一下啊！”托马连忙跟上。
　　越是接近后院，路边倒下的神里家家仆就越多，绫人握紧手中的剑，他看向前面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千治，咬了咬牙再次提速，勉强才没跟丢。
　　远远的，千治就看到了前方庭院上方的蓝色光芒，那是等离子护盾的光芒，就算知道千里没事，但心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却愈演愈烈。
　　是谁！是谁竟敢动我的家人！
　　千治对在乎的人一向很护短，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怒不可遏。
　　越是怒火中烧，千治的思维就愈发冷静，他上辈子从实验室里逃出来后，为了逃避追杀可是做了很长时间的独行侠，不想被人发现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放缓脚步，屏住呼吸，找到下风口的位置，千治的气息已经完全融入了环境。
　　“喂，别白费功夫了，哥哥的护盾可是超强的。”千里双手叉腰，嚣张地看着外面的债务处理人，但她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千治把她保护的太好了，小姑娘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
　　“千里，怎么办？”绫华带着哭腔，趴在气息微弱的神里夫人身上，“妈妈……”
　　“绫华……”神里夫人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她竭力抬起手，抚上绫华的脸，“别伤心，我只是去陪你爸爸了。”
　　绫华哭着摇头，小手捂住神里夫人流血不止的腹部，“呜呜，我不要！妈妈，别走好不好……”
　　纵然年纪还小，但绫华早已懂得死亡的意义，父亲离开的时候也是，大家都告诉她，父亲只是出了趟远门，可绫华明白父亲不会回来了，她不想再失去母亲了。
　　“绫华……”千里难过地看着伤心的绫华，但哥哥给的一扎就能止血的东西已经给神里阿姨用过了。
　　那个伤口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神里夫人身体本来就虚弱，就算有千治根据这个世界的钩钩果研制出来的止血药剂，也仅仅能延长神里夫人的时间罢了。
　　“哼，本想将你们一网打尽，没想到稻妻竟然有这种技术。”债务处理人冷冷道，“柊家，有意思。”
　　“有意思的还有很多呢。”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债务处理人惊愕地回头，一个拳头瞬间占满了他的视野，随后他感觉腰间被抵住，整个人被电麻了。
　　“哥哥！”千里兴奋地睁大眼睛，解除了护盾，嗖一下扑到千治怀里。
　　“没事了。”千治拍了拍千里的背，看向失去呼吸的神里夫人和哭的稀里哗啦的绫华。
　　“绫华。”绫人赶到了，当他看到这一幕时，顿时眼前一黑，天花乱坠，他的身子晃了晃，被千治一把拉住，支撑着他没有倒下。
　　“现在可不是倒下的时候。”千治冷静地说道，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因为他知道绫人不需要同情。
　　“让你看笑话了。”绫人下意识勾起嘴角，看上去比哭还难看。
　　“不想笑就别笑了，我们之间应该没有那么陌生了吧，还搞这么客套干什么。”千治叹了口气，“我想，你的妹妹此刻更需要你的安慰。”
　　绫人沉默地上前，拥住泪流不止的绫华。
　　“哥哥，爸爸走了。”
　　“我知道。”
　　“哥哥，妈妈也走了。”
　　“我知道。”
　　“哥哥不会离开绫华的，对吗？”
　　“嗯。”绫人擦去了绫华的眼泪，“哥哥会一直一直陪着绫华的。”
　　得到承诺的绫华再次抱着绫人嚎啕大哭，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悲伤宣泄一空。
　　“呜……”千里揪了揪千治的袖子，眼里闪着小泪花，感同身受地说道：“我好难受啊，哥哥。”
　　柊夫人的身体同样也不好，在生下千里之后就撒手人寰了，千治平日里都见不到这世的母亲几次，千里虽然没有母亲的陪伴，但有着父亲和兄长的宠爱，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和其他小孩差什么，如今看到绫华悲伤的样子，千里才发觉自己是多么幸运。
　　“哥哥也一直陪着千里好吗？”
　　“当然，我会看着千里出嫁的。”千治揉了揉千里的头，温柔地说道。
　　“我才不要嫁，我要留在柊家。”千里嘟着嘴，死死抱着千治的腰。
　　“不嫁就不嫁，哥哥养你一辈子。”千治笑着承诺道。
　　正是因为千里的存在，千治才对自己机械师的修行一放再放，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属于那辽阔的宇宙，提瓦特大陆从不是他的归途。
　　千治也尝试过，让千里成为机械师，可小姑娘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她注定是寿命不过百年的凡人。
　　若是用其他方法，也不是不能延长千里的寿命，但千治怎么忍心将千里变成冷冰冰的机器，永生对凡人来说就像一个甜蜜又恶毒的诅咒，凡人的灵魂根本无法承载千年岁月的堆砌，更何况顶尖的机械师寿命又何止千年。
　　早在上辈子，千治就习惯了这种离别，看着好友寿终正寝时的微笑，他的心中不仅有悲伤，也有祝福，他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在脱离这片大陆，前往星空之前，就让他先陪伴千里直到她生命的尽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