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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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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楼的是初三D班的一个女生,看其他人的表情,这似乎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
白若溪是今年才转来的,不知道这里的事情,也对这里的事不感兴趣。
不过自从早上发生这件事后,教室里安静了不少,一直到下午放学,也没人提过这件事。
白若溪一直都是来去自由的,母亲不怎么管,继父也只是时不时把他当狗似的逗着玩。
他平时放学后就会去图书馆,而现在他有事要去做。
他打开手机扫了一眼江亦车的位置,还在公司。觉得还是有些不保险,应该什么时候在他身上弄个定位器。
幽暗的森林中有些不见光,突然眼前一片明亮,一条宽而弯曲的石板路豁然在眼前。顺着路望过去,一座被花簇拥着的别墅耸立在那。
夏天的白昼很长,如今是快要傍晚了,天空依旧一片光明,但别墅中闪着的灯却也看的清楚。
别墅外只有两个人,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白若溪低头看了眼时间,六点五十,往常江亦都是八点从公司离开。
他随即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拉了拉他的帽沿,低着头转身,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森林像是一个大圆圈,而别墅则是在这个圆圈里的一个过圆心的小圆圈,然后就有一条路从中间穿过。
沿着森林的边缘走,白若溪很快绕到了别墅后面。
是一个很大的花园,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花,还有一个温室,里面的都是很名贵的品种。
走了很久,才到了花园最里面,一整面蓝色的墙在这,左右都被爬山虎爬满了,只有一扇精美的实木门在中间。
不过却不是这扇门,白若溪走到了左边,拨开长得极茂盛的爬山虎,里面都是蓝色的墙。他用手摸了摸,摸到了一个稍微有点突出的地方。
这像是一个盖子,盖住了下面的按钮。只是白若溪用力的扣了扣,这个盖子还是静静的在那。
然后白若溪有些生气的锤了锤,盖子突然弹开了。露出下面的指纹解锁。白若溪一个一个的试了指纹,最后发现是江亦左手无名指的。
门向内打开,发出石头摩擦地面的声音,里面一片黑暗,白若溪想也不想便抬脚迈了进去。
他站在里面,想着往哪里走时,突然门重重的关闭。他想回头看,这时灯突然一个一个的亮了起来。
灯光有些刺眼,他缓了一会,开始打量起周围。进来后有小片空地,往前走两米就是楼梯。这里除了楼梯,再没有往前走的路了。
楼梯往上走了三层,就到头了,是一面墙。有了前车之鉴,白若溪就用手仔细的摸了摸这面墙,发现了一个有些空的地方,打开,又是一个指纹解锁。
门是向外打开的。一打开,便看见左侧的一面巨大玻璃窗,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外面的森林。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房间,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墙上还挂着很多名贵的画,桌子上随意的一个装饰物都价值连城。
不过这里的人似乎刚离开不久,沙发上的枕头东倒西歪,床上的被褥很凌乱,看着床头柜上的钟,现在是七点三十。
这时,门外走廊传来了铃铛的声音,清脆又空灵。
白若溪想了想,关上这扇隐形门,躲进了一个衣柜里面,正好可以透过缝隙看见这个卧室的正门。
门开了,江亦抱着一个小孩走了进来,小孩没有穿鞋,裸露在外的脚踝上戴着一个金色小巧的铃铛,显得小孩的皮肤雪白透亮。
小孩背对着白若溪,只能看见小孩纯白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
这是谁的孩子?陈景然的孩子是个男孩,也没有白化病。是被囚禁在这里的人的孩子?
江亦笑的一脸温柔,不似之前那样的虚伪,“安安,你有没有想我呀?”
那个叫安安的孩子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江亦笑容更深,“可是我很想安安呀,想的我工作都做不下去了。”
白若溪看着江亦小心翼翼地把安安放在了床上,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突然,白若溪发现安安往这里看了一眼,即刻又挪开了,似乎是错觉。
江亦现在背对着,从他身后露出安安的脸,那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脸和江亦有几分相像,不过眼睛不是很像。
江亦是狐狸眼,看起来好亲近。而那个小孩是一对桃花眼,但周身气质十分冷清。虽然是长发,但还是可以分辨出那是个男孩。
突然,江亦凑进安安的脖颈,呼吸全打在了安安的身上,“淮安,安安,你身上好香啊。”说着便吻了下去。
淮安有些僵硬的偏过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他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而江亦却一只手把淮安的头转了过来,然后轻笑出声,“安安好可爱啊。转过头是不想让我亲吗?”
男孩抿了抿唇,缓缓地说,“不。”话刚说出口,江亦便用力的啃咬着淮安的唇瓣,让原本粉嫩嫩的唇变得有些红。
看着淮安这个样子,江亦依旧笑着,眼底有些疯狂,他的一只手把玩着安安的头发,像是一条蛇吐着蛇信,“谁叫安安是爸爸的宝贝,所以只能是爸爸一个人的。”
江亦在这里呆了一会儿,后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条银色的锁链,把那人的脚锁在了床前,然后就离开了。
天有点渐渐昏暗,床离的有些远,都有点看不清。这时,房间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窗户没关紧,风吹进来的声音。
白若溪低头打开了手机,现在八点多了,查看江亦的车,正去往他经常去的一家娱乐场所。
白若溪有些松了口气,现在如果想要走,就只能趁那人睡觉的时候离开了。
他正想看看那人的情况。突然,衣柜前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脸上那对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若溪!
白若溪手一抖,手机就掉了,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把衣柜打开。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江淮安打开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白若溪回望过去,发现这人就是江淮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锁链已经被解开了,铃铛也没有响。
江淮安的头发雪白,粉红色的瞳孔像红宝石一样漂亮。
白若溪想了想,低下了头,有些委屈的想要哭,“我…我叫若溪,我来这里,是来找我爸爸的…”
江淮安一脸冷漠,“别装了,我不是傻子。刚才的那些你都看见了。”
白若溪立马收起泪,“只不过看见你被狗咬了,不会要杀了我灭口吧。”
江淮安沉思片刻,“狗咬了我,我当然杀狗,杀你还不至于。”
白若溪笑嘻嘻的,“狗抢了我一点儿东西,我也想把狗杀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各怀鬼胎。
白若溪从衣柜里出来,发现自己比江淮安还高一截,突然问道:“你多少岁了?你是江亦的亲生儿子?之前怎么没见过?”
“三十,不是,不知道。”
“你说话真有趣,不过你能说实话吗?”
“五岁,是,知道。”白若溪冷着一张小脸,咬着唇死死看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从门进来的,安安。”白若溪想了想,又说:“现在太晚了,我要回去了,你别告诉江亦我来了这里。”
于是,在江淮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用指纹开了门,然后迅速离开,离开前甚至贴心的说了句“再见,晚安”。
回去已经要十点了,客厅里的灯光昏暗,只有一个人坐在那。
那人长发垂下,穿着红衣,一动不动的。
“你去哪了?”叶沁源面无表情。
“对不起,妈妈,今天朋友过生日,我忘了给你说。”白若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叶沁源慢慢地走过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的脸飞速肿了起来,然而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下次记得说。”
“好的,妈妈。”白若溪抬头回以一个微笑。
叶沁源表情马上变得惊恐,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她拿起桌面上的酒杯,一个接一个地往白若溪的脑袋上砸,声音沉闷,很重。
“贱人!贱人!害死了我的阿傅!我的阿傅!”她开始崩溃的哭,哭时还不忘砸白若溪。白若溪的脑袋上全是血,有的还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只是白若溪的眼睛一眨不眨,黑漆漆的瞳孔一直看着她,嘴边的笑意也加深了。
他轻声说:“现在知道是不是有点晚了。”
“啊!!!你就是个怪物!!打死你!打死你!”
这时,白若溪突然倒下。头在地板上发出重重的一响。
叶沁源呆住了,有些吓着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她又疯的爬过去。
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喃喃地重复道:“阿傅,我给你报仇了…给你报仇了……”
仆人看见倒在血泼中的男孩,有些惊愕地不敢说话,还是江亦回来把叶沁源安抚了,又把白若溪调到了他自己的一套房产,说是暂时让她冷静一下。
白若溪醒来后是在一间白色的房间,手上输着液,头上还包着纱布。
这次有些没控制好,可能要比预想的还要多休养十几天。
白若溪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激怒叶沁源的。
叶沁源在白傅死后每天都会哭,后来还会神志不清的以为白傅在她身边,然后时不时傻笑。
她对白傅的感情很矛盾,爱恨交加。当她看见白傅的一些东西就会发疯,甚至是那张和白傅有些相像的白若溪的脸。
但是一旦谈到白傅的死,她就会凄惨的哭,一声一声地说着爱他。
以前白若溪表现的特别乖,总是会含着笑看着她,但每次只会换来她疯狂的辱骂和殴打。
直到白若溪无意间看见了一张照片,上面的白傅笑的很肆意,怀里揽着表情痛苦的叶沁源。
从那以后,白若溪再也不在她面前笑了。
从来没有人想要送叶沁源去医院,因为她的事被白家封的死死的,他们给了叶家很多钱,全部被叶沁源父母收入囊中。
刚开始叶家的人还对叶沁源很同情,现在则是对她不管不顾,心安理得的拿着这笔钱到处挥霍。
而江亦呢,他才不在乎叶沁源是生还是死,毕竟叶沁源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破烂的装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