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Truth/真相》北辰暮

5、第 5 章

　　小花一查到吴邪的位置就带人过去包抄了，他走之前我很诚心地建议他要不要带狼狗过去搜山。小花居然认真思考了我的提议，后来我倒不知道他有没有带狼狗去，只知道吴邪被送回来时，几乎只剩半条命，小花说幸好胖子的消息灵通，才把这小子捡回来。
　　胖子也来了，依然还是胖，依然是痞气十足。

　　那些天我们都急坏了，但急归急，该怎么治还是得听医生的。医生虽然对吴邪的伤口有诸多疑问，但是胖子是何种狠角色，医生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我很怀疑这才是小花让胖子陪着的根本目的。

　　无论如何，吴邪终于被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人也醒了。我本以为小花会冲他发火之类，但小花除了照料他竟一句话也不多说，脸色老是很凝重，像是在思考什么很重大的问题。小花的凝重害得我们大家也凝重起来，幸好还有胖子在——胖子这人，是你用枪对着他他都敢嫌你持枪姿势太傻的人。

　　那天的雨下得特别大，我们一群人陪着吴邪在病房聊天。

　　“吴邪，我觉得你变了。”胖子歪在一边的空病床上，悠悠然地吐着烟圈。
　　“人总是要变的。”吴邪淡淡一笑。
　　“不，我是说，你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胖子没有回答他，而是意味深长地反问道：“你说呢？”
　　“够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小花突然道。
　　全屋子的人都愣了。

　　“这些年，你为什么变了那么多，你天南海北到处跑，不是为财，也不是为名，不就是觉得，在那些地方，可以再遇到那个人？”小花自顾自地说着。
　　“不是。”吴邪冷冷否认。
　　“是。”小花毫不让步。
　　“不是！”吴邪扯掉输液的针头，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揪起小花的衣领，大喊道，明明已经受了若重的伤，不知道他那里来的力气。
　　“够了，你不要再骗自己了！”小花突然一声怒喝。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种冷静的压迫感。
　　“小解！我们不是说好……”胖子突然道。
　　“总会有这一天的。”小花望了胖子一眼。
　　胖子仿佛是默许般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小花掏出一枚戒指，扔在吴邪的面前。
　　“认得吗？你自己买的。最后一次出发前，你送出去的东西。你明明是知道的，为什么不肯接受现实？”
　　吴邪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气势，那眼神就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犬，彷徨无助：“你骗我，你们之前不都在骗我吗？现在也在骗我是不是？”

　　“这三年来，大家都陪着你做这个梦，谁都不忍心把你从你的梦里拉回来。但是梦不能做一辈子。”小花淡淡道：“吴邪，那个人……已经死了。张起灵，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之后的那一秒仿佛变得十分漫长，我亲眼见到吴邪的手慢慢松开，整个人如失去灵魂一般地倒下去。小花的惊呼，胖子跑去找医生的忙乱脚步，窗外的雨声，在我脑子里响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