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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屠杀人鱼 ...
偏偏有人鱼不信。
“我鱼族者,可杀,不可辱!”
横生出来中气十足地这么一句话,负伤的君王气势不减,衣着华贵,从人鱼群中走出来,民众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让他们们唯一的王者来制裁这个祸世的魔头。
“我既然在这,那要伤害我的子民与国土,就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他的神情严肃,决绝地如同作好了赴死的准备。
无论人鱼一族现在多么孱弱,至少他们有一位合格的君王。温晚暗想。不过按原著剧情看,他最后应该被抓了才对,并没有死。
人鱼们却忍不住躁动起来,碍于火玉门人严密的控制,只能看到人头攒动,愤怒却集中在口中爆发出来。
“我鱼族者,可杀,不可辱!”
“可杀不可辱!”
“可杀,不可辱!”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同方才的寂静相比像是两个世界,改变这一切的。却仅仅是两句话,两句从国王嘴里发出的话。因为足够振聋发聩,所以这一个声音,就能叫醒千千万万的声音。
看守的人们急于堵住他们的嘴,人影晃动间,中心处一道七彩的光芒隐约在闪动,像是正在积蓄的能量,在人群的遮挡下,躲在缝隙里暗自涌动。
很少人注意到这一点,大部分人只看得见明面上的战局,真正关键的细节却无人留心。
自然,这部分人不包括温晚。她从一开始就没信这人鱼族会打算靠几句话和一时气血上头的无脑反抗就突破夏玉夕蓄谋多时的抓捕行动,这样的计划要真成功了,温晚就该怀疑自己这一趟是不是白来的了。
这一计声东击西,实属意料之中。
她朝云雪嫣那看了一眼,见她也正好往温晚这边看,目光在空中撞在一起,两人都了然,却都按兵不动,等待夏玉夕的动作。
光芒恰在此时乍盛,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片七彩的流光,绚丽得如同万千琉璃烟花般炸开。一股僵直感在此刻爬上身体,把每个人钉在了原地,光芒是一层厚重的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光芒初现时,温晚考虑着要不要喊一声“小心”博些好感,转念想到这感觉似乎是有些熟悉,在流光炸开那一瞬间她想起来了,夏家姐妹那两箭射向静雅梦的时候,她好像就是这么干的。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她要是不喊这一声,当初的静雅梦会中箭,现在的夏玉夕可不会。
流光被黑龙冲破,宛如一把黑剑直刺入强光里,刺在人群中央一位衣着华美的妇人身上,“剑气”裹挟有她摔出人群,擦着地向外滑出,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直至无水带的中央。
光在同一瞬间倏然消失,温晚的四肢也重新能够活动,她看见大部分人鱼露出惊恐交织之色,立刻明白这弑拎出来的女子是个人物。
刚才的光温晚认出来了,是动用人鱼泪珠时发出的彩光。在那好受伤之后,生命能量流失,不定以再凝聚起泪珠,光芒也就随之消失。
温晚瞥见许多人自身上都有伤,想来是弑闯入殿中时留下的,这才恍悟先前那番大动干戈除了聚拢人鱼外,也收走了他们唯一能用的底牌。
妇人支起上半身,鱼尾化作人类双腿的模样,在空气中得以维持呼吸。层层叠叠的紫色华服铺开一朵染了血的蔷薇。她仰头,夏玉夕执剑站在她的面前,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与看牲畜并没有什么两样。
“恶魔!”她啐了一口,
剑尖抬起,同目光一般寒冷的温度抵在她脖颈处。
她毫不避让地迎上夏玉夕的目光,仰头的样子像是骄傲且高贵的白天鹅生命中最后一次引吭高歌,优雅、坚定决绝。
“你可以杀了我,”即便临死,她也保持着冷静从容,“但你杀不死我人鱼族千千万万报国之心。”
反抗仍未停止,从人鱼的喊声仍在反复不断地响起,仿佛是印证这句话一样更加激烈。夏玉夕手中的剑悬而未落,每秒都像要穿透她的颈部。
温晚稍稍撇开视线,正好看见人鱼族的国王轻叹了声“鹤儿”,这一声里含了不尽的悲凉与无奈。
温晚终于弄清楚了,这企图用泪珠来打败夏玉的是人鱼族的王后,离鹤。
只可惜,这人鱼族君王并非昏君,红颜并非祸水,却还是倒在了弑的龙爪之下。
温晚本以为夏玉夕杀了离鹤,下面就可以把人鱼们带回去了。却没想到她稍一移开视线,温晚就听到了夏玉夕在叫她的名字:“温晚。”
温晚慌忙回头答应:“怎么了?”
夏玉夕忽然收回剑:“这人就交给你处置了。”
温晚当时内心是极度懵逼的,这又关她什么事?
她瞬间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大人,我就是一个阶下囚,让我上不适合吧。您看我这手铐还铐着呢,等我卸下来多浪费…”温晚说话间,竹昭已经十分有眼力见的解下了手铐,温晚的双手感觉到一阵久违的自由,自由得让人心慌。
“让你上你就上,哪那么多废话!”竹昭白了她一眼,
好,你很好,竹昭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这仇我不报我就不叫温晚!
温晚冷笑着离开竹昭身边,内心咒骂了竹昭落井下石的行为无数遍,但当她接过夏玉夕的剑,站在离鹤眼前的时候,温晚内心的愤怒已经完全转化成了慌张。
离鹤看她的眼神满是入骨的仇恨,看一眼就像是被火给烫着了一样,温晚强装镇定才敢对上她的眼睛。手里的剑柄在狂颤,温晚清楚地知道那其实是她的手左抖。
一个人的恨意为什么会那么深呢?就像是化成了一柄实质的剑,把她的脑海都钉住无法思考。这样的眼神她不是第一次见,夏沐晴是这么看她的,竹昭在被下毒的那一刻也是,且至今都未完全褪去。
那为什么偏偏这次温晚反应那么大?因为离鹤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她手上,只要她随便一动,这个已是强弩之末的女子就会死于剑锋之下。
她许久没有动作,夏玉夕见状淡声道:“怎么?还是怕了?”
这还用说吗?你盯着我看我肯定怕啊!
温晚深吸了口气,把一切恐慌的情绪都抛在脑后,她将目光连着周遭的气息一块心冷下去,嘴角扬起的笑淬了毒般一望生寒:“当然没有。”
一如既往地,她用笑来掩盖一切。
剑干脆利落地刺入离鹤的心脏,漫开的血液很快将紫衣染成黑色。利刃破开血肉的触感清晰地传来,温晚怔了一瞬间,说不清这突然涌上来的是什么感觉,但剑依然未有停顿地穿透了离鹤的身体。
满含恨意的眼神失了焦距,仍死死地注视着温晚的方向。长剑将她钉成了一座立在空中的雕像。在温晚拔出到的刹那,雕像轰然倒塌。
温晚握剑的手并未颤抖,在颤的是她的心。而后在离鹤倒下的一刻,她的心脏也跟随着停止跳动。
血还停留在剑上,滚烫的,直接烫入她灵魂深处。
她杀人了。
不是用毒药,是切切实实的杀人,她亲手把剑推入另一个人的心脏,了结一个刚才还鲜活的生命。
她知道离鹤没有做错什么,人鱼族也没有做错什么,有错的是夏玉夕,也是温晚,是人类的自私与贪婪。
剑刺入的是离鹤的心脏吗?是世间的良心,它在淌着血。
在其它人看来,温晚此刻的眼神暗得吓人,欲扬不扬的嘴角似乎不是在笑,反而是在向四周展示嘲讽与阴狠。剑尖下的血滴在她脚下离鹤的尸体上,像刚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鬼
人鱼们心中都升起一种危机感,国王更是震怒道:“四军听令——”
一把匕首忽然抓在了他的后颈处。
握着匕首的纤纤素手如柔荑,根据四周又一次响起的惊呼和这女子的年龄、穿着,温晚判断出她是离月,人鱼族的大公主。
而人鱼族的另一位公主则叫离浅,十岁出头,靠着偷跑出去玩才避开了这场劫难,她回来时,火玉门刚刚撤走,留下空无一人的王宫。
后来她找到静雅梦把人鱼救出来了,但这次不一定,温晚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株待兔。
容貌清丽的女子神色淡漠,手中握着的匕首就抵在生她育她的父王的颈处,薄唇微张,命令的声音冷静,又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听着,老东西,现在就下令让这一群废物投降。你王位坐够了,我还没坐呢,别想着让我在这给你陪葬。”
离月看着侍卫个个拔剑向着她,扬了扬匕首:“你们要是敢动,这人鱼族的江山今天就要换人坐了。”
侍卫们举着剑不放动,倒是国王先咳了几声,道:“听她的,我们人鱼族投降。”
许多人鱼在那一刻惊奇地叫出了声,之后是一段沉默,有人决定遵循国王的命令,也有坚贞不屈的人鱼叫嚣着要抗战到底,大骂离月是个败类,还说要想让人鱼族投降,除非先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夏玉夕欣然应允了他们的要求。
“不降的留下,我赐你们一死。”她如是说。
温晚起初是惊异她的做法的。就算那些人鱼不肯投降,火玉门也可以把他们强行拉回去,再怎么着也能严刑拷打出一些泪珠来,其中盈亏一看便知。夏玉夕也不是什么成人之美的人,照理说不会放着利益不要去杀人。
但当她看见夏玉夕看她时森冷的笑意时,温晚一瞬间明白了。
“杀人这种累活我来就好,大人且在一边看戏吧。”温晚笑着上前,用冷酷和嗜血把真实的情绪深深埋藏,不见天日。剑上滴着属于离鹤的血,温热的,即将从其它人鱼体内带出相同的鲜红液体。
这是夏玉夕的试探,她接好了。
伪装的游戏既然开始了,就不用再停下了。
鲜血飞溅。离月看看族人陆续被火玉门带走,流动的人群像是曾经街道里来往的行人,只不过物是人非,喧闹换成了一片死寂,除了刀剑穿过血肉,和骨头磨擦的声音,还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她听不到任何声音。
温晚屠杀的场面她远远望了一眼,再也不敢回头。血把海水染成一片暗红,沾了泥的碎肉块粘连着血丝,混在红色的海水之中。她回头时温晚刚斩下一个头颅,转头与她对视了一秒,那一秒里她看到的都是墨色瞳眸里的麻木与空洞,以及彻骨的寒凉,她怀疑她再多看一眼就得被那样的眼神给吃掉。
鲜血和尖叫完全麻痹了温晚的紧张与恐惧,在剑的□□间她感觉不到什么,收割一个生命就好像是用镰刀割下一株水稻那样轻松且稀松平常。她不清楚她脸上的笑是什么时候消失,又是什么时候换上一幅冰冷的面孔的,或许她还没有那么成熟,在死亡面前还能够莞尔一笑,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罪恶好像打开了一条缝,她每一剑下去都把这个缝再劈开一点点,到足够大的时候都会将她吞噬。
温晚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只是一本书而已,这个世界也不过是系统造给她的一个虚幻的空间。杀死一本书里的人物,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玩游戏的时候,难道还会去在意屏幕上一个小怪的生命吗?
温晚不会,这世上几乎所有人都不会。
可是这四周的惨叫声,他们眼中的绝望、痛苦、愤怒、怨恨,这和书上的文字,电脑的几串代码一样吗?
当虚幻的角色被赋予了思维,当一个和真人无异的人物站在你面前,真与假的定义是否并没有用处?我们的选择又何必被真假所束缚?
温晚或许不会知道答案,这个问题也没有必要去回答。
她的心在痛、在碎裂,永远无法再次愈合,只有等这颗心完全化作粉末,她才不会再感觉到痛。
她机械地杀人,身上魔法造出的一层薄膜隔开了海水,也一并隔开了晕染开的血液,血色没溅到身上,只是溅进了心里,人鱼的挣扎比想象中要少,一部分是因为火玉门的人控制住了他们,一部分是因为他们本就打算从容就义。
人鱼族败给了命运,却没有输掉尊严。
当温晚独自一人站在尸群之中时,其它人鱼已经被押送走。夏玉夕停留在演武场内,看着这一出杀人好戏进行到末尾,温晚回头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木然。
见到夏玉夕,那木然中挤出一丝讥讽:“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啊?”
夏玉夕显然看出了她情绪上的崩溃迹象,事实上,几乎每次她碰到夏玉夕,情绪都不会有多平和。夏玉夕则是一贯的平静,像没听出来她话中的嘲讽意味,道:“任务完成得不错。允许你提一个要求。”
“啊,这样啊,”温晚听到后的反应毫无意外之情,眼中讥讽意味更甚,“那你会让我离开火玉门吗?”
“自然不会。”
温晚一脸“果然如此”地样子点头:“那我想杀了那个叫离月的公主,你同意吗?”
夏玉夕略略一怔,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随即道:“不行。”
“哈,还不是这样啊,说是让我提要求,其实我根本没得选择。”温晚忽然笑起来,发出一种尖锐的,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的笑声,“我猜猜,我要是让你不再派人铐着我,让我做个普通的火火玉门成员,你就会答应了是吧?”
“没错。”夏玉夕淡定的回应就是在给温晚传递着她没得选了的信息。
温晚大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选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在这里安静地待上一会儿。”
她瞟了一眼旁边的火王门众:“不要有其它人。”
她需要时间来平静,她知道她现在的情绪不利于思考,这对她的行动有很大影响。或许像离月、竹昭之类的人看不出她极力用冷静抑制的疯狂,但云雪嫣可以,夏玉夕更不可能发现不了。
因此她同意了:“我给你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之后,无论如何,温晚都会被传送回火玉门,就像两天前森林那个突然出现的红色光圈,不会给她留下任何动作的机会。
她走向来时的路,一挥手,大军纷纷撤去,弑在游离时看了温晚一眼,杏仁一样的瞳仁闪着危险的光。
当人影逐渐被深蓝吞没,只剩温晚一个人站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之间,小小的光球飘在海水中,像是黑夜里唯一的萤火,照亮了四周尸横遍野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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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签约时期作品,前期文笔不成熟,新来的读者请自行斟酌阅读。 由于是手写稿重新抄到网上,错漏较多,排版存在问题,以后有空会重新将校对后的文本上传。 不会删除,不会锁文,这也不是我的黑历史,是我来时路。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