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抹布擦桌子

2、新气息——暖

　　“阿嫲！家里羊少了一只！”清澈的声音从山崖边传来，唤出了房里的奶奶。
　　房子建在一做一做山之间，一片一片云层之下，一层一层树林之后，是骑马要走四天才能进镇子的小房子。“林，羊是你阿爸煮了的，你先进来吧。”奶奶从门帘里探出头说到，身上和头上的金铃铛在风之间脆脆的响。
　　林森洗过手，脱了袍进了房子，一抬头，他看到了这一辈子山窝窝里见不到的风景，不是蓝天白云，草地羊群，溪流森林，悬崖高山——是21世纪时髦的冲锋衣，炫酷的墨镜，登山鞋，涂鸦摩托车头盔，和尖锐的帅气长相。
　　房中的男人抬眼看过来，锋利的视线在交汇与少年的视线时，他愣住了，这个山中男孩，长的……有点太好看了，比电视中清澈的山中孩子还要清澈还要……美丽，他不禁提起嘴角。
　　“大哥，这是你家的孩子吗？长的挺漂亮的啊。”那男人看着林森微微笑着，像是悬崖鲜花绽放一样温暖。
　　林森怔住了，他没见过，他甚至都没有想象过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心脏砰砰的跳，想跳出这个身体，想到处这个地方，冲出去！还有，他说漂亮？他是说我漂亮吗？林心里复杂的想着，脸不自觉的变得红扑扑的。这话从这个帅气的有些锋芒的哥哥嘴里说出，对这个未经世事的山中男孩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是是，林长得挺好的。”林森的父亲在旁边附和着。
　　林森的长相放在城里也是算好看的，睫毛格外有山中孩子的特色，长长的，弯弯的，眸子也总是清澈，倒影着蓝天白云流水，头发卷卷的软软地贴着头皮，胳膊细细的但看着很有力气，特别是那袍子里若隐若现的腰，和女孩子的一样秀气。
　　林森这才闻声看过去发现了父亲。父亲一只腿绑着白色绷带，躺在炕上。“阿爸！这是怎么了？！”林无暇顾忌这个男人了。
　　林森的父亲轻声对林森说到：“今天下山是没注意摔了，我爬到路边边，被他捎上去治腿了，也是救了我一命啊，真的谢谢啊。”说着又看向那个男人。
　　“好了，我还要赶路追我朋友，我就不久留了。”男人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林森十岁的小脑子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才做了这辈子第一个冲动的正确决定——我要让他记住我。是出于对这个帅气哥哥无由来的亲近还是想为自己的美好未来做一个记号标。
　　“父亲的救命恩人！等！等一下！我……我有个东西送。”说着林森从袍子里包裹着的衣服中剥开，找出了个小银锁，只有指甲盖大小，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一个草的图案。
　　举起双手，锁就稳稳地躺在粉嫩嫩的手心，小小的个子，努力的递到有一米九的男人面前，还一脸期待地眨巴着大眼睛。
　　那男人顿住，看着那譬如清泉的双眼，不知道做何反应，倒是林森的父亲接了话：“对，林的命锁，保平安的，你收着吧。”男人听了，又看看男孩的双眼，实在没理由不收。
　　可正准备伸手，那小手却一关。男人微皱眉抬眼，看起来有点凶恶。
　　林森被吓得一惊，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己的脸说：“我……我……林森”又指了指小锁，“这个……草，森林有好多草……所以……这个就是我。”
　　男人的眉解开，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山中小男孩，嘴角也无意上扬。林森见他是不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再加了一句“我……就是……小草，把它……当我。”男人笑的更张扬了。更加好看了，林森这样想着。
　　男人弯下腰，笑着说：“好，小草，我是齐绵阳，绵羊，专门吃你的。”
　　林森哪听得这帅气哥哥说“吃你”这样的字眼，一下子脸就羞红了，手也松开了，露出小锁。
　　男人好似也觉得说的不太对，起身拿了小锁揣兜里就带上了黑色头盔走向房后的摩托。
　　刚垮上就发现后面跟了个小尾巴。男人插上钥匙，腿踩着地，用手比了个M，林森知道，那个是小草的意思。林森回以齐绵阳灿烂单纯的微笑。
　　齐绵阳现在也刚刚成年，看了这一幕心中也泛起了波澜，但也只是觉得这孩子实在可爱，自己低头藏在头盔后面偷偷的笑了。虽然看不到齐绵阳的表情，但林森可以感受到，他一定是笑了，因为很暖，很温柔。
　　摩托轰的一声冲出去，黑色的身影在山间土路里消失的飞快，快到林森看不到残影，只感觉的到他留下的温暖与希望和未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