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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我那幽灵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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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消息,兰波活了。

      坏消息,他是个阿飘。

      “你说什么?!谁活了?”中原中也猛地起身。

      “兰波,阿蒂尔·兰波。”魏尔伦两腿交叠,语气温和:“你认识他的,我的弟弟。”

      “而且,他现在正站在你身旁。”

      中原中也猛回头,与空气大眼瞪小眼。

      他沉默了。

      在自己眼睛出问题与魏尔伦脑子终于出毛病中,他选择了后者。

      “他还是不信我,阿蒂尔。”魏尔伦扶着头,有些苦恼:“他还说我这是失心疯,得病得治。”

      “真令我疑惑,你明明就站在我面前。”

      地下室门口同样目送橘发青年远去的男人闻言转过身来。

      黑色长发、枯草瞳孔,兔毛耳罩、羊毛围巾与加厚的皮大衣。如此有代表性的外观特征,但凡与他打过照面的人,都能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早己死去的法国超越者,阿蒂尔·兰波.

      “这种事情,中也一时半会儿还理解不了吧。”他说道:“我们应该给他一些时间。”

      说着,兰波缓缓地飘了过来。

      对的,是飘,不是走。

      因为他是幽灵,或者说阿飘。

      .

      兰波阿飘是在两周前出现的。

      当时魏尔伦正在一众学生的面前切身力行地演示这帮天资泯然的傻后辈“怎么都学不会的格斗术"——一般在暗失失败后由潜行转为无双时使用,将某位幸运儿锤得毫无还手之力,抱着头连连倒退只求打人别打脸。

      直到幸运儿被魏尔伦一拳打进墙里只剩下四肢在外颤颤巍巍地抽动,都没能还上手。

      魏尔伦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面上毫无波澜,仿佛只是散了会儿步。

      "不行。”保罗老师甚至没分给学生们一个眼神。"会被轻轻松松反暗杀的程度,比羔羊还脆弱。"

      羔羊们沉默低头,不敢吱声。

      "确实。”人群后有人赞同道:“他们相比保罗差得太远,注定平庸了。”

      魏尔伦一愣,缓缓扭过头。

      在安静如鸡的学生后,黑发的男人突如其来又恰到好处地站在那儿,枯草的眸子是那样的熟男人看着他,似乎是在笑,五官都柔和了下来。

      “保罗。”他说。

      魏尔伦呆呆地望着他,仿佛失了声。

      “兰……波?”他的呢喃低到细不可闻,几乎消散在了唇边。

      朝思暮想的身影绕过不明所以的学生、迎上前来。

      “是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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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他说了这个名字?”中原中也再三确认。

      “对,因为老师的原因我学了点法语,应该就是Rimbaud,一个法语名。”恰好在学生堆里、且离魏尔伦较近的芥川银点点头。

      原本魏尔伦的暗杀教导工作不归中也管,芥川银也绝对没有义务去向另一位干部汇报她老师的活动的。但奈何那天地下室里魏尔伦在突然怔住面向空气快走几步后,突然腿一软一头撞上了那位还待在石墙里的学生方才召唤出的石柱,直接晕死过去。

      等到他醒来后便一改之前的忧郁漠然,兴致颇为高涨又带点小矜持地告诉他们。他等的风(arish)回来了。

      ——在学生们离开前,他们看到自己的老师…在拥抱一团空气。

      据说,直到现在那个石柱异能的倒霉蛋还缩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他老师撞坏脑子的锅甩他身上。

      尽管方才询问魏尔伦时己有了初步猜测,但在听芥川银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此事的前因果后,中原中也还是沉默了。

      该不会真撞坏脑子疯了吧?

      他那便宜兄长和他搭档有些微妙的关系他是知道的,对方对外界不闻不问在与世隔绝的地下室待六年的原因他差不多也猜得到,他甚至在他哥酒醉时偶然听到过用法语对兰波的道歉与告白……

      这该不会真的是因为见不到兰波脑子出问题了吧?

      中也甚至深刻地反思了自己:自己对这位兄长从来不闻不问,鲜少去见他是否有些过分?他兄长一空巢青年,挂念的人除了兰波——这个还已经死了——之外就剩他一个。在进入魔兽内部后,他虽然没有真正原谅魏尔伦,却也理解了他。他是否应该去找魏尔伦,好好谈一谈?………

      这厢他正在真情实感地反思,手机就响了。在拿起手机随意扫了一眼后,他脸色一变。

      “银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处理。”青年披上外套拿上黑帽,急匆匆地出门。

      年轻的暗杀者对着拎着钥匙远去的橘发青年深鞠一躬,像来时那样隐入了黑暗中。

      ——无论是她的老师还是眼前离去的青年,都是干部。这种事情不是她可以干涉的。

      橘发青年拿着钥匙直奔车库,脸色阴沉地接通电话:“Boss。"

      “早上好中也君。”电话那头的首领声音依然掺和着“林太郎大笨蛋”的怒骂:“很抱歉这么早打扰你。”

      “没有,Boss.‘电梯下到负一楼,中也声音顿了顿:“还有……”

      “今早的信息,收到了吧,魏尔伦君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呢.”森鸥外装模作样地叹道:“作为备受国际关注的前超越者干部,想出去旅游确实很容易办到呢。”

      “什……旅游??!!”

      “对哦,是旅游。” 森鸥外声音幽幽:“而且是‘与我恋人一同’的旅游哦,以魏尔伦的速度,一晚上想必能去到相当远的地方吧,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中原中也启动了机车。

      “我现在就去追,Boss.”

      这人都在发什么神经?凭空出现个恋人不说,还莫名某妙顶着那么敏感的身份来场说走就走的旅游?

      他的身边,真的什么也没有啊!

      .

      马路上的魏尔伦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保罗?”兰波阿飘飘在他身边,面露担忧。

      “没什么。”魏尔伦理了理兜帽:“应该是弟弟想我了。”

      披斗蓬、戴口罩、甚至还戴了墨镜,此时的魏尔伦全幅武装、浑身遮得严严实实,有如特工零零七乱入到乡野公路片,彻彻底底地走错场合。

      如此打扮的原因并不是为了遮脸避监控,而是为了防晒挡光。

      魏尔伦在地下室里待得太久了,长年不见阳光,皮肤不见血色、白得如同真正的雕塑,依稀可见皮肤下血管的搏动,眼睛也不太能适应日光。总而言之就是短时间内适应不了外界,在阳光下停留不了太久。

      他们会选择在大半夜动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魏尔伦略抬自己的墨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的兜帽:“兰波,我这装束真像中世纪的吸血鬼。”

      "现阶段确实有些像。”兰波阿飘温和答道:“但过段时间就不用这么穿了,畏光的毛病只是暂时的。”

      “应该是吧,就是现在有点热……我开始佩服你能穿这么厚了。”

      “我现在是幽灵,对冷热没有感知的。”像是为了佐证他的话,兰波阿飘飘得更高了些,绕着魏尔伦转了一个圈.

      “说起来,保罗,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望着仿佛没有尽头的公路,魏尔伦眼神有些放空:“我只是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是条已经接近于废弃的公路,路上的油泊早已褪色脱落,零零散散分布着小石子。路的两边是同样看不到尽的麦田。一阵风吹过,还未转黄的麦穗微微摇摆着。

      空气里有泥土与风混杂的气息。

      “就这么往前走好了。”魏尔伦轻声道.

      “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

      中原中也橘飞啊飞,机车在海滨公路上风驰电掣.

      他找到魏尔伦踪迹的原因他自己都无语得要命.

      ——他遇上了个衣服被扒光的吸血鬼coser。

      在黑手党干部面前,coser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了他昨晚的血泪史:外城赶来参加漫展,下了展后明明好好地往家里展赶,结果半路上遇到个不讲理的金发强盗,温柔地威胁他让他把衣服脱掉!他都脱光了那人还嫌、只拿了件斗篷!

      在被抢了斗篷后,中也还遇见了被抢了墨镜的,被抢了帽子的……

      不合审美的还都又丢了回去。

      中原中也瞳孔地震.

      兄长你这是忘了你厌恶人类优雅如同北欧神明的设定了吗?!忘拿钱你就直接抢???

      还有你这路线,压根就是不认得路在那儿乱逛吧!?

      .

      “真是奇妙啊。”兰波阿飘感慨道:“魔都横滨。"

      光是前半个夏天,就有了五十亿人虎事件、组织来袭、共喰事件、魔人来袭、吸血鬼事件等等,一座城市十年间都不一定能遇上的事情这座城市小半个夏天就能集齐,只能说相当厉害。

      更厉害的是,魏尔伦全程都在地下室里呆着,一点动作也没有。

      甚至当吸血鬼己经开始撞地下室大门时,他依然在巍然不动地看书写诗.

      “听起来厉害,但也就那样。”魏尔伦漫不经心地答道:“我们在欧洲处理过比这些历害得多的突发事件。"

      “也对。”兰波阿飘笑笑:“毕竟也只是日本地区而己了。”

      除去在夜晚魏尔伦用异能、兰波阿飘用飞急速赶了一段路外,一人一飘便没有使用过任何另类的移动方法,除去极少的“借”车过一小段路外,基本就只是走路,速度不快也不慢,遇到合适的地方还可能停下来看会儿风景。

      “这六年里过得怎么样呢,保罗。”兰波阿飘轻轻问道。

      魏尔伦沉默了很久。

      “一般般吧。”他最后答道.

      “是吗?”兰波阿飘似乎很惊讶:“我以为保罗会给出其他的答案……毕竟我只想着让保罗活下去,却没考虑其他的,让你一个人等待了那么久…我应当向你道歉的。”

      "你没有任何理由向我道歉。“魏尔伦摇摇头。

      "除去在港口黑手港的六年,我还有九年在日欧洲的暗杀之行。”他说道:“我给你讲讲吧,兰波。”

      兰波阿飘与他肩并肩飘着,安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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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差点翻车。

      因为魏尔伦在“借”完车后相当没道德地将车停在了公路的入口处。

      车里面还放了束玫瑰花,不知道是买的还是拿的还是捡的。

      这人至于吗?!……

      魏尔伦轻轻叩了叩木门。

      没有回应。农舍里仿佛空无一人。

      “没有人居住的痕迹。”兰波阿飘从楼上飘下来:“农舍的主人应该早就离开了,我们应该可以暂时借用它片刻。”

      魏尔伦点点头,伸出手,直接扭断了门锁。

      哪怕是超越者,也需要吃饭。哪怕兰波现阶段只是阿飘,也绝不允许魏尔伦为了赶路放弃午饭阶段——这也是多年前兰波曾对魏尔伦强调过的东西。

      农舍内出乎意料地整洁,连灰都没有落多少。魏尔伦草草地环视一周,便走进了厨房。

      兰波阿飘正在铁锅前敲敲捣捣。

      魏尔伦走近他,侧身一看。

      好大一锅水煮土豆。

      土豆甚至皮没削干净,坑坑洼洼地在胡椒、盐、洋葱混杂的开水里翻滚。

      魏尔伦:………

      “兰波,这是什么?”

      “土豆浓汤。”兰波阿飘用铁勺在锅里搅拌。

      “这是水煮土豆。”魏尔伦反驳:“而且它看起来比我做的还要不像一道菜。”

      “你明明能把东西弄得很好吃的。”

      “确实。”兰波阿飘手抚下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但这是我与保罗重逢以来第一顿非现成的饭食,所以我决定模仿保罗的手法去完成这道菜。事实证明,它的确能勾起人很多回忆。…还记得吗?”

      “你教我做菜,试着让我去当个合格的法国男人。”魏尔伦说:“然后我把厨房炸了。”

      “然后我们只能吃了一周的总局员工餐。”兰波阿飘笑了:“你都快吃吐了。”

      差不多了,兰波阿飘关掉火,给魏尔伦盛了满满一碗。

      需要被打马赛克的食物在碗里散发着诡异的气味。魏尔伦沉默。

      兰波阿飘鼓励性地与他对视。

      魏尔伦扯了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端起了碗.

      很好,他感觉他的舌头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煤气味与糊味交杂的迷之气味,味道重得中原中也老远都能闻到。

      他缓缓将视线投向气味的源头——一家门窗大开、正在冒黑烟的农舍。

      中原中也:…毁灭吧。

      过马路等红绿灯、过斑马线扶老太太的五好青年中原中也最后认命地推着他心爱的机车走向那陈建筑,准备给他脑子有病的兄长善后。

      出乎意料、满脸黑灰、不断咳嗽的农舍夫妇并未太为难明显是个冤大头的橘发青年,只是委婉地告诉他,看住家里人不要让他乱跑,不然不仅麻烦多、可能还会带来危险。

      “刚刚那个扭断锁、自言自语的金发男人,一刀砍断菜板,一拉就拉烂了橱窗,把酱油和酷倒了半瓶,让食材在空中乱飞掉进沸水里、还炸了两个锅……”农舍夫人叹了口气,将一碗不可描述的东西推到中也面前:“最后做出了这个东西。我们不敢碰,怕是生化武器。”

      一旁的农舍主人颇有钦佩之意:“那小伙子直接倒进嘴里还一点事都没有,真不可思议啊!”

      中原中也:……至少,他现在知道了他兄长的胃与他的异能一样强大。”

      在路上一路收拾残局,帮coser打车、给便利店道歉、用异能搬施工队搬车、给花店赔钱等一系列活动让22岁的黑手党干部实在身心俱疲。在农舍主人好奇的追问下,中也倒在座椅上,避重就轻地讲了讲魏尔伦的情况。也算是同病相怜之人相互倒苦水了。

      如果魏尔伦从今以后每天都这么干,还是把他交给欧洲好了。中原中也麻木地想。

      “诶,感觉不太对……”农舍夫人迟疑地摇摇头。

      “你的兄长,真的在幻象里看到了最重要的人吗?”

      “有问题么?”中也一愣。

      “因为……如果是按你说的那种,你兄长已经与他最重要的人分别了那么久,再见到不应该兴致高昂,很激动吗?”

      “但你的兄长,他全程不仅很平静,没有情绪上的大起大落 ,还在临走前在桌上放了张卡。”

      “他…不太像陷入幻象无法自拔的人。”

      .

      “我们应该已经走了很远了。”阿飘兰波说道:“两边的麦子变少了。”

      公路两边的农村乡野景观已经开始变化,这儿开始靠近另一座城市了。

      “那回去吧。”魏尔伦淡淡说道。

      好像那个突发异想要求与幽灵一起逃离这里来一场旅行的人不是他那样。

      诡异地,兰波阿飘没有阻拦他,也没有失落或是疑惑。他问道:“确认要回去吗?”

      “保罗不是想去很远的地方吗?这儿还不够远,只是堪堪跨越了一座城市而已。”

      魏尔伦没有回答他,他没有注视他的幽灵恋人。

      “那个地方太远了,我到不了。我只能等他过来。”

      "兰波在这里的话,我或许还能试一试……现在还是算了吧。"魏尔伦说着毫无相关的话。"我该回去了。"

      幽灵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等。就像是兰波那样,在他面前永远温和又耐心。

      幽灵笑了笑。

      “什么时候发现的呢?”他问。

      .

      “Boss”。

      “下午好,中也君。”电话那头的森鸥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通电话的内容:“是想向我确定魏尔伦的情况吗?”

      在重力的加持下,机车如同安装了火箭发射器,伴随着巨大的噪声、在公路上飞驰而过.

      中也的橘色发丝乱舞,他沉默地听着。

      “突如其来的旅游、眼前浮现幻象、以及学生们反映的肢体上的一些小异常,就症状来看,与分离性障碍的部分特点吻合。”森鸥外说道。他好歹是东大毕业的高材生,这种事上的发言权比中原中也还是略多一些:“当然,到底是不是也不大说得准。”

      毕竟作为非人的超越者,精神状态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也正常。

      “应该不太严重,魏尔伦的话,估计没多久就自己好了吧。”

      中也犹豫着。

      他想说魏尔伦似乎过于清醒了,不像是真的脑子出问题。他看上去——

      就像在将就自己的幻觉一样。

      “不如我们这么假设,中也君。”森鸥外笑道.

      “假如,魏尔伦从一开始就明白这只是幻象呢?”

      "魏尔伦比我们想象的,要清醒得多。"

      .

      "一开始。”魏尔伦很平静:“第一眼过后我就知道了。我自己臆想出的兰波比起真的那个,还是有差别的。”

      眼前的兰波,是自己日复一日的无望与渴望打造出的幻象,严格来说,是自己臆想的投影,是会来到他面前、与他一起去旅行、干所有想干的事情的,脆弱的梦。

      只要魏尔伦潜意识里想要干点什么,"兰波"就回主动引领着去哪些略有些不切实际的心愿。

      魏尔伦想要的一切,基本都可以从幽灵那儿得到,但幽灵终究不是本人。

      "这一切都只是臆想出的,都是虚拟的,我对此心知肚明。但——"

      "哪怕是虚伪的,我也能当作是我经历过了。“魏尔伦,合上眼:“现在,我该回去了。”

      虚假的泡泡只能做观赏,戳破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与悲伤。但对于一些疲惫不已人来说,看到泡泡的五光十色就可以获得前行的力量,就足以让他们再踹上一口气,继续上路了。

      这远到看不到尽头的路,似乎也就没那么痛苦难熬了。

      “兰波”平静地注视他转过身去。

      "回去干什么呢?”他问出了明知故问的答案:“保罗,魏尔伦,‘我’。”

      “回去等他,继续等下去。”魏尔伦笑了一声:“六年,我连在欧洲做暗杀都做了九年。我没那么容易放弃的。”

      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会破碎的。我会用你给我的命,一直等不去。

      ——[直到[风暴]降临的那一天,或是我彻底毁灭。

      “只是……”他喃喃:“得快一点啊,我可不希望我再见到你时成了个老头子.”

      他朝来的方向走去。

      兰波阿飘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像一滴滴进水里的墨那样,消失在了风里。麦田轻轻晃动着。

      远处有一个小黑点正在迅速靠近,应该是他收拾残局的弟弟。

      魏尔伦摘掉了兜帽.

      再取下兜帽的那一刻,金发男人长发飞扬,仿佛在阳光里闪着光,皮肤如同石膏,像是真正的雕塑。他看上去依然忧郁,依然像地下室那样瞳孔无光,永远在看自己到不了的地方。

      但好像又多出了点什么东西。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消散在空气里。

      仲夏的天空,那么蓝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我那幽灵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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