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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可名状的女士 ...

  •   阳台上的景色与两人设想的不同,这是个露天的空中花园,一旁的花坛里满是香气扑鼻的白色玫瑰,夜间的露水点缀其上,但是当观察者的角度变换时,那露水却从透明变成了深红色,看上去就像是鲜/血溅上了纯白色玫瑰,这让王怀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精致的茶点摆在一旁的小桌上,整齐摆放着的四杯红茶还冒着氤氲热气。

      古堡的女主人端庄地坐在那把由匠人精心雕琢的椅子上。

      “贞弥耳,没搞错吧……哪有什么夫人?”王怀虹打量着面前的事物,有些毛骨悚然。

      他的反应也算正常,毕竟每个看清“夫人”样貌的人都会惊恐不已。

      ——根本就没有什么“夫人”!

      一对珍珠耳环悬浮在空中,精致的红色贝雷帽笼罩在其上,酒红色的长裙里虽然鼓鼓囊囊、但却空荡荡的。有一把折扇正凌空一扇一扇的,仿佛真的有什么人在用它扇风。

      忽然之间,一只黑色的蕾丝手套举了起来,向着二人挥了挥,仿佛是在打招呼。

      “贞先生与王先生终于肯来见我了呢~”一道空灵优雅的女声自二人面前响起。

      王怀虹吓得后退两步:“卧槽,真有人?!”

      那个黑色的手套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脸”,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王先生好幽默。”

      “初次见面,夫人,我是来自中国的贞弥耳。”贞弥耳说道。

      “欢迎,欢迎!初次见面,贞先生倒是比王先生镇静。”娇俏的女声道,“王先生,方才已经见过我的管家图罗伊德,按理来说,应当已经适应了我们庄园的迎宾喜剧,怎么见到我还是吓成这样?”

      “这、这……”王怀虹哆哆嗦嗦,“夫人,为什么我看不到您的身体?”

      一个透明的人穿着华丽的服装,而且还能说话、嬉笑。太过奇幻了,王怀虹只感觉到自己的唯物主义信仰被动摇了。某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演《哈利·波特》。

      “哎呀,王先生会好奇这个,我也不奇怪。”女声说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鸢尾古堡的主人,二位可以称呼我为「不可名状的女士」。由于某些原因,二位并没有足够的权能可以直视我,所以,请原谅,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与二人交谈。”

      “好的,「不可名状的女士」。”贞弥耳直接切入主题,“您应该兑现承诺了,将我爷爷的手稿尽数归还与我。”

      “当然,当然!”「不可名状的女士」笑着说,“令祖父的手稿,我已经安排人放在您即将下榻的房间床头柜里了,是「203」号房间,王先生的房间就在您隔壁的「204」房。”

      “多谢。”贞弥耳道。

      “那么,言归正传。贞先生,王先生,我邀请您二位千里迢迢赶来法国,其实,是想请各位帮个小忙。”

      “请讲。”

      “正如您在找寻令祖父的珍贵手稿一般,我也亦在寻找我丈夫的手稿,但我苦苦寻找多年无果,只能请神通广大的各位帮忙。”

      “不知尊夫手稿是关于什么内容的?”

      “不知您是否听说过——《诸如痛世金身经》?”

      闻言,贞弥耳一惊!

      《诸如痛世金身经》绝对是人类二十一世纪最有名的一本禁/书,它源自于印/度,据说是由一位悲天悯人的高僧大德在目睹了英殖/民者的种种暴/行后,写下的一本经文,记录了人世间的种种痛苦。据说,这本《诸如痛世金身经》就仿佛小说里写的精神武器一样,能让读者落泪、痛不欲生,乃至郁郁而终。

      它曾被作为一件恶意的贺礼送给英/国的女王,这是渴望独/立/自/主的印/度人对英/国/人/殖/民行径的挑衅。但女王还没有来得及翻阅它,有关它那不可思议效力的传说就先一步传进了皇宫,于是愤怒的大臣们将《诸如痛世金身经》丢尽了壁炉里。

      但是据说,有贪婪的大臣私自窝藏了几张《诸如痛世金身经》的残卷,并且偷偷向曾经读过《诸如痛世金身经》的幸存者们询问经书的内容。他们想要掌控《诸如痛世金身经》为自己所用,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自己的政/敌。

      但是,皇室对此经书的态度坚决到让那些大臣们都大吃一惊。

      女王下令,在日不落帝国的土地上,若是谁还敢提起已经焚毁的《诸如痛世金身经》,那么皇家骑兵将踏平那人的尸/骨与坟冢。并且,她下令将所有印/度人逐出英吉利海峡之外。

      自此以后,英/国无人敢提起那本经文,但它在英/国之外的名气,却一天比一天响亮。乃至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有一本让英/国/皇室闻风丧胆的经文曾存在于世上。

      “您该不会不知道,这是禁/书资料吧?”贞弥耳眯起双眼。

      “英/国的禁/书,关我一个法/国/人什么事?”「不可名状的女士」哈哈一笑:“先生,正是因为它是禁/书,所以我和我丈夫才对它这么感兴趣,如果它是任意一个书店都能买到的书,那么它也不值得我丈夫为它赔上性命了。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事,就是被禁止的事,不是吗?”

      “抱歉,夫人,违背公序良俗的事,我们不会做。”贞弥耳拒绝的态度强硬。

      王怀虹凑近他的耳旁小声道:“你疯了?!拒绝的这么明确,不怕她对咱俩动手?”

      “不拒绝,她就不会动手了吗?”贞弥耳心里一横。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癫狂又磁性的笑声从「不可名状的女士」那高大的座椅后响起。

      二人皆有些吃惊。这阵笑声,首先不像一个温文尔雅如「不可名状的女士」一般的人发出的,其次,不像一个女人发出的。

      ——这里有未露面的第四个人,而这笑声,正是来自于那人。

      其实从进入阳台的时候,贞弥耳便有了第四者的这个猜测。因为「不可名状的女士」的茶桌上,摆着四个茶杯,但她、贞弥耳、王怀虹只三人。而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古堡里,每一件物品都必然有其用处,所以多余的那个茶杯一定不是白放的,因此,贞弥耳一直提防着那第四个人的出现。

      “这什么笑声……?”王怀虹被那道笑声吓了一跳,“还有别人?”

      「不可名状的女士」拍了拍手,愉快道:“当然,今晚的会面有四位主角。请允许我为各位介绍,借宿在我们古堡的「亚弗姆·扎的使徒」、来自凛冬之国俄/罗/斯的雇佣/兵——明萨伦。”

      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从高大的椅背后走了出来,笑意盈盈地看着二人,他眼中笑意冰冷,仿佛在看着两个猎物。少年穿着的那件黑色的紧身上衣,将他强壮胸/肌的曲线勾勒得很清晰,黑色皮裤上勒着金属腿/环。但他手里端着的那把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昭示着他并非是个单纯的俊美少年。

      他虽是少年,有拥少年人特有的秀气英俊的面庞,但已然有了肌肉,个子已然比贞弥耳高了一头,有一米九左右。对于他这样的体格,贞弥耳并不意外,他印象里的斯拉/夫人普遍都很高大,但让他在意的是,这个少年人举手投足间之间透露着稚气——和一股杀气。

      看来是个雇佣/兵没错。

      “Сука.”少年笑着用俄语说道,他的神态自若,仿佛是在说“晚上好”。

      贞弥耳顿时一脸黑线。

      王怀虹气得跳脚:“他刚说了「苏/卡」对吧?是「苏/卡」吧?混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以为我们听不懂吗?”

      少年惊讶地一挑眉:“真稀奇,你们中国大学物理系还教俄语?”

      “中国人可能不知道俄语里什么词是「你好」,但一定知道俄语里什么词是用来骂人的。”王怀虹怒道,“别把我们当傻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又笑了起来,“法蕾娜,你这次可是带来了相当有趣的两个人啊。”

      贞弥耳捕捉到了少年话语中的重点——这位「不可名状的女士」大名应该叫做法蕾娜。而这个少年,能站在「不可名状的女士」的身后,而且还直呼她的大名,那他在鸢尾古堡的身份地位一定不低,而且很有可能知道现存《诸如痛世金身经》的内情。

      这位叫做明萨伦的少年并不单单是个雇佣兵。

      “初次见面,贞弥耳先生,王怀虹先生。我是「不可名状的女士」请来护卫各位的雇佣/兵,明萨伦。”少年将手中的冲锋枪指着二人比划了两下,“二位晚上要是被古堡里的「仆人」吓得睡不着,可以叫我到各位房间里去,十秒钟之内,肯定将您「哄睡」……哦不,是三秒。”

      “谢谢你的服务,会考虑。”贞弥耳冷静道,“夫人,您不允许客人带手/枪,但古堡的佣人却持有枪/支,这样不对等的条件,很难不让人多想。”

      “贞先生说笑了。”「不可名状的女士」的黑色手套在空中拍了拍,“好了,明萨伦,不要再吓唬两位客人了。”

      少年笑着,将手中的冲锋枪扔在地上:“哈哈,真是敏锐的中国大哥哥。这把枪是前段时间黑/市打折我才买来玩的,没装子/弹呢,真没想到会吓到你们。”

      贞弥耳扶额——第一次被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少年叫哥哥,让他挺不适应的。

      “我们说回正题吧。”「不可名状的女士」笑道,“二位先生似乎对触碰禁忌相当抵触呢,只是在下不知道,需要什么筹码才能撼动各位心里的那杆天平?”

      “夫人,您应该知道,我和我朋友都是在中国做科研的,要是留了案/底,以后什么奖都不好评。”贞弥耳一边推脱,一边指了指王怀虹:“而且,他女朋友是官/员,要是他留下案/底,那他女朋友肯定不会再和他谈下去。”

      「不可名状的女士」笑笑,她的空手套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明萨伦忽然又从她的座椅后拿出了一把重/剑。少年小臂上的肌肉凸起,可见这把重/剑的分量,绝对不是花架子。自始至终,明萨伦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仿佛提起枪/械和重/剑是他天生就该做的事。

      “请原谅在下的失礼了。”「不可名状的女士」笑着说,“那我倒是要看看,是奖和女朋友重要,还是二位的性命重要。”

      王怀虹吓得抱住贞弥耳的胳膊。

      “哇,这么大的人了,出了事还抱着别人的胳膊,害不害臊呀。”明萨伦的语气不善,不住地对着王怀虹翻白眼,时不时还意味不明地打量着贞弥耳的脸庞。

      贞弥耳竖眉:“你不能对我们出手。”

      “那您倒要说说,为什么。”「不可名状的女士」的手套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旁花丛中的白色玫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不可名状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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