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承诺》欺红颜

8、梦碎

　　‘醉猫’酒吧内，气氛因红衣男子强硬的话语变得剑拔弩张。严穆的氛围令在场的人感到有些窒息，不少来酒吧寻欢的人便是远离了这个危险地带。

　　此时，谁都知道，只要说错一句话便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

　　姜希文心中只觉一阵胆颤，今晚的事情到底会往哪个方面发展呢？谁的心中都有底？谁都没有。

　　可是，李则成和吕东浩这两个类似疯子的人嘴角都满含笑意，当真是经历的事太多而心中有底？还是武艺过人不怕群殴呢？但，二人与姜希文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确实是迥然不同的。脸上无丝毫畏惧之色，这也让与之对峙的红衣男子一伙感到心惊。

　　“怎么活得不耐烦了？我看啊！活得不耐烦的是你吧。你以为你李小龙？”带浓浓挑衅气味的利语。吕东浩却是淡淡说道，手指指着李则成。过了一会儿，出于好心，提醒了红衣男子一句：“如果你不是李小龙的话，我猜，你们一起上也讨不了好。”

　　今日，吕东浩竟是一反常态，似乎是要找件事发泄发泄。利语相向，霸气十足。

　　姜希文是在今日才认识李则成，自然不知道吕东浩所说的是真是假。但冲着李则成脸上淡定的神色便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怎么？要讨回傍晚的债就快点啊！你老哥我可是很忙的。”李则成一脸讥笑，眼神从刚才的平淡顿时化为恶狠狠的利剑，射向红衣男子。

　　“哥。”一声悦耳的轻呼，众人为之熟悉的声音在李则成三人背后响起。李则成为之一愣，连忙转过身去。

　　只见一身白色轻装素容，熟悉的脸庞，紧皱的秀眉，赫然是音琳。身旁李瞳雅一身青蓝服饰酷酷地站着。

　　“哥，不要打架。”音琳双目看着李则成，眼中充满了无法拒绝的恳求，犹如滔滔江水将李则成淹没。

　　李则成脸上一阵难堪之色，但在音琳面前，也不好发作，略微沉思了一阵。想道：这里是肖杰的酒吧，在这里打架会给他添麻烦，何况，音琳还这这里。便是看向了对面的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也是一脸愕然，明显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音琳。脸上怒气也似乎岁时间一点点逝去而消散。这时，做在旁边那一个一直不语的女子走到红衣男子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随后，红衣男子也不知顾及什么，竟是对他的伙伴打了一个走的手势。于是，众人便是到别处喝酒。

　　李则成见对方那么识相，也不多说什么。姜希文只觉轻轻舒了一口气，浑身放松了一般。而吕东浩，自打李瞳雅一出现，视线便没从李瞳雅身上离开过。

　　整整一年的不见，相思的界限早早不再奢望什么。现在，只是想好好看着昔日的爱恋还过得好吗。

　　吕东浩凝视着李瞳雅，目光在李瞳雅身上一扫而过。忽然，眼光一亮，视线竟是落在一条细小而精致的项链上。光泽银白纯洁，做工精巧无比。而，这样一条项链戴在李瞳雅身上，犹如天造地设，竟是无比合适。

　　似乎是被吕东浩的眼光打量够了，李瞳雅开始逃避吕东浩的目光。一个劲地盯着姜希文看，半响，说道：“音琳眼光果然不错，希文真是个帅哥。”

　　这一句玩笑让音琳从耳根红到脸庞，她看了一眼李则成，嗔道：“姐，你说什么呢？”

　　姜希文抱着头嘿嘿笑道：“瞳雅姐，说的哪里的话。”

　　这时，李则成说道：“你们先喝着吧。我去办些事，去去就来。”说道，便大步疾驰出了酒吧。

　　酒吧门口，红衣男子与同伴分了手后，便同那个穿着马甲的年轻女子走在回家的路上，那时一条孤寂的巷子。

　　“站住！”淡淡的一句轻呼将走动的两人吓了一跳。二人转头一看，孤寂的黑暗中映着李则成的身影。路旁的灯光照在李则成平淡的脸色上，呈现出一阵无法言喻的恐怖。

　　“想找我报仇吗？”红衣男子讥笑道。

　　“虽然对你刚才的行为很感谢。但你刚才的话太狂了。”李则成飘散的发梢遮住了双目，黑暗弥漫其中，犹如无了双目，一种令人胆寒的感觉从中散发出来。

　　红衣男子笑了一笑，但那笑却是苦涩无比，他自知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男子。但似乎非打不可，便说道：“你别碰她。”说的便是红衣男子身边的女子。

　　“我没这个兴趣。”说着，李则成活动了一下关节，双目呈现无法言语的凶猛，宛如野兽狩猎时的气魄。但是气势，红衣男子便是输了头局。

　　头上几滴汗珠留下，红衣簪子凝神注视着李则成。突然，先下手为强，冲了上去迎着李则成便是一拳。

　　李则成迅速低头一闪，接着，又是闪过了一脚。望着红衣男子，一阵冷笑道：“就这一点本事吗？”

　　红衣男子瞬时被彻底激怒，冲了上来猛然一阵乱打乱踢。招式毫无章法，自然是够不着李则成的分毫。渐渐地，李则成似乎厌倦了闪躲，便随即闪过一个，一拳狠狠打在了红衣男子的腹部。

　　红衣男子踉跄地向后腿了几步，勉强站住了身子，恶狠狠地盯着正走上前来的李则成。

　　突然，红衣男子身旁的女子挡住了红衣男子，双手张开，便是互助了红衣男子。浑身颤抖，明显是害怕极了，但究竟是什么让她那么有勇气。

　　“不要打我哥，我...代他向你...道歉。”

　　李则成身子为之一愣，便是吃了一惊。妹妹，那个男的是为了保护妹妹才挨打的吗？竟然，还那么顽强。那一份对妹妹的情怀，与李则成是惊人的相似。

　　“闪开！”红衣男子推开妹妹，对着李则成脸上便是一拳。而，李则成也不躲闪。他，能在妹妹面前打她的哥哥吗？

　　脸上一阵刺骨疼痛，眼中凶猛的目光化为温和。李则成没有像一般人一样用手捂住疼痛处。他并不后悔，宁愿受点伤，也不会逾越守护天使的光环。如果逾越了，那么，李则成心中对着音琳的守护便毫无意义。

　　红衣男子脸上一阵愕然，问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李则成不理会红衣男子的体温，反问道：“你爱你妹妹吗？”

　　红衣男子愣了一愣，殊不知李则成会问他这个问题。不说道，便是默认。

　　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李则成想起了什么，再次问道：“那，你答应了妹妹的事会履行吗？”

　　“当然。”红衣男子回答得亦然坚决，不留任何思考的余地。

　　听了这个答案，少时的回忆在李则成的脑海中不断呈现。成长的点点滴滴，都似乎贯穿了这个回忆、昔日在天使面前许下的承诺，今日剩下些什么？

　　似乎从前对妹妹所做的一切都是突然，不值一提的赠品一般。而，妹妹真正想要的，他却给不了。

　　此时，李则成心田被失落所占据，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半响，他们还不走。

　　“你们走吧。”李则成那轻轻的话语中蕴含的是无尽的愁苦。本就孤寂的夜色，因陡然响起的话语而更加深沉和不可猜透。

　　那对兄妹的背影渐渐被黑暗吞噬，知留下李则成在原地孤独地站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许久，李则成发出一声干涩的笑，身子阑珊地走动。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费尽浑身的气力，又走回‘醉猫’酒吧，却没勇气进去。

　　给了妹妹永远陪伴的承诺，那有可能吗？哥哥不能陪伴妹妹一生，哥哥也有自己的生活。而，在李则成心中音琳是最重要的存在。但，音琳只是妹妹。

　　又是站了许久，李则成干脆坐在了墙角下，与挥散不去的黑暗融为一起。一点微弱的火光似乎照亮了周围，李则成点了一支烟，却没有抽，只是静静看着它燃烧。

　　酒吧内，等待了许久的音琳焦急地说道：“哥哥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到现在还不回来。”

　　音琳尽管是李则成最亲近的人，却并不了解她的哥哥。因为李则成一直以来都是在音琳面前扮演一个最好哥哥的形象。因此，音琳自然想不出李则成会去报酬了。

　　而吕东浩和李瞳雅虽然在装作不知道，却心知肚明。也许，当今世界最了解李则成的当属这两个人了吧。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音琳急忙往酒吧门外跑。姜希文也一路跟上。

　　出到门外，音琳反复往远方眺望，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丝火光在燃烧。音琳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目光一直看着火光旁边的身影。姜希文警惕地走在音琳身旁。

　　近处，燃烧火光令音琳隐隐看到地上无数的烟头，杂乱之极。也可以看到李则成凌乱的头发下，颧骨一处青紫，整个身子坐在地上，狼狈至极。

　　“哥哥，你怎么了？”轻轻地呼喊着，音琳脸上的难过之色让人看着怜惜。但李则成只是低着头，不看音琳而面向黑暗。

　　在音琳的记忆中，哥哥一向和蔼可亲，聪明善良。每时每刻看到他都倍感亲切。为什么？此刻的哥哥却显得无比的落魄，仿佛知剩下一副被掏空的躯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音琳一反常态，大喊了出来，浑身不断颤抖，如看到世间最恐怖的景象一般。眼角，竟是湿润了。

　　姜希文心痛地看着这一切的一切。音琳竟然哭了，为她的哥哥，而她哥哥却浑然无动于衷。姜希文此时，真想冲上去打李则成几拳，踢李则成几脚，好像还不解恨。

　　“音琳，哥哥对你好吗？”低沉的话语，犹如从那直通九幽地府的黑暗中传来。

　　“当然好啊。”

　　听了这句话，许久，李则成竟是笑出声来，“哈哈哈...”此笑愁苦无比。

　　姜希文此刻是再也忍耐不住了，冲了上去，揪起了李则成。燃烧的香烟掉在地上，被姜希文一脚踏扁。而但李则成抬起头时，姜希文惊讶不已，那眼角旁，竟是有两行泪痕。而因被姜希文挡着，音琳是看不到李则成此刻脸上的神情。

　　“好吗？哪里好了？就连小时候对音琳许下的承诺都做不到。”

　　这句话破空响起，惹得音琳是两行泪汹涌而出，欲哭出声来，音琳竟是咬住了嘴唇。那吹指可破的薄唇，被咬的快要出血了一般，可见其咬住的力道之深。

　　泪花滴溅了衣角，音琳哽咽地说道：“妹妹...就只是妹妹吗？”

　　这一句话仿佛将往日一切的回忆从脑海中唤醒了。往日的忧愁，往日的笑语，往日的嬉戏，都在此刻显现无疑。但，音琳心理明白的，她的存在在李则成心中只能是妹妹。

　　一切的希望都破碎了，原本竭力伪装的面目都已呈现，还谈什么坚持，只留下一片绝望。

　　“我不要什么承诺，我只要...哥能每天欢笑。”这一句话，是犹如撕心裂肺一般喊出来的。不仅是把姜希文撼动，就此时陷在惆怅中的李则成也微微触动。

　　音琳随即转过身子跑了开去，姜希文连忙放开李则成，追了上去。而李则成，站立不动，一个伤了了妹妹心的哥哥。有什么资格去追她。

　　残留的背影，显得无比萧条。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