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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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家与小五家其实离得并不远，不过是拐两条小巷的事情，染却是第一次来，平日里也没听小五说起过家里情况。
那时的小镇，村里已经有很多人家开始建砖房了。而染家里这种情况，别说是造砖房，只要是这书能够读下去，便是心满意足了。小五家就是镇上最早一批造了砖房的，高高的门，门前挂着两个大灯笼，有着大大的院子，房子统共有三层，两室一厅，厨房则是院子里另外一栋小些的房子，在那时看来，煞是气派。
走进院子，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老太太坐在大门内的一张竹制的靠背椅上，摇着蒲扇，身旁搁着一根拐杖，这情景看着很是安详。
“那是我奶奶，你跟我一样叫奶奶就可以了，我奶奶很疼我的。”
“恩。”这陌生的环境让染觉得有些不习惯。
老太太听见院子门被打开的声音，拿起挂在胸前的老花眼镜戴上，身子微微前倾，头下意识地往下压了压，眯起眼睛来想看得仔细些，见是小五，便笑眯眯的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小五啊，总算是回来了，饭都做好等你老半天了。这是你说的染吧？
“恩，是的。”
“奶奶好……”
“好好好。我们家小五呀，老是说你学习好，人好。来来来，进来吧，先吃饭，菜都快凉了。”老太太一直那么笑呵呵的，染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小五她妈，小五回来了。”老太太朝着厨房喊了一声又慢悠悠地转过来对小五说：“你爸中午又不回来了，说是有什么应酬，他呀，真是忙哟……”
小五妈听见喊声，便端了碗筷到了正房：“中午又在外面野，这么晚才回来。”
“妈，这是我的同学染，也是我的好朋友。”小五拉过染来向她妈妈介绍。
染红着脸叫了声阿姨。
“哦，这就是染啊，小五，你看人家多乖巧，多学着点。染啊，我们家小五就跟个男孩子似的，成绩也不好，在学校就麻烦你多照顾着点了，来，吃饭吧”小五妈也不管人家答应不答应，一通话啪啦啪啦地说完。染说不上话，也只顾点头。
吃饭的时候，小五奶奶和母亲都不停地向两个孩子碗里夹菜，又是鱼，又是肉的，这些菜，染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吃得上。
吃罢午饭，时间已经不早了，染和小五便匆匆回了学校。临走前小五奶奶和母亲一再邀请染经常到家里去玩，还一直站站在院子门口目送她们走远。
下午第一节课是图画课，染早早地就画完了。看着前面的小五，染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小孩啊，有慈爱的妈妈和奶奶，虽然不知道她爸爸是做什么的，但是从她奶奶的语气中感觉的出绝对不是像自己的父亲那样不学无术又爱在外面乱来的人，不然家里也不会又那么好的条件。再想想自己，倒不是羡慕小五家有高高的楼房和一日三餐好吃好喝，只是那种家庭氛围，母亲和奶奶的疼爱，便是让她羡慕的不得了了。
染想到了“命”这个字，记得母亲在父亲的坟前曾说过：嫁给你一点都不后悔，谁叫这是命呢？
染想这难道也是命吗。
这时小五转过头来，看染若有所思的样子，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染似乎还是没有回过神了，幽幽地说了句：小五，你命真好。
“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清楚。”
这时染已回过神来了：我说，你奶奶和妈妈真的很好，你真幸福。
“昂，我奶奶和妈妈很喜欢你的，以后你每天跟我回家吃饭吧”
染摇摇头。
老师下意识地咳了两声，提醒她们不要再上课的时候打扰别的同学，小五便灰溜溜地转回头去了。
这两天，染有些心烦，三四年级的那些课后习题，有些还是解不出来，而且越积越多了，拿去问老师，许是因为太多了，老师也显得有些不耐烦，教了几道便说：先把自己课本上的巩固好，这些不急的，以后学到了自然就会了。染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怏怏地拿回自己的难题集。
“我的大小姐，这两天怎么老见你闷闷不乐的，说，啥事？”
“没啥事。”
“你就招了吧，什么事？妹妹帮你搞定”
“就你啊？算了吧，自己的成绩一团糟，还好意思说。”
小五挠挠头：没事就提个干吗类？
“昂，我没恶意的啊，哎呀，烦死了，三年级习题，有很多都不会啊……怎么办？”明知小五没什么办法，染还是一脸忧愁地看着她。
谁知小五一拍脑袋：哈，这还不容易啊，你个大笨蛋。
“恩？开什么玩笑，你有办法？你会解吗？”
“我不会，有人会。”
“老师啊？笨蛋都能想到的，我早去问过了，老师不耐烦”
“靠，什么老师，真不敬业。还好，我没指望老师。”
“那你说的又是谁啊。该不会是……”
“哈……说得就是季啊。他不是跟你说过不会问他就成啊，现成的资源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我不想麻烦他。本来就不熟。”
“我看他八成是对你有意思，你尽管问，他肯定会效劳的。”
“小丫头片子，叫你胡说。”染一边说着，一边要揪她的耳朵。
小五赶紧求饶：姐，我错了，姐，您大人大量，手下留情。
染收回手，叹了口气。
“不过说真的，他既然愿意帮你，你去问问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是吧？”
“我不去。”
“那我帮你去。”
“真的？”
“真的。”
染听罢甩出一本难题集。小五翻了一下：天呐，这么多，够他解一个月的了。
“少废话，还不赶紧去。”
“这就去。”
五分钟后，小五回来，染小心翼翼地问：他没说什么？
“没啊。只说解好了送过来。”
“哦。”
“不过他没翻，翻了的话估计要叫天了，哈哈……”
“昂”染很无语地看着小五得意忘形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无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