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牛兔不相及2》爇之

55、论“有个情绪稳定的娃”

　　每个月一到时候，我就活得跟炸毛的母老虎一样。
　　我已经忘记生物书上学的相关知识了，只是羡慕每个月都毫无感觉的女性。
　　今早起来，我便浑身不爽，后脑勺左边被垫得疼，四肢软无力，鼻腔都堵住了——因为吹了一夜的空调。这些都是体表的表现，更难受的是内里和精神——我的头脑混乱、情绪低落、不耐烦，而且，总有一股无名火在我身体里乱窜，掐住这火我一把就能捏死它！
　　但，跟找痒一样，找遍全身都不能中的。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能蹦蹦跳跳，我就活得像被抽了脊柱骨一样？！
　　“老娘~”我刚进卫生间，我家女儿就准时站在卫生间门口打着哈欠排队，深呼吸，亲生的，但为什么每次非得卡这个时候？有时候她憋不住我还得赶紧让给她！
　　“去找点自己能做的事情吧，别在这。”我没有好气。
　　“噢。——老娘，你不舒服吗？今天早饭吃什么？老爹给我们留了什么早饭？......”
　　一个个问题跟鱼吐泡泡一样连续冒出来，我直接屏蔽了，心里耐心清点着还要忍几天这货就开学了。
　　然后，孩子就如往常一样上厕所、刷牙、洗脸，换好衣服，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而我，坐在书房，对着电脑发呆，干什么？能干什么？为什么非要干点什么？不能休息下吗？——哎，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干不了，跟水井眼打到沙漠里一样，干什么？干什么都没劲——老娘今天就歇着了又能怎样！
　　可笑，一个人在脑子里分帮结派地斗争，而孩子在厨房咯咯噔噔地玩，好大儿，别伤了自己，也别摔了厨具，早饭自己看上啥就捣鼓点啥吃吃吧，你娘亲，现在感觉啥都不能做，哎——
　　你不做事呢还能感觉不心虚有趣的话，那也挺好的。我就自己坐着，打开手机，看看，随意看看，盘腿上凳子，试着，这不舒服的乏劲是躺床上休息还是躺躺椅解决——
　　“老娘，来，美味的早餐来了！我们一人一半，你先吃吧，吃点东西就舒服了！”噔，轻轻一声，女儿在我右侧放下一个小小的白色盘子，里面有荸荠大小的五仁月饼，切成四份，非常雅致地摆在盘子中间——
　　“你先吃，我去再忙下——”未等我再说什么，孩子转身就走，两秒钟后，冰箱门反复地开闭声，水龙头开关及冲水声，切菜板的噔噔声，盘子的声音——她又忙什么呢？
　　我捏出一小块月饼，三角状，小小的，本来没有胃口，但是这是女儿准备的啊，她在照应我啊，一小块月饼入嘴，慢慢咀嚼，味道温暖让我心生惭愧，哎，我这叫什么事！
　　“老娘！来！我们的餐后水果！”好家伙，孩子风风火火进来，端着一斤多重的沙拉大盘子，里面用心地放上洗好的小番茄，一个嘎啦红苹果，一个小甜梨，还有一分为二的红心火龙果，勺子放到了旁边，鲜艳的水果色，一下子让我的心情明亮起来，“老娘，冰箱里的水果每样我都选了一个，来，我们尽情享受吧！”
　　“哎呀，好大儿，过来，让老娘抱抱！”我没有往月时的烦躁了，心气也开始平和起来。我们坐在一起分享月饼，分享水果，哎呀，一切又有趣了！
　　“哎，我们中午试试用买回来的瓦罐蒸东西吃吧！”我提议；
　　“嗯！中午肯定要好好吃的！你做的饭最好吃了！你要大胆尝试！”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在套路我，但，很明显，她说对了，我做饭应该可以的；
　　“那现在我们看看电视吧！”我也想开了，咱们就聊点轻松开心的，也做点轻松开心的；
　　“好的，那就移驾电视房间吧！我陪你！”啧啧，明明她追《庆余年》比我热烈，反过来说是陪我，这就叫师出有名——
　　“两集，提前说好。”
　　“好的妈妈！”
　　别的不谈，单谈情绪价值，她的做法是值得我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