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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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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的“女人心”?
话说我乍看到《人臣》的新封面,魏探花一幅弱不胜衣的小模样,心里便是格应格应的。反正不太能顺我的眼。
小魏是女人,可她是个高度政治化的女人,除了后来每月必至的那几天月事提醒着我,这娃是女娃,大多数时候,我几乎忘却了她乔装的真相。不是说女人不可以在锋刃间运筹帷幄,充分展开自己的人生愿景,但是如果一个女人在男人窝里长期厮混,全然用一个智勇男的标准去鞭策自己,圆满自己,那这个女人的性别意识就大可存疑了。
即使是在那个古典的众人世界,一个女人依然可以心怀天下,庙堂之高远的确不能抹平一个女人的治国心,然而这个女人的这份胸膛必须源自自我的性别召唤,而不是学堂书院、章台深阁这些在那个年代全然由男性宰制的话语场。魏池的成长经历,使得她的成长参照系都是些男人,优秀的女人如同样在政治较力中斗智斗勇的女王索尔哈罕却是在她的心智和人生愿景成熟之后,在兵戎相见的时候相遇的,这或许能触动一点她的本源女人心,但又能激起多少涟漪呢?当探花返身而为再度“男性化”,这点涟漪又算几何?
谈到这里,顺便爽歪歪一把。中国文化史特别是戏曲史上的男旦现象,晚近数年获得了一些学者的瞩目,介于性别错位与性别认同之间的一个极富张力复杂的“放逐的空间”,渐渐被释放出来。正如陈凯歌镜头下的程蝶衣,美娇娘本是他的舞台人生,却在隐性的性别规训之下,与他的日常人生复杂无比的扭结在一起。
和男旦们相比,魏池的状况似乎更为突出。魏池自幼被和尚收养,在一个人人生最重要的性别自我认同的童年阶段,她没能享受女性的温柔和美,之后的男装、求学、科考、入翰林院、兵部任职,她的日常人生都是男性化的,根本没有女性意识的喘气空间。
在《人臣》的第一卷里,有一个耐人寻味的时刻,便是魏池的月经初潮。这本是俨然已把自己当男人使唤的魏探花最好的一个性别自我认同时刻,她选择的还是逃避,借助索女王的药物,将其女性的自然生理性征人为停滞。诚然,这也有环境因素,剑石刀矢的沙场,那里容得下你一个女人过生理娇弱。但是,应该有一次心理大冲荡的,何况她那时又和走妖娆路线的索女王演对手戏,火花可以激发出更多,可惜那不是一个雪月风花的时机,千爸荡开了一笔,我也就未能获得更深的觉知。
此外还能提醒我探花是假男人的,是魏池的五讲四美讲卫生。利用所有可能利用的机会去洗澡,累的再狠,能洗个澡再睡的话,还是会这样做的。至于对几位妹妹的怜惜,红楼里有位贾宝玉,本书第二卷又出了个林宝玉,倒也显不出魏哥哥有多女人来。
罗里吧嗦的一大通,突然想起德里克老哥说过的,他说世界朝哪个方向发展,取决于我们看哪一面,以及我们为自己所想看到的东西赋予怎样的意义。探花呀探花,我想看到的是,一个在艰难的性别自我认同中,慢慢走上庙堂高位的一个女人。简而言之,政治生涯可以过,妹子可以爱,但女人心不能没有。
写到这里,才发现我是到最后才点了下题,前面的,前面的好像主要在爽歪歪了。千爸,我错了,咬手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