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曾孙世代Enlightenment》MissDream迷失梦

55、第十三章 “嘎嘎”教授

　　一整节课上，他们被迫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麦吉一直站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拉米亚娜教授显然没有允许她回自己位置的意思，连练习的时候她都被要求拿着他们今天练习要使用的兔子一个人站在后面练。没有麦吉坐在旁边，伊迪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她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罗杰和大卫，想对他们说些什么，但又不敢开口。最后她敷衍了事地赶紧完成了将兔子变成拖鞋的任务，这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然后就盯着面前的拖鞋发呆。

　　在她的周围，几乎所有同学都被拉米亚娜教授批评了。“你的拖鞋是拖鞋吗？兔子毛都在动！”她走过罗杰和大卫身边时指着罗杰变的拖鞋说，然后又转向旁边的罗米达·斯图尔特。“看在梅林的份上，你是不是没有听讲！我说了变形要从尾巴开始！不然你的拖鞋为什么还带着兔子的尾巴！你的脑子里都是芨芨草吗，小姑娘？”

　　罗米达的眼睛里全是怨念，但她不敢直接和老师对视，就只好盯着拉米亚娜教授的衣服口袋，看上去要用自己眼睛里的火把它烧穿一样。

　　“还有你，小姑娘，你是不是从小吃巨怪鼻涕长大的？你的脑子又是怎么长的？”她又开始攻击罗米达身后的凯瑟琳·莱斯特兰奇，她的拖鞋目前看上去还处于兔子和鞋子的混合叠加态，刚才起她就一直让自己靠近身边的艾伦，满脸通红，头都不敢抬起来。平时见惯她趾高气昂的样子，伊迪斯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丢掉自己的高贵气质。“你一年级的考试是怎么过的？拿金加隆买的合格吗？”

　　“教授，我抗议你这样侮辱同学！”艾伦突然站了起来，毫无惧色地面向拉米亚娜教授。“我们知道自己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你不能用这种侮辱别人人格的方式教育我们！”

　　“我不需要你来指责我的教学方式，马尔福先生！”她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嘎嘎声变得尖利起来，几乎要穿破大家的耳朵。“我最讨厌顶撞老师的学生，从这个教室出去！这节课不要再进来了！”

　　艾伦气冲冲地拿上自己的包，甚至都没有顾得上桌上的课本和笔记本，就头也不回地向教室外走去。凯瑟琳目送着他的背影，似乎在强忍着不要哭出来，她的嘴正微微颤抖着。

　　“这件事没有结束！禁闭，马尔福先生！”拉米亚娜教授冲着艾伦的背影喊着，艾伦没有理会她。“你们抬头看什么？快点完成你们的变形！今天不把兔子变成拖鞋，你们就别想去吃饭！”

　　这一下，所有同学都乖乖低下头面对自己的兔子。拉米亚娜教授走到了伊迪斯这边，她皱着眉头打量着伊迪斯手里的拖鞋，但似乎没法挑出任何毛病来。“柯西维尔小姐，你这个拖鞋勉勉强强可以，到下课时间你就可以走了。”

　　“是，教授。那个......请问我可以去帮帮麦吉吗？”伊迪斯早就注意到了麦吉正对着自己的兔子发愁，之前在变形课上她就没有少让伊迪斯帮忙。

　　“不可以！自己的事情自己完成，还是说，你那么想在别人面前卖弄自己的本事？你难道觉得你表现得很好，我就会给拉文克劳加分吗？”

　　伊迪斯被梗得红了脸，不过她没有出声，她知道反驳也没什么用。“如果你有多余的时间，请你多翻翻教科书，为下节课的内容做准备，不要多管闲事！”

　　看在梅林的份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讨厌的老师！她还记得在波特教授的故事里，她虽然很敬佩斯内普教授，但他的教学方式一直是让人不敢恭维的。可是跟这个女人比起来，她觉得斯内普教授温柔得像梅林派下来的天使。就连老癞蛤蟆乌姆里奇跟她比起来都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了！

　　她剩余的时间都用在看教科书上，说是看书，其实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下课铃打响了，她非常想立刻马上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可是拉米亚娜教授是说到做到的——她真的让没有完成变形的同学留堂了。

　　“已经完成的人把拖鞋交上来，不允许留在这个教室里！”

　　她、罗杰和大卫闷闷不乐地去上交自己的拖鞋，临走前伊迪斯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麦吉拿着带着兔子绒毛的拖鞋欲哭无泪，而她也爱莫能助。

　　“麦吉，我们在图书馆等你。”大卫说。

　　“走吧，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了。”伊迪斯说着带着罗杰和大卫走到门口。就在这时，她们突然听见“刺啦”的一声，然后一股浓烈的焦味马上钻进了他们的鼻孔，伴随着一阵热浪。伊迪斯转头，发现——

　　是罗米达·斯图尔特，她在给兔子施咒的时候不知为何魔杖尖端冒出了火苗，火苗一下蹿了起来，兔子直接变得一片焦黑，而她的脸——她的脸也被烧伤了，伊迪斯看到她脸蛋上的一片黑色时，几乎吓得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离她最近的凯瑟琳吓得坐到地上，与她同桌的特洛茜因为刚好去交拖鞋而幸免于难。火很快蔓延到木制的课桌上，课桌开始燃烧起来。透过火苗，他们可以看见罗米达的手捂住脸，鲜血顺着她的手流下来。

　　“快救火！”伊迪斯喊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马上冲过去对着课桌用“清水如泉”。几乎在同一时刻，麦吉也跑过来帮忙了。“喂，你们两个别愣着啊！”伊迪斯对还在发呆的罗杰和大卫喊道，“这里所有东西都是木头制的，马上整个教室都要烧了！”

　　“教室里的其他人赶紧出去！”拉米亚娜教授吼道，“格莱芙顿小姐，请你马上送斯图尔特小姐去校医院！哦，真是个白痴......变个形还能弄出一场火灾......”

　　“你们四个，这里不需要你们添麻烦，快点出去！被烟呛到是会有危险的！”她对着他们四个人喊道，“快点！”

　　伊迪斯他们的“清水如泉”在大火面前像是几滴细雨一样无用，于是他们也只好赶紧跑了出去。一出房间，四个人就开始咳嗽起来。

　　“咳......真该死，这都什么事情啊......”

　　“罗米达......她的脸......”麦吉还心有余悸，“那该多疼啊......”

　　“我们怎么会有这种老巫婆上课。”大卫说，“科尔兹曼教授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他。”

　　“麦吉，你今天上课也真是勇敢的。”伊迪斯说，“她真过分，竟然只因为你说了一句话就让你站到教室后面！这可是体罚，而且是侮辱学生尊严的！”

　　“比起艾伦，我可真是算不上勇敢。”麦吉说，“整个教室只有他敢反抗，就因为未婚妻被批评了。那个该死的老太婆，不知道关禁闭的时候会怎么对他呢。”

　　“麦吉，你告诉你爷爷吧，学校里肯定不能任由她这样搞下去。”

　　“恐怕没有什么用，她的教学方法不好，但科尔兹曼教授不在，变形老师人手空缺，弗立维教授也不可能立马找到一个吧。而且她的做法对我们来说很过分，但对学校来说也构不成赶走她的理由。诶，今天上课她叫我站到后面去，我以为又是一个跟我爷爷有过节的人针对我呢，实际上......”

　　“她跟全班都有过节，要么就是跟全人类都有过节。”伊迪斯说，“不过什么叫‘又’啊，怎么会有人跟你爷爷过不去呢？”

　　“爷爷当傲罗的时候没少得罪坏人，要掐指算跟我们波特家过不去的人有不少呢。走吧，我们去图书馆吧，这个老巫婆还布置了三篇论文......”

　　傍晚的时候，伊迪斯和麦吉去校医院看望罗米达。她面容憔悴地躺在病床上，脸上受伤的位置覆盖着一块白布，隆巴顿夫人刚刚给她喝下缓和剂。

　　“她脸没什么大碍了，不会毁容的，放心吧。”夫人对她们温和地说，似乎是看出了伊迪斯和麦吉的担心。“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受到惊吓，我想她至少还得在校医院休息一天，那时候估计伤口也长好了，心情也平复了。”

　　她们坐在罗米达身边，罗米达呆滞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伊迪斯和麦吉面面相觑，想不出该怎么开口，她们知道在受到惊吓的人面前最好不要提及惊吓的事情。

　　“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发生的......”罗米达却先开口了。“我发誓我念的是变形的咒语，可是我的魔杖很莫名其妙地着火了，那时候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某种可怕的力量在我的魔杖里，我根本就没法控制，然后就.......”

　　“一切会很快好起来的，隆巴顿夫人说你没有大碍。”麦吉用自己的双手握住罗米达的手，“别去想那些了，这只是一个咒语事故而已......”

　　“不是的，麦吉，你根本不了解......我真的感觉到一种可怕的力量......它在控制我的魔杖，那一刹那它在控制......魔杖只听从自己的主人，可是我却觉得有什么在跟我争夺魔杖的控制权......”

　　“你介意给我看看你的魔杖吗？”麦吉说，罗米达小心翼翼地拿出自己的魔杖，仿佛生怕它再次冒出火一样。麦吉拿起她的魔杖对准自己的鞋子试图施一个变形咒，但她没有成功，只将鞋子变得破旧了一些。伊迪斯接过魔杖，将罗米达床头的康乃馨变成了茶杯，又变了回去。随后她将魔杖递回罗米达手里。

　　“你的魔杖没什么问题，我感觉变形的时候没有什么可怕的力量在影响我.....你可能真的只是受到惊吓了，罗米达，也有可能是那个老妖婆身上有什么讨厌的魔法场。总之，怪她就对了。”

　　罗米达似乎还想争辩什么，但她最终没有说出来。她们就痛痛快快地骂着拉米亚娜教授，直到夕阳完全落下，伊迪斯和麦吉才从校医院回宿舍。

　　“罗米达肯定被吓坏了。”麦吉说，这时她们刚刚踏进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第一颗星星正升起。“以至于都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力量会影响她的魔杖......”

　　“你不相信她？”

　　“不是，不过我确实不相信能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影响魔杖。”麦吉说，“难道你真的相信？”

　　“不是没有可能。”伊迪斯说，打开宿舍门。诡异娃娃正端坐在床上，盯着门口，仿佛在等待她们的归来。原本她应该会被吓到的，但因为已经习惯这个娃娃出现后发生的种种怪事了，她没有特别惊讶。

　　“它又自己移动了。”麦吉说，“我们早上出门明明把它放在椅子上的。”

　　“所以你刚刚问我罗米达感受到的那种怪异力量......怪异力量在这个世界上无处不在。你还记得罗米达早上说过什么吗？”

　　“这我怎么会记得。”

　　“她叫娃娃丑八怪，然后今天就发生了这些事情。”

　　“这只是巧合吧，伊迪斯，别这么说......你说的好像罗米达活该一样，就因为骂了那个娃娃......”

　　“我当然不会觉得她活该，但是这个娃娃身上发生的奇怪事情太多了。哦，麦吉，你假期应该陪我去看看麻瓜恐怖片。”

　　“麻瓜恐怖片有什么好看的，麻瓜的电影又不是真的。”

　　“麻瓜的很多恐怖片是根据巫师世界的真实故事改编的。”伊迪斯说，这也是她最近看闲书时无意间知道的事情，她现在越来越没法不把这个奇怪的娃娃和安娜贝尔、鬼娃恰吉什么的联系起来了。“总之，我们还是得小心一点......”

　　“要不我们直接把它交给我爷爷吧？”麦吉担忧地说，“如果它真的可能有危险......”

　　“麦吉，我很担心......如果我们把娃娃交出去，按照恐怖片的套路，我们两个可能会被报复。它这么想留在我们的床上，如果我们把它交给老师，然后老师们要毁掉它，那我肯定得恶灵缠身，说不定烧伤的就不只是脸了。而且老师们肯定不会相信我们的话的，什么娃娃自己会移动，会说话什么的。”

　　它或许......只是需要陪伴而已，也许它被自己的前主人丢弃了，然后就找到了伊迪斯，这样伊迪斯就可以成为它的玩伴......

　　“但她为什么会在开学第一天出现在你的床上呢，我还是想不通。”

　　“谁知道呢。要不......过段时间再说吧。而且你想，霍格沃茨不会凭空出现一个娃娃，既然它在拉文克劳的塔楼里，说不定是哪个拉文克劳同学的呢？到时候我们就直接物归原主好了，不用再给你爷爷添麻烦了。”

　　麦吉的表情不知可否，伊迪斯知道她还没有认同自己的说法。她将娃娃抱到自己的腿上开始写拉米亚娜教授布置的论文，完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伊迪斯，麦吉，第一次聚会，今天晚上七点，有求必应屋。”

　　这是他们新学期的第一个周末，一大早艾玛·韦斯莱就跑来拉文克劳的长桌，找到伊迪斯和麦吉讲麻瓜出身互助会的事情。伊迪斯和麦吉原本是约好晚上去练魁地奇的，今天晚上有拉文克劳院队本学期的第一次训练，队长加斯帕·戴维斯已经同意她们两个可以去“玩玩”了。

　　“不是说好下周吗，怎么那么快......”

　　“我本来想招到所有麻瓜出身的同学就开启的，现在觉得干脆先开一次会让大家知道我们到底做什么，这样下周可以招更多的人。”

　　开过会后就没人了吧，伊迪斯心想。

　　“不过艾玛，亲爱的，我发誓真的不是我们不愿意来，但我和伊迪斯今天晚上已经约好去拉文克劳魁地奇院队的训练......”

　　“魁地奇训练难道比这个更重要？你们现在还不是你们院队的人呢。诶呀，我的亲爱麦吉姐姐，今天晚上你必须得来，就这么说定了哦。”

　　麦吉还想说什么，艾玛已经摆出了一副你不来试试的眼神，她只好点点头。她一走，伊迪斯就拉着麦吉的胳膊。“麦吉姐姐，我还指望你拒绝她的，这样我们今天就可以去打魁地奇了......”

　　“喂喂喂，伊迪斯，你不要叫我姐姐啊！诶，你以为我想去啊，什么麻瓜出身互助会......一群小孩子能做些什么呀。”

　　“你可以拒绝她的。”伊迪斯还是坚持说。

　　“是啊，可她毕竟是罗丝阿姨的女儿，从情理上来说，我真的很难......算了啦，伊迪斯，我们去捧捧场而已，看看艾玛到底搞些什么名堂。”

　　“好吧，只要跟你一起，我怎么样都行。”伊迪斯说，麦吉闻言一下喜笑颜开。“真是我的好伊迪斯妹妹，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叫我姐姐吧！”

　　“什么啊！麦吉，你这个说话口气怎么跟李一样！”

　　“谁在叫我？”一个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她们一看，发现还真的就是李，站在他们的后面。“伊迪斯，是你在叫我的名字？想不到，我们才几天没有讲话，你就想我想到要在麦吉面前叫我的名字了......”

　　“李，少油腔滑调！”伊迪斯狠狠瞪了她一眼，看到麦吉和大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连罗杰的嘴角都上扬了，他正扑在一本关于龙的书上面。“你过来干嘛？格兰芬多长桌从这儿走又不顺路。”

　　“我来找你......找你们的。”他说，伊迪斯注意到麦吉白了他一眼。“下周各院队选拔，我知道麦吉妹妹肯定去当找球手了，所以来问问你想打什么位置。”

　　“我......”她犹豫着要不要把心里的那个答案说出来。“我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我听说你们队今天晚上训练？你们可以先去看看训练呀。”

　　“诶，别提了。”麦吉直摇头，“刚才艾玛·韦斯莱大小姐还过来提醒我们晚上开会呢，本来我们都跟加斯帕约好去看训练了。”

　　“她......她叫你们开什么会？”听到这个名字，李似乎有些吃惊。

　　“麻瓜出身互助会第一次全体会，她是这么说的。到时候能干什么呢？发表一通无聊的讲话，模仿她的妈妈......”

　　“嘿，这里这么热闹在说什么呢。”这时艾伦和威廉走了过来。“你们又是来干什么的？”

　　“抱怨我的禁闭，麦吉，那个恶毒的女人今天晚上叫我去关禁闭，不知道她会怎么整我。”艾伦说。

　　“恶毒女人说的是‘嘎嘎’教授？”李问道。

　　“‘嘎嘎’教授？”

　　“因为她讲话像鸭子叫，我们格兰芬多的叫她‘嘎嘎’教授。我理解，她的禁闭肯定不会好过。”

　　“我真希望我们有办法摆脱这个噩梦，要是科尔兹曼教授早点回来就好了......”

　　“麦吉，你刚刚在说什么？我听到‘讲话’什么的......”威廉问道。

　　“是艾玛，她让我们晚上去麻瓜出身互助会第一次全体会，然后我说她肯定又要在那里发表一通讲话。”

　　“我们？你和伊迪斯？”威廉同情的目光从麦吉扫向伊迪斯。“看在梅林的份上，我都不知道你们跟艾伦谁更惨了。”

　　“这么说不好吧......”伊迪斯说，“艾玛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跟老巫婆相提并论......威廉，感觉你好像很讨厌她。”

　　“没有，只是......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威廉似乎欲言又止。伊迪斯看着李、艾伦和威廉，突然有种三个不喜欢艾玛·韦斯莱的男生都齐聚在这里的感觉。

　　“伊迪斯，你的猫头鹰来了。”这时罗杰说道，伊迪斯看到她的猫头鹰恰克脚上挂着一封信，那一刹那她甚至很希望那是科尔兹曼教授给她的回信。她从恰克的爪子下接过信，然后爱抚地摸摸恰克的脑袋，恰克毫不客气地把她盘子里的面包屑吃了个干净。

　　会是教授的信吗？她想着，看向信封的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