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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三章 生活 前篇 闲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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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 闲
星期六,春光融融,碧空万里。又是一个让人舒服得想睡觉的好天气。
现在是上午十点,“鹰援侦探社”里是闲得不能再闲了。
恕言伏在桌上爬格子,榛明则在一旁尽可能地骚扰他。不过恕言完全不予理会。
星罗坐在沙发上看报;盈盈在阳台上逗着那立在指尖上的麻雀;雨潇则拿着一本早该进博物馆的破书在研究着什么。
至于郁凡,她眉头紧锁着看着某样东西。若观察得不错的话,那应该是“鹰援”的帐本。
另外,那个“鹰援”的社长,他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对不起太阳公公。人家难得露出这么大的笑脸,他怎么能不给面子呢?所以,他趴在窗台上,尽情地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日子真是过得太舒服了。
可太悠闲的话,是会被老天爷妒忌的。这不,诸葛郁凡不知怎么受刺激的,就把帐本往桌上一摔。吓着了秋恕言不说,也把原引风从梦里惊醒了。
不过,他原引风从小就是“校长不找上门,绝对不知道自己闯了祸”的那种人。何况,这事也不能全怪他啊。
打了个哈欠,引风靠在窗台上继续睡觉。
可别人就不像他这么自在了。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诸葛郁凡随手抄起恕言放在桌上的软盘就往引风的头砸了过去, “给我起来!”
略微被吓到的原引风只好再抬起头,看了下四周:莫星罗坐在沙发上看报,风盈盈在阳台上逗着手上的麻雀,雨潇在研究本破书,恕言在爬格子,榛明在一旁骚扰他。
最后,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座爆发的火山——他把目光定在头上冒烟的诸葛郁凡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啊?”
怒火冲天的郁凡咆哮道:“除了睡觉,你能不能想想别的啊!”
原引风眨了眨仍旧迷茫的眼睛,试探性地道:“吃饭了?”他摸了摸头,“可时间好像还没到啊!”
一口气没顺过来的诸葛郁凡差点晕过去。那口气舒过去后,她立即抄起桌上的笔筒,想扔向那呆子社长,不料手被人抓住了。
唐榛明抢下她手中的笔筒,道:“喂喂喂,这个可是会出人命的。”
“让他没命最好!”
唐榛明道:“不是,谁管他啊。这只笔是我爷爷送的,若被你砸坏了,我就没命了。”
此刻,原引风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见诸葛郁凡放下笔筒,他连忙赔笑道:“郁凡,什么事,你好好说啊!”
诸葛郁凡冲到他面前,拎起他的耳朵,大声道:“‘社长’,‘鹰援’已经三星期没有生意了!再下去,我们只有喝西北风了!”
原引风转了下漆黑的眼珠,傻笑道:“我们这儿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现在又是春末夏初,所以应该说吹东南风。”
郁凡右手握拳,狠狠地K在了他的脑瓜上:“你给我闭嘴!听到你说话我就来气。”
原引风低下头,轻声道:“那我就不说了。”
诸葛郁凡抓着不知何时握在手上的笔,拼命地敲着原引风的头:“死小子,你知不知道啊,‘鹰援’是侦探社,没有生意是会关门大吉的!而且我们七个人要吃饭,要交水费、电费,还要交学校里的费用。你到底明不明白生活是什么呀?”
“明白呀,”原引风抬头,天真地道,“生活就是一杯二锅头……”
话还没说完,郁凡又是一拳K了下去:“电视里的话不准说!你知不知道你身为社长的责任啊!?”
“可是,”引风委屈地道,“也不能完全怪我啊……再说了,三个星期前我们不是收到了夏先生汇来的三万么?这么快就用光了?”
诸葛郁凡终于停止K他。她双手插腰,道:“三万?好,我说给你听。这三万里,有一千交了拖欠的水费、电费;有二千交了电话费;有一千五用在了吃饭上;干洗衣服用了七百;你的电脑最新程序用了四千七;雨潇的古董书籍用了七百二,爆炸时破坏公共设施,赔了一千;榛明的各种机械材料用了一千二;盈盈在动物上花费了一千;再加上我们平时买的零碎玩意,总共用了两万一千五百元。在三万里,除掉每人提走的个人酬劳,再除去存入银行的部分,再再交掉应纳的税,还剩下多少,你应该估计得出来吧?”
“那怎么办?”引风苦着脸道,“你总不能让我站在大街上,拿着面锣,一边敲一边叫,喂喂喂,父老乡亲们,看过来啊!你们谁家丢了小狗,谁怀疑老婆红杏出墙,谁的耳环掉在了渤海里,谁去了撒哈拉没回来,都来找我们‘鹰援侦探社’调查吧!我们可是专业能力雄厚,没有办不妥的事。‘鹰援’现在举行优惠大酬宾,为每个客户打九点九九折呀!”
话刚说完,郁凡猛地一拍手,其他装聋子、哑巴装了许久的四人也一齐道:“好办法!”
郁凡补充道:“但是,最后一句就免了。”
引风愣住了。
当他回过神来时,已经在“鹰援”门外了。看来,他的建议是被一致通过,并立即实施了。瞧,在他发呆之时,就被人给踢了出来。
不过,唯一与他的计划不同的是,其他的鹰探们没有给他一面锣,而是给了他一个波浪鼓。
呆呆地在街头站了几分钟后,他晃着波浪鼓迈开了脚步。
这样一个俊俏的少年郎摇着波浪鼓在街头闲晃,不引人注意就有鬼了。
沿街路过的人,无不注意这个想必是智商异于常人的少年。然而,他却一脸无所谓,摇着他的波浪鼓直往前走。不过,要他开口喊出那一连串“台词”,是不可能的。可是就算是这样,也已经非常惹人瞩目了。
原引风目不斜视地向前走,这时却有人叫住了他。
“你是——原引风?”怎么拿着个波浪鼓在街头闲晃?
他侧身,是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男子,一脸书生气。此刻,这个男人正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你是谁?”他问道。
男人先是愣了下,然后笑了:“一个快要升上二年级的大学生,居然连自己的导师都不认得。原引风,像你这样‘目无师长’的,全中国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原引风怔了怔,道:“你是盛沧潋……老师?”
男人笑道:“不容易啊,还记得你的导师叫什么名字。”
盛沧潋,二十三岁,冲天学园大学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讲师。
上来打量了下原引风,盛沧潋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一个大学生,这种样子在街上乱逛可是会破坏学校形象的。
原引风露出机械化的笑容,道:“老师,我现在要去要饭。再见!”
“等一下。”
盛沧潋伸手去拉他的胳膊,而察觉到他动作的原引风一个侧身闪了过去。可脚没没碰到地面,就被盛沧潋的腿绊了一下。他身体一个不稳,向后倒了下去。这一回,他没有剁过盛沧潋的“魔掌”。他的导师用左手扣住他的腰,将他扶正。
原引风愣住了,眼前这个书生的反应力及身手的灵敏性决不一般呢。
而盛沧潋只是笑着,那是他在讲台上惯有的笑容。
“老师,”原引风咧开嘴笑道,“你是不是想请我吃饭啊?我先声明,我已经两天没吃到人该吃的饭了。”
那只说明冲天学园的家政课你没有好好上。
盛沧潋道:“那我请你吃饭。”
原引风顿时眼冒红心:“真的吗?”
恩公啊!
盛沧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