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号实验体[悬疑]》麦西

11、合作

　　傅憬琛告诉了辛意风几点以后可以出入实验室，并且提出要求：“你可以来做实验，但是，所有的实验必须告诉我。如果我不能来现场，实验过程你必须录像。”
　　“可以。”

　　“如果你被我发现瞒着我偷偷实验，只要有一次，合作立刻终止。”
　　“好。”

　　开始两年，两个人先从单体生物的记忆开始入手，虽然伴随着不断的失败，但整体都还算顺利。
　　又过了一年，傅憬琛博士毕业，进入了合宜普生物。

　　两人利用沉浸舱研发的——“潜意识梳理与浮现”，“三岁前记忆唤起”，“创伤记忆缺失召回”，“创伤应激平复治疗”等等以一系列项目，都获得了商业上和政治上的成功。
　　“潜意识梳理与浮现”，“三岁前记忆唤起”成为艺术界，艺术家们都想尝试的项目。体验一次的费用二万到二十万不等。

　　“创伤记忆缺失召回”被警方用于犯罪幸存者召回缺失记忆提供了巨大帮助，为多起重大恶性案件的破获提供了巨大帮助。
　　尤其是“创伤应激平复治疗”更是获得军方的支持。

　　傅憬琛也因此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实验室，1809实验室。
　　辛意风还未毕业，就被特聘为实验室研究员之一。

　　合宜普生物医药科研院。C栋是内部实验楼。不对外。

　　傅憬琛负责的实验室在十八层的1809。所以这里就叫1809实验室。

　　晚上八点。其他工作人员已经下班。
　　实验室的两个小型沉浸舱里，一个里面是实验鼠，一个里面是实验兔。

　　傅憬琛打开桌面摄像头，电脑屏幕上出现他和身后的沉浸舱。
　　他对着镜头说：“第366号实验体，成年雄性小鼠。第367号实验体，成年雄性大耳白兔。实验目的，脑内记忆置换。实验使用TRlzol试剂是由1809实验室内部配制，成分表我会附在视频最后。现在实验开始。”

　　傅憬琛通过舱外和舱内实验体相连接的预置针头，给两个实验体注射了一种粉红色液体。
　　再将两个小型沉浸舱之间的管线全部连好。

　　他回到电脑前输入之前写好的代码，开始试验。

　　两个小时后。
　　两只实验体，已经被洗净擦干，放回到笼子里，等待清醒。
　　笼子里的实验兔先醒了过来，行为完全就是一只老鼠。

　　傅憬琛把摄像头对准实验的白兔，说道：“实验兔现在已经完全呈现出实验鼠的行为模式，并且在提供的食物中也选择了第366号实验鼠最喜欢的葵瓜子，而不是大叶生菜。”

　　阴影中的椅子上站起来一个人，走近白兔的笼子。

　　傅憬琛立刻关掉摄像说：“我这正拍着呢，跟你说了，实验拍摄期间你不要动不要出声音。”

　　辛意风兴奋地说：“琛哥，这已经是咱们成功的第二十六对实验体了！是不是可以开始更大型的灵长类动物了？”

　　傅憬琛说：“灵长类动物行为模式相似，不好判断实验是否成功。需要一批行为差异较大的实验体。而且，实验猕猴单只价格都很高，我申请的量又比较大。现在正在集团各层审批，应该快了。”

　　辛意风：“我会跟我爸说，再增加实验基金。”

　　傅憬琛：“不是缺钱，是流程慢。你先别着急。”他听见实验体鼠的笼子似乎有动静，他扭头看了一眼，说：“366号实验体要醒了。你先坐回去，我要开始摄像了。”

　　三个月后。
　　辛意风已经在实验室待了三天，蓬头垢面地反复查看之前五只猕猴实验过程，找不到失败原因，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

　　傅憬琛清晨来到实验室，刚开门就皱眉，“辛意风！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家洗澡换衣服。这实验室都快成垃圾站了！”

　　“琛哥，我知道了！让实验体的右脑直接复制左脑全部功能，就会导致右脑失灵且无法发展出任何功能。所以我们应该像之前记忆置换那样，先用实验体B作为中间过渡容器，储存实验体A的全部记忆和脑部功能之后，把实验体A大脑格式化。然后再将实验体B存储的A的记忆和脑部功能复制到A的右脑，而完全不使用左脑。”

　　傅憬琛看着辛意风在屏幕上演示出来的虚拟过程，想了想，又看了一遍，说：“好。你先回家洗澡睡觉。明天，我们开始实验。”

　　傅憬琛打开摄像头，开始实验录像。
　　“第459号实验体，第460号实验体，两个都是成年公猕猴。其中460号实验体是从马戏团解救的，会倒立，翻跟头等各种表演。459号实验体是养殖猴，嗯，除了吃，没有任何特点。”

　　镜头转向459号。宽大的透明亚克力试验箱角落，蜷缩着一只猕猴。
　　因为长期生活在狭窄的笼子中，就算现在换了宽敞的试验箱，459号也还是蜷缩在试验箱一角。
　　傅憬琛无论怎么用食物逗引，459号都不作出任何反应。

　　直到食物从投食口进入试验箱，459号会迅速过来，拿起食物返回角落里吃。

　　傅憬琛说：“而且，我昨天一整天都没有给459号喂食。他仍然对食物的逗引毫无反应。”

　　接着是460号。
　　傅憬琛手里拿了一个葡萄，上下晃动，460号立刻在笼子里倒立。
　　他把葡萄从投食口塞进试验箱，等460号吃完。

　　傅憬琛又拿起苹果片，460号开始做鬼脸，扒自己嘴唇，撑开眼皮，甚至把脸转到后面露出辟谷开始做出一些下流的动作。
　　他把苹果片投进去。
　　之后又陆续用食物逗引，让460号做了各种马戏团里猴子才会做的动作。

　　傅憬琛说：“很明显，460号对事物刺激反应很迅速。而且，460号今天早上是喂过食的。他现在并不饿，可是只要有食物，它还是会立刻做出这种表演性质的行为来获取食物。”

　　“我现在将两只实验体放入沉浸舱……”

　　……

　　辛意风看着在试验里翻跟头，倒立的猕猴说：“现在这只是459号？但是行为完全是460号的？”

　　傅憬琛说：“对。你看，这是459号的脑部CT。”

　　辛意风接过CT报告，“左脑完全没有亮区。”

　　“对。”

　　辛意风拿起一片苹果，459在里面表演后，仍然没有得到食物奖赏，开始发出刺耳尖叫，并拍打试验箱。辛意风问：“左脑的功能，右脑完全复制了？”

　　“对。”

　　辛意风几乎哭出来，“琛哥，我们成功了？”

　　“对。成功了。”

　　辛意风说：“我们申请脑死亡的婴孩作为实验体吧？”

　　傅憬琛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申请试一试。不过，这种特殊实验体不好遇到，就算有大部分的家属都不愿意送自己亲生骨肉来做实验。二是高层认为这件事如果被媒体知道会变成丑闻，会导致公司股票下跌。”

　　辛意风：“那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