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只獾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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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斯内普立刻说道，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语气变得冰冷一些，语速也比平日要快而短促，不过他有注意到身后的莱斯莉好像往后缩了缩，还发出了轻微的呜声，好像小猫崽子受了委屈，在可怜兮兮的哼哼唧唧。
斯内普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说清楚，于是道：“是我的弟子。”
“弟子？”卢修斯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他思索了一下，将自己的德拉科往前推了推，“西弗勒斯，我儿子你也见过，不如让两个孩子认识一下，他们两个年纪相仿，说不定会有共同话题。”
德科拉看了一眼自己父亲，然后扬扬脖子，上前几步道：“斯内普先生，您好，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他探头想要去看看斯内普身后的莱斯莉：“那个……”
斯内普并不希望卢修斯注意到莱斯莉，这对她并不好，与黑魔王过于相似的容貌，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他拒绝道：“很抱歉，卢修斯，我还要带着她去处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就不多打扰了。”
“……那好吧，西弗勒斯。”卢修斯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有空可以带着孩子……带着您的弟子来马尔福庄园做客。”
“我会的。”斯内普微微颔首道，“我先告辞了，祝你们圣诞快乐。”
说完之后，他直接带着莱斯莉用幻影移形离开了。
卢修斯注视他们离开的地方，思考着其中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德科拉看着不大高兴，但回到自己父亲身边之后，立刻变得乖巧，他好不容易让父亲同意给自己买一把真正的飞行扫帚，而不是玩具扫帚，在最后时间里可不能出现什么意外让父亲改变主意。
“德拉科，你看到他身后的孩子长什么样子了吗？”卢修斯问道。
“对不起，爸爸，我没有看到，”德拉科说道，但他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失望，立刻道，“但是我确定那是个女孩子。”
不用德拉科说，卢修斯也注意到了，那女孩个头挺小，头发是黑色的微卷偏长，头上还带着獾獾帽子……
她难不成是赫奇帕奇的？斯内普有可能收赫奇帕奇的作为弟子吗？
而且真的有种很奇怪很可怕的感觉，自己的左手手臂上传来轻微异样的一瞬间，卢修斯还以为黑魔王回来了，就站在自己面前。
那个女孩不会和黑魔王有什么关联吧？那西弗勒斯把她隐藏起来也是合理的。
“爸爸？”德拉科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他还计划着今天缠着父亲买真正的飞天扫帚，玩具扫帚早就不能满足他了，他可不希望今天的计划泡汤了，“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什么。”卢修斯说道，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那女孩和斯内普一样都是黑发，说不定真的是斯内普的女儿……
是……私生女？
嗯……很有可能。
于是斯内普喜当爹，还是前任老板女鹅的爹（误
……
斯内普带着莱斯莉离开了对角巷，移动到了伦敦街道上。
麻瓜的街区也挺热闹的，满满的圣诞氛围。
“莱斯莉，你想去麻瓜的店铺里逛逛吗？”斯内普问道，对角巷的大部分店他们都已经去过了，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了，他总不能真的带莱斯莉去看黑魔法书籍。
“嗯！”莱斯莉点点头，她好奇问道，“不过，斯内普教授，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出来呀？”
“不为什么。”斯内普冷淡地说道
“因为他们见过黑魔王吗？他们会认出来我长得像谁吗？”莱斯莉猜测道，“还有我的名字。”
“看来你并不笨，”斯内普冷笑一声，顿了顿才道，“如果他们知道你的身份的话，可能会有点小麻烦。”
“明白了。”莱斯莉点点头，“所以斯内普教授是在关心我！”
斯内普觉得有点无语：“……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去哪里玩了吗？”
“……唔。”莱斯莉歪着头，看着面前的挂着彩灯的圣诞树，她的眼睛在五颜六色的彩灯下好像变得更加漂亮了。
“莱斯莉，你还是无法做出决定吗？”斯内普说道，“那要不干脆回霍格沃兹吧。”
莱斯莉回头看向斯内普，抿抿嘴，垂下眼眸道：“我有想去的地方，但是他们应该不会想看到我……”
“哪里？”斯内普问道，“……伍氏孤儿院？”
莱斯莉轻轻点了点头：“但是他们不会想见到我的……”
她有点想见见劳伦夫人……
即便已经不想得到劳伦夫人的爱了，但是莱斯莉还是想要见见她，或许是为了彻底放下，又或许只是单纯想要确认她是否安好。
劳伦夫人对她不好，态度很恶劣。
但也养育了她近十二年。
斯内普微微皱眉，这应该是这个带孩子任务的最后一站了吧？
“那你想要买一点吃的带给他们吗？我可以帮你买，你应该没准备麻瓜的货币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要从这个任务里“解脱”，斯内普难得善解人意。
莱斯莉抬头，看着斯内普。
“圣诞节回家的时候，带一些礼物不是一件很正常吗？”
“回……回家？但是……我出现的话，可能会破坏他们的圣诞节……放下礼物就离开吗？”
斯内普冷笑着说道：“麻瓜不理解巫师害怕巫师很正常，因为他们是平庸的，你有着特别的天赋，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他们是在嫉妒你。”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很喜欢麻瓜。”
“如果你想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的话，很简单，对付麻瓜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简单的魔咒，就可以让他们把我们当成透明人。”
“那我想学习那个魔咒！”
“以后再说这个，所以你是想去看，还是不想去看？”
“我……那我想、我想去看看。”
……
在混淆咒的帮助下，劳伦夫人把他们当做了两个好心陌生人，接受了他们的礼物，带给孩子们分享食物。
斯内普用着幻身咒和隔音咒让自己和莱斯莉成为了伍氏孤儿院里的两个透明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也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即便不小心接近他们，也会被麻瓜驱逐咒不知觉赶到旁边去。
只不过，在来到伍氏孤儿院之后，莱斯莉一直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个小女孩平日乖是乖，也比较安静，但碰到新知识新魔咒，就会变得叽叽喳喳的，央求着自己教她魔咒，斯内普以为莱斯莉看到自己使用这几个魔咒，也会吵着让自己教他，但是没有。
仔细想想，是从什么时候那么安静的呢。
好像是从劳伦夫人开门之后，她就一言不发了。
孩子们欢天笑语，他们最喜欢的节日就是圣诞节，一年中只有这个时候的食物比较好吃，也能够吃饱，更别提今天还有好心人送来了不少食物。
劳伦夫人只分了一部分给孩子们，其他的礼物被她放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大概是占为己有了。
不过孩子们对此已经很满足了。
客观评价，劳伦夫人真的不算是个好人，她贪婪，孩子们只能温饱就是因为她贪了一部分救助金，她对孩子们态度也不大好，她看起来很厌烦不听话的孩子们，照顾并不尽心。
但是对一两岁的孩子是真的格外偏爱。
劳伦夫人抱着婴儿，小心翼翼的给他喂着奶糊，笑得很温柔，满眼里都是那个婴儿的脸，她轻声哼唱着歌曲，在吵闹的餐厅里几乎听不到她的轻哼，与其说她是哼唱给孩子听，不如说是因为注视着自己深爱的孩子，而感到极为幸福，不由自主得轻轻哼唱。
她是哼给自己已经逝去的孩子听的……
“斯内普教授……”一直沉默的莱斯莉忽然出声道，声音很轻，要不是斯内普一直注意着莱斯莉的状况，他估计听不到她这句话。
来伍氏孤儿院真是个坏主意，斯内普想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女孩心情又不好了，是回想起来之前孤儿院里的生活了吗？
“怎么了，要回去了吗？”斯内普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还有着一种终于要解脱的释然。
他确实想早些将这个小女孩给送回去。
可能是因为在尝试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斯内普觉得浑身不自在，几乎是全程黑着一张脸，就算是碰到关系不错的卢修斯，也没能让他僵硬的神情有所舒缓。
斯内普现在正在思考，回去该怎么好好拒绝邓布利多将莱斯莉交到他手上的这件事。
教导她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更多的就不要想了。
这与他答应邓布利多愿意做任何事，愿意付出一切无关。
只是他委实没法胜任这项“重任”。
“我、我……”
斯内普听到了哽咽的哭腔，他还以为这所孤儿院里其他孩子的哭声，但是声音实在有些耳熟，听着像是喜欢黏在他身后的那个小不点的声音。
然后斯内普低头地看到莱斯莉眼角有泪光，全程板着的脸总算有所松动，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又或者说是震惊。
这小女孩在这个时候哭什么？！
“我、我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她的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莱斯莉下意识地想要去抓自己的魔杖，但是手指因为束缚魔法所带来的疼痛而弹开。
来到孤儿院之后，斯内普就暂时松开了她的手，他们两个靠墙而站立着，默然看着麻瓜们欢度圣诞。
他们和愉悦的氛围格格不入，过去他们也是如此。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莱斯莉，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不想接茬，更不想哄孩子。
“我把劳伦夫人的戒指弄坏了，还把它丢掉了……”莱斯莉抽泣道，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我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我……是个坏孩子，我做了无法挽回的很过分的错事，我却一直没有发现……我这样的人真的能够得到……”
斯内普烦躁地叹息了一声，今天不知是第几次在心里恶狠狠地念叨邓布利多的名字了，他抽出魔杖，说道：“戒指飞来。”
一个银色的小东西从隐蔽的角落里飞到了他的手上，是一个有些扭曲上面长着尖刺的戒指，上面还有些干涸的褐色污泽，疑似血迹。
好歹也是自己收下的弟子，如果她连找东西的魔法都想不到不会用的话，说出去也太丢他的脸面了。
斯内普摊开手掌，将上面的玩意给莱斯莉看，冷声说道：“是这个吧？”
莱斯莉闻声，稍微止住了哭泣，她吸吸鼻子，踮起脚尖去看明认斯内普掌心的东西。
斯内普微微皱眉，心想着，这小女孩真的有十二岁吗，怎么这么矮？要不给她送几瓶补充营养的魔药当圣诞礼物好了。
不过还是稍微将手放低了些，免得这小女孩踮着脚够着脖子也看不到。
也没有那么夸张，莱斯莉稍微踮起脚，凑近一点就能看清楚了，她轻轻点点头，勉强挤出来一个“嗯”字，但是鼻音浓重，像是小猫在哼唧。
斯内普冷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飞……你难道忘记你是个女巫了吗，里德尔小姐？”
本来斯内普想说你难道不知道飞来咒，但是飞来咒对于一年级的小巫师确实太超前了。
“对、对不起，教授，我、我……”莱斯莉说话鼻音很重，不仔细听都分辨不出她在说什么，她耷拉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地砸落地上，“但是、但是它被我弄、弄坏了，我现在、现在才认识到我的错误……我……教授……不要、不要……丢掉我……我会变得优秀的、优秀呜呜我呜呜……”
斯内普：……
她好像眼泪比刚刚掉的更快了？
是……错觉吧？
“不会丢掉你。”斯内普嘴角抽了抽，就算真丢掉，邓布利多也会捡回来。
他认命似的，无声地叹息了声，然后魔杖点点戒指，用了修复咒：“恢复如初。”
戒指的尖刺缩了回去，型号变大了些，戒指内侧还着两个首字母，戒指外侧并没有什么雕刻，是一个款式很简单的戒指。
斯内普又用清洁一新把戒指清理干净。
这下小女孩总算不继续掉眼泪了，但是眼眶红红的，脸颊上还有两道明显的泪痕。
“修复咒。”斯内普介绍道，说完后还停顿了一下，等着这小女孩再次变得叽叽喳喳活蹦乱跳，缠着他让他教她新魔咒，但是没有。
莱斯莉眼含着泪水，怔怔地看着斯内普，双手不自觉往前抬了抬，最终又放下。
斯内普注意到了她的这个小举动，但是没看明白她想做什么，看动向也不像是想要抽出魔杖。
“现在可以了吗？”斯内普说道，他莫名觉得疲倦，带孩子确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他语气不善地说道，“这并不是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你觉得一些很大的事情，对于我们巫师来说，可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为这种小事情哭鼻子，你难道不嫌丢脸吗，莱斯莉？”
莱斯莉抿抿嘴，轻轻点头“唔嗯”了一声，然后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乖乖站在了斯内普的旁边，还悄悄捏住了斯内普长袍的衣角。
斯内普又恢复了之前板着一张脸的状态，他把戒指给了劳伦夫人，在混淆咒的帮助下，劳伦夫人以为是意外找到了许久不见的戒指。
“原来在这里！”劳伦夫人握着戒指，将它放在胸口上，“真是太好了，我没有弄丢它……我没有弄丢它……它又回到的身边……”
她将戒指重新戴上，用充满爱意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在他的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我的宝贝，你也回到了我的身边，我爱你，妈妈爱你，我最重要的珍宝，我永远都爱着你，永远……”
斯内普看着劳伦夫人，不由“啧”了一声，这真是个愚蠢的麻瓜，然后他又松了一口气，这下那个小女孩总不会继续掉眼泪了吧？
这么想着，斯内普低头看向莱斯莉。
那小女孩正盯着劳伦夫人看，眼眶中又蓄了泪水，只是还未落下，这次她想哭，好像不是因为自责，而是沉浸在某个回忆之中。
斯内普微微蹙眉，想起来之前询问邓布利多这孩子为什么会想要获得爱。
邓布利多的回答是……劳伦夫人。
真的很荒唐，而且更加荒唐的是，莱斯莉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把劳伦夫人看做了自己的母亲……
斯内普觉得麻烦，先前一直萦绕在他周身的别扭感和不自在更浓重了，在选择无视掉她的同时，斯内普也陈恳地希望邓布利多在这里，这样他就能把这个大麻烦丢给邓布利多了。
“我讨、讨厌这里，我也讨厌他们……这里不是我的家，才不是我的家！我、我呜呜……我……”莱斯莉抽泣着说道，眼泪滴落，这次她哭得更厉害了，但也还知道克制，会去擦眼泪，只是之前用衣袖擦眼泪的她，这次不小心用了斯内普袍子的衣角。
斯内普：……
这个时候说“赫奇帕奇扣五分，因为不尊重教授”是不是不太妥当。
“我想回家……但我……我没有……”
斯内普磨了磨后槽牙，准备无视到底，但是他忽然想起来，“回家”这个词还是他说出来的。
这个还真是他引出来的麻烦，虽然本意，他是想让这个小女孩开心一点……
等等，他居然希望她开心一点？
斯内普对自己的这个念头困惑又不解，它像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的，可能……可能是因为这个小女孩做为弟子确实挺优秀吧？
她都作为他拿出去炫耀的拿出去炫耀的资本了。
斯内普低头看着这个可怜兮兮哭泣的小女孩，他忽然能够理解到这个小女孩的孤独和难过。
算了，就这一次，反正没有其他人知道。
斯内普半蹲下来，为莱斯莉擦去眼泪，然后看着她没有说话，这小女孩也一直盯着他看，那双平日里猩红的，和黑魔王一眼的眼眸，可能因为眼眶红红的，看着有些可怜，让人没法联想到狰狞或者恐怖这个词汇，倒像是沾着露珠的红宝石一样的果实。
“……那就回霍格沃兹吧。”斯内普半天才艰难地挤出来一句话，语气还干巴巴的，完全不像是在安慰人，像是命令。
莱斯莉眨眨眼睛，看着斯内普，还是有眼泪落下，然后她抬起双臂，扑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揽住他的脖子。
斯内普本来是想要后退的，但是犹豫了，在这一瞬间，他回想起1976年那个圣诞节。*
他想要带莱斯莉回伍氏孤儿院看看也可能是因为这个。
如果自己躲闪的话，怕是这小女孩会更加难过。
他愣愣地想道。
有多少年……没有被人拥抱过了？
斯内普整个人僵住了，不知所措。
然后斯内普发现这小女孩把头埋到了他的肩膀上，一边小声抽泣，一边蹭蹭。
……她是不是把眼泪鼻涕都蹭到我的衣服上了。
斯内普嘴角抽搐，脸色愈发阴沉，真想给她扣上几十分。
但是最后，斯内普抬起手，似乎想要摸她头，可是有点不熟练，胡乱拍了两下莱斯莉的脑袋，道：“这里不是你的家……那就回霍格沃兹吧，霍格沃兹是你的家。”
“嗯……”莱斯莉小声应道。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只獾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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