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一百八十四只獾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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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尾巴死了。
没有人会为他的死感到惋惜，就算是他的同僚也只会庆幸死的不是自己，同时还会感到一阵后怕。
而知晓全部过程的小巴蒂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虽然虫尾巴的忠诚是因为恐惧，但是他确实是准从了主人的命令，才从莱斯莉的手腕上剜下了一块肉，而现在他又因为这个理由失去了性命。
似乎……似乎从主人坚决要让虫尾巴来做一切，就已经给他铺好了死亡的道路。
小巴蒂真的不敢细想，他觉得自己再这么想下去，简直像是在质疑主人的决策，这样的话真的是对不起自己对主人的忠诚了。
[纳吉尼……]里德尔用蛇佬腔呼唤道，那条大蛇又从黑暗中爬了出来，来到了莱斯莉和里德尔的身边，它支起身子，乖顺地着靠在里德尔的身边，他只需微微抬手就可以抚摸它的脑袋了。
他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大蛇的脑袋，将手指上刚刚沾染的血迹也蹭了上去，是莱斯莉的血。
里德尔的眼睛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莱斯莉，见到她也在看大蛇，于是笑着说道：[莱斯莉，这是我的宠物，你想要摸摸看吗？]
莱斯莉挑眉：[将你的宠物介绍给另一个宠物吗？]
里德尔眼角微微扬起，像是被莱斯莉的话逗乐了一般：[莱斯莉，你是我的女儿，和她不一样，你对于我来说可是相当特殊的存在。当然，如果你能有纳吉尼一半听话就好了。]
莱斯莉轻啧了一声，有些不快地挪开了视线，不想与里德尔对视。
她去看那条名为纳吉尼的大蛇，除了蛇怪之外，这是她亲眼见过的最大的蛇了，也不知道它活了多久。
纳吉尼足足有人大腿那么粗，十二英尺长，冰冷的竖瞳一眨不眨的。
纳吉尼吐着信子，它的信子扫过莱斯莉的手背，亲昵地说道：[主人的孩子，纳吉尼记住了你的气息，纳吉尼喜欢你的味道，和主人很相似。]
手背被它触碰到的感觉冰凉凉的，莱斯莉微微扬了扬眉，倒也没有嫌弃，这条大蛇长得倒是不错，虽然没有蛇怪好看，但是比蛇怪更适合养在家里。
莱斯莉将魔杖放回自己的小口袋里，对着纳吉尼勾了勾手，纳吉尼顺从地来到她的身边，也让莱斯莉摸了摸脑袋：[你还有闲情雅致给宠物起名字？]
[你是在责怪我没有给你起名字吗？]里德尔好笑地看着莱斯莉，不出所料，被她给白了一眼，他也不恼反而觉得好玩，[莱斯莉，杀了人之后，觉得心情好多了？]
莱斯莉抿抿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在杀了虫尾巴之后，她觉就像是喝了缓和剂一般，虽然现在身体依旧很疲倦，但是比刚刚要舒坦很多。
不过她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大脑深处还在隐隐作疼，好像催促着她去制造更多的杀戮。
它们远远没有得到满足。
里德尔缓缓说道：[她的名字不是我取的，是纳吉尼自己告诉我的。]
莱斯莉望着纳吉尼那双冰冷的竖瞳，这毫无疑问是冷血动物的眸子，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和人性化，但是她忽然想要试试自己的那个与众不同的天赋，她莫名觉得会在纳吉尼身上有什么不同的结果。
可惜里德尔没有给莱斯莉这个机会，他看向死去的虫尾巴，轻声道：[用餐吧，纳吉尼。]
纳吉尼将它的脑袋从莱斯莉手底下移开，晃晃悠悠地向着虫尾巴爬去，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有些吃力的慢慢将他吞食到肚子里。
莱斯莉蹙了眉，似乎有点不大高兴，但是她没有出声阻止。
但是里德尔好似很喜欢观摩莱斯莉的表情，他道：“怎么了，莱斯莉？你看着不大开心，不会是感到不忍心吧？”
“你的宠物吃掉了我的猎物，而且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觉得我会觉得开心吗，父亲？”莱斯莉冷冷开口道，她磨磨后槽牙，似乎觉得有些气恼。
她瞪着里德尔说道：“小矮星彼得的通缉令还挂着没有拿下来，现在他的人头已经价值两千五百加隆了。”
这也是一种大胆的试探，莱斯莉想要知道里德尔能够“纵容”她到什么地步，这也对她日后的行动有利。
就算不是为了试探，莱斯莉也会拿出这样的态度，她确实也不把里德尔对她用钻心咒当一回事，她不在意，即便刚刚被折磨的濒临崩溃，也无法让她心生畏惧，她不会为了讨好他而改变自己，顶多偶尔配合他作秀。
不是胆大无畏，只是莱斯莉在这方面很是淡漠，也很任性。
就好比她三年级时才被伏地魔施展了钻心咒，四年级就敢肆无忌惮地枕着他的腿指使他为自己念故事书。
“现在让纳吉尼把人吐出来也不好吧。”里德尔也真的没有生气，而是在考虑解决方案了，“要不我把他的脑袋单独割下来给你？”
现在纳吉尼已经将虫尾巴吃了大半，已经咽到了胸部，刚刚好脑袋露在外面。
“不要。”莱斯莉嫌恶地说道，“脏。”
里德尔轻笑两声，哄道：“好吧，不就是两千五加隆吗？晚点我赔给你就是的了。”
里德尔是真的不介意莱斯莉在他面前发脾气，相反而对此饶有兴趣，感觉就像是在逗弄爪牙没有长好的小奶猫，因为太过弱小，连哈气咬人都显得可爱。
只要她听话就行。
随口哄了两句，就该要做正事了。
里德尔又从口袋里抽出了魔杖，用懒散的语气吩咐道：“伸出左手。”
莱斯莉一愣，然后立刻猜到了里德尔想要做什么，将左手往身后藏，她期盼着事情不要向着她所猜测的方向发展。
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轻声呢喃道：“不……”
“莱斯莉，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不会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吧？”里德尔轻笑着说道，他的眼眸微微眯起，“我要给你我的标记。”
莱斯莉呼吸变得紊乱，她不由自主地将手臂往藏得更后了，但是她没法躲太远，现在她还是靠着里德尔托着她的手肘才能保持站立的。
“我……”莱斯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父亲，现在就给我标记不好吧？您还需要我留在霍格沃兹的吧……如果这个被邓布利多看到了话，他会……”
“我想邓布利多不会介意的，他说不准会因此心疼你呢，”里德尔打断了她的话，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更何况让你‘完好无损’地回去，不是更加不合理吗？他不会起疑心吗？”
完好无损？
莱斯莉听着这个词还真是想要笑出声，真不知道里德尔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她现都没办法靠着自己的力量站立。
莱斯莉确实没受什么严重的外伤，但是内心已经被钻心咒折磨得不成样子，仅仅是没有崩溃而已，她是靠着意志力和杀人的兴奋感才保持着清醒。
她还能和里德尔呛嘴，也只是勉强支撑起华丽的外壳，内在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莱斯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轰然倒塌，但就算即将晕过去的前一秒，她也要固执地强撑着。
“伸出左手。”里德尔再次命令道，这次语气比先前要更加冰冷强硬，他的嘴角却愉快的勾起。
莱斯莉背在身后的左手手指轻微抽搐，随后她用力攥紧了拳头，狠命用指甲掐着自己的肉，但是她有些感觉不到疼痛，她的神经还处于抽疼的状态，这种细小轻微的疼痛完全没有办法在汹涌的大海里惊起多少波澜。
她不想要他的标记。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极致的屈辱。
刚刚的求饶莱斯莉还可以选择性遗忘，就好像她不在意钻心咒的折磨一样，她也可以不去在意它，将它抛在脑后。
但是如果烙上他的标记，就是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的失败，也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她属于他。
莱斯莉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在胸膛中燃烧，她真想将魔杖抽出来再次反抗。
但是她不能那么做。
“莱斯莉，”里德尔轻声说道，“难道你不想回去了吗？”
莱斯莉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眼睫在她的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虽然藏不住她眼中的狠戾阴鸷，但还是很好的隐藏了她的委屈和脆弱。
她僵硬而又缓慢的伸出左手，送到里德尔的面前。
“这才是我的好孩子。”里德尔轻笑着说道，他将魔杖抵在了她的手臂上。
灼热的疼痛感从内部涌出，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撕开她的肌肤从里面钻出来。
但是这点疼痛对于钻心咒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莱斯莉面目表情地看着黑魔标记在自己的手臂上出现，那是一条蛇从骷髅里钻出来的图案，和她在魁地奇世界杯期间见到的一模一样。
现在标记呈现为焦黑色，它还在火辣辣地燃烧着，黑蛇蠕动着，大张着有着尖锐毒牙的嘴，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咬住猎物的脖颈注入致命的毒液。
莱斯莉五指缓慢张合，她能够清晰地感知标记传递出来的信息，它依旧指向着这里，为还没有响应召集的食死徒指明方向。
“你可以用它来联系我，也可以用它和其他食死徒进行通讯，”里德尔眯起眸子，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要试试看吗，用它联络西弗勒斯来接你回去？”
“我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回去，”莱斯莉冷淡地拒绝了，“还是说这又是命令？”
“如果你想要逞强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只是……”里德尔忽然松开了扶着莱斯莉的手。
里德尔抽回手的时候还耍了坏，悄无声息地将她轻轻往旁边一推，这个细小的动作却害得她猛得一个踉跄，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
莱斯莉迅速用手肘撑住地面，免得脑袋砸在地上，估计身上又摔出了几处淤青，还可能蹭破了皮。
她咬咬牙，疼倒是不怎么疼，主要是觉得恼火。
里德尔看着她狼狈摔倒在地，嗤笑着说道：“只是你连站都站不稳呢，怎么回去呢？”
莱斯莉嘴唇因为愤怒轻微颤抖，她深呼吸，然后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呼唤道：“闪闪。”
小巴蒂睁大了眼睛，这个名字和他家里的家养小精灵一样。
大约过了十余秒，闪闪才在莱斯莉身边出现，通过两道反幻影移形咒消耗了她不少时间。
“小姐……”闪闪刚刚准备鞠躬行礼，就被周围的情形吓得一跳，旁边都是一些看起来就很可怕的人。
闪闪惊魂未定捂着胸口，再看到狼狈的莱斯莉，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砸落，她被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浑身还打着哆嗦：“小、小姐……这是……怎么一回、回事……”
莱斯莉想忽然发难，命令闪闪杀了里德尔，但是她最终没能说出口。
莱斯莉不敢那么做，她很害怕。
但……但她这不是逃避，真的。
她只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虽然家养小精灵都长的差不多，换了一身衣服的闪闪简直是改头换面了，但是小巴蒂还是通过她的声音认出来她了，他忍不住惊讶出声：“闪闪？”
闪闪看向小巴蒂，抽泣中断了一下，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巴蒂：“巴蒂少爷？巴蒂少爷，你在这里做什么……”
“噢？”里德尔挑眉，看着莱斯莉，用嘲笑的语气说道，“莱斯莉，这是你的家养小精灵吗？”
莱斯莉轻啧一声，掐着闪闪的脖子，将她拽到自己的面前，像是想要弄死她，又像是想要撑着她站起来，但是闪闪的小身板没办法作为一个很好的支撑点。
莱斯莉好像找到了一个宣泄怒火的口子，她向闪闪吼道：“闭嘴，现在你是属于我的！我的！”
闪闪害怕地发抖，眼泪滚滚落下，她哽咽道歉道：“对不起、起，小姐，闪闪、闪闪只是……”
“我让你闭嘴！”莱斯莉厉声打断了闪闪的话，她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又猛得扭头看向小巴蒂，她的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脑海里的恶念像是毒蛇一般吐着信子，致命的毒液顺着尖牙滴落，莱斯莉舔舔虎牙，放开了闪闪，盯着小巴蒂说道：“是的，我不该逞强，我需要人帮助……父亲，让小巴蒂·克劳奇帮助我一把吧，他好像还认识我的家养小精灵，我可以给他们机会好好叙叙旧。”
被那双阴鸷的红眸盯着，小巴蒂觉得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又是一阵躁动，之前他都是去通过莱斯莉去看黑魔王的影子，但是现在他一时间有点分不清莱斯莉和黑魔王。
他们真的太像了。
即便小巴蒂知道莱斯莉的提议不怀好意，甚至能够嗅到其中腥甜的杀意，但是他没有任何退缩亦或是胆怯的想法，而是对此有一种着魔般的期待感。
“巴蒂，你觉得呢？”里德尔挑眉看向小巴蒂，若是要衡量莱斯莉和小巴蒂的价值，他还是倾向于前者，“你愿意送我女儿一程吗？”
就算莱斯莉杀了小巴蒂又如何。
里德尔很想看到她杀人，想要她堕落下去，想要将她的灵魂搅得一团糟，这能够给他带来不少的乐趣。
不过小巴蒂是一个很好用的奴仆，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惜，里德尔给了小巴蒂选择的机会。
“这是我的荣幸，主人。”
小巴蒂颔首低眉，他不由减缓了呼吸的速度，在得到了里德尔的点头示意后，他上前搀扶起莱斯莉。
莱斯莉瞥了一眼小巴蒂，然后看向闪闪，闪闪还因为冒犯了主人，正在用脑袋撞击着地面惩罚着自己。
“闪闪，送我们回去。”莱斯莉冷冷吩咐道，“送我们回霍格沃兹举行第三个项目的迷宫里，原先是魁地奇球场的地方。”
“好、好的，小姐，”闪闪停止了惩罚自己，不过眼泪还是没有停住，她打了个响指，可能因为紧张和恐惧，她这次花了快二十秒才用随从显形带着莱斯莉和小巴蒂一起回去。
在咒语准备的期间，里德尔开口了。
他轻声漫语地说道，眼眸里是戏谑的笑意：“不要告诉邓布利多，他帮不到你的，他不是对你脑海里的那些恶念束手无策吗？相信我，如果你告诉他的话，你绝对会后悔的。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莱斯莉，在这件事上……”
他顿了顿，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孩子，你只能信任我。”
莱斯莉嘴唇抽动，能没说出反驳的话语，咒语发动时，空间扭曲，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但是里德尔得意的笑容却深深印入了她的脑海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
莱斯莉觉得他说的是正确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4章 第一百八十四只獾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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